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賈詡獻策
烈陽高照,戰場上一片混亂,殷紅的血液將地面染得斑駁陸離。
屍橫遍野,殘戟斷旗,異常慘烈。
浦江軍潰不成軍,丟盔棄甲,拚命的逃散,南疆軍振作精神,奮力的追趕廝殺。
而另一邊,施磊在拚命的逃,趙雲在拚命的追!
施磊丟了兵器,只顧著拚命的揮動馬鞭,不斷的抽打著胯下戰馬,那戰馬吃痛,嘶鳴不斷,瘋了般的朝著瓦家隘口奔騰,然而夜照玉獅子渾身血赤,就像踏著四朵血雲一般,看似不急不緩,卻一直緊緊的咬住了施磊。
殺紅了眼的趙雲渾身元氣澎湃,蔥蘢的氣場鋪天蓋地,加上那透過重甲的血紅,猶如一尊蓋世殺神,無人敢直視其鋒芒。
「今日,你除非跑到天涯海角,否則,我趙雲,必取你首級!」
趙雲麟目爆出一道精光,朝著百丈開外拚命逃亡的施磊緩緩喝道。
那聲音一字一頓,聲響好似不大,卻清楚的傳入了施磊耳中。
施磊戎馬一生,最後也算是功成名就,封妻蔭子,享受過了榮華富貴,然而如今,他卻有些看不透生死。
他恐懼了,他在想,為什麼世界變遷,變得這麼快。
其實世界還是那個世界,而人,卻已經不是當年的那些人了。
縱橫南嶺號稱無敵的孟武,先是被楚毅一個親兵頭領胡車兒打成平手,之後又敗給陷陣統領高順,更受趙雲生擒之辱,如今不敢直視南疆之地。
名傳天下的狼神將哈坤受命南征,遇見北上援助的南疆軍,不僅全軍覆沒,自己還被射死於疆場之上!
戰功赫赫的天武十虎將出征南疆,當時是何等威風,然而如今四虎去,一虎殘何等慘烈!
時代變了,當初的人或許也已經老了吧,嗯,十二軍若在,或許還能夠抵擋住南疆的崛起。
兩人一追一逐,直至近瓦家隘口處,施磊絕處逢生,激動非常,他發誓,他若能回到瓦家隘口,他永遠不會再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太兇殘了。
「哪裡走?!」
趙雲冷聲喝道。
施磊的戰馬已經有些力竭,而夜照玉獅子作為以耐力爆發著稱中的佼佼者,當即便化為一道白光,帶著趙雲沖了上去。
趙雲看看趕上,忽的飛躍而起,右臂伸出,一把抓住施磊一同摔下馬來。
施磊奮力掙扎,卻被趙雲兩拳打在臉上,又用手頂住了脖頸,按倒在地:「想活命,就給我老實點!」
見施磊不再掙扎,趙雲就於瓦家隘口下親自用繩索綁了,扔在一邊,而自己一人一騎默默的立在關隘下,仰視著關上已經聚集起來的浦江軍人馬。
不多時馬蹄聲四起,除去留了千來人看守著降卒,包括甘寧、朱桓、高順諸路兵馬共兩萬餘南疆步騎,皆匯聚於瓦家隘口下,旗幟招展,隨風飄揚。
浦江郡丞劉兵手上還有著七八千人,不過大多都是老弱,望著士氣如虹的南疆軍以及被扔在關隘下的施磊,關隘上的浦江軍一時之間竟是恐懼了起來。
而這時,趙雲換了個白披風和藍抹額,盯著關隘上的劉兵道:「降者免死!若還負隅頑抗,打破城關,雞犬不留!本將給你一柱香時間考慮!」
「趙將軍饒命,劉兵願降!」
劉兵看了眼士氣低落到冰點的將士,非常果斷的開了城門,迎趙雲大軍進關。
瓦家隘口之戰,浦江五萬餘聯軍死傷三萬,降者一萬五千,逃散者不計其數。
郡守施磊及其二子施明施達被生擒活捉;郡尉胡孝遭甘寧陣斬,其子胡環遭朱桓陣斬;郡丞劉兵投降。
本地大族熊氏首先示好,釋去家兵,上交土地,貢獻錢糧,其餘大族紛紛效仿,以求生路。
南疆天荒城審配處得令,不斷從招賢館派出了天下各地前來投效的人才,流入浦江、陵江等地。
次日,趙雲與高順朱桓揮軍進駐浦江城,整理兵馬,開榜安民,而甘寧因為與熊氏獨女一見鍾情,已經準備成親之事,便被留守在了瓦家縣。
率領大軍四面圍攻中山城的楚毅在帥帳中也得到了浦江大捷的消息。
望著由趙雲親自修書蓋上了將軍大印的手書,楚毅微微沉吟。
施磊:武力——3星,統率——3星.智慧——3星.政治——2星
施明:武力——2星.統率——2星.智慧——2星.政治——1星.
