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惺惺作態
「黎天瀚,你別鬧了!趕緊起床!我媽來了!!!」
黎天瀚不斷摸索著的手在聽得謝安蕾這一聲大喊后,驀地停了下來,魅瞳猛地一睜,看著她,「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爸媽到了我們家裡!所以,現在我們得趕緊起床回家去!」謝安蕾又開始給自己穿衣服,「我剛剛跟我媽說,我們倆都出差去了,剛好在回家的路上,你先趕緊起床洗漱吧!待會回家以後我再給你做早餐,我先收拾行李。」
謝安蕾交代完畢,就去櫥櫃里翻自己的行李箱。
黎天瀚看著正急得團團轉的女人,邪魅的唇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勾。
顯然,岳父岳母也來得太是時候了!
這一次,他決計不會再讓她從那個家裡逃出來了!!
兩個年輕人風風火火的趕回家,老爸老媽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著了。
「媽,你們怎麼站在這裡呀!不是讓你去咖啡廳里等著的嗎?」
謝爸爸揚了揚手中的老母雞,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道,「你老媽說咱們提著這老母雞不好進那麼高雅的咖啡廳去,所以就先在這裡等著了。」
「媽,你這是要讓女兒慚愧死,是不是?!」
謝安蕾才要去接父親手中的雞,卻被黎天瀚一把搶了先提在了手中。
「走吧!趕緊上樓去,這外面挺冷的。」
幾個人前前後後相繼進了屋來,好些日子沒有回家的謝安蕾再次踏進這間屋子裡,心底被一種異樣的情感充斥著,一瞬間,宛若空虛了很久的心靈被填得滿滿的。
這,大概才是真正的,家的感覺!
忍不住站在門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感嘆道,「真是好久沒回家了……」
中午,做飯的時候,黎天瀚從外面擠進廚房來。
「進來幹嘛?裡面油煙挺重的,趕緊出去!」
「我就進來看看!」黎天瀚換了一套居家服穿著,腳上一雙毛茸茸的拖鞋,他斜倚在櫥台上,看著謝安蕾不停的在廚房裡忙碌著。
「誒!我來搗雞蛋吧!這個我會。」他一把就將謝安蕾手中的雞蛋碗給搶了過去。
謝安蕾半響沒回過神來,瞅著他拌雞蛋的手,有些好笑,「行了行了,還是我來吧!這蛋不是你這樣攪得,你趕緊出去吧!」
「謝安蕾!」黎天瀚低吼,抗議她。
「幹嘛!」謝安蕾狐疑的瞅著他。
「讓我在廚房裡待會。」
「你到底想幹嘛?你不是討厭廚房的油煙味嗎?」
黎天瀚努力將雞蛋搗好,「現在已經不討厭了,你趕緊忙你的,你別管我!」
「真是怕了你了!」謝安蕾懶得在跟他糾纏,轉身去忙自己的了,而黎天瀚,一整個中午還當真就站在廚房裡看著她忙著,偶爾會替她打打下手。
「幫我端個碗來!」
「那個青菜,拿過來……」
「拿個湯勺過來!」
終於,在熄火的那一刻,謝安蕾還是沒能忍住,問他,「黎天瀚,你到底在廚房裡看什麼呀!」
「看你。」他的答案,乾脆利落,毫不掩飾。
「……」
忽而,他湊過來,猝不及防的就在謝安蕾紅潤的臉頰上啄了個吻,笑道,「就覺得你好久沒回來做飯了,特別想你!今兒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也得看個夠!以前不知道原來女人在廚房裡忙前忙后的時候原來這麼美……」
「……」
謝安蕾一顆心怦怦直跳,小臉蛋也因他的甜言蜜語而羞得通紅。
今兒這男人的嘴上是抹了蜜餞嗎?!怎麼說話這麼好聽呢?
