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足為奇
只是陳方卻意外的甩開了她的手,板著臉,一言不發的望著她身上的蕭情。
「蕭情,醫院請你來是讓你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不該你做的你最好是本分一點。」
這下,胡蕊笑不出來了,震驚的放開了他的手,「陳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忽略了陳方最討厭的是什麼,她自嘲的勾起嘴角,向後退了一步,就在眼淚即將流出來的時候,她閉上眼睛望著天空。
「這麼多年了,我好想都不明白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是什麼。」
說完,最後淡漠的看了一眼陳方,拉著蕭情走出了這棟別墅。
這次Nat沒有和他們一起來,他知道兩個女孩子有話說,並且,他自己也有話想對陳方說。
「如果是你面對一個恨了這麼多年的人,也許你的做法會比她更恐怖,每個人都是貪婪的,不要說自己有多高尚。」
他靜靜的等著陳方給自己會話,不過自從胡蕊走後,他就像一具木偶一樣,眼睛都沒有動一下。
Nat也不說話,就跟著他一起站著,最後還是他若有若無的嘆息了一次。
望著剛才胡蕊離開的方向,他無力的靠在石柱上,說:「我要管理的是整個仁德,不能因為一點個人恩怨,就徇私舞弊。」
他抬頭看著房頂上比一般蜘蛛要大的黑色巨蛛,堅定的說到:「醫生,面對病床上的病人,不應該存在私心,否則,她不配做一名合格的醫生。」
這話很殘忍,也很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Nat知道自己今天來錯了,看著他的無情和冷血,他輕嘲出聲:「但願你最後也能這麼無私。」
跟著蕭情離開的胡蕊臉上的面具在出了別墅之後,馬上就消失了,又變成那個柔弱無助的胡蕊。
她趴在窗戶上看著那些不斷閃過的風景,笑著說:「這和人一樣,匆匆過客,很難被記住,可也很難被忘記。」
蕭情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搖頭,繼續開車。
到了勒家,她把她推進客房裡,還順便幫她放熱水,給他做好了一件全新的衣服,把她推到浴缸面前。
「現在你什麼都不要想,舒服的泡一個澡。」
也不容許她拒絕,毫不猶豫的就把她的衣服給扒了,這動作,簡單粗暴而且迅速,堪比強盜。
然後把她推到浴缸裡面坐下,才滿意的把爛衣服收拾好,離開。
「少奶奶,這裡面這位小姐沒事吧?」
陳媽不安的站在外面,剛才聽到裡面布料撕裂的聲音,真的很怕他們就這麼打起來了。
蕭情心情很好的搖頭,推著陳媽往外走,還順便幫她把門關好。
「陳媽,有我在,你認為她會有什麼事情呢?」
可是陳媽還是不放心,逼近在她看來蕭情也是一個沒有輕重的,這兩個人在一起,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看出了她的困惑,蕭情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指著上面的時針:「少爺和小少爺馬上就要回來了,難道陳媽還不需要去做飯嗎?」
給她了個警告,陳媽才心領神會的指著樓下的廚房:「我想起了,我的湯還在鍋里,我先去看一下。」
然後,就一溜風的離開了,剩下的蕭情看了眼房間,眼底流露出一絲擔憂。
她在門外靜靜的等著胡蕊出來,可是等了好久,她不斷的看時間,感覺腿都罵了,才如願的看到胡蕊走出來。
冷著臉出來給蕭情開門,她的頭髮都還沒有拿帕子擦一下,她剛想責怪,才想起自己好像都沒有給她準備毛巾。
在她背後調皮的吐了下舌頭,趕緊道歉:「對不起啊,我忘記客廳裡面沒有準備新的毛巾了。」
她的態度很誠懇,而且眼裡還在為自己辯解:「這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是你沒有提醒我。」
她望著蕭樂樂熟睡的童顏,溫柔了眉眼,「寶貝,不管別人的看法是什麼,媽媽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
在蕭樂樂的額頭上輕柔的印下了一個晚安吻之後,才抱著他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蕭樂樂還是有些不敢去餐廳,還是被她強硬拖下去的。
當他看到慕慧心時,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踩在了勒炎北腳上都不知道。
「樂樂,忘了早上要和奶奶說早上好了嗎?」
在蕭情嚴厲的目光之下,蕭樂樂才不情願的站出來,朝著她鞠躬,軟糯的開口:「奶奶早上好。」
慕慧心也只是象徵性的點頭,對他沒有什麼表情,不過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去說什麼了。
