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雅臻186

  「不行。」在後排座上的男子,悶著腦袋冷冷的拒絕了舒暫淵的請求。


  「那總不能讓我在這車上解決衛生問題吧?」舒暫淵倒是臨危不懼,他不急不慢的說著。


  「無所謂,你愛怎樣就怎樣吧。」刀疤依然是悶悶的回答。


  「喂,你他娘的會不會綁架啊,」蓉蓉對刀疤不滿起來。「哪有這麼對待肉票的。」


  刀疤說,「你他娘的少**教訓老子,你當你是誰啊。別以為你跟頭上過*就是鳳凰了,你還是只雞。」


  刀疤下流的罵著,這些話聽在舒暫淵的耳中,頓時覺得萬分詫異,原來這個蓉蓉姑娘是……


  「嗚嗚嗚。」蓉蓉忽然的背過臉去,肩膀一抽一抽的抖動,樣子十分的傷心,這個刀疤說的話勾起了她的傷心往事。


  蓉蓉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但是在她八歲的那年,忽然就被一個男人帶走了,她還清晰的記得,自己被人帶走的那天,是多麼的開心啊,因為,那次帶走的她的那個家長可是開很高級的車子來的。但是她那時候一點兒也不知道,原來,她是被一個黑暗得組織給收養了,這個組織在全世界很多的國家都有著分部,他們培養了很多的女間諜,男間諜也是有的,但是比較起來,沒有女的多,他們無事不幹,無惡不作,主要就是給一些私人老闆,或者有錢的財團,解決各種超越了法律界限的不合理的事情,是一個惡貫滿盈的組織。


  蓉蓉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組織,這麼多年了,她只有一個直屬的上司,對於這個組織的更多的細節,她一點兒也不清楚。但是,這些組織經常叫她乾的一些事情,卻是這麼多年來,她都很不喜歡的。本來,她總想著,就這樣吧,反正這麼多年了,活一天是一天,總不能說真的去自殺吧。直到一個月前,她被上司給侵犯了,她一直以來個性都大大咧咧的,對於自己的上司也是十分的畏懼和尊重,但是她從來就沒有想過會得到這樣的報應,這麼多年的忠心耿耿居然得到這樣的報應,蓉蓉的心完全的寒冷了,她想要離開。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她被上司侵犯的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


  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噩夢啊,這件事情發生了以後,她甚至都不敢去想象,以後自己還敢不敢過生日了,因為只要一過生日,可能就會想起這段令人作嘔的可怕的經歷,她想過自殺,但是每次拿著手槍對著自己的腦袋的時候,她又不能真的下定決心,扣下扳機,冥冥中,她總是有那麼一種期待,也許,總有一天吧,總有一天可遇到一個能夠好好談一場戀愛的男人呢,比如今天看到的這個男人。這個神一般的男子,是那麼的有氣質,他身上似乎藏著一塊專門吸引女人的磁鐵,牢牢地,一下子就將蓉蓉給吸引了過去,並且打開了她的冰封的心靈世界。


  對於男人,蓉蓉本來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任何的興趣了,自從上次被上司摁倒在沙發上之後,她的內心一直都是這麼想的,男人,都是骯髒的動物,只會給純凈的女人帶來污染,比如自己的上司,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個那麼正經的人,但是,居然會在自己生日的那天晚上,趁著自己喝醉了,剝光了自己的衣服,而且,還做出那種事情。


  當時,蓉蓉有些昏昏沉沉的,來陪她的朋友們也都陸陸續續的散去了。


  這個時候,她接到了上司的一個電話,上司在電話裡面說,有任務了。


  蓉蓉說她今天晚上喝醉了,明天一早去上司的密室里接任務,上司當時就在電話里大發雷霆。說馬上就來找她。蓉蓉很想讓自己快點清醒過來,但是因為她喝了三瓶威士忌,真的是一點體力都沒有了,全部都被火辣的酒精給奪走了。


  當上司出現在自己家裡的時候,她真的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好在上司有自己家的鑰匙,上司是自己開門進來的,上司進來后,一直冷冷的盯著蓉蓉看。


  「你就是這樣做一個女雇傭兵的嗎?」上司的語氣很容易聽出來是在真的生氣了。


  「對不起,頭,我錯了。」蓉蓉不好意思的道歉,想坐起來,可是沒有了力氣,只能**的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對上司表示道歉。


  「光說一句對不起就行了?你知道嗎,像你這樣的一點紀律都沒有的雇傭兵,是最容易死的,我培養了你這麼多年,你他娘的就是這麼報答老子厄,草,老子今天非要給你一個震撼的教訓,讓你生生世世記得自己犯下的錯誤。」說著就朝這蓉蓉撲了上去。


  蓉蓉很想反抗,但是,她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毫無懸念的被上司給侵犯了。


  上司發泄完了之後,就一言不發的走了,離開了蓉蓉的家。


  蓉蓉這時候已經清醒了過來,她大哭不止,趕緊衝到衛生間里給自己洗澡,一口氣洗了好幾個小時,但是沒有用,身上還是很痛,上司把她弄得很痛,她生生世世都忘記不了那種痛,甚至在後面的時候,痛中還帶著一種難以抗拒的……她無法啟齒,這是一種無言的屈辱,只能是含恨將這樣的屈辱吞下肚子中了。


