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花爺的寵物
reax; 但生活不是小說電影,惡人有時候不會改邪歸正,正義也不是總能戰勝邪惡。
芬琪爾哭喊著,試圖說服對方,她慌亂的打開衣包,掏出錢包,卻被人一巴掌打飛掉,黃綠色的紙張和亮銀色的硬幣灑落一地。
「走吧,芬琪爾納吉,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忍耐限度。」
黑衣男子冷硬的話語像是寒冬里的花崗岩,堅硬寒冷帶著不耐煩的味道拒人於千里之外。
「求求你們不要帶我走,還可以賺錢,我可以打四份工我還可以賺錢的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對了,我家還有一套房子」
那聲音說道一半漸漸小起來,到的最後已經是咿咿呀呀的含含混混的聲響。這是因為劉強用手捏著女子的下巴,那動作讓對方的聲音幾乎形不成句子,他蹲下來眼睛直視著癱軟在地的芬琪爾:
「芬琪爾小姐,我是華國人,出來混的那天就知道要講江湖道義什麼是江湖道義
江湖道義就是欠債還錢」
說道這裡,劉強已經拉住了芬琪爾金黃色的長發,他用力拽了拽,那女子就只能盡全力仰著頭阿阿大叫著緩解痛苦:
「我是可以還錢的,我可以」
「你可以個屁,你憑什麼還欠,每天打三份工
不不不,這個方法真是又臭又長,難以置信它竟出自像你這樣聰明小姐的腦袋裡,這真是讓我失望
芬琪爾小姐,實際上我們有兩個更好的選擇,回報快,風險小,你賺夠了錢,走人、兩清,皆大歡喜。」
滿臉橫肉的男人拽著女人金色的髮絲,單手提到自己面前,他舔了舔粗糙濃密絡腮鬍旁邊乾燥的唇線,近似於猙獰的將嘴巴湊到對方耳邊磨著牙齒接著說道:
「第一個選擇,你跟著我工作恩,工作方式一點也不累,相反還會很舒服,喝喝酒睡睡覺什麼的別擔心,你長的不賴,一定會有很多人會喜歡你的。
當然了,我們是講人權的,你不願意這個,我們還為你準備了第二套方案。
這裡沒錯,小甜心,這個小小的東西叫做腎臟,它在歐國黑市價值五十萬貝元這個東西叫做肝臟,它長得就像一片發霉的吐司麵包,但它價六十萬貝元
芬琪爾小姐,動手選一個吧。跟著我工作,還是借給我個小部件用用」
芬琪爾聽到這裡已經嚇到快要昏過去了,哭的妝都花掉了的臉上寫滿了茫然和絕望。這個世界並不幹凈,壞人和做壞事的手段很多,她從來都知道,但從未想過有一天會降臨到自己身上。
她徒然的蹬著腿,嘴裡下意識的叫喊著我不要,我不要求你們放過我,然後就被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抓住頭髮,一臉嫌惡的摔在地上。
腦袋咚然一聲撞在地上被撞出血跡的女子恍然不覺,連滾帶爬的想要遠離劉強的方向,以至於筆直健美的長腿被砂礫劃開了一線褲子,露出了奶白色的皮肉。
「欠債還錢啊,芬琪爾納吉小姐」劉強這樣自言自語的說著,他實際上見到過比面前的場景更加值得同情的事情,但做黑的不能有感情,他還不想死的會太快。
「那爾,把她打暈掉帶走。」
冷酷的大佬遮了遮衣領,一貫雷厲風行的下了命令,他曾經也是有良知的人,沒有同僚們某些令人噁心的嗜好。
但幫中大佬說了這話許久,那個叫做那爾的小弟也沒有把芬琪爾打暈掉,事實上,他連從劉強身後走出來,出現在他視野中這樣簡單的事情都沒有做。劉強皺著皺眉頭,他似乎認為自己之前的聲音太小被對方忽略了過去,隨後便壓低了聲線:
「那爾把她打」
話音未落,一個高瘦的男子果然從劉強身後側走出來,他的動作緩慢奇怪,剛走到劉強身邊便停下來,僵硬的轉過腦袋,詭異的對著劉強笑了一下。
劉強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剛要開口訓斥,那個叫做那爾的男子腦袋卻徒然間爆裂開來,噴了劉強滿頭滿臉的血塊骨骼和腦漿。
而那爾的頭顱自下唇以上整個消失掉,直接便可以看見他長滿煙漬的下牙槽。那下牙槽以下的部分被炸彈裂開,膨脹,變成花朵一樣盛開的東西。
劉強被這變故悚然一驚,連退三步,幸好常年黑社會的生死之間的生活讓他很快鎮定了下來。