不過蕭樂樂還是擔心,一直抱著蕭情的大腿不肯鬆手,沒辦法,她只好把蕭樂樂抱起來,親自給他喂飯。
飯後,還是勒炎北帶著蕭樂樂去上學的,蕭情自己開著那輛小奧迪去上班。
他們剛走,小陶就來到了前廳,楚楚可憐的看著慕慧心,委屈的低著頭:「夫人您可要給小陶做主啊。」
「又怎麼了?」
本來慕慧心現在就有些煩躁,看到小陶這個樣子,就更加不舒服了,真不知道當初她怎麼會聽了那人的話,把她帶過來。
「夫人,昨天少爺把所有人的都辭了,小陶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要離開夫人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沒有人和我說。」
慕慧心目光陰沉的盯著陳媽,看得陳媽心裏面很不是滋味。
小陶主動走到她面前來擋住了陳媽的視線,哭得梨花帶雨的,「昨早上少奶奶回來把小少爺帶走的時候,我也在,她肯定是恨上我了,才讓少爺這麼做的。」
「不可能,這種事情不要亂說。」
這次,慕慧心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聽她的話,反而立馬就反駁了,這讓她多了些危機感。
場面就一直僵持著,陳媽話都不敢說,而小陶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有慕慧心一個人,現在煩躁的什麼都不想去理會。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蕭情開著一輛奧迪來,門衛都還不認識,不過還好她把窗子打開了,他們才看清楚。
她沒有從門口進來,自然就沒有看到門口又有一些聚眾鬧事的人,現在正圍在醫院門口,等著胡蕊過來。
到了辦公室,Nat已經著急的等在門外了,看到蕭情之後,就像看到了救星,朝著她奔去。
「Ada,你可一定要救一下胡主任了,現在她連門都不敢出了。」
「什麼情況,你慢慢給我解釋。」
她現在都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不可能給她個什麼幫助的,從Nat的樣子來看,她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Nat深吸了幾口氣,等氣息平穩了之後,才說:「昨天晚上急診那邊來個人,可是值班室那邊沒人,胡主任上了,那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直接死在了病床上。」
這種死人不是很正常的嗎?她不足為奇的點頭,「然後他們就抓著胡主任說她是故意傷人的,不肯放手?」
他很沮喪的搖頭,看來自己剛才說的那些就是這次事情的重點了。
「那人是胡主任故意不救的,讓他死在了手術台上。」
這話在蕭情的腦海中炸開了,有些懵的看著Nat,竟然不敢開口。
Nat很沉重的點頭,痛苦的閉上眼睛,「這事情被病人家屬知道了,現在要求胡主任給一個說法,要一命償一命。」
「胡鬧!」
蕭情還不等他說完,就大聲制止,把包隨便扔在他身上,就走進了陳方的辦公室。
只是他今天也沒有來上班,只有他的秘書現在坐在外面,這樣子看起來好像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嚴重了。
她趕緊回去從包里拿出手機,給勒炎北打了個電話,讓他現在務必把這件給自己弄清楚。
不過今天的工作還是要照常處理,她也沒有耽擱,在勒炎北給自己結果之前,她一直都待在自己辦公室里,不敢Nat有多著急,她完全當做沒看見。
在要下班的時候,勒炎北才打電話過來,把事情給自己交代了一下。
原來,那個病人是胡蕊父親以前的仇人,也是她父親的仇人,她只是想給父親報仇,沒想要他的命的,誰知道他那麼不禁嚇,自己就心肌梗塞,死了。
就是這麼簡單,這個完全不是胡蕊一個人的責任。
她把Nat叫進來,讓人把檢測報告拿過來,她仔細的分析了一邊,然後重新寫了一份檢測報告。
現在那人還在下面的停屍間裡面放著的,她帶著人下去看了看,只是現在不能請法醫,有些麻煩。
她又趁著沒人能認出自己車的時候,帶著Nat去了陳方養蟲子的那間別墅里。
果然沒有猜錯,現在胡蕊就在這裡,而且還有陳方陪著她。
見是熟人,陳方才打開大門,讓他們進來。
在花園裡,胡蕊正坐在地方弓著身子發獃,看到蕭情過來也沒有反應。
「她從昨天下手術台之後就一直都是這個反應餓了,身體機能沒有問題,是她把自己封閉起來了。」
她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讓現在這兩個男人趕緊下去。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她才緩緩趴在地上,跟她背靠著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