  ……


  這時候,舒暫淵看到蓉蓉還在哭泣,他「喂」了一聲,「**,你,我都不哭,你哭什麼?」


  蓉蓉嬌嗔地看了舒暫淵一眼,她發現自己真的不能再看這個男人了,他那種神一般的氣質,越看,她的心就越發的凌亂,她本來定力很強,但是唯獨今天在這個男人面前,她覺得自己一下子變成了一個毫無雇傭兵經驗的路人了一般。


  「你不要管我,討厭。」蓉蓉沖舒暫淵口是心非的咒罵了一句,說完,她後悔得哭的更加的厲害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不會真的不管我了吧!可是,他又能對自己做什麼?他現在還是一個俘虜的身份呢,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自己能期望他什麼呢?


  蓉蓉喟然長嘆一口氣。


  「你他娘的還走不走了。草。」在後排的刀疤又是大聲的咒罵起來。


  「走走走,少羅嗦。」蓉蓉淚眼滂沱的一甩頭,沖刀疤惡狠狠地喊了一聲。


  她無聲的發動了車子,眼角的淚水依舊在不停的流著。


  坐在後面的刀疤,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是很喜歡蓉蓉的,他默默的暗戀著蓉蓉,但是自從知道了蓉蓉和上司「勾搭」到了一起的時候,他很快的就對蓉蓉徹底的失望了,他失望透*了,他覺得自己瞎了眼,居然會喜歡上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是**上司。顯然他是完全徹底的誤會了蓉蓉,蓉蓉是被迫和上司發生那種事情的,這點,刀疤並不知道。


  但是不管怎樣,刀疤知道了蓉蓉的身子給上司奪走了,他於是將自己全部的愛全部轉換成了對蓉蓉無邊無際的恨。在工作中,他一點兒也不配合蓉蓉,總是想著辦法排擠和奚落她。


  在蓉蓉這邊,她對於這個刀疤,可是從來就有一丁點兒的愛意,她從來就是很討厭這個刀疤的,只不過礙於工作的關係,和他表面上保持著和氣。不過出乎她的意料的是,今天刀疤好像很反常,難道是因為自己對身旁這個被抓來的男人關注了太多了,想著這些,蓉蓉覺得好噁心,這個刀疤未免太多自作多情,未免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自己就是死,也不會容忍他走入自己的生活的,簡直太噁心了,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忍受,蓉蓉不過是簡單的想了一下,差點就吐出來,噁心程度,可想而知。


  舒暫淵無心無心的觀察著蓉蓉姑娘開車時候的表情,看見她的臉色一會兒變得十分很**,一會兒似乎又變得很堅強,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兒咬牙切齒的味道。


  這種感覺讓舒暫淵覺得有些詫異,他想,這個叫蓉蓉的姑娘現在內心似乎在回憶一些什麼東西,這些東西,在煎熬著蓉蓉姑娘,她,是有什麼痛苦的心事呢?和剛才那個刀疤說的那句話有關係嗎?這似乎是確鑿無疑的,但是舒暫淵不願意去這麼推衍,他覺得這樣太殘忍了,對蓉蓉來說,不管如何,她只是一個女孩子,看年紀,也非常的小,讓她來承受這樣的沉重的事情,簡直就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他在這一刻,忘記了自己沒有了自由的事實,反而在無聲的同情起蓉蓉起來了。


  哎。舒暫淵默默的嘆息一口氣。


  「你別嘆氣,自認倒霉吧。」蓉蓉輕聲笑著說,但是她在對舒暫淵說這句話的時候,儘管是輕蔑的笑著,臉上卻掛著縱橫交錯的淚水,她的笑不過是她的偽裝,她的淚水,才是她的真實的內心世界的展現。


  「你還好嗎?哭多了傷身體。」舒暫淵只是淡淡的安慰著蓉蓉姑娘,至於蓉蓉姑娘說的叫他自認倒霉的話,他倒是好像沒有聽見一樣,沒有去深究。


  「還是關心你自己吧。」又是這樣,明明內心當中不是這麼想的,蓉蓉說出口,話就變得這麼的冷菲菲,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了。而且顯得十分的決絕。


  「恩,我看見你哭,心中覺得很難過。」舒暫淵不急不慢的說著,語氣十分的溫和。


  「你,你為什麼要關心我。」蓉蓉猛的甩頭,眼睛看著舒暫淵,希望從他的深邃的目光中就能得到答案,然而,在這目光中,她看到的只是一汪濃得化不開的柔情,這種柔情,是那個侵犯自己的上司沒有的,這種柔情,車後排的那個噁心的刀疤也更加的沒有。


  「草泥馬,你還開不開車,你他娘的發*啊,居然和俘虜你一句我一句的,你要是欠草,老子今晚上給你個痛快,保管你下來*,怎樣?草。」刀疤口中一句又一句骯髒的話吐出來,飄蕩在車子里,鑽入了舒暫淵的耳中,也鑽入了蓉蓉的耳中。


