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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入夕妧坊

  虞妙妍不經更 為敬佩的看向霍大娘,「即是不認識,大娘還能這般忠人之事,能認識大娘,是我的幸事。」


  「小姑娘,若換做是 你,想必你也會如此的,來,快趁熱吃吧。」


  幾日里,虞 妙妍的傷也漸好轉,一身簡約布衣,背著裝了草藥的背簍,興沖沖的往回趕,一到家,本想去霍大娘房裡找她,卻不想先聽了屋內的吵鬧聲,悄然在門外看著。


  「霍連,你不能拿走這些錢!這些是用來照顧虞姑娘的。」霍大娘此刻哭聲不止,拉扯住眼前男子的衣袖。


  那男子見她如此,眼中更顯厭惡與不耐,「娘,你這胳膊肘怎麼總往外拐,我要再不去賭一把贏回錢來,那鄭康非帶人殺了我不可,再說那女人在咱們家白吃白住這麼長時間了,有什麼傷早該好了,這些錢,該咱們自己花了。」


  「你還敢說!家裡的錢幾乎都讓你敗光了!如今就這些不該是你的你也惦記,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把銀子給我!我不會再讓你去賭了!」


  霍連消瘦的臉上一雙眸瞪著,更顯得兇狠,他越漸煩躁,一把將霍大娘推到在地,卻絲毫關心之意也無,門外的虞妙妍見著如此,急忙衝進來扶起地上還哭泣不止的霍大娘。


  「霍大娘生你養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她!你有想過她的感受么!」


  霍連看向虞妙妍,長眉微挑,嘴角勾勒出一抹壞笑,「我說你住我們家就算了,還管起咱們家的事兒來了,你以為你誰啊,哼。」語罷,霍連再不看霍大娘一眼,拽緊手裡的銀子轉身離去。


  模糊視線里,霍大娘見著霍連離去的身影,心中更如刀絞。


  「霍大娘,你沒事吧。」


  「謝謝你,讓虞姑娘你見笑了,我這兒子向來如此,神仙難救了。」


  虞妙妍將她攙到桌前坐下,伸手撫掉滄桑臉龐的淚,「大娘不要這麼沒信心,人生本來也不是事事順遂,看起來他與我差不多大,尚還年輕,日後肯定能戒賭的。」


  霍大娘微點頭,拍了拍她的手,「若是真能如此,那便是最好了,如今這家裡,也無任何能讓他拿去賭了。」


  虞妙妍扯出一抹笑,雖自己看不到,但想來也並不是自然,這個家的貧困,她該用什麼來幫忙,報答救命之情。「對了大娘,近日跟著你學習了些藥草,我去采了些,你幫我看看去。」


  「嗯,好。」


  金碧輝煌的御晟殿之上,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的跪倒在地,龍案前散落不少的奏章,此刻龍椅上的皇上一雙眉眼怒意逼人,「和親公主在我國境內被襲身亡,朕究竟要你們何用!」一雙凌厲威嚴的眸見著台下一片無聲,又喝聲道:「傳朕旨意,將監管昱州的御史革職查辦!周太史,接替人選便交由你負責,至於那群襲擊送親隊伍的……」


  見著皇上欲言又止,此刻殿前左側跪著的祁胤楷正想拱手說些什麼,一旁的祁嵐逸先行開了口:「父皇,此次截殺送親隊伍的人,將所有陪嫁都盡數帶走,想必與山野賊匪脫不了干係,兒臣願全權負責此事,給父皇,皇兄,還有月裴氏一個交代。」


  皇位上的人轉眼看了看祁胤楷,道:「好,那此事就交由晉宣王查辦,待事情明了,再定安撫月裴氏之計,若是僅因一波賊匪讓兩國兵戎相見,那將他們凌遲處死都不為過!」


  祁胤楷眸間一轉,落在他身旁,卻是什麼也未看出。


  「王兄。」


  祁胤楷一出殿外,聽了聲回頭,那一雙如深夜最璀璨的明珠雙瞳,冷冷投向身後高挑身姿的祁嵐逸身上。


  此刻祁嵐逸走上前來,一雙眉目和善,「本是該王兄娶和親公主,舉國同慶的大喜事,卻不想成了這樣,倒是可惜。」


  「有何可惜?我與那位公主本不相識,她死便死了。」


  祁嵐逸見著他悠然遠去的身影,清風揚,散開的不只是兩人的衣袂,散開的,還有重重若隱若現的疏離,皇家子孫,何來真心?或許有,也是懵懂無知的年少。


  「她可有說去了哪裡?」霍家門前,祁胤楷一身白衣如雪,俊逸眉間微鎖。


  霍大娘搖了搖頭,道,「她只留下字條,說是感謝我與公子的救命之恩,在她走的前天,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回來要了錢便走,讓那姑娘撞見了,我想她是怕她拖累於我,這孩子,還留下了當日來時耳上的一對金耳墜,讓我拿去典當,唉……」


