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你們男人要是不亂來,還怕女人說嗎?
窄窄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他們四人是那樣的耀眼。
楊柳身上的嫩黃色羽絨服和安安身上的大紅色,讓她們看上去更加地明媚動人,尤其是在這樣的季節,既溫暖又明亮。
身後那兩個長身玉立的男人更是如同櫥窗里的模特,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一個面色冷沉,看上去老成持重,另一個五官精緻一臉溫和的笑容。
各有各的味道。
這也讓從此路過的女孩子們不由得側目。
跟在佘正蓮身邊久了,沈童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注目禮」。
考慮到安安還懷著孕,沈童細心地說:「蓮少,要不找家店坐下來吧。」
佘正蓮會意,隨後說道:「這樣也好,她們的眼睛應該早看累了。」
本就沒有什麼像樣的的大店面,全是一家一家的小門面。
他們找到了一家賣餛燉的小店坐了下來。
待四人坐下后,沈童拿出口袋裡的紙巾擦起了桌子。
安安笑著說:「沒想到沈童這麼講究。」
「不是我,是蓮少。」他的回答依然簡短,多一個字都沒有說。
安安歪著頭說道:「要是你和沈童不喜歡這裡的吵鬧,你們可以不跟來的。」
「誰說我們不喜歡了,我和沈童都很喜歡。」說完佘正蓮看向沈童問道:「是不是,沈童?」
沈童配合地說道:「是,蓮少。這裡的確很不錯。」
好傢夥,這一唱一和地,安安想把他們趕走都不行呀。
既然不行,那就換一個方式好了。
安安看向楊柳說:「要不我們來幾碗餛燉,再點一點兒別的小吃?」
「好呀,你們坐在,我過去就行了。」楊柳自告奮勇地站了起來,她早就把坐在她對面的沈童忘記了。
這樣華麗麗地被忽視,沈童也很鬱悶。
女人還真是把美食放在了第一位。
他嘴角扯了扯,站起來說:「我過去幫她。」
說完就一溜煙地走開了,速度快的安安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沈童怎麼完全變了,就像是一刻都離不開楊柳一樣。」
「那當然,我一樣也離不開你。」佘正蓮嘆道:「水無魚依然是水,魚無水一日難活。我和沈童已經被你們拿的死死的了。」
安安笑了,笑的如花兒在風中輕顫。
直到笑夠了她才開口道:「你今天和沈童配合的還真是好,我怎麼感覺我和楊柳是被你們牢牢地掌控在手心裡?」
「老婆,哪有,你想多了。」佘正蓮移開話題道:「既然來了,今天就盡興,吃好了吃飽了,千萬別餓著我們寶貝女兒。」
安安有些不敢置信,他會這樣放任她?
帶著疑慮,安安問:「那就是今天我想吃什麼都可以嗎?」
「嗯,隨你。」
「好,我知道了。」安安笑的很得意。
不一會兒楊柳和沈童就滿載而歸。
幾個盒子里裝滿了,濃濃的香氣早已經撲鼻而來。
楊柳把紙盒一一攤開,「蓮少,我一樣拿了一點兒,考慮到安安有孕在身,口味都偏清淡的。」
對於她的細心,佘正蓮很誠摯地說了聲:「謝謝!」
原來這個看上去沒心沒肺的丫頭還這麼會照顧人。
就說嘛,沈童那樣無趣的人,既然選擇了和她在一起,至少她身上是有些閃光點是別人未曾注意到的。
佘正蓮看了一樣沈童說:「楊柳這麼會照顧人,你還真有福氣。」
「先謝謝蓮少誇獎,我也這樣認為。」
沈童的回答讓楊柳有些尷尬,這人怎麼這樣?
安安也不覺笑道:「行了,你別難為情了,男人們的臉皮天生就厚,他們也不例外,說什麼你權當沒聽見吧。」
就這樣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郁安安還真是狠啊!
