第十八章關心則亂
雖然從表面看去整個北海仍然還算得上寧靜，但隨著王浩的一系列命令的下達，早已是暗流洶湧。
僅僅三天時間，橫行北海的幾隻海盜團伙就統統被王浩或消滅或收編了。
而這天，南特港口，一隊水手在一名高大男子的帶領下緩緩從一艘三桅卡拉維爾帆船中走出。
這個人，正是王浩，他之所以乘坐這艘俘獲的商船，純粹是為了掩人耳目，王浩是無畏，但也懶得招惹一些無謂的麻煩。
畢竟法蘭西和英吉利還是十分敵視對方的，自己就這樣來到法國的土地上，難免會授人把柄。
尤其是，他將要做的事，畢竟震動整個歐洲。
王浩遣散了水手，讓他們各自散去，明日再作集合，而自己孤身一人，悄然來到了一處酒館。
酒館破爛，來往的客人也寥寥無幾，王浩推開喀拉作響的木頭門，佝僂著腰，向著櫃檯走去。
「要些什麼」酒館老闆心不在焉地問了一句。
「白蘭地加葡萄酒，裡面要加上新鮮的乳酪，外帶一顆新大陸小辣椒。」王浩敲了敲櫃檯，三長兩短，很有規律。
那酒館老闆的面色一下子就變了：「您後面請，小辣椒沒有存貨了，還得讓夥計跑一趟，您得多等等。」
「無妨。」王浩揮了揮手，直接走向了酒館後院。
「克利福德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後院，一個小廝模樣的男子急忙迎了上來。
這是王浩設在法蘭西的一處情報機構，畢竟南特也算得上是北海的門戶，重要性還是相當突出的。
而那酒吧老闆也僅僅是個掩人耳目的對象，這裡真正管事的還是這個小廝。
「我吩咐你的事辦好了嗎」
王浩沒有回答小廝的問題，自顧自地問道。
「大人，我們已經查清楚了，要和克麗雅公主聯姻的對象是法蘭西的基因努領主，除此之外，還有一條重要消息需要報告給大人您聽。」
「說。」王浩面無表情，指關節在這一刻分明白了一下，眼神中也有了殺意。
「有兩個外國人暗地裡接觸了李副官，並且出示了一封不知名的信件.……」
「行了，我知道了。」
王浩皺眉，這兩個人可能是契約者，也可能不是，但不管是不是都需要給予重視。
「派人監視好那兩個人，還有，這裡有沒有一個受誣陷的法國貴族，叫做詹姆傑克魯德韋的」
「大人，確實是有這麼一個人，只是此人舉止輕浮，據說是個異端分子，也很少有人關注他，因此關於他的事還需要時間調查。」
小廝無奈，畢竟南特港潛伏的人手就那麼十幾個，很難做到面面俱到，這詹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人，他所知道的也僅止於此了。
「我在你這裡等一會，儘快把關於他的情報送上來，尤其是他現在的所在地，另外，把關於那個什麼基因貴族的情報也給我送過來，越詳細越好。」
「是的，大人。」小廝滿頭大汗，轉身便走，他可不敢讓王浩多等，那「一會」也沒個具體的時間，自然是越快越好。
片刻之後，小廝就回來了的，手中拿著一卷捲軸：「大人，基因努領主的情報我們還是有的，您可以先看看這個。」
王浩點了點頭，揮手讓小廝退下了。
他隨手拆開了這卷捲軸，攤在桌上，看了起來。
基因努領主：法蘭德斯皇室貴族成員，為人誠懇樸實但胸無大志，且身體虛弱不堪，年近四十仍無後嗣，為法蘭西皇帝第六順位繼承人，領地毗鄰南特東南部，較為富庶。
王浩的手輕輕敲打著桌子，眼神中透露出複雜，誠懇樸實，胸無大志.……
算了，饒他一命吧，畢竟這件事也怪不到他頭上。
王浩自嘲地笑了笑，為自己興起的殺機有些慚愧。
他躺在椅子上，整個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可否為自己一己之私罔顧他人性命
這句話從他踏上法蘭西的領土之時就已經纏繞上了他的心頭。
倘若這基因努領主作惡多端，欺男霸女之類的，也有個借口能安撫一下自己的良心，讓他能夠自欺欺人下去，但很遺憾，這人並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
更何況，這口醋吃的有些太過莫名其妙，或許也是被克利福德的情緒所影響了，他的眼前，克麗雅的身影無時無刻不在徘徊縈繞，尤其是之前和她在船上的溫存，讓他有了些許沉醉，不可自拔。
這讓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什麼叫關心則亂。
他點燃了從西班牙船隻上截獲的煙草，任由那乾澀的味道充斥了他的肺腔。
「時不我待，收到詹姆就走。」王浩捻滅了明明滅滅的火星，嘆了一口氣。
而就在王浩一口氣嘆出，丟掉手中的香煙的下一刻，那小廝便跌跌撞撞沖了進來。
「大人，我們已經探知道了詹姆傑克魯德韋德蹤跡了，他現在正處於碼頭的一艘荷蘭商船上，已經打算出海了。」
王浩的身子豁然站起，向著大門大步走出。
「吩咐分散出去的水手們立刻集合。」既然刺殺之事已然放棄，那麼繼續待在這裡就完全沒有了必要。
朝令夕改，兵之大忌，但對於王浩來說，這些水手都是他的死忠，絕不會對此有任何異議。
王浩就這樣，等不及手下，獨自一人便向著碼頭奔去。
……
在南特的碼頭，，一條小型卡拉維爾帆船上，詹姆哈哈大笑著，立在船頭做著各種滑稽，搞笑的動作。
水手無奈，看向自己的船長：「船長，這傢伙真的靠譜嗎」
「廢話，大航海時代裡面有名有姓的人物，你想想老虎當時怎麼被傑拿斯那愣頭愣腦的小子一劍刺穿的那傢伙可是遊戲裡面劍術相當弱小的人物，可想而知其他絕情人物該多麼兇悍了。」
「哎哎哎，你這傢伙怎麼跑我們船上了」突然有個水手叫喊了起來。
只見不遠處，一道矯健的身影赫然來到了他們這艘船的甲板上，龍行虎步，顧盼生威，整個人猶如利劍般鋒利。
那船長瞳孔一縮，卻看見自己的那個手下抽出刀子就沖了出去：「哪個傢伙不要命了敢在老子船上鬧事」
他一拍腦袋哆哆嗦嗦把那水手扥了過來：「那……那是五巨頭裡面的克.……克利福德，你小子不要命了」
而王浩此時依然是站在了他們的面前，面帶微笑，饒有興趣：「我不是鬧事，我來找人。」
「您找誰」那契約者水手也傻了，與其一下子軟了下來。
王浩指了指詹姆，隨口嘟囔了一句就走了。
而這一句話卻讓兩人都是如墜冰窟。
「五巨頭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