「走了,趕緊出去……」黎天瀚推了推還在發獃的她。
謝安蕾忙調整情緒,端著菜從廚房裡出來,「爸,媽,吃飯了!」
黎天瀚也端著湯跟在她的後面,一語雙關的大聲道,「謝安蕾,你這段時間不用再出差了吧?」
「還出差啊?」謝媽媽聽入耳底,忙搶了話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別只顧著工作,這才剛回家呢,又出差,總這麼往外地跑,這家還怎麼顧得上啊!可別到時候丟了西瓜撿了芝麻,悔不當初!」
「是啊!謝安蕾,你一女孩子家的,還是得已家庭為重,知道嗎?」這次連老爸也不佔她這邊了。
謝安蕾瞪一眼罪魁禍首的黎天瀚,忙陪笑,「爸媽,你別聽他瞎扯,我最近都不出差!」
「恩恩!多顧著點家,總歸是好事!」
******
下午,司機老李送了兩位老人家離開,謝安蕾立馬就坐不住了,「快,黎天瀚,送我去出租屋!等一下,我先去拿行李箱。」
聽得謝安蕾的話,黎天瀚的臉色瞬間沉下來,「謝安蕾,剛爸媽給你說的那些話,你全當耳邊風啦?」
謝安蕾哪裡理他,只往房間里奔,黎天瀚一個疾步追上去,一把揪過她,兩隻手如同枷鎖一般緊緊扣住她的肩膀,力道很重,有怒焰在漆黑的眼底跳躍著,問她,「你是不是真不打算要這個家了?」
如果說,他對她的是憤怒,卻不如說是對她的無奈和無力。
「你對這個家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他漆黑的眼底,掠起一圈圈的失望以及疲倦。
他因為她的離開,每日似乎都過得不好,吃不好,睡不好,連早上起來看著自己那一根根的領帶他都會忍不住想起她,每天腦子裡想得最多的念頭就是怎麼把這個女人撈回家來,怎麼把這個女人帶到自己眼前來,可結果,他每天過得這般患得患失,而她卻似乎格外的享受沒有他的生活,甚至於,往後也不打算再跨進他的生活圈子裡來,說真的,這讓黎天瀚非常受打擊!
正如上次他控訴她的那般,她就是不負責任的女人!把他的所有生活習慣打亂之後,她拍拍屁股就毫不猶豫的走人了,就剩下他,每天對著這冰涼的屋子,悵然若失。
黎天瀚禁錮著他肩膀的手,轉而鬆了些,一把將她柔軟的嬌身扣於自己懷中,很緊很緊,那模樣,宛若是唯恐她會隨時從他生命中消失一般。
「謝安蕾,別走……」
他極富磁性的聲音,那麼低迷,似還溢著一種恐慌……
「聽話,咱們不鬧了,好不好?」他沙啞著嗓音哄著懷裡一直不出聲的謝安蕾。
「謝安蕾……」他環著她的手臂越來越緊,頭深深地埋入她的髮絲間去,想要盡情的吸取屬於她那種淡淡的馨香味,「別鬧了,我不想離婚……」
五個字,很輕很輕,那麼無力又而那麼愁傷,甚至於,讓謝安蕾的心,都跟著揪著疼了。
她咧嘴笑著,伸手環住眼前的男人,埋在他暖暖的懷裡,一種道不明的幸福不停的往外灌,將整個家裡充斥的滿滿的。
「其實我沒想著要離開了!」輕輕的聲音至懷裡吐納而出。
黎天瀚才不信,低頭怒視她,「那你還讓我送你去出租屋?還準備上樓拿行李?」
謝安蕾緩緩至他懷中退離出來,面對他低怒的質問,她的態度卻依舊軟綿綿的,誰讓她今兒心情太好呢!
「拜託,黎先生,請您不要誤讀我的話,我說的是,上樓去拿行李箱,並非行李,懂嗎?我只是拿行李箱回出租屋裝行李而已!還有啊,我們家的小黎還沒回家呢!我得趕緊去把它搬回來,你知道它嗎,自從搬家以後它都不怎麼愛吃東西了!我都覺得它瘦了一圈。」
說起來,謝安蕾的心裡那個疼哦,那小東西居然還認家呢!
「謝安蕾,你簡直就是虐待動物!!」
說話間,黎天瀚已經開始換鞋,一邊催她,「你趕緊先去拿行李箱吧!」
「恩恩……」謝安蕾小跑著上了樓去提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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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黎終於回家了,一別快半個月,回來就差沒在水裡跳起來了。
謝安蕾看著它歡騰的模樣,也開心得不得了,「黎天瀚,你看小黎,它還真的認識家呢!!」
「看看!一隻烏龜都比你懂感情!」黎天瀚不滿的抱怨出聲。
「……」謝安蕾囧,這她還躺著也中槍!!
