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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危機初現

  至於蓋倫字裡行間提到的空槍與荷槍實彈的槍支之間的重量差別,那個當然是有的,只是一種簡單的小技巧。


  但能夠被藏身在內衣中的槍支,想來便知道體積並不會太大。而相應的,因為體積的限制,重量上便更加輕盈,在衡量上也更加難以把控。


  實際上,被金克斯所收藏的槍械體積只有成年人大拇指的長度,比一粒子彈的總長度略為長出一點而已,所以自然而然的,這種槍械只有一發的載彈量。


  這種特製的槍支通體使用軟鋼,就連極度要求直線度的槍身彈道部位都是如此,卻極大的增強了槍械的可攜帶性和舒適性。


  這種設計犧牲了槍支的遠程精準度,而一發的載彈量也讓該槍械註定成為近戰貼身時候出其不意的道具。


  蓋倫倒是記得這個曾經的搭檔總是會隨身攜帶著這樣那樣的小玩意兒,雖然實用性上馬馬虎虎,倒是趣味性十足,讓人耳目一新畢竟一片小小的三角內褲裡面能藏五六把刀子的女人,並不是哪裡都能見到。


  近些日子的上島並不安寧,空氣來瀰漫著煙花的味道,有穿著新裝的孩童拉著家長在窗前走過去,遙遠的地方有鞭炮的脆聲和不知道什麼東西在爆開的脆響。


  蓋倫盤膝坐在一戶小高層人家的客廳中,槍支的零件、刀子和大威力的東西圍繞著他擺放著,形成一圈半圓形。


  這個房間的主人明顯經濟條件不錯,房子有130多平方,裝修精良乾淨,身處其中,但是能夠感受到主人內心身處對於精細生活的理解和念想。


  房子的主人已經出去了,背著旅行包的男人順著單元樓的一層一路盤旋走過去,最終敲定了這一家。


  客廳里有地暖,蓋倫只穿著兩道巾的背心兒,手中拿著淡黃色的帕子,神情認真的擦拭著黝黑的槍支卡簧。


  短短七八十個小時里,蓋倫已經經歷了五六場的廝殺。這其中有被人圍堵上被迫開打的,也有他主動尋釁跳進去的,混混亂亂的,倒是死了五六人。


  而被金克斯所倚重,字裡行間提到的名叫青疽的男子,他似乎還在趕來的路上。也不知道這個男子正在搞些什麼東西,心不在焉的樣子,感覺上有點磨磨唧唧。這邊圍捕的人死命拖延時間,那一位卻不是很上心,讓蓋倫險些逃走掉。


  電話里幾次被人催促,名叫青疽的男人都是大著嗓子,翁里翁氣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啊,你講什麼,我快到上島啦怎麼會啊,我可是昨天一晚上都沒睡覺的往這邊趕呢,我們是搭檔,你得相信我

  呀你是不是在懷疑我的話啊,你是不是在懷疑我我告訴你啊,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不能忍受別人冤枉我。這樣的話不要再講了,多影響咱們之間的情分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說什麼,哎呀,信號不好哎呀,哎呀」


  就在那個男人還未有到來的空窗期,蓋倫在那張精心設計的包圍網中,突突撞撞,殺了一些人,幾次差點成功突破防線,但都被打了回去。


  這樣的日子延續了兩三日,甚至驚動了權集馳。


  臨近年關,原本宅在家裡同著可愛的妹妹貴子小姐度過難忘時光的梁秋智識又開始頻繁的外出了。


  就連整日里無所事事的薛亦傑,也進入了罕見的備戰狀態當然了,吉家還是會過去坐坐,喝杯熱茶什麼的。偶爾的時候也會說一些話,大體內容總結起來倒是與蓋倫之前述說過的相似:

  「今年天冷,治安不好,少外出。


  」


  黑暗世界的戰火就這樣子在暗淡的夜裡燃燒的酷烈起來,吉良夜間偶爾起來,也會聽見在很遠的地方,隔著寒冷和武器隱約傳來的類似鞭炮的奇怪聲響。


  如此明目張胆的做事情,說明始暗荊棘已經不在乎上島這邊的權集馳的力量了,這實際上從側面反映了他們的勢在必得和強大的自信感。


  當然了,這樣大張旗鼓做事情的背後,或許還有某些人更為細節一些的念頭和授意,類似某種兆頭、態度一般。


  如今的吉良當然是不懂這一些的,他感受著新年裡白天與黑夜之間,熱鬧與冷清氛圍間的反差,又下意識的憂傷、刻意深沉了一會兒,但很快又被困意席捲,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無知的人總會有許多不自知的小幸福,吉慶和吉良兩人買了兩桶酸奶,弄了些乾淨的雪片,放在剛買不久的豆漿機裡面攪拌成了冰奶粥,然後鬧哄哄的到處炫耀。


