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吉良拜師記
晚飯的時候,吉良有些心..lā
格里菲斯坐在桌子的一角默默吃著飯,姐姐吉慶給他夾了一筷子竹筍肉,低著頭繼續吃飯去了。
關於前幾天的事,吉良一直還在想。
這個世界真的是有著一些令人無法小覷的東西,他眼神模糊了一下,想著那個男人的說辭:
「能幫人視線願望的店,真是難以置信。」
但事到如今,吉良其實已經相信了大半。
花爺和格里菲斯當然不會為其證明些什麼,但他勉強算個敏銳的人,在觀察到殿那歧伯內部不可思議的裝潢和巨大之後,便產生了疑惑和懷疑。
後來那人讓另外一個人拿出一個關於姻緣的小冊子,講了幾個來求姻緣的人,其結果都是出乎意料的慘,不是死了,就是瘋了,或者浪跡天涯了。那感覺就好像店主是在刻意展示一些壞的東西,嚇退消費者一樣。
但從這些事例中,吉良還是努力的記憶住了一些人的信息,雖然沒有完全記憶住,大概分還是有的。
從殿那歧伯出來之後,吉良就致力於核對這些人的信息,出乎意料的人,其信息精準的跟冊子上面記載的東西幾乎完全符合,只是說辭更加修飾委婉而已。
這樣的事足以佐證殿那歧伯的不凡,甚至在他踏足那個古老的建築的時候,潛意識裡就已經相信了對方擁有實現願望這樣的說辭。
但接下來吉良所要面臨的是將如何抉擇。
答案似乎是顯而易見的,就格里菲斯呈現在吉良面前的內容來說,他幾乎不用想太多就要跟對方sayno。
首先格里菲斯呈現給吉良的所謂能夠幫人實現願望的範本,也就是那個書卷上面的事例和內容,許願的人似乎都實現了願望,但結局無疑都很凄慘,這並不是吉良想要的。
吉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展現出這樣的一方面給自己看,每一個許願之人的結局都很凄慘嗎,想來也並非如此,只應是格里菲斯想要用這種方式來告誡他一些東西。
另外一點,格里菲斯還告訴了吉良一些事情:殿那歧伯是兜售願望的地方沒有錯,每個想要實現願望的人在原理上都能夠去殿那歧伯實現願望也沒有錯,且不論結局如何,實現願望這個過程其實需要許願者付出極大的代價來支撐這個願望的實現。
格里菲斯喜歡稱這種代價為因果,這聽起來似乎並不是多麼珍貴的東西,但似乎和命運有著一些微小的聯繫。
吉良不知道那個所謂代價是什麼,格里菲斯也只是沉默不語,吉良反覆想了想,自己大概付不起那個價格。實際上他倒不是真的豁不出去,只是覺得,為了一個可能招致惡報的願望,付出連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痛的代價有些不值當的。
所以吉良暫時打消了為姐姐的婚姻和弟弟的智商許願的念頭,不過殿那歧伯的真面目既然已經被敲開了,而且隱藏在迷霧之下的真像竟是如此的魔幻,令人難以置信,足夠對得起吉良這些年的等待、挖掘和付出。所以吉良決定,要在殿那歧伯上面大做文章,最好能夠勾搭那個所謂的店主格里菲斯最好,畢竟在吉良有限的認知當中,能夠被叫做格里菲斯這個名字的男人,每一個都不好惹。
所以之後的幾天,吉良便瘋了一樣的頻繁往殿那歧伯那邊跑。他對那天殿那歧伯裡面的發生的事情反覆分析,覺得對方對自己沒有企圖,最多有些看不起,感覺上就像是成衣店店主對一個要買名牌服裝的顧客冷眼有加,說這個衣服多少多少錢,你買不起,買得起也穿不起,穿得起也不好看之類的云云。
但吉良也不是被人歧視一兩次了,實話說,他自己都有些免疫了。上一次,他被抓那會兒,報紙都登了,小區的大媽大嬸見到他那眼神都跟防賊似的,背後里還指指點點的說三道四,不是照樣過來了嘛。
吉良沒有讀過書,但有的時候,對事情的解讀和見解也獨到通透。人生就那麼匆匆幾十年,臉皮薄也是過,厚也是過,倒是不如瀟洒一點,才不要管別人說什麼呢。
如今的吉良便是認準了一點,他對殿那歧伯有興趣,對店主格里菲斯更加有興趣,就沖對方看自己時候那種愛理不理的眼神,吉良就深刻認為對方正是自己的菜,那高冷范,那神秘感,不跟對方拜把子都枉在人事走一回。