「懶得理你!」謝安蕾哼哼兩聲,繼續逗小黎玩。
黎天瀚圍在一邊不停的給它餵食,「小蕾,吃東西啦!!」
「誒!你少給它喂點!待會撐壞它了!」
「喂!謝安蕾,什麼時候我們給小蕾去找個老婆吧!」黎天瀚忽而提議道……謝安蕾張嘴詫異的看著他,「黎天瀚,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體貼它了?你不一直嫌棄人家長得噁心嗎?」
「長得噁心就沒權利找老婆啊?你看你這人,怎麼就這麼以貌取人!世俗!!」
「……」謝安蕾差一點就噴得黎天瀚一口的唾沫星子。
「不找!小黎還這麼小,怎麼找老婆呀!」
「不行!我覺得必須得幫它找一個!」黎天瀚對於這個觀點很是堅持。
「小黎才一歲大,怎麼找呀!人家烏龜交配年齡在十歲誒!!黎天瀚,你到底有沒有常識啊!」謝安蕾鄙夷的瞄了他一眼。
黎天瀚晦暗的眼眸閃了閃,露出幾許精光,「謝安蕾,你的意思是找老婆就純為了交配而來?」
「……」
謝安蕾被他的目光盯著有些發毛,咽了咽口水,死撐道,「那動物界不就是這樣嗎?」
「謝安蕾!」黎天瀚陰陽怪氣的喊她,「你這女人……離婚的原因,該不會是因為在我這裡欲求不滿,所以……」
夜裡,謝安蕾才剛睡著,就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給驚醒了過來,才一轉身,就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
「黎天瀚?你怎麼過來了。」謝安蕾很是詫異。
其實從出租屋裡搬回來后,兩個人似乎都還扭捏著這層關係,以至於到最後都沒有正式同房而眠,但偶爾,黎天瀚會忍受不住,便偷偷的在夜黑風高的晚上爬上她的床。
就比如現在。
「睡不著……」
黎天瀚將她緊緊摟進懷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謝安蕾發現,最近這傢伙的心事似乎越來越重。
「你最近好像心事越來越重,是不是公司出什麼事了?」
「沒有。」黎天瀚搖頭,伸手一把將她勒進自己懷中。
謝安蕾抗議,「你輕點!我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黎天瀚這才將她鬆開來,「行了!趕緊睡吧!明天一早還得上班呢!」
他將頭深深埋入謝安蕾的髮絲間,吸取著這份獨屬於她的香味,空虛的心底宛若在那一瞬間被填充得滿滿的……
只是,越是如此,他卻越害怕失去……
手,卻下意識的,將懷裡的女人,越箍越緊。
「謝安蕾,以後不管發生什麼,請務必相信我……」
他低沉的嗓音透著一種嘶啞,不停的在謝安蕾的耳際邊響起。
那聲音,如同魔咒一般,敲在謝安蕾的心口上,竟莫名奇妙的,有些犯疼。
總感覺……
他們之間,彷彿有事快要發生了!!
遇見你,是我生命中最奢華的一場意外。
纖長的手指乾淨得不染纖塵,此刻正如行雲流水般的滑動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動聽的音節如同水珠擊落破碎開來所發出的悅耳曲調,輕輕的至手指間流瀉而出……
鋼琴房的門口,站在一個粉瓷的小女孩。
她宛若受了琴音的魔咒一般,下意識的闔上那雙動人的美目,安靜的聆聽著這世界最動心的樂曲……
周圍,似尋不到任何的雜音,心,亦如止水,只能跟著飄蕩出水的曲調心波蕩漾……
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一幕又一幕的清新畫面……
小溪流水,瀑布流瀉,竹林搖曳……
正當女孩沉浸在這幅美景中時,忽而,美麗的曲調戛然而止。
女孩似還有意猶未盡,緩緩的睜開杏目來,卻恰巧對上鋼琴前那一雙溫潤如玉的眼眸。
面頰,閃過一絲冰夏的緋紅,握著背包帶的小手慌亂的緊了緊,忙頷首道歉,「對……對不起,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不是。」鋼琴前的臨風淡淡一笑,「只是有些意外你會這麼早就過來。」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方格—格子。
今日的她,只簡單的穿著一襲素色的冬裙,外裹一件橘黃色清新小棉襖,搭配看似很隨意,卻絲毫不失可愛氣質。
臨風優雅的起身,輕輕將琴蓋闔上,才邁開步子朝門口的格子走了過來。
看著他越漸靠近的身影,格子竟沒來由有些慌亂,小臉兒越發滾燙起來,甚至於不敢去看他那張如若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俊逸面龐,她低下頭,卻忍不住贊他,「臨風哥,你的鋼琴彈得真好……」