  祁胤楷眸間一動,不猶豫的將身上錢袋遞給了霍大娘,「她的報恩實在小氣了,這些銀子大娘收好,至於那耳墜,我帶走可行?」


  「耳墜自是可以給公子,只是這銀子,我還是不便收的。」霍大娘說罷,將以包裹耳墜的紋蘭白帕拿出。


  「大娘無需客氣,收下吧。」


  官道上,祁胤楷騎著白馬四處張望著,道旁的竹林清幽,毫不見任何人影。


  「哎,真是可憐那月裴氏的公主了,遠嫁而來,卻不想遭遇了這等事情,唉,真是可憐了這麼個姑娘。」


  「還聽說,這一次幾百人都沒了性命,唉,這些賊匪真是無法無天。」


  「何止無法無天,可謂是喪盡天良,更不顧國安,他們雖是賊匪,但好歹也是皖珞之人,這番就不怕兩國交戰,到時受苦的,還不是我們這些老百姓。」


  虞妙妍此刻一身灰色布衣著身,長發簡單的挽著,剛進了昱州城不久,便見了一處街旁圍著不少人,紛紛議論著月裴氏 和親公主被襲之事。


  虞妙妍走得近了,便見了公告上寫著和親隊伍被襲擊的兇手是一波江湖賊匪,現如今朝廷重金懸賞,望有人能提供那賊匪的巢點。」


  虞妙妍手下緊了緊,現如今她應該先找著落腳的地兒,能養活的了自己,又能打聽到消息的地方,想她曾經在月裴氏也是知道的,傾城坊里皆是達官貴人常去慶賀之地,想來這皖珞的舞坊也是如此,探聽消息也是最為靈通,主意一定,虞妙妍便開始打聽了起來。


  月裴氏昭莘宮內,一群宮女們戰戰兢兢的跪倒在地,坐在上位的裴洛傾跟前碎掉了一地的茶杯茶漬,她此刻眸間滾落下淚來,垂眸看著眼前的人,「穆林死了?你們膽敢這番胡言議論!都不想活了!」


  「公主饒命,奴婢,奴婢確確實實聽了璟瑄殿的人說的,皖珞來了使者請罪,說是在皖珞昱州地界被襲,送親隊伍幾百人,包括安錦公主,都,都死了,如今已吩咐下來,讓我們宮中人三月不得穿艷麗衣物。」


  「都死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淺淺呢喃著,裴洛傾緩緩起身,踉蹌欲出宮外。


  跪著的婢女正想前去攙扶,卻看著前來的人,微愣頷首,「皇後娘娘。」


  裴洛傾見著韓綰昭前來,哭得更甚,緊緊抓住她的手臂,「母后,她們說穆林死了,是真的么?」


  韓綰昭微嘆氣,見著她一身嫣紅,開口:「去將你這一身換下,如今三月內,要穿的素凈些。」


  裴洛傾心尖一顫,唯一的光亮在這一刻化為虛無,「為什麼?他為什麼就死了,我原以為,讓那虞家女去替嫁,他自此收心,只要我堅持,他必定會見著我的好,必定會心甘情願的娶我,可如今,那虞家女死了便罷了,他也死了……母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韓綰昭伸手寵溺的撫上她一頭秀髮,「事情已經如此,你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你與那穆林,應是沒有那緣分,近些時日,好生調理心緒,我們傾兒如此之美,又是長公主,想娶你的人可多得是,以後,母后自會給你找一個好的,璃依,將公主攙進去更衣,晚些去璟瑄殿。」


  「你要來我們舞坊?」此刻在虞妙妍的面前站著一名粉衣女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一身裝著並不起眼的虞妙妍。


  虞妙妍聽著她高傲的聲音,便緊張的怕這人並不會要她,緊張的雙手緊握,低首開口:「我見著你們要招丫頭,我、我端茶端酒,端菜洗碗,都是能幹的。「


  此刻那女子眉尖一挑,眼前虞妙妍一身粗布麻衣,實在不堪入眼,淡淡冷聲道:「也就是看你長的還有些水靈,孤苦無依的也確是可憐,你就留在咱們夕妧坊做個小丫頭吧,日後好好做事,來我們這兒的都是非富即貴,若是惹禍,可怪不得我不留你。」


  「謝謝姑娘,我知道分寸的,一定好好做事,不給夕妧坊添麻煩。」


  「嗯,姜曄,你先帶她進去吧,下一位!」


  叫姜曄的人,是個年輕的夥計,一身灰白衣,栗色腰帶系住他完美的身形,虞妙妍跟在他身後,覺得他氣質出眾,模樣也是出眾,竟不想也落魄的成了舞坊的打雜夥計,正走神的片刻,姜曄突然停了下來,虞妙妍差點兒便撞了上去。


  「你先在這裡待著,我去領人進來。」


  「哎,這位大哥,這夕妧坊看起來也開了許久,這怎麼會突然要招這麼多人?」


  「夕妧坊有規矩,打雜丫頭凡是過了花信年華的,便不得再留在坊內,除非是些伺候舞姬們的貼身丫頭能一直留下,近些時日走了不少,所以這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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