佘正蓮:「.……」
沈童:「.……」
「快吃吧,再不吃一會兒就不好吃了。」安安把盒子推到了她和楊柳之間。
兩人默契地拿著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這樣的環境下,哪裡還講究什麼吃相,大腦里只有一個念頭,美食當前絕不放過。
「安安,你嘗嘗這個土豆怎麼樣?」楊柳一邊吃一邊問道。
「嗯,不錯,火候剛剛好,比榕城那裡的好吃。」安安鑒定完畢后,把這邊的紅豆餅推到了楊柳面前,「你嘗嘗這個,這個紅豆的味道很純正的。」
「好吃,你嘗嘗這個栗子糕。」
「好,你嘗嘗這個椰奶.包。」
就這樣你說她說的,兩人早已經樂此不疲。
彷彿對面坐著的兩個男人都是空氣一樣。
佘正蓮無奈地攤開雙手說道:「美食的誘惑力的確是太大了,乾脆我們以後改行做美食得了,至少還能讓她們多關注我們一點兒。」
「蓮少這個主意不錯,民以食為先,吃永遠在第一位的。」沈童分析道:「現在就屬女人的錢最好賺,又容易衝動,馬雲就深諳其道。他就抓住了這個心理讓女人們不停地買買買。我們也可以讓女人們不停地吃吃吃。」
「我看可以,晚點兒做個方案出來,我們說干就干。」
佘正蓮看著他們吃的這麼開心,也來了胃口。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土豆喂到了自己的嘴裡。
那香氣迅速在他的鼻腔里蔓延,真的是很香,難怪她們這麼喜歡。
輕嚼了幾下咽下后,他又招呼沈童吃起來。
兩個男人的加入,讓她們吃的更香。
胃口好也是可以相互感染的。
不知不覺中,四人就把桌上的幾個盒子里的東西都一掃而空了。
直到這個時候安安才發現了一個問題。
「蓮,你吃了這麼多,居然沒有吐?」
經她一提醒,佘正蓮這才憶起還有吐這一茬。
「是呀,說不定以後都不會吐了。」
就在他話音落下時,楊柳問:「蓮少不舒服嗎?」
安安笑著說道:「他之前被診斷為『妊娠伴隨綜合征』。」
看著一臉懵的楊柳,安安很是耐心地把這個名詞又解釋了一遍。
這個消息簡直是太震撼了,居然還有這樣的病。
楊柳偷偷打量了一下坐在對面的兩人,突然有了想笑的衝動。
可是礙於這兩個男人的強大氣場,她是硬生生地又憋住了,只是這一憋,顯些憋出內傷來。
「這個幾率還是蠻高的,說不定沈童將來也會遇上。」最後還是佘正蓮甩出來的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怔住了。
楊柳此刻只想說:這個蓮少還真是……
吃飽喝好了,安安和楊柳還有些意猶未盡。
她們便提議到前面的休閑廣場那裡走走,也算消消食。
只是剛走到廣場這邊時,不知道哪裡突然冒出來的一輛共享單車迎面向他們駛來。
眼看著就要撞上了,佘正蓮本能地把安安護在懷裡,一個旋身後兩人穩穩地站在了那裡。
與此同時,沈童也是把楊柳護在了自己的懷裡,深怕她嗑著碰著。
這突來的變故,讓安安和楊柳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除了溫暖的懷抱,她們什麼都不知道了。
佘正蓮的眼裡有一絲不悅流露出來。
一旁的沈童則是沉聲說道:「這位小姐,你騎車的時候請為行人考慮一下,這裡是公共場合。」
扶著自行車的女孩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直直地盯著佘正蓮看。
她就像是看到了寶貝一樣,兩眼放光。
眼前這張俏皮的臉安安總覺得似曾相識,可就是想不起來。
不過她目前關心的不是女孩的臉,而是女孩的眼神。
那眼神是沖著佘正蓮來的。
安安警覺地問道:「你認識我們?」
女孩指了指佘正蓮說:「確切地說我認識他。」
眼前這個女孩,佘正蓮實在沒有印象,他是真的想不起。
女孩看著他的表情,還是有些小失落。
不過這失落也轉瞬即逝。
女孩說道:「三年前的慕斯酒店,我們還共度了一晚。」
如果說剛才安安還能淡定,那麼聽到了他們還共度一夜后,她的內心再也無法平靜了。
安安抬眸間,偷偷看了看佘正蓮的表情,似乎想從他臉上讀取到信息。
可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難道蓮真的是不認識她嗎?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驚慌,安安心裡算是欣慰多了。
與安安的故作鎮定不同,楊柳的兩道目光已經在佘正蓮的臉上掃了無數遍了。
那是滿滿的懷疑。
沈童牽著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吭聲。
楊柳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心裡還是替安安抱不平。
要真是佘正蓮對不起安安,她才不管他是什麼蓮少,照罵不誤。
不過眼前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與他們一樣疑惑的佘正蓮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說道:「小姑娘怕是認錯人了吧。我怎麼不記得和你見過面?」
女孩子嘴角彎了彎,就像是一彎月牙一樣,她肯定地說:「我絕不會認錯,我在雜誌上也看過你,你叫佘正蓮。」
連名字都叫得上,難道以前真的見過?