臨風笑,大手習慣性的揉上她的小腦袋,他發現,她真的很嬌小。
「是誇我還是恭維我?」
「是真的很好!」格子拾起頭來,唇角綻開一抹爛漫的笑容,「雖然我不懂琴,但至少聽了很有畫面感。」
臨風潤澤的眼眸笑看著格子,俊朗的眉目輕挑,問她,「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像個小太陽?」
聽得臨風這麼一說,格子粉瓷的面頰上瞬間染上兩朵可愛的酡紅,乖乖搖頭,「沒有。」
臨風笑開,「走吧!小太陽,帶你先熟悉一下我這裡的環境。」
他宛若大哥哥一般,寵溺的拍了拍格子的頭,示意她跟上自己的腳步。
臨風的家,無疑是格子見過最舒適最人性化的,即使曾經的莫家再輝煌,卻也敵不過此刻臨風的居所。
站在書房裡,看著那一整面一整面的書牆,格子詫異得一張小嘴幾乎都快要合不上了,雙眸溢出各種艷羨的色彩,「臨風哥,你居然會有這麼多的書……好幸福哦!」
格子忍不住露出垂涎的目光,隨手翻看了一本,卻是清一色的法文,唏噓感嘆道,「我都看不懂呢!」
臨風淡笑的睨著她,「你很喜歡讀書嗎?」
格子忙將手中的書小心翼翼的擱回原處,點點頭,眼底卻有淡淡的遺憾一劃而過,「很喜歡,只可惜……」說到這裡,格子的神色黯淡了幾分,蔥白的手指輕輕劃過那一本本彷彿還散發著書香的讀物,「我書念得不多,大二的時候就啜學了。」
她一貫燦爛的眼底流露出幾許難得的失落。
臨風只靜靜地看著她,最後卻什麼都沒問,只道,「你要是喜歡我這裡,隨時都歡迎你過來。」
「謝謝。」
臨風的提議,讓格子的眼底掠過一絲明顯的驚喜,卻很快悄然淡去,忙笑著同臨風道謝。
其實,她不會經常過來的,因為她不僅擔心自己會打擾到他,而且,也不敢讓自己靠得他太近。
他於她,就是一個極強的磁場,僅僅一個眼神也足以牽動她所有的心思,即使,她不願意承認這些。
「小太陽……」
參觀完他的家后,臨風站在大廳的露天陽台上喚她。
淡淡的夕陽灑落在他頎長的身軀之上,如同給他踱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耀眼至極,俊逸的面龐上那抹笑容更是如那陽光下漸漸化開的積雪……
「恩?」
格子痴然的看著他,走過去,站定在他的身旁。
她發現,他真的好高,要看他,幾乎要仰起自己的整顆小腦袋。
看著她這幅可愛的模樣,臨風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太陽,你怎麼會小巧到這般。」
格子無辜的眨眨眼,「你取笑我……」
天知道,為什麼一六二的身高在這個男人眼裡會小到這般地步呢!其實要怪也只能怪她的小身板實在太單薄了,所以才越發顯得整個人嬌小得可憐。
「不是。」臨風依舊難掩眼底的笑意,「是很可愛。」
「刷——」,小太陽的臉蛋就因王子這一句實話,瞬間如同刷上了一層鮮紅的油漆,繼而直往脖子上蔓延而去。
「小太陽,平時你來就幫我清理一下大廳和書房的衛生就好,其他的地方,有需要的話,我再叫你。」
「這麼輕鬆?」
臨風笑笑,「很輕鬆嗎?大廳也不小,書房平日里也有很多東西需要整理!已經不輕鬆了。」
「謝謝你,臨風哥。」格子知道,是臨風在特別照顧著自己。
他這個家裡,如果每一處的衛生都要做到的話,或許真的一整天都做不完。
「好了,你忙你的去吧!我還有些事,得出去一趟,你回家的時候順手幫我把門鎖帶上就可以了。」
「好!我會的。」
臨風朝她放心一笑,轉身去拿桌上的車鑰匙,出門前格子將衣架上的外套遞給他,笑著叮囑道,「臨風哥,今天外面的溫度特別低,多穿點。」
「謝謝。」臨風揉了揉格子的小腦袋,贊道,「乖孩子。」
格子甜甜笑開,目送著臨風離開,心底卻被一陣暖流佔據得滿滿的。
格子發現,自己每離這個男人近一分,她的心跳就會加速幾分,每多了解他一點,她對他的喜歡就會更濃烈一些……
臨風,於她就像一杯烈酒……
遠遠地看著,就能被他的醇香味吸引,而品上一口,卻再也無法自拔。
……
從未料想,有一天自己會遇上如同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王子一般的完美男人,也從未料想,自己在明知道沒有結果的情況下,她卻還是深深地愛上了他!
即使,他們不過只有幾眼的對視,即使,他們不過只存在幾面之緣……
但,愛了就是愛了!沒有原因,亦沒有……結果!。遇見你,是我生命中最奢華的一場意外。
即使,將來需要用情淚來償還,我也甘之如飴……
臨風回家,已經是夜裡十一點時分。
書房的大圓椅上,一抹嬌小的身子如一隻溫順的小山貓一般,柔柔的蜷縮在裡面淺眠著。
她的手裡還捧著一本厚厚的讀物,臨風輕輕拿起來看一眼,有些詫異,竟然是一本枯燥無味的建築學史。
這倒是很讓他意外,像她這樣的小女生不該是對夢幻的愛情讀物更感興趣的嗎?
