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寒星213
生氣?!
仲睿凡冷笑,「我為什麼要生氣?!」
就因為朴寒星?值得嗎?她不過是自己花錢買來的,背叛了他又如何?他早就知曉她私生活混亂了,所以有必要和她置氣嗎?
明明這麼想,可是,*口卻莫名的悶得難受,好像塞了一團棉花,讓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用力的啜了口水,那種感覺卻絲毫不得緩解,反而更鬱悶了。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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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提著行李進門,寒星爸爸正坐在廳內喜滋滋的數錢。這已經是他第10次數這打錢了。
想不到這錢竟然這麼容易來,隨便一張口,仲睿凡就給了他將近一萬塊。
若每回都這樣,那他往後還愁什麼掙錢呢?每回唆使女兒去要就好了。
桌上一大把的錢,讓寒星愣住。下一瞬,她立刻放了手裡的行李,奔過去。
「爸,你這錢是哪裡來的?」
寒星爸爸見寒星奔過來,幾乎是立刻將錢收起來,要揣進口袋。
寒星不安的拖住他,「爸,你告訴我,你這錢到底是怎麼來的?」
她不敢想象。
上回爸爸突然多出來一筆橫財,他騙自己是賭博贏來的,結果是在路上搶了個富家女,鬧到坐了兩年牢。
這麼一大筆錢,若也是那麼得來的,只怕會關得更久。
「這錢是我自己的!你沒資格管。」寒星爸爸甩開寒星的手。
「爸,不義之財我們不能要!」寒星加重了語氣,探手就要重新去奪那疊錢。
寒星爸爸又躲開。「誰說這是不義之財了!你真以為你老爸我是笨蛋,還做那種事兒呢!這錢是今早仲睿凡給我的!」
寒星愕然。
「他給你的?他怎麼可能會給爸爸錢呢?」
「我看那小子分明就是喜歡你。今兒一大早,就見他開著車停在門口,你知道的嘛,爸爸最近手頭有點緊,所以便找他開口,活動活動了……」
寒星又驚又氣,差點沒掉出眼淚來,「爸,咱們又不是乞丐,你怎麼可以找他要錢呢?你要錢開口和我說不就行了嗎?」
在他面前,她似乎可憐得連最後一點尊嚴都丟了……
不,從以那樣的方式,出現在他生活里時,她的尊嚴就早消失殆盡……
也難怪,他要那樣厭惡自己……
「找你要,找你要!你能像他一樣,一出手就一萬塊嗎?我看那小子絕對是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寒星,你得努點兒力,爭取嫁到……」
「爸!」寒星覺得羞恥的打斷寒星爸爸接下來更多的話。
她紅著眼眶,望著他,「爸,把錢給我,我要去還給他!」
寒星爸爸握緊了手裡的錢,「不給!這錢他給了我,就是我的!你要還,你自己拿你的錢還去。」
寒星太知道父親是什麼樣的人,這錢,絕對是要不回來的。
她不堅持,只有些負氣的轉身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寒星爸爸一見她的行李,便皺起眉來,「寒星,你這怎麼回事?幹嘛把東西都搬回來了?」
寒星蹲在地上繼續收拾行李,傷痛之後,情緒反倒平靜下來。
出奇的平靜,所以,她只開口:「爸,我會把這筆錢還給他。以後,我和仲睿凡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平靜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起伏,只有那微微蒼白的唇,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緒。
寒星爸爸愣了一瞬,下一秒,激動的一下子就將寒星從地上拉了起來,「你剛剛說什麼?」
「我們的交易,已經到此結束了……」她,彷彿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來。
「結束?難道你是被他掃地出門了?」
掃地出門?
這四個字太準確不過。她真的就是被掃地出門……
「你……你這個不爭氣的!」寒星爸爸舉手就想抽寒星,可對上寒星的眸子,他的手又放了下去,只覺得*口憋著一股氣,沒處兒發。
他撿著寒星的行李就重重甩在地上,在老舊的房子里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異常駭人。
「虧得周圍鄰居都知道你伴了個大款。老子還想跟著你進那別墅享享福,可你倒是好,別墅沒住到,還被趕了出來!」寒星爸爸暴跳如雷,青筋都暴了出來。
寒星只覺得心裡透心的涼。
早料到父親會有這頓脾氣要發。
心灰意冷的她,連一句話都不想替自己辯駁。
她繼續默然的將寒星爸爸甩亂的衣服和書本都一一撿起來,才開口:「爸,你該去上班了。」
寒星爸爸冷哼了一聲,拿了那疊錢,罵罵咧咧著出了門。
整個房子里,頓時只剩下寒星一個人。
怔忡的望著那消失的背影,她終於再撐不住,緩緩蹲**子,抱緊了自己,小臉埋在膝蓋間,壓抑的嚶嚶哭起來。
事情……
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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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東西,寒星抱著書本去上課的時候,才走出來遇上隔壁鄰居王嬸。
「嬸嬸早。」寒星勉強撐著打招呼。
王嬸點頭呵呵笑,才說:「寒星啊,昨兒那開轎車的就是那個送你鑽石項鏈的男朋友吧?」
「啊?」寒星愣了一瞬,下意識問:「嬸嬸,您說的是哪個開轎車的?」
「車牌子我就不認識了。只記得號是A2888!」
「A2888?」寒星心裡一跳。這號碼他再熟悉不過。
雖然只坐過仲睿凡的車幾次,但夜裡,好多次,她都會悄然坐在飄窗上偷偷等著他的車開入庫的聲響。
那串數字,就像刀刻在了她心頭似地清晰。
可是,他怎麼可能會在她家門口?
