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 你打算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店嗎?
嚴芳菲聽到手機鈴聲的時候,腰間正被一隻胳膊死死地纏住。
她挪動了幾下都無果。
情急之下,她掐了一下一旁的佘正東。
「哎呦,你這是謀殺親夫呀。」
嚴芳菲的眸光掃過他的臉,冷冷地說道:「你不是。」
這三個字的確讓佘正東泄了氣。
說完她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立馬換了一副語氣接了起來,「安安,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對面的安安說:「芳菲姐,今天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見見面,上次有蓮在身邊,我還有好多話都沒有和你說。」
「好呀,你懷著孕呢,還是我去找你吧。」
這個時候讓她來家裡肯定不合適,安安想了想說:「行,要不我們到春銘居怎麼樣?那裡比較安靜。」
「好。」
掛了安安的電話,嚴芳菲就要起床。
可是,哪裡動彈得了,她的整個身體被佘正東拉了過去。
「再躺一會兒,你不累嗎?」佘正東的聲音低低的,手上的動作也加重了。
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合在一起。
嚴芳菲自然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她努力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我是心疼你。」
這一句話讓嚴芳菲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輕輕掰開佘正東的手指說道:「安安的電話,我馬上要出去和她見面。你也趕緊起床走吧。」
佘正東當然知道是誰的電話,他剛才還在想,這個安安打電話還真是會挑時候,哪一天不能打,非要在這個時候打。
無奈地嘆息一聲,故意不肯鬆手。
來強硬的肯定不行,嚴芳菲就換了策略。
「你先鬆手,這睡得太久了,我現在頭有些暈了,我先去洗漱一下。」
一聽到她說頭暈,佘正東果然很快就鬆開了手。
就這樣嚴芳菲匆匆洗漱完了,穿戴好就要出門。
還躺在床上的佘正東問道:「你打算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店嗎?」
「難道你要和我一起去見安安?」
佘正東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吧,你走吧。」
這語氣透著無比的幽怨,活像是古代深宮裡的怨婦一樣。
嚴芳菲的心微微一動,最後還是說道:「你走的時候把門關上。」
說完這句話她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看著那合上的房門,佘正東的心裡空空的。
這個女人還真是變了不少。
他掀開被子起身,洗漱完又坐了好一會兒才出了酒店的房門。
出門時,他的確沒有忘記嚴芳菲的叮囑,把門關的好好的。
也許佘正東自己都不覺得,自己也在變化。
人不可能一成不變。
嚴芳菲在變,他也在變。
身邊的所有人都在或多或少的變化著。
只是身在其中的人總是後知後覺罷了。
……
春銘居的包廂里,安安早一步到了。
她給嚴芳菲點了一壺茶,自己要了一杯白開水。
茶剛上來,嚴芳菲也推門而入。
安安忙站起來,「芳菲姐,地方還好找吧?」
嚴芳菲笑笑:「沒問題,現在不是有導航嗎?」
「也是啊,那我們坐吧。」
「好。」
安安說:「這是你最喜歡喝的六安瓜片。」
「安安,難為你還記得。」
「芳菲姐的愛好,安安當然記得嘍。」安安說的俏皮,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芳菲姐,你昨天是給蓮打電話了嗎?」
「是呀,昨天不知道是不是信號不好,蓮少的電話斷斷續續的。」
安安彎起雙眸問道:「芳菲姐,你昨晚是不是和大哥在一起?」
一絲尷尬之色從嚴芳菲的臉上閃過,片刻后她還是如實說道:「昨晚佘正東喝多了,我打電話是想讓蓮少來接他。結果電話打不通,考慮到你應該已經休息了,我就沒有再打了。」
「原來是這樣呀。」
聽安安如此說,嚴芳菲不免猜測:「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蓮少故意的?」
安安看著她說道:「呵呵,芳菲姐你別生氣。昨晚蓮的確是故意不接電話的,他應該是想給你們製造機會吧。」
嚴芳菲問:「你也參與了?」
安安連連擺手道:「沒有,絕對沒有。我是後來翻看蓮的手機才發現你們通過電話。我問他時他矢口否認,我就想他們不會是合計好的吧?」
說到這個份上了,嚴芳菲當然明白了安安的意思。