蹲下頎長的身軀,溫潤的視線落在她那張瓷白的小臉蛋上,忍不住低聲感嘆,「真像個未成年的孩子……」
他輕笑一聲,起了身來,在書房裡踱步走了一圈。
整理得很乾凈,小太陽比他想象中的能幹多了!
抬手,看一眼手腕上的金錶,時間已經很晚了。她該回家了!
再次在她面前蹲了下來,輕聲喚她,「小太陽……」
沒有反應。
「小太陽,該醒醒了……」
「唔?」
終於,圓椅上的格子轉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撞進臨風那雙溫潤如黎的眼中,心『咯噔』了一下,一時間心跳明顯漏了幾拍。
「啊……對不起,對不起,臨風哥,我竟然睡著了……」格子懊惱的垂了垂自己的小腦袋,「看我,真是太迷糊了。」
她慌忙從圓椅上爬了起來。
臨風只笑,眼底沒有任何的責備,「我送你回家。」
「啊?不,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家的。」格子忙擺手拒絕。
「可是,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臨風因為她的執拗皺了皺眉。
「我可以坐捷運,或者打的,都可以的!」格子一邊說著,一邊出了書房門,進了大廳后匆匆拿過自己的包就要走,「臨風哥,我先走了,拜拜……」
「我送你!」臨風堅持。
「真的不用。」
她是來替他打工還錢的,結果還麻煩他送自己,這不是平白無故的給他添事兒嗎?格子心裡多少都有些過意不去。
「聽話。」
臨風的語氣難得的加重了幾分,拿過桌上的車鑰匙,便隨著她一起出了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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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蕾發現,黎天瀚的私物漸漸的已經開始充斥於她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例如,他的牙刷。
恩?這是什麼時候搬過來的,她怎麼都沒有發現呢?
還有,他的剃鬚刀,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她的洗漱台上。
還有,他的專用洗髮水……
毛巾,浴巾……等等一系列!
甚至於,連他的衣服,也開始一件件的往她的衣櫥里挪了過來。
這會,謝安蕾還在洗漱室里漱口,就聽得黎天瀚在外面喊,「我那件條紋襯衫是不是在你這裡?」
謝安蕾咬著牙刷,含含糊糊的回答他,「你自己找找,我也不知道你扔哪了。」
五分鐘后,條紋襯衫已經穿在了他健碩的身軀上,手上拿著幾條顏色各異的領帶,「你選一條。」
謝安蕾隨意的掃了一眼,伸手挑了條鐵灰色的抽出來,繼而踮腳,替他繫上。
這彷彿成了他們每一天的必須事件。
雖然很尋常,但謝安蕾和他,似乎都非常甘之如飴。
「今晚我不回來吃飯了。」他向她交代。
「恩?」
「晚上有個重要飯局,可能還會忙得比較晚。」他沒有看她,而是轉而去整理她剛替自己理好的領結。
「那我不做你的飯了!」謝安蕾倒沒有太在意。
「恩。」黎天瀚看定她,眼眸深邃,「需要我送你去公司,還是自己開車去?」
對!自從上次黎天瀚答應要替謝安蕾買車后,結果第二天,就有一台上百萬的豪車開進了他們小區。
其實那日謝安蕾不過只是隨口跟他扯著玩兒的,倒沒料到他卻較起真來了,而且絲毫也沒有同她商量過。
「我還是自己開車去吧!」
「好!那我不送你了!」
「恩……」
******
謝安蕾快要下班的時候,接到臨風的電話。
「爺爺說今晚想請你出來一起吃個飯,怎麼樣?方便嗎?」那頭,臨風問她。
「當然!」正好,今晚不用回家給黎天瀚做飯。
「那我去接你?」
「不用!我今兒自己開車來的!你直接告訴我地址就行了,下了班我馬上過去找你。」
「那好,我們凱瑞飯店見。」
「好!」
一下班,謝安蕾的車便直往凱瑞飛奔而去。
她趕到的時候,臨風也剛到,只是有些詫異,包廂房裡竟還有另外一位小姐。
「臨風,蕾丫頭,快過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莫政委的女兒,莫琴子小姐!」
眼前,是一位打扮奢華的千金小姐,長相美艷,身材高挑,氣質端莊,然上挑的鳳眸中卻還噙著幾分掩不掉的傲氣。
「莫小姐,你好!謝安蕾。」謝安蕾大方的做最簡單的介紹。
女孩只淡淡一笑,有些清高。
臨風同她握手,卻忍不住問她,「莫里是莫小姐的……?」
「弟弟!」莫琴子笑笑,很是慷慨,「聽說那小子被你沈大少狠狠修理了一番!很好!那小子有時候就是欠揍!對了,小格她還好吧?」
「很好!」
「那就好!」莫琴子放心一笑。
謝安蕾和沈爺爺面面相覷,卻很是意外像臨風這樣的溫潤男子竟然還會動手打人。
聽說臨風揍了莫家的人,老爺子到也沒有教訓他,或許是他太了解自己孫子的為人,像他這樣從來以理服人的人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同人動手的。
「來來,大家坐下來聊!」沈老爺子示意眾人就坐,又道,「今兒我們的主角都還沒登場呢!不過那小子平日里忙,急不得。」
「爺爺,你還約了人呢?」臨風有些狐疑。
「可不是!」沈老爺子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對面的莫琴子。
而莫琴子此刻的面色也泛起了異樣的緋紅,這讓謝安蕾和臨風更覺詭異了。
莫非……
今兒是來給莫琴子相親的?!
