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等他們找上門來
滕瑋被陣陣走來走去的腳步聲給弄醒了。她慢慢地坐起身來,正想舉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耳邊卻傳來輕微金屬聲,雙手雙腳似被什麼東西給禁錮了,感覺像是手銬。
慢慢意識回籠,她嘴唇被什麼東西給封住,說不出話來,很粘皮膚,感覺是膠帶之類的。
雙眸也看不到四周,一片黑暗。一股刺鼻的金屬味充斥她鼻腔。
耳邊只聽到喧鬧的聲音,似是腳步聲,又有人的說話聲。
「你小子走什麼的狗屁運,竟然成功把這女人給抓來了?聽說了,老大要重重賞你!」一道粗獷的男聲喝道。
「來來,乾杯!」
「嘭——砰——」接著是亂七八糟的笑歡聲,好像是男人的,還雜夾著女人的聲音。
「這幾天我一直跟蹤她和她男人,苦於沒法下手,老大又下了死命令,我跟著他們到酒店后,在外面磨了好段時間,打算喬裝進去設法下手,卻不料這女人自己跑了出來。幸好那個男人不在她身邊。」某一男人說。
「不錯不錯,哈哈哈——」
饒是滕瑋慢反應,她也聽得出來,自己是被綁架了。
原來這幾天有人跟蹤他們。
她就納悶了,時承不是厲害嗎?他不是有功夫在身嗎?怎麼被人跟蹤也沒發現,莫不成一直陪她的是假時承?
滕瑋認命地靠在後面的牆壁,頭輕輕地昂著。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也許死在這些綁匪手裡也不錯,活著挺無趣的,下輩子她再也不想做人了。
「咦,你們看,那女人好像醒了,還坐了起來。」倏地有人說話。
「是嗎?我看看去。」某男人說。
滕瑋此時全身心都陷入自己的世界,驀然她感到身上手臂傳來疼痛,痛意瞬間傳遍她四肢百翰,生生刺激她大腦神經。
似是有人在折斷她的手腕。
悶哼一聲,她終是弄出聲來。
「唷,看來是醒了,剛才是在偷聽我們的話是吧?」頭頂上方有人在說話,聲音中氣十足,粗嘎厚重。憑著感覺,滕瑋覺得他一定身高體壯。
雙眸上某東西似是被人摘下了,一道亮光一下子刺痛她的雙眸,
過了一會兒,適應了光度,她才緩緩地睜開雙眼。
入目視線慢慢朝上,一身闊褲綠衣且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她眼前,雙手叉著腰,居高臨下地盯著她。
男人下巴蓄滿了鬍子,長相兇猛,皮膚黝黑。
接著,她微微打量四周,周圍不知是什麼房子,似是生了銹的鐵皮房,中間桌子上雜七雜八擺放著各種酒瓶、易拉罐與塑料袋。
桌前的兩男兩女此時正在盯著她看。
加上她眼前這個男人,一共五人。她默默地算著。
「你在看什麼?」頭頂男人突然沖她道。
「啪——」響聲清脆。
「你他娘的給我老實些!再亂看就戳了你的眼!」
滕瑋被打得眼冒金星,頭生生撞到牆上,左頰一下子腫得老高,青紫交雜。慢慢地,口腔中血腥味瀰漫著她鼻腔,淡淡甜膩也有點咸。
嘴角流淌出一點一點血絲。
「給我老實些,娘的!」男人往滕瑋身上啐了一口痰,「你看什麼看,信不信我弄瞎你靠!」
滕瑋一言不發,雙眸靜靜地看著眼前面目猙獰,雙眸陰狠的男人。
「大巴,別惹事,那女人老大還有用!別弄殘了!」身後,有人發話了,走過來拉了他一把。
「這娘們是什麼意思,那眼神,老子他媽不爽!」叫大巴的男人罵了一道,臨走前狠狠給了滕瑋一腳。
滕瑋一聲不吭咬牙地受住了,臉色慘白,眉心漸漸沁出汗珠,雙臂緊緊地捂著被踢的肚腹。
全身顫抖蜷曲,緊緊地靠著牆壁閉目。
「好了,彆氣了,來喝一杯,等老大吩咐。」有人在說話,耳邊時不時響起碰杯聲,「話說肥貓還沒回來,不會被發現了吧?」
「不會,他打探消息要費些時間,再等等吧。」
肚腹中刻骨鑽心的疼痛使滕瑋痛不欲生,可她還是凝神屏氣,默默地聽著他們的談話內容。
豆大的汗珠不斷順著她臉頰落下,躺在地上,雙腳不經意微微抽搐。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快要被生生給痛死了。
驀地想起了時承對她說的話,他千言萬語叮囑她不要亂跑,可最後她還是不聽話亂跑了。
「時承……時承……你在哪裡……」滕瑋心中默念,眼角慢慢地淌出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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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楊家別墅。
楊老太爺此時坐在主座沙發上,胸口連綿起伏,手中的拐杖朝地敲了又敲。
「爸,您先別急,我再去聯繫人打聽排風的下落。」楊正天準備起身,打算出去找人。
「過來,你先坐下。」楊老太爺沖楊正天背影一道。
他看了一眼旁側的滕長澤和時承,問了句,「這麼說,排風和阿瑋,是同一時間消失的?」
滕長澤蹙眉,「未必,但我記得當時阿瑋和小風,還有那個先生,一起聊天的。」他手指了指坐在對面沙發上的傅磊。
「是的,我當時和排風一起碰到滕小姐的。」傅磊連忙介面,轉眸看向滕長澤,「滕先生,我叫傅磊。」
滕長澤點頭回應。
傅磊又道:「後來滕小姐自行離開了,我陪排風去包廂坐了一會,她提出要去方便,我在一旁等著她,其間還和別人聊了幾句,後來因為等的太長了,所以託人進去看看了。」
「情況就是你們所見的那樣。」他說。
楊老太爺垂頭沉思,不語。
時承眼角餘光瞥了傅磊一眼,傅磊瞧到,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鼻子。
「肯定是那些人乾的!排風小時候被綁架過一次,後來破案了,那些人有的坐牢,有的逃逸,肯定還有餘黨,肯定有!」楊老太爺滿面凝重,手中的拐杖再次敲了敲。
楊正天坐他旁側,不確定道:「爸,您確定是那伙人嗎?時隔多年,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怎麼可能!」
楊老太爺眸光幽深,「正因為這樣,若不是你後來教給排風用那些只有我們楊家人才看懂的暗語,否則我們也不會知道排風是被人抓了。」
「綁架排風和阿瑋,應是同一人所為。」楊老太爺說。
他十分歉意地看向滕長澤,「抱歉啊,長澤,連累阿瑋捲入我們楊家的是是非非,都怪我。」
「爺爺,別這樣說。」滕長澤上前接過楊老太爺遞來的手。
「爺爺,要不要報警?」楊晨逸剛開口,與他坐一塊的傅磊輕輕撞了他一下,湊近他耳邊低聲:「你忘了,排風就是警察,他們知道會不會報復?」
楊晨逸微微蹙眉。
倒是時承看一眼腕錶,率先出聲:「我不主張報警。一旦報警,對方會撕票,而且我們連對方的要求是什麼都不知道。」
楊老太爺眯眼打量時承,「依你意思,那怎麼辦?」
時承瞥了楊老太爺一眼,不疾不徐:「等他們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