佘正蓮的大腦就像是電腦一樣快速地運轉著,還真想不起什麼時候招惹過這樣一個小姑娘。
女孩清脆婉轉的聲音就這樣傳來:「我不去打擾你,只想等著有一天老天爺讓我們再次相遇,沒想到今天這麼巧就遇到了。你說我們這是不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什麼有緣千里來相會。
現在佘正蓮一個頭兩個大,這都是哪裡跟哪裡。
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又該怎麼和安安解釋才好。
即便安安沒有開口,他也知道安安心裡會有懷疑。
也是,要是對面出現一個男人對著安安說這樣的話,他也應該會火冒三丈吧。
冷靜!冷靜!佘正蓮一遍遍地告訴自己。
「你說我們在慕斯酒店,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還有誰在場?」對於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佘正蓮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大家等著女孩回答的時候,女孩突然說:「我叫韋鬧鬧,想知道我和你的事情,那就明天中午到慕斯酒店等我,我會告訴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完她騎上共享單車一搖一晃地清唱著歌離開了,看背影都知道她心情很好。
留下的四人哪裡還有閑逛的心情。
沈童非常識趣地說:「蓮少,我先帶楊柳離開。」
「好,你們先走吧。」佘正蓮點頭說道。
就在沈童摟著楊柳的腰走的時候,楊柳不停地轉動著脖子看著他們。
還要再開口的時候,沈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唔唔.……」
就這樣沈童押著楊柳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直到離開他們很遠了,沈童這才鬆開捂住她嘴巴的手。
「沈童,你幹嘛要捂住我的嘴巴?」
面對楊柳的質問,沈童回答的雲淡風輕:「怕你亂說話。你們女人不就是喜歡亂吃東西亂說話嗎?」
不說還好,他這一說倒是把楊柳激怒了。
她甩開自己的包包,猛地砸向沈童的身上說:「你們男人要是不亂來,還怕女人說嗎?」
一句話噎的沈童無法接話了。
這女人說的還有幾分道理。
不過這畢竟是蓮少的家務事,他認為不要攙和為好。
看著眼前的楊柳,沈童居然笑了笑說:「放心,我一定會全心全意地待你。就是以後買包買個輕便的,這個太重了,砸在身上有些疼。」
聽他如此一說,之前的怒氣都被楊柳忘到了腦後。
她的臉色也由陰天轉為晴天了。
「沈童,你說剛才那個叫韋鬧鬧的女孩子說的是真的嗎?」
沈童說:「目前不知道,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
在回去的路上安安一言不發,她不知道該怎麼問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問。
就算是他們之間有什麼,那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她計較就顯得有些過了。
如今的社會,普通人都會有幾個前男友,前女友什麼的。
更何況是蓮這樣優秀的人了。
加之他以前身邊接觸的美女無數,就算有什麼也算正常。
可是明明知道,安安還是會難受。
她的右手還是不自覺地扣住安全帶,指甲彷彿都要把安全帶扎穿了一樣。
即便不看,佘正蓮也知道她在忍著。
這個傻丫頭,就這麼不信他嗎?
他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了她垂落在膝蓋上的左手說道:「安安,相信我,晚點兒就會知道答案了。」
安安這才轉過臉說:「蓮,即便你和她有什麼,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
佘正蓮的手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心,沒有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