「那小子拖了我好幾回了,讓我介紹你給他認識!呵!我看那小子有誠意得很,考驗了一段時間后這才遊說的你!小琴啊,其實沈爺爺看著你們倆挺合適的!這次你可得好好考慮考慮啊!」
莫琴子臉泛緋紅色,傲氣的眼神稍微斂了些去,勾唇笑開,「沈爺爺,看你說得我有多挑剔是的!」
「哈哈!」沈老爺子大笑出聲,轉而看向謝安蕾和沈臨風,「臨風啊,我是擔心著這丫頭會緊張,所以才讓你們倆陪著來的,待會吃完飯你們年輕人就去搞你們年輕人的活動,看看電影逛逛街都可以,我一個老頭子就不去做你們的電燈泡了!」
莫琴子只笑。
沈老爺子繼續道,「他其實你也見多了,各大商業報紙可沒少報道過他,這會可真只能看你們倆的眼緣了!不過沈爺爺敢保證,你一定會喜歡他的!他確實是個極為不可多得的人才!」
謝安蕾和臨風面面相覷,倒是難得能從沈老爺子口中聽得如此誇讚一個年輕人。
兩個人倒也沒多問,只在一旁聽著,好奇歸好奇,不過心想著馬上就能見到了爺爺口中那不可多得的人才也就釋然了。
「咚咚咚——」
忽而,包廂房的門被禮貌的敲響。
「黎先生,請裡面請!」
服務員恭敬地聲音至門外響起,沈老爺子一喜,「來了。」
謝安蕾倒是好生詫異,今兒怎麼就這麼多姓黎的,這兒坐著一個,又來一個。
門「嘩——」的一聲被服務員從外面推開來,謝安蕾下意識的偏頭看過去,唇角的笑容及時僵住。
從未料到,眼前的來人,不是別人,而是他——黎天瀚!!
此刻的他,站在廳外,高大頎長的暗影,背光而立,暈黃柔暖的幽光篩落在他性感的左側,形成一圈圈淡淡的光暈,流瀉出一道完美精湛的輪廓線來,卻又多添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神秘氣質。
沒有說話,然,只那麼一個淡淡的眼神,卻將帝王般的尊貴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
只一眼,黎天瀚也見到了正對面而坐的謝安蕾。
漆黑的煙潭似有一秒異樣的神色掠起,卻很快,不出一秒的時間便恢復正常,甚至於,讓謝安蕾都以為,剛剛那一抹異樣亦不過只是自己的幻覺罷了。
他走進來,姓感的唇瓣間一抹淡淡的笑,恭敬的同沈老爺子握手,「沈老,辛苦您了。」
所以,這次的飯局真的是他拖沈爺爺遊說的莫琴子?
謝安蕾一顆心砰砰砰的亂跳著,但她一次又一次在心底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說不定是沈爺爺誤會了他的意思,他找莫琴子或許只是公司的事兒而已。
對!一定是公事!
一旁,沈臨風擔憂的覷了一眼臉色不太理想的謝安蕾,俊朗的眉目微微蹙起,很是疑慮,這會黎天瀚到底又在唱哪齣戲?
黎天瀚同臨風點頭,勾唇一抹商業化的笑容,算作招呼。
而謝安蕾,他亦不過只是同樣的一抹淡笑,就再無其他,甚至於,他的眼神都沒有在她的臉上多停留一秒鐘,而是轉而去看他身旁的莫琴子。
他的笑容,加深幾分,熱情也似乎高漲了些,彷彿,這裡唯一能吸引他注意力的,就是眼前人——莫琴子。
他笑著,紳士的伸出右手,同莫琴子禮貌的握手,「莫小姐,很高興能認識你。」
莫琴子高傲的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羞澀,忙伸手回握,「謝謝,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黎天瀚忙替她紳士的拉開桌前的椅子,讓她坐下之後,自己方才入座,而他的笑容一直停留在那張俊美的面龐上,柔和的視線卻從未從莫琴子那張冷艷的臉頰上離開過一分,那模樣似……他的全世界,都在那個叫莫琴子的女人身上!!