「嬸嬸,您確定沒看錯嗎?」
「那哪能看錯呢!我都來來回回看了幾次,你爸不一大早還找他拿錢了嗎?昨兒他開著車,停在你家門口一整晚上呢!我起來好幾次,他都在。」
「一整晚?!」寒星不可置信的瞠目,心跳得尤其的快。
「嗯。一大早被你爸叫醒才走的呢!肯定是在等你。」
王嬸嬸的話,一直都在寒星腦海里來回的轉。
她抱著書,好半晌都呆在那,回不過神來。
仲睿凡……
昨晚……他為什麼會在這兒等她一整夜?真的是在等她?那……有沒有一點點可能……他其實是擔心自己的……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今天早上,為何又要那般羞辱自己……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寒星,*了*口袋裡的電話。
突然,好想打個電話問問他昨晚的事……
可是……
號碼尚未撥出去,她便重重的掛斷。
朴寒星!還打什麼呢?難道這就忘了早上自己是被怎麼樣趕出來的,忘了早上他是怎麼羞辱自己的嗎?
難道,要再打電話過去,再承受一頓羞辱嗎?
不!她不要!
寒星咬唇,逼著自己將手機重新收了回來,手,輕輕顫抖。
既然已經不再有交集,那便讓過去的一切,隨著風逝去吧……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真的一點都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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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到教室里,鬆鬆正累得趴在桌上小憩。
見寒星進來,她懶懶的眯了眯眼,問:「昨兒和學長約會還順利嗎?」
鬆鬆不提還好,一提寒星便想起昨晚在影院里差點遭仲睿凡暴行的事。
鼻尖微酸,抿唇,搖頭,「看到一半,就走了。」
「摁?怎麼回事?電影不好看嗎?」鬆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可真是浪費了她一番苦心!
「沒有。」寒星將書本放下,才輕開口:『中途的時候,他……突然來了。」
「仲睿凡?」鬆鬆努了努嘴,「昨晚他突然跑到酒吧去找你,我也是氣不過,便說了你和學長的約會,沒想到他還真跑去找你了。」
寒星一愣,「你說,他去酒吧找我了?」
「嗯哼!見你沒在,立刻就走了。」
寒星纖細的手指,擱在書本上,稍緊了緊。
昨天一整夜,他都在找自己?為什麼要找她?
「嘿,寒星。發什麼呆呢?」鬆鬆拿手在她跟前晃了晃,等寒星抽回了神,她才說:「我和你說,我很懷疑仲睿凡是不是喜歡你。昨兒一說你去和學長去看電影,他那臉色立刻就變了,難看得很。」
他喜歡她?
呵……
有可能嗎?
有趙青青在,他的眼裡,恐怕永遠都容不下其他女人吧!
寒星苦澀一笑,「不可能的。暖暖,我和他……已經結束了……」
「啊?」鬆鬆驚訝不已。
寒星重複了一遍,「結束了。」
「天啦,萬幸!」鬆鬆高興得不顧形象的翻了翻白眼,「總算不用擔心你往後再和他有什麼牽扯了。我看伍學長就很不錯,回頭你好好去了解一下……對了,前兒認識的那個科研社社長也風度翩翩,還有……」
「暖暖,該上課了!」
她,很無奈,很無奈的提醒。
短期內,要接受另外一個男生,幾乎已經不可能。寒星,很清楚,自己。
………………
一整節課,寒星都上得渾渾噩噩。
雖然打定了主意,不再和仲睿凡有任何交集,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想,昨晚他到底為什麼那樣著急的找自己。
是,有什麼急事嗎?
下課鈴一響起,寒星便站起身,「暖暖,我去外面打個電話。」
「打給誰啊?」鬆鬆下意識問。
寒星沒回答,只是緊捏著電話,站到教室門口。
遲疑了許久,還是將號碼撥出去。直到通了之前,她始終秉著呼吸,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是什麼。
電話……
響了三聲,終於通了。
寒星整個人連呼吸都停了,手撐在陽台上,細指下意識彎曲起來。
她以為能立刻聽到他的聲音,可,好一會兒,電話那端都只有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她,一時也不直到該說什麼好,電話接通的那一瞬,她腦海里早已經是一片空白。於是,兩個人都僵在那好一瞬,似乎在進行耐力的博弈。
終於……
對方顯然已經完全沒了耐心。
「朴寒星,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掛了!」
「我有話想要問你。」寒星緩緩開了口。視線微微抬起,落在樓下,那兒,有來來回回走動的學弟學妹,看起來風姿勃勃。
「你說。」仲睿凡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
換做是往常,若是一個被自己踹了的女人,打電話過來,他是連接都不願意接的。
可是,今天真是見鬼了!