  格里菲斯在雪后白絨絨的日光下靠在搖椅上曬著太陽,吉家有個巨大的落地窗戶,當太陽升起的時候,隔著玻璃,便有一種暖洋洋的慵懶感。


  這個冬天裡,格里菲斯在這樣的溫暖與慵懶中度過了無數個沉眠。


  他像是一個生了病的人,每次的冬天裡,都如同一隻蜷縮成一團,昏昏欲睡的小狗兒。


  但山雨欲來,在某種大勢將來的時候,吉家這偏居一隅的小小溫馨並沒有能維持住太長的時間。


  白天和黑夜,黑夜和白天,蓋倫坐在積雪的房頂上,俯視著樓下的芸芸眾生。


  在某個狹小骯髒的巷道,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端著槍背靠著背小心翼翼的移動著,他們的左耳裡面塞著用以聯絡的耳塞,裡面正有人大聲彙報著情況:

  「他消失了,在四十五號路和芙蓉街的交界口失去蹤影的各單位不要冒進,彙報情況,3隊」


  站在頂樓的男人單腿踩在樓台邊緣,上半身前傾伸出樓閣邊緣,全身的力量壓下來,壓在那條用以支撐的腿上。


  蓋倫難得的換了一件風衣,修長的下擺和衣領在冷風中搖曳,嘩啦啦的作響。


  男人眼目低垂,視線透過密密的風直刺下去,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惡意,似乎連空氣中的溫度都被抽離了。


  小巷中的黑衣男人縮了縮身子,一個人拉了拉衣領,將外漏在外部的皮膚遮掩起來。


  背陰的巷子承擔著驚人的低溫,那人才剛剛拉攏起衣領,頭頂的四角天空里,徒然傳來了驚人的破空聲。


  黑衣人悚然抬起頭,在以白雲蒼狗作為背景的視線里,衣領翻飛之下,那男人的下擺如同盛開的黑玫瑰在風中凌冽的盛放。


  白色日頭被巨大的黑影遮蔽住,陰影籠罩下來,一閃而至的殺機瞬間盈溢整個小巷。


  彭


  咚咚咚


  幾聲脆響之後,穿著風衣的高大男子,緩緩站直身子。他的腳下躺著兩個男子的屍體,耳上的接收器已經被踩碎了。


  蓋倫整了整風衣下擺,倒灌的北風從冰封的巷口涌流進來,像是某種冰冷的、巨大的冷血動物。


  而在這個時候,在不遠處的街道上,另外一撥穿著黑色制服的男女正有條不紊的向著小巷擁擠過來。


  山雨欲來

  隨著青疽漸漸逼近,這樣的衝突還在愈演愈烈著,似乎那個背著旅行包的男人也已經意識到,那事情發展到極限之後的嚴重結果。


  而權集馳一方按兵不動,頗是有點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味道,他們人手相對薄弱些,做事方式上也先對有些保守。


  然而風暴來臨,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置身事外,權集馳有能力偏居一隅,但也只是相對而言。而對於沒有什麼力量,卻喜歡拍著胸脯響噹噹的以蓋倫朋友自居的吉良一家來說,這樣風暴的威力才剛剛顯露出來。


  連累朋友的事,蓋倫也不想的。他實際上挺喜歡吉良一家淳樸樂觀的氣質,但友情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實在是奢侈品,偶爾享受享受也就行了,要說真的為它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倒也不至於。


  另外一方面,蓋倫也沒有想到那邊的人會這麼快追上來,他自認隱藏行跡的本領還可以,但那邊顯然是動了真格的。等蓋倫意識到這事情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他當然也為友情束縛住,起初的時候,還禍水東引,儘力往外城走。不過發現事不可為之後,反倒安心留在上島尋找時機。


  他在那地方呆過多年,可謂是將流浪生涯中最長的時間奉獻給了那裡,所以對於那邊人的做事手段多少了解一些。因著這種了解,蓋倫同樣清楚若是沒有意外小吉良一家,估計是要完蛋了。


  難得遇到性格合拍的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因為自己丟掉了性命,每每想到蓋倫難免唏噓。但真要說內心深處有著怎樣的痛悔,憤恨或者自責之類的情緒,倒也沒有,因為蓋倫覺得命運其實也還好

  自古虎狼從不與鼠輩同道,在整個上島能讓他看的上眼睛,願意以真實的面目相交的不會超過一個巴掌的數量,而這其中,恰好包含了吉良家那個腦袋肥肥的男孩子。


  「自求多福吧,奇怪的小傢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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