謝安蕾握著杯子的小手,緊了又緊,明明杯中是剛倒的熱水,然而,此刻的她卻只覺,好冰……r1th。
那是一種,從手心漫開,一直寒到指尖的透涼感……
心,也跟著開始……發慌,無力……
此刻的她,卻不知道,自己握著杯子的小手,已開始隱隱發顫。
而臨風盯著她發抖的小手看著,卻最終……伸手,緊緊地將她冰冷的手心,握在了自己暖暖的大手中。
所有的動作,幾乎是下意識完成的。
他,唯一的想法,只是想傳遞些溫暖給自己慌亂的女孩,亦無其他。
謝安蕾被手心中突然的溫暖給怔到,一抬目就對上臨風那雙溫潤如玉的眼眸,他的眼底始終乾淨得不染纖塵,沒有夾雜著任何複雜的情愫,唯一有的,只是鼓勵和關心。
「謝安蕾,是不是不舒服?」臨風輕聲問她。
終於,一句話,換得了對面男人一秒鐘的關注。
他拾起頭來,看了一眼對面面色蒼白的她,繼而,眼眸掃過那雙緊握的手,神情閃爍了一秒,而後恢復了起初的淡漠,視線又再一次挪回了身旁女人的身上,繼續與她耳鬢廝磨的攀談著。
謝安蕾倔強的搖頭,「沒有啊,我很好。」
「蕾丫頭,是不是不舒服呀?不舒服要不就讓臨風先送你回去?」沈老爺子忙擔憂的問謝安蕾。
「不會啊,爺爺,我很好。」謝安蕾強迫著自己收起那悲涼的心境,笑開,「您老人家讓我和臨風過來不是陪黎先生和莫小姐的嗎?我怎麼能隨便走呢!多不禮貌!」
「其實沒什麼關係的!謝小姐,你身體要不舒服的話,就先去休息吧!」難得,黎天瀚竟然開了金口,雖然語氣特別淡,甚至於沒有任何起伏。
「是啊!待會我們準備去看一場四d電影,謝小姐,你要是不舒服就不用陪著我們了,我們倆也可以的!」莫琴子話一說完,又轉而羞澀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黎天瀚。
黎天瀚的笑容很柔,柔得彷彿隨時都可以膩出水來。
謝安蕾的心,抽痛了一下,強迫著自己別開了眼去,不再看一眼對面那刺目的一幕,笑容依舊掩在唇角,妖冶至極,「真好,4d電影我還從來沒有看過呢!臨風,我們倆也一起去,好不好?」
她同臨風輕輕撒起嬌來。
「好!」臨風寵溺一笑,「你想怎樣就怎樣。」
謝安蕾的心,微微澀然,其實她知道,臨風在故意陪她演這麼一齣戲,原因當然只是為了刺激對面那個男人,可是,這樣真的能刺激到對面的人嗎?或許他根本就從來沒有在意過吧!
一頓飯,幾個人吃了各懷心事,謝安蕾更是味如嚼蠟。
當坐進電影院里,看著前面那兩個一直緊緊相挨的人頭時,她就徹底後悔了。
她不該跟來的!她來這裡,除了看他們是如何恩愛之外,還能做什麼呢?難道她能上前去阻止?去告訴那個女人,你身邊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她謝安蕾的老公?又或者,衝上去指責那個腳踏幾條船的混賬男人?不!這都不是那個高傲的謝安蕾會做得事!
於是,她只能就這麼面無表情的,看著離他們相隔三排的一雙頭腦,發獃。
電影里到底演的是什麼,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目光以及思緒,全然都落在了前面那一雙人兒的身上,根本無法抽離出來。
忽而,就見莫琴子的頭部一偏,一道冰夏的吻,落在了黎天瀚的臉頰上。
黑暗中,其他三個人,也包括黎天瀚,同時怔在那裡,好一會都沒回過神來。
謝安蕾晦澀的眸子劇縮了一圈,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人狠狠的劃了一刀,疼得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臨風,我去一趟洗手間。」
她起身,要走。
「我陪你去。」臨風要求。
「不用了,你坐著吧!我馬上回來。」
臨風深意的看她一眼,卻最終,還是坐了回來,只道,「我等你……」
「恩……」
謝安蕾出了電影院,直接往洗手間去了。
站在洗漱台前,看著一臉神傷,臉色蒼白的自己,謝安蕾只覺有些好笑。12660347
捧了幾口冰冰涼涼的水,拂於自己面頰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是啊!這種時候她是該清醒一點了!!黎天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昨天晚上甚至於還可以抱著她,吻著她入睡,可今兒,他卻又在同另外一個女人相親?!
呵!!一個已婚的男人,到底拿什麼去相親!!