當然最吸引吉良的地方是格里菲斯那種超越常理的神奇能力,雖然不知道殿那歧伯裡面的那位格里菲斯先生厲不厲害,但以吉良的生活經驗閱歷來講,敢叫格里菲斯這個名字,沒點扎手的本事可不行
而能幫人實現願望這個本事算是頂頂的牛逼了,但吉良是山溝溝裡面出來的土包子,自己對於本事的理解也質樸,願望和實現願望這些東西呢,都是虛的,一個打十個才算是真本事。
吉良私底下接近格里菲斯有一個私心,他其實非常崇拜電視上那些高來高去的大俠、高手什麼的,再不濟,把自己弄成特工什麼也挺好,007什麼的,炫酷
殿那歧伯裡面的那一位本身如何先不去講,另外的幾任格里菲斯他可是見過的,實打實的一個打十個啊,牛逼的啊。
於是吉良就在想,既然對方這麼厲害,肯定是有傳承或者傳男不傳女的武功秘籍什麼的,吉良再不濟,在人家身邊呆久了,總能夠學個一招半式的,以後闖蕩江湖就輕鬆多了。
他想法是好的,但當吉良屁顛顛的去推吉良萬事屋房門的時候,他卻發現那破門似乎再一次上鎖掉了。吉良在外面用了好大的力氣,叫破了喉嚨也沒有把門弄開。
但吉良是一個堅持的人,用堅持這種字眼可能太褒義了一點,他其實就是閑的蛋疼,百無聊賴的生活之中,嗅到一點感興趣的東西,就喜歡死抓不放的性子。
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的時間,吉良做完吉良萬事屋的事情,便會往殿那歧伯那邊跑,那叫一個風雨無阻。
吉良這樣瘋癲,大腦袋吉阿滿就理所當然的受到了牽連,被大哥吉良好多次拉到殿那歧伯那邊去蹲點,有的時候半夜心血來潮,躲著吉慶,拉著穿著大四角褲睡眼朦朧的大腦袋,就一陣青煙的往殿那歧伯那邊跑。
這樣的精神似乎終於打動了殿那歧伯的店主,或者說格里菲斯實在被他弄的煩不勝煩,他晚上還有許多事情要做,沒時間天天陪著吉良去外面吹夜風。
所以在一個月之後,吉良又一次如願以償的進入了殿那歧伯
懷揣著忐忑和虔誠的心情,吉良再次來到了殿那歧伯的店主格里菲斯的面前。
至於這一次的格里菲斯是誰,那個妥妥的是正牌的因果獸,花爺被打發出外勤了,格里菲斯這個月可是憋了一肚子火,天天睡覺都睡不好,整天給老子瞎折騰,老子一定得給你點教訓
吉良過來的時候,格里菲斯正在後花園打一套極為高神的拳法。那拳法並不是市面上所流傳的大眾拳法,也不是太極之類令人熟知的東西,但拳意行雲流水,格里菲斯動作優雅伶俐,即使完全不懂拳法如吉良者,也清楚明白這一套拳法的非比尋常。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候,格里菲斯打完收工。他在那裡吸氣吐氣妝模作樣了一會兒,方才轉過頭來,看看庭院之中站立許久的吉良。
作為殿那歧伯的男主人,格里菲斯似乎也氣度非凡,待客之道有禮有節,又不失大氣細緻。
格里菲斯讓人奉上茶便帶著吉良小友坐在後院之中,品了會兒茶,聊了聊茶道,說了些人生道理。
當時初夏的氣氛正是濃郁,萬物已經長出了綠油油的樹葉,但有些還在抽芽。格里菲斯就拉著吉良東拉西扯的亂講,說什麼生命誠可貴之類的玩意兒。
茶道什麼的吉良哪裡會懂,只得聽對方一個人在那裡說。講人生道理什麼的,也不是吉良的強項,他沒上過學啊,嘮嗑、八卦什麼的他還可以,人生哲理就靠邊站了。
所以格里菲斯跟他聊著聊那的時候,吉良聽的那叫一個煎熬,他想附庸風雅,奈何實在插不上話。等格里菲斯講人生道理的時候,他稍微感覺能插上一點話的時候,對方立刻會轉移話題到茶道上面,還間或問幾句吉良兄弟意下如何啊之類詢問意見的句子。吉良哪裡會有什麼意見只得低著頭沒幾分鐘發表一次君子所見略同。
吉良這個時候也心裡著急啊,他本來就是個土鱉,再次來不是和人家聞私作對的,是來學習人家手藝的,是來拜師學藝的。
所以等格里菲斯帶這吉良東拉西扯,講了無數風涼話和排比句之後,吉良終於得到機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叫道:
「請先生收我為徒,我要跟先生修習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