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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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倫在背陰的巷口靠著牆,吹出一口香煙,他將已經燃盡的煙頭彈在地上,抖了抖外套,將兜帽帶上。
距離巷子不遠的地方,兩個耳朵里塞著無線電的男女正一邊左右張望著,一邊緩緩靠近過來。
帶著兜帽的男人轉過街角,從牆後面走出來,冬日的暖陽在巷子口照射出一道明顯的光明和黑暗的分界線,隨後吵雜和槍聲便響了起來
乘著千萬人的盼望,新一年的鐘聲,在三十個小時之後便要正式敲響了。
吉慶和格里菲斯從野外採摘了很多顏色秀艷的花,養在溫室里,竟然一個冬天都沒有凋謝。
這時間吉家已經開始例行年終總結了,吉良盤著腿坐在沙發上正在苦思冥想新的一年是否需要添置一些新的業績項。因為吉良萬事屋年前的幾個月生意不錯,吉良看起來野心勃勃。
這樣的計劃多半是吉良想出來的,作為一個有進取心的家主,每當這個時候,吉良就會背著手,學著成功人士的樣子,低著頭滿屋子裡走來走去,彷彿有用不完的沉甸甸智慧正在腦袋裡翻湧一般當然造型凹類的時候,他還是會盤住腿在沙發上坐一會兒。
吉慶性格安靜,言語不多,吉良發表意見的時候,也會在一旁補充兩句。而格里菲斯便徹底的如同空氣一般了,吉良說的唾沫橫飛,唾液噴的大腦袋滿臉都是,他也能淡然處之。
吉家大姐頭兼半個母親的吉慶當然不會容許吉良欺負老實巴交的吉阿滿,幾乎是見一次便要教訓吉良一次。無奈吉良死性不改,所以,頗挨了許多斥責。
而大妖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內里的惡劣性格簡直連同自己都害怕。為此,吉良很是莫名其妙的受了許多正常人難以想象的苦難事情。
上廁所的時候,找不到衛生紙;躲在房間里用香油擼的時候,倒出來的是辣椒油;夜半被奇怪的東西騷擾醒或者早晨醒來,發現自己竟然睡倒在花園裡
對這一切的解釋,吉良將之歸結到中邪上面。他是真正見過鬼怪的人,剛搬到這個房子的時候,還親眼看到女鬼復仇呢。
為此他還把家裡那個傳家之寶戒尺也就是格里菲斯當年收服凶宅女鬼順手扔下破爛玩意兒請了出來,沒事兒就拿出來研究,看那專註勁兒,讓吉慶有時候都擔心是不是一不留神眨一下眼睛,這傢伙就悟道飛升了。
但吉良倒霉的經歷,還在繼續,而且在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終結。
遙想在沙鎮,年紀尚幼的吉良小兄弟慘遭食骨隧道爬行者零入侵,被弄得家破人亡,還被那怪物抓在手裡,玩弄死狗一樣擺弄,差一點就死掉了。而來到上島之後,吉良又先後經歷了凶宅、女鬼、異能者火拚、薛亦傑開大,可謂是一波三折,徹頭徹尾的將別人一生都經歷不了的事情踩了個遍。
這一次,我們正義的太陽騎士又將面臨新一輪的挑戰,且身為主角的吉良先生一點兒也不自知。
「回首過去的一年,總的來說呢,在我吉良的英明領導下,咱們老吉家的經濟突飛猛進,相較去年,已經有了明顯的改善
展望未來,我相信」
吉良在桌子旁徘徊深沉了一些時間,終於將這些天從網上搜的一些年終感言假裝不經意的發表了出來,頓時感覺高大上,領導風範十足。
這樣高人一等小小虛榮持續了一整個下午,晚間的時候,他就被人抓走了。
事情的經過大概是這樣的:
因為蓋倫始終沒有回頭接觸吉良一家,隨著時間的流逝,圍捕男人的那些人便放棄了守株待兔的想法。
蓋倫滑溜的像條蛇,橫豎無法被抓到,這些人無可奈何之下,什麼有用的沒用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抓吉家人,便成了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蓋倫看起來和吉家交情深厚,說不得其中就有什麼見不到光的內幕在其中,有些想象力豐富的人已經大開腦洞,想著吉家人是蓋倫流落在外的血親云云,畢竟雙方在年齡上看起來還是挺般配的。
在這樣的大背景下,除夕的前一夜,城市的華燈初上之前,吉家上下樓層的窗子玻璃便被人利落的敲碎,同一時間裡,七八條人影從那些狹小的孔洞里擠進來。