一見到是小妖精的電話,他幾乎是下意識就要接起來,冷靜下來,他才硬生生讓自己等了10多秒。
寒星舔了舔乾澀的唇瓣,「我想問問,昨晚是你找我有事嗎?」
她還好意思提昨晚的事?!
「誰說我找過你?」他聲音冰冷得讓人能打個寒噤。
「鬆鬆說,你去了酒吧……」
是,他是去酒吧,想找她吃晚飯。可是,結果呢?她卻和另外一個男人看電影看得不亦樂乎!
「去酒吧又怎麼了?」他的反問,將她要說的話全數堵住。
是,去了酒吧又怎麼樣?那能代表什麼?或許,他只是去喝杯酒而已……
何必,再自作多情?
接下來的話,寒星沒有再繼續問。只抿了抿唇,說:「我父親那筆錢,過些時日,我會去還給你。」
仲睿凡冷笑一聲,「朴寒星,收起你那些聖潔的偽裝,真的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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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睿凡冷笑一聲,「朴寒星,收起你那些聖潔的偽裝,真的夠了!」
曾經,他還傻傻的一度以為這丫頭純潔,不諳世事。即便沒有第一次,那也不算什麼。
可是,昨晚她和杜德月的背叛,簡直讓他當頭棒喝。
這輩子,他最恨的便是有人背叛他!
父親,趙青青,兩個人已經讓他嘗夠了被背叛的滋味!
偏偏,朴寒星又是如此。
只差那麼一點,他差點要對她動情……
他尖銳的話,讓寒星鼻尖微微發酸。她深吸了口氣,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不卑不亢的開口:「仲先生,無論你怎麼想,我都會想辦法儘快把錢還給你。」
她頓了一下,才輕輕說出最後兩個字,「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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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寒星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原以為要送牛奶去仲睿凡家裡,可第二天就發現他已經將牛奶的訂單取消了。
看來,他是真的一刻不願意再見到自己……
這樣,也好。
那個人,彷彿真的只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過客,過了也就過了,再沒有任何痕迹可尋。
期末考完,寒星匆匆趕到醫院。今天中午的手術,寒星必須得陪在寒月身邊。
「寒星,你最近是不是又累了?臉色很不好看。」手術前,寒月見到自己的妹妹,看著她越發清瘦的小臉,疼惜的問。
「姐,你就別擔心我了,我這是惦念你,才惦念出來的。你要是能快點兒康復,我狀態也會越來越好。」寒星輕輕抓過寒月的手握在手裡。
寒月欣慰的笑,「瞎擔心,這不就要手術了嗎?你放心,姐會很堅強的。」
她將寒星輕輕攬進懷裡,「等姐出了醫院,你就沒這麼大的負擔了。以後姐也要出去打工賺錢,讓你可以安心讀完書。」
「不行。姐,你手術后至少兩年不許出去做事。」寒星搖頭,一臉的擔憂,「我不許你再累著自己。」
剛動完手術,身體自然虛弱得很,哪裡還能禁受得住工作的操勞?
「傻丫頭!」寒月笑了,沒有再說讓寒星擔心的話。
兩個人正說著,病房裡有病友打開了電視。
對方是個年輕小女孩,拿著遙控器轉檯,換來換去,最後停在了一個娛樂台上。
「誒?是我最喜歡的青青耶!」小女孩叫了一聲,寒星一愣,注意力不自覺的被吸引過去了。
電視里,是一場電影的開機發布會。趙青青是主創人員,自然到場。
她被眾多媒體擁圍,鎂光燈下,魅力四射。
絕對是個風韻俱佳的女子……
也難怪,仲睿凡要鍾情於她這麼多年,專心只等她回來……
……
「青青,請問你在好萊塢發展前朴一片光明,怎麼會突然想回國內發展?」記者發問。
「國外自然是比不得自己的土地。這兒才是我的家,無論我在外面發展得怎麼樣,總有一天還是要回到這裡。」她頓了一下,而後,染上一臉幸福的笑,「
很多理由都讓我不得不回到這兒。」
「仲睿凡先生是你不得不回來的理由之一嗎?」
**的三個字,輕而易舉的鑽進寒星的耳膜。
她愣了一下,想抽走注意力,可偏偏聽得太清楚。
「當然。我是為了他回來的!」趙青青大方的承認。
在場媒體一片嘩然。而後,只見趙青青緩緩往一個方向走,媒體集體跟過去,下一秒……
寒星,就看到了他……
整個人彷彿被那張俊逸的臉攝了心魂,一時,只能怔忡的望著電視屏幕。
電視中,他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服,簡單的裝束,卻風采迷人,整個人就像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王子一樣,高高在上得讓人無法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