謝安蕾的心底,浮起一絲絲冷笑,或許,這就是他一直選擇隱婚的原因吧!
不願再呆在這裡想起去,謝安蕾轉身就往外走,卻不料,「砰——」的一聲,與迎面的人撞了個正著。
她的手提包落在地上,裡面的東西散了一地。
shit!!謝安蕾在心底狂躁的抱怨一句,亦沒有抬頭去看來人,只匆匆的道了聲對不起就蹲下身子就去撿。
一隻男人的大手探過來,替她撿地上散落的東西,沉聲道,「莽莽撞撞的。」
太過熟悉的聲音,讓謝安蕾心頭猛然一震,拾著地上東西的小手僵住,抬頭看對面的男人,臉色蒼白,下一瞬,飛快的就匆匆撿起地上的東西胡亂的往自己包里塞,「謝謝,不勞你幫忙!」。
謝安蕾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說著的,剛剛不過只一抬眼,謝安蕾就清晰的瞥見了他臉頰上那一抹淡淡的紅唇印。
呵!真是諷刺!!
謝安蕾收拾完東西,起身就要走。
卻沒料想,步子太急,又加上地上太濕的緣故,腳上的高跟鞋突然一崴,謝安蕾整個身子都往後跌去。
謝安蕾以為這次自己一定糗大了,可不料想,一條結實的手臂極為適時的拖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她的嬌軀,被黎天瀚強而有力的手臂只稍稍一帶,整個人便順勢落入他冰冷的懷抱,頭倚在結實的胸膛上,一股熟悉的麝香味侵入鼻息,卻也,滲痛了她脆弱的心。
頭頂傳來黎天瀚無溫卻不失溫柔的聲音,「你就非得這麼莽撞?」
「黎天瀚,你少在這裡悻悻作態。」
謝安蕾不僅沒有感謝這個對她施予援手的男人,甚至還伸手一把將他推開,手提包狠狠砸在他懷裡,「少噁心我!」
她與他保持最安全的距離。
黎天瀚劍眉危險的上挑,睨著謝安蕾的眼神時而冰冷時而灼熱,隱晦莫測間似還噙著某種不可說的情緒,隔了很久只默然道,「隨你便!」
謝安蕾冷笑,心裡寒了又寒,卻終是憋不住心裡的火氣,怒聲質問他,「黎天瀚,你現在又在唱哪齣戲?你跟那個莫琴子到底什麼關係?你喜歡她?想追她?哦,對了,聽沈爺爺說你對她可上心了,最近那是不停的讓他老人家遊說莫琴子,呵!可真難為你這麼高傲的黎天瀚去求別人辦事兒了!而且看情況你們倆也發展的挺不錯,需要結婚嗎?需要的話,隨時通知我,我隨時都可以陪你去民政局,任何時候都沒有問題,哪怕就是我還在夢遊也一定先陪你把這事兒辦了再夢!黎天瀚,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肯簽字,我謝安蕾絕對一秒鐘都不耽誤你!」
「謝安蕾!」
黎天瀚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叫著她的名字。冰漠的眼底有怒焰在灼燒,「你就這麼期盼的離婚?還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跟沈臨風結婚了?」
他幾乎是用吼的。
他不會忘記這個女人今日是作為他沈老爺子的未來孫媳婦,沈臨風的未婚妻的身份來出席這場餐宴的。
謝安蕾對於他這個問題已經不願再多做解釋,她只無溫道,「我不過只是好心的想成全你們這場婚事而已,怎麼?這也有錯?」謝安蕾冷笑,「黎天瀚,莫非你想天下所有女人全被你收到旗下?你別白日做夢了!還有,先把你臉上那噁心的唇膏印擦了再來同我講話吧!」
聽得謝安蕾的話,黎天瀚一怔,眼神閃爍了一秒,繼而,皺了皺眉,露出厭惡的神情拿出紙巾,冷冷的將臉頰上的唇印擦拭乾凈。
謝安蕾實在不理解他眼裡那抹厭惡到底出自於哪裡,是不是這個男人除了對呂冰夏的吻不厭惡之外,其他女人他都不當回事?oh,真要命!這會她又開始算他老賬了!這種時候當真是不該想那麼多的。
謝安蕾懶得再搭理他,舉步就要走。
然,步子才一跨出,卻被黎天瀚一手給拉了回來,謝安蕾煩躁的朝天翻了個白眼,這時候她才發現,這種破事兒經歷多了,連眼淚都已經幹了,心底除了冰寒,還是冰寒。
「黎先生,請問您還有何貴幹?」
她的眼底,寫滿著不耐煩。
黎天瀚如利刃一般的眼神只盯著她看,性感的薄唇,卻只是緊抿著,一句話也不說。
彷彿,所有的話語,都噙在了他的眼眸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