或許是因為蓋倫到額緣故,這次綁架,在態度上,還是頗為端正的。有人抽出槍,沿著牆壁,徐徐往二樓走。有人打著手勢,然後一枚拖著長長尾巴的小圓球被人從手中推出去,沿著地面滾到一個房間,正是煙霧彈。
吉良當時正在自己小屋裡打遊戲,音箱響到耳膜都要震出血來,當然是沒有聽到房間內細微的響動。
等他聞到煙塵味,熏的眼睛流淚,徒然一愣,隨後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大呼走水啦,快來滅火啊,隨即被緊隨而至的黑衣大漢,剪住雙手,用繩子束縛住,將寬邊的膠帶紙撕開,繞著嘴巴在腦門上纏了幾圈兒。
吉慶和格里菲斯當然也是沒能倖免的,三人很快被拎到一起,吉良掙扎著試圖說話,被人對著肚子踹倒在地,弓成了蝦米形。格里菲斯因為體型的緣故,之前被人抓到了,放倒在地,滾圓筒一樣讓人一腳一腳的踹著滾過來的。
視線極短的時間內被收集在一起,三個穿著統一軍綠色制服的男人霸佔著視野,一個臉上遍布橫肉左邊臉頰上斜斜的刻著兩條刀疤的男人走近過來。他身材魁梧,粗壯的胳膊單手卡住吉良的脖子,將他拍在牆上,這讓吉良看起來像是一隻無力反抗的小雞仔。男人隨即從褲縫中拔出一截細長的匕首,刃口勒進吉良的臉頰。
「可憐的小傢伙們,很高興認識你們,我是派克隊長當然,你們也可以叫我劊子手派克,或者切皮手派克。
哦,順便說一下,我本人是比較喜歡切皮手派克這個稱呼的。
好了,自我介紹到此為止了朋友們。
我的老闆恩,你們可以理解為一個喪心病狂的人他想知道這個人在哪裡,他留在這裡做了什麼
哦,仔細看看這張照片,你們認識這個人對嗎,告訴我你們認識他,啊,真是太好了,看起來我們合作相當愉快。」
等吉良拚命點頭之後,自稱派克的男人臉色驟然舒緩,他收回抵住吉良的胳膊,等對方沿著牆壁滑落到牆角,才用手拍了拍被他揉皺的衣領。
「告訴我,他在哪裡」
對方拿出的是一張男人的照片,那男人身材雄偉,穿著深黑色的乾淨制服,頭髮和鬍鬚打理的整齊乾淨,只是面部的肌肉和線條相對硬朗,看上去精氣十足,豁然是年輕一些的蓋倫先生。
照片的邊緣處,是用數碼相機拍攝的寫著代表時間的數字,顯示這男子手中的紙片是幾年之前舊照片。
然而蓋倫先生究竟身在何處的問題,吉良實際上是不怎麼知道的,依照他對太陽騎士荼毒已久的價值觀,估計就算是知道,不受點皮肉苦頭也是不會開口的。
果然,等吉良呼吸順暢了,便明確的表示自己與蓋倫先生只是泛泛之交,蓋倫先生六天前剛剛離開,甚至連道別的話也沒有說。
切皮手派克隊長聽到這裡明顯有些失望,他實際上是相信吉良的,畢竟隱王是怎樣的人,他大略知道一些。這樣的男子怎會羈絆於面前這種看起來毫無價值的小孩子身上呢。
但世界的事千奇百怪,不都是有道理可講的,派克隊長抱著萬分之一的僥倖心理,讓人對著吉良和格里菲斯打了一頓,等兩人看起來有些承受不住了,拷問了一番,沒有成果,便吩咐人看著,定時定點的敲打敲打,看看能不能獲取點有用的信息。
至於吉慶,她倒是沒有怎麼被打,這倒並不是派克隊長憐香惜玉,實際上吉慶長相也並不傾國傾城,只是自稱切皮手的派克隊長看到吉慶由於長期勞作而顯得健康有活力的皮膚被觸動了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那一塊,所以他決定今晚上練練手藝,把這女孩的皮切下來,回去又能做一件不錯的枕套。
既然是拿回家收藏住做枕套的,自然是不能被人打壞了的,派克將吉慶拖進二層的房間里,單獨關住,便捂著耳朵上的無線電,無力巴拉的說著外語下樓去了。
樓下里吉良和格里菲斯還在被人打,大腦袋呆呆傻傻的不知道反抗,被人打了也不吱聲,反倒是吉良頗為硬氣,起初被打的時候,還能夠還嘴兩句,回應他的當然是更重的拳腳,這樣來回折騰了幾回,吉良臉都被打腫了,也有些暈暈乎乎的說不出話來了。
同一時間,在樓上的單間里,吉慶被人綁住了四肢,用膠帶纏住了嘴巴,正嗚嗚啊的碎碎叫著,他看到過弟弟們被人打,如今聽到他們痛苦的哀嚎,心痛到不知道做什麼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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