現在她已經可以確定這是他們早就合計好的。
這裡面除了佘家兄弟,還有自己的姐夫郁謹琛,說不定還有別的人。
嚴芳菲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給她打電話的那個男人。
那個電話也打的非常是時候。
安安見她不說話,忙問:「芳菲姐,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
嚴芳菲回過神說:「沒有,我剛才在想還有誰和他們是一夥的。」
說實話,原本安安是想幫佘正東的。
不過一想到他們男人居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
她現在改變主意了,安安要站在嚴芳菲陣營里。
安安一股腦地把昨晚發現蓮打電話的情形都給嚴芳菲說了一遍。
沒有落下一個細節。
「哎,早該料到了。沒有姐夫的通風報信,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串通一氣。」
見說到自己的大哥,安安還是說的很小聲,「芳菲姐,你放心好了,關鍵時刻我是站在你和大嫂這邊的。」
「謝謝你,安安。」
「不客氣,這是應該的。」安安靈機一動,轉了一下眼珠子說道:「芳菲姐,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要不我們也擴大我們的隊伍?」
「姐在雲城,總不可能把她叫過來吧,再說了,哥是不會捨得姐離開他身邊的。」
安安笑的很得意地說:「大嫂過不來也沒關係,我給你介紹一個和你一樣喜歡喝六安瓜片的朋友。」
說完安安就掏出了手機給雲諾撥了電話。
或許是蕭煜楓去公司了,雲諾很爽快地就答應了趕過來。
掛完電話安安說:「雲諾,雲城顧叔叔的女兒,有她在,我們就不怕了。」
嚴芳菲說:「雲諾的名字我聽過,沒想到她也喜歡喝茶。」
「嗯,一會兒你們見面了肯定有很多共同的話題可聊。」
雲諾很快就趕了過來。
嚴芳菲比雲諾大兩歲,雲諾微笑著說:「芳菲姐,認識你很高興。」
嚴芳菲也站了起來說:「雲諾,見到你本人很高興。其實我在顧叔叔那裡見過你的照片。」
雲諾說:「既然我們彼此都如此熟悉,那就坐吧。」
安安附和道:「是呀,你們都趕快坐吧,雲諾還懷著孕呢。」
嚴芳菲忙招呼雲諾坐下來。
聞著茶香,雲諾還是忍不住說道:「等肚子里的寶寶出生了,我一定陪芳菲姐好好品茶。」
「好。」
雲諾和嚴芳菲一見如故,更有點兒相見恨晚的感覺。
兩人從雲城聊到江城這邊業務拓展的事情,後來就是孩子,再後來就是孩子的爸爸們。
雲諾笑著說:「芳菲姐,這男人們和孩子沒有多大區別,尤其是見到酒都不由自己了。」
「蕭總平時應酬多,酒是無法避免的。」嚴芳菲微微笑道。
雲諾說:「誰說不是,昨晚還喝的酒氣熏天的回來。我都害怕薰著肚子里的寶寶。」
安安插話道:「蕭煜楓應酬時不是還有嚴皓幫他擋酒嗎?」
「他是和正東哥兩個人喝的。」
雲諾的這一句話猶如平地驚雷,也讓嚴芳菲明白了。
原來昨晚打電話的是蕭煜楓。
嚴芳菲問:「雲諾,你確定蕭總是和佘正東一起喝的酒?」
雲諾想了想早上和蕭煜楓的對話,然後很肯定地說道:「早上他走之前我問了他的,他很確定地說是和正東哥喝的。」
嚴芳菲看了看安安,又看了看雲諾說:「這下就可以解釋了,原來昨晚那個電話是蕭總給我打的。看來他是故意把佘正東丟給我。」
安安問:「你是說這裡面還有蕭煜楓?」
「對。」
見雲諾不解,安安就把之前的事情又原原本本地給雲諾講了一遍。
雲諾立即明白過來,「我說他昨晚怎麼那麼高興呢,原來是還有這樣一出。這一群男人還真是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也難怪筱歌姐要把謹琛哥趕到書房。」
安安提議:「雲諾,你說我們要不要把這兩個可惡的男人關在門外?」
「好,我同意。不給他們點厲害瞧瞧,真當我們好欺負。」雲諾自然是同意。
嚴芳菲擔心她和佘正東的事情影響到這兩對夫妻的生活,忙說道:「雲諾,安安,其實這個天直接關在門外是不是有點狠了?再說他們也頂多是幫凶而已,罪魁禍首還是佘正東。」
「芳菲姐,你別擔心,我和安安會看著辦的。再說了,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他們是不會長記性的。」雲諾說完又看著安安說:「安安,你說呢?」
「舉雙手雙腳,外加寶寶的雙手雙腳同意。」
安安一下子來了精神,她端起杯子說:「來,讓我們干一杯,一定好好滅滅他們的威風。」
嚴芳菲笑著說:「這裡面可還有你大哥和老公呢?」
「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了,為了捍衛我你們女性的榮譽,我郁安安豁出去了。」
「好,咱們干一杯。」雲諾也舉起杯子。
三人的瓷杯子碰在了一起,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誰說只有男人之間才有如此豪情的友誼?