  蓉蓉十分想生氣,忽然,她嘴角冷冷的一勾,「我知道錯了,不說了。」她語氣是那麼的順從,和平時的她有點兒不一樣了。


  這時候天色已經越來越暗淡了。車子不知不覺的開到了一個山谷的樣子的路況上。


  「就要到了,開快點!!!」刀疤在後面冷冷的說著,語氣聽上去就好像是命令蓉蓉一樣,其實他和蓉蓉的工作性質是一樣的,職位上也沒有太大的區別,都是平級的,他憑什麼能夠命令蓉蓉呢?就因為他的力氣比蓉蓉一個弱女子要大,就因為他下流無恥痞氣十足。


  蓉蓉腦子裡這一刻想得都是這些:好吧,好吧,那就一起結束吧,如果能和身邊這位神一樣的男子死在一起,這一輩子,也算是上天對自己的一次獎勵吧。


  就這樣,帶著好死不如賴活著的偏激思想,蓉蓉帶著一車三人,撞山崖自殺!!!

  「轟」的一聲,蓉蓉駕駛著寶馬車朝一旁的山崖不管不顧的就**了上去。


  「啊。你找死!!!」刀疤在後面驚慌的大喊,他連忙打開車門,頓時腦袋被摔成了一個破西瓜一樣,死得不能再死了。


  「厄。」過了一會兒,蓉蓉幽幽的轉型過來。她連忙看一旁的舒暫淵,「帥哥,你,你醒醒。」


  舒暫淵睜開眼睛,看到蓉蓉姑娘關心的看著自己,「我沒死?」


  「是的,你沒有死。」


  「你呢,蓉蓉姑娘,你還好嗎?剛才,好危險……」


  「我,」蓉蓉的眼淚奪眶而出,「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吧,你都昏迷了過去,我還比你先醒過來呢,你為什麼要這麼關心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只是想關心你,就這麼簡單。」


  「你說的是真的嗎?」


  「恩。」舒暫淵看著蓉蓉美麗的大眼睛,點頭,還是點頭。


  還好,蓉蓉受了點輕傷,舒暫淵也只是受了一點輕傷,蓉蓉趕緊給舒暫淵鬆開了手銬,兩人攙扶著從車裡面走了出來。


  在遠處,看到這驚心動魄一幕的凌暮帆,拿著方向盤的手都在發抖,什麼?那前面的匪徒的車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為什麼好端端的就**到了山崖上去了呢?而且看剛才的開車的趨勢,不像是意外,難道是故意的?


  當他在車子里遠遠的看到舒暫淵和那個叫蓉蓉的姑娘相互攙扶著走出來的時候,他決定再觀察一下,靜觀其變。


  舒暫淵扶著蓉蓉在車子外面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上坐了下來。


  天色已經很晚了,幸好在車燈的照耀範圍內,兩人還都能看清楚彼此的臉。


  蓉蓉臉上又是淚水漣漣的樣子,「我好沒用,這下我是真的想死都死不了了,上司一定會狠狠的折磨我的,我整死了刀疤,現在,我該怎麼辦?」


  蓉蓉顯得很是無助,剛剛發現自己還活著的那點兒喜悅,這一刻已經蕩然無存了,她現在想得更多的,是自己接下來的退路,不回總部,自己去哪兒呢?天下之大,不見得就有自己的逃生之處,總部的情報系統是全世界*尖的,不管自己躲藏在哪兒,都會被很快的揪出來,加上自己以前做的那麼多罪惡的事情,真的是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想著這些,蓉蓉本來還十分堅強的求生意志,漸漸的在內心中開始崩塌。


  「你放開我吧,讓我起來,我要去死,立刻。」蓉蓉兀自的說著,也不看一旁的舒暫淵的眼睛,她不敢看,她害怕自己看了就沒有去死的那個決心和意志了,與其那麼痛苦的煎熬,不如就當做一個不明白的人,裝作什麼都不去關心,痛痛快快的去死,一了百了。


  「你怎麼了?怎麼現在還說這樣的話。」舒暫淵很擔心這個女孩子,她也許並不如她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堅強,在她的內心世界中,是十分想要找一個可靠地依靠的。但是她也算是很堅強的了,因為和她同齡的很多姑娘們現在在幹什麼呢?可能有的在讀大學,有的則是養尊處優的在男朋友的呵護下撒嬌呢。


  「我想死,想死。」蓉蓉嗚嗚的哭泣著,她哭起來,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要將全身的氣力在這一刻全部的用出來,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


  「不,不要這麼想,你還這麼年輕,你以後的路會很長的,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為什麼要去死,有人逼你嗎?你想啊,剛才如果被撞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幸好撿回來一條小命,還不懂得好好的珍惜嗎?我不喜歡看到你這麼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你一點都不怪我嗎?剛才我那個舉動其實是很惡毒的,因為我也沒有顧忌你的生死,如果不是幸運,剛才你可能也沒有命了。」


  蓉蓉現在在真心的懺悔,她的無奈和傷心全部都展露在了臉上,她現在看上去既可憐又無比的頹廢,當然,更多的還是讓人覺得可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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