而同一時間,那爾的屍體緩緩倒下去,像是被抽掉了骨骼的某種動物,麵條一樣摺疊了兩下,攤在地上。一條彷彿水母一樣的血紅色蟲子,從那爾盛開的脖子里鑽了出來,八條醜陋的爪子扒開血肉,卷在地上。它抬起滿滿一整排巨大的複眼,向著四周望了望,徒然之間,如同受驚的老鼠般,速度飛快的逃向一條小巷。
夕陽無法觸及的小巷一片陰森,某種巨大邪惡彷彿煙霧般滾動著,然後一個人影從煙霧中走了出來,漸漸清晰。
那是一個看上去並未成年的男孩子,他穿著傳統的休閑服裝,像極了街邊鍛煉晚歸的人群。
男孩的左手上一團鮮紅正在緩慢蠕動,仔細看去竟是那條殺掉了那爾的詭異生物。
那軟體生物長著恐怖的多足、粘液和複眼,這事物卻像是見到了主人的寵物般,在男孩的手掌上不斷的摸索著。
男孩子看了那怪物兩眼,打了個響指,對方便一溜煙的鑽入了他的袖管中消失不見了。腦袋大大的男孩不以為意,他表情淡漠,但仔細看過去還是多少能分辨出一絲無可奈何的嫌棄:
「什麼垃圾玩意,都說不要再收購奇奇怪怪的東西了,真當這裡是垃圾場嗎」
他似乎是這樣碎碎念的說了話,話語中的內容應該在埋怨時空的另一位在花錢買一些沒有用的東西。
索性男孩也沒在這事情上糾結多久,他彈開袖口,整了整儀容,一步跨出來,徒然間從黑暗走入光明。
直到走入夕陽下,劉強才看清楚那人的面貌。
那實在是一張過分年輕的臉,憨厚的東方外表下輪廓柔和,似乎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這個腦袋大大的胖男孩從黑暗的邊緣站出來,他環視了一周,眼神如浮萍般掠過,最後,定格在芬琪爾身上。
此時的芬琪爾格外狼狽,臉上帶著以頭搶地后的血跡和灰塵,身上的衣服上布滿了因為爬行而沾染的灰塵泥濘。
她之前半坐在劉強前方,對於那爾的異變自然也是看到的。
似乎是受到了驚嚇或者是刺激,女子已經停止了之前的呼喊,此刻正半張著嘴,伸著手臂指著巷口,語無倫次的叫喊著:
「格格格」
但格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下面的字,來自東方的男孩子表情抽了抽,大概是在感慨面前女子三秒鐘的短暫記憶力,終於補充道:
「格里菲斯。」
有時候生活就像一出沒有節操的戲,演的亂糟糟的,常常弄的主角分不清東南西北。
如今的芬琪爾小姐便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在幾個月之前,她還是一個為了給父親治病而奔波勞碌的打工女。
但幾個月之後的今天,世界突然變天,她家破人亡,被一群窮凶極惡的兇徒當街堵住。即使孤家寡人,仍被人要挾著要賣賣器官。
黑社會也就算了,芬琪爾借過高利貸,在最糟糕的夢裡曾經想過自己的凄慘下場,算是有過伏筆和心理準備。
但被蟲子寄生而爆頭的屍體是怎麼回事,搞的跟生化病毒似的,蟲子也很噁心,簡直跟電影上被美工刻畫過的寄生者如出一轍。
更加離譜的是,那寄生蟲子還是被別人飼養過的,似乎專門用來殺人,而那寄生蟲的主人,竟然是剛剛在飯館里吃霸王餐的男孩子。
事情到這裡就變成了一團亂麻,女子張著嘴巴,想著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發出了幾聲阿阿的單音節。她的神色因為危機而緊張,但臉上的表情分明在寫著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
格里菲斯對於面前這個樂善好施,剛剛給自己付過霸王餐費的女子倒是頗有善意,他自己本身是一個很壞的人,且自我感覺已經無可救藥了,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欣賞那些美善的品質和令人愉快的行為。
見到芬琪爾完好無損,格里菲斯便收回了目光。他環繞著胳膊看了看面前的黑衣人,在格里菲斯走出來的短暫間隙,他們已經有人拿出了槍械或者彈簧刀子聚在了一起。
劉強這次帶來的人總過有四個,因為所要收繳高利貸的對象是個手無寸鐵的女子,所以便沒有帶多少人來。
格里菲斯來的時候,利用從花爺那裡拿來的名叫小胖的傢伙,幹掉了五人中的一人。而那個名字萌萌噠所謂小胖的傢伙,正是那個長相奇葩吐著粘液的異形章魚觸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