女人亦是可以。
女人之間肝膽相照的友誼更平添了幾分惺惺相惜之情。
這是男人們永遠無法理解的。
說說笑笑間,嚴芳菲的電話先響了起來。
是嚴晴晴打來的,說是公司的事情。
無奈,她還是先離開了。
安安和雲諾也是好久沒有出來聚聚了,兩個孕婦之間聊起孩子來那叫一個沒完沒了。
小到孩子的衣襪,大到孩子的名字。
只要她們能想到的都講了一遍。
這一講自然就到了中午。
只是兩人還渾然未覺。
直到兩人的電話同時響起,才中斷了她們的聊天。
不用看就知道是蕭煜楓和佘正蓮的電話。
原來是兩個男人關心自己的老婆,關心她們在什麼地方。
後來一聽說她們兩人在外面喝茶,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們還是不放心地跑到了春銘居。
放下電話后,安安說:「得,這還想和你在外面吃頓飯呢,他們又趕來了。」
「咱們吃飯哪天都可以,現在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
「是的,刻不容緩。」
雲諾笑道:「你不會對正蓮手下留情吧?」
安安做出一副大義滅親的姿態說:「當然不會,你就等著看吧。」
「好。」說完兩人一起手挽著手走出了包廂。
大門口處,兩輛車子一前一後停著。
兩個男人還站在那裡說著話,似乎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長身玉立的兩個男人站在那裡如同電視劇里的男主角一樣。
見到雲諾和安安出來,兩人步調一致地向她們走過來。
蕭煜楓扶著雲諾的胳膊,佘正蓮挽著安安。
真是十足的好男人。
考慮到外面氣溫低,他們很快就上車了。
只是臨上車的時候,雲諾還不忘給安安遞了一個眼神。
安安會意地點點頭。
佘正蓮瞥了一眼,等上車了才問:「你和雲諾在打什麼啞謎?」
安安嘟嘟嘴巴說:「這是我們的秘密,不告訴你。」
她不想說,佘正蓮自然就不問了。
另一輛車上,蕭煜楓拉起雲諾的手說:「這麼冷的天,你應該多穿一點兒。」
「我不冷,寶寶一個勁地在我肚子里翻跟頭,這會兒身上還熱的很。」雲諾說完看著他問:「你中午沒有事情嗎?」
蕭煜楓說:「沒有,我中午想回來陪你和寶寶,打電話聽馮姨說你出來了,我就想著過來接你。」
「奧。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回家吧。」雲諾的表情淡淡的,說完就目視著前方。
蕭煜楓眉頭一挑,心想: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自己惹她不高興了?
可是也沒有什麼做什麼讓她不開心的事情呀。
他可是很小心翼翼的,畢竟孕婦的情緒波動比較大。
蕭煜楓可是時不時地請教老師的。
那可是一個悉心地照顧著。
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這個時候要是硬說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他自己都挑不出來。
心裡嘀咕著,他還是把車開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