施達:武力——2里.統率——2星.智慧——2星.政治——0星.
劉兵:武力——1星.統率——2星.智慧——2星.政治——3星.」
「即然施磊願意貢獻全部家族財產投我南疆,想來也是識實務之人,做了榜樣,那我楚毅也不好虧待了他,房陵諸郡土地貧瘠,地廣人稀,便命施磊為房陵郡守,劉兵此人也有些才幹,便為房陵郡丞,再令幾名千葉與心腹控制實權就好了。」楚毅心中暗暗思忖,召來虎賁親衛,寫了命令,傳達了下去。
陵江,浦江兩郡皆為天武最為富庶之地之一,比之天武郡城,也差不了多少,兩郡總人口便有百萬多人。
浦江新定,趙雲整頓兵馬,修輯器械,安民修城,需要花費大量時間才能完畢。
楚毅卻是有些急躁了,連續數日的強攻,都被陳智等人頑強抵擋了下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高昂的士氣緩緩下降,楚毅也只得撤軍歸寨。
攻不下中山,楚毅便令花榮領一支兵馬西取房陵等地,令陸文龍與黃忠統率騎兵,繞過中山,截斷中山與新安、天武等地的聯繫,斷了中山之外的糧道,打擊中山城內天武軍的士氣。
又過一日,楚毅率兵搦戰,陳智避而不戰,於城樓處高掛免戰牌,任憑小校百般羞辱責罵,亦是不動如山。
城下的楚毅遙望著中山城,環顧左右嘆息道:「花榮取房陵,子龍取浦江,漢升與文龍又截在了中山城與新安的聯繫,中山如今已是孤城一座,能戰之兵卻尚有四五萬人,皆為精銳,且糧草充足,城關堅固,一時卻難以攻下!」
戲志才勸慰道:「主公勿憂,我等出兵不過月余,以雷霆之勢便取盡天武半數之地,如今雖然民心歸附,但還需令人好生治理地方,以免生變。
我等得浦江陵江二地,就憑此二地存糧,便足以與郝軍耗個你死我活,到時等花榮將軍與趙雲將軍整頓兵馬,大軍聚集,四門日夜強攻,憑任中山如何堅固,必然被破。」
「郝軍之子郝行已經在天武城招兵買馬,編製兵士,各大士族有錢出錢有人出人,就準備開往新安與郝軍呼應了,而鎮守北武的李沖也放棄了北武的防禦,率領兵馬南下救援,聽聞天武水軍統率孫統還和天揚孫氏有關係,這讓我甚是擔擾啊。」
楚毅盯著固若金湯的中山城看了良久,自言道:「天益與南蠻雖然懼我南疆,然若我大軍在此膠著,怕到時會四面開戰,我南疆好不容易出現主動出擊的情況,正待打開局面,我是真不想又進入昔時被動作戰的狀態。」
楚毅收兵回到營寨,召來戲志才、賈詡、李恢、王累等文士,姜維、李典、曹真、高覽、林沖、穆桂英、文聘等將領商議。
楚毅首先道:「朝中使天荊水軍攻我南疆,天荊水軍卻遲遲未動,想來是劉景升不想與我南疆交惡,而天揚孫氏,孫文台剛勇忠義,必然會來援郝軍,到時郝軍得孫統、郝行、李沖並天揚援助諸路兵馬相助,再取天武,如痴人說夢!如今情況危急,不知諸位有何良策妙計教我速取天武?」
「房陵雖然貧瘠少人,但橫跨天武整個西方,有險道可直走天武城!末將願挑選精兵,暗走小道,待郝行去新安時,襲取天武城。」姜維獻計道。
「房陵已被花榮所取,小道沿途上郝行豈能不留些兵士駐守,而且房陵之地貧瘠多山,小道更是崎嶇難行,不可冒險。」不等楚毅表態,戲志才便道出了其中兇險。
「就算孫統並李沖那十萬人馬加上天揚援軍,我南疆亦是不懼,主公是擔心我等無法一戰定乾坤,到時又陷入膠著狀態,南嶺與我南疆血海深仇,天益兵馬屢屢示威,到時四面開戰,就難像今日這般自由了。」
賈詡初投,雖然受楚毅器重,但卻是未立寸功,他也知道,是該發揮一下自己的才能了。
「文和可有計策。」楚毅見賈詡發話,心中一喜,連忙問道。
「浦江久為施胡二族治理,兩家勢力在浦定根深蒂固,所有人皆以為趙將軍必然會被拖在浦江很久,最低也得有一月,方能安定浦江,而若是趙將軍出其不意,以迅雷之勢直接從西面攻取新安郡!郝軍又當如何?」
賈詡細長的雙目中閃過一抹精光,不等楚毅再問,緩聲道:「新安郡守張初為天雍七大家族張氏之人,張氏與主公交好,如今與主公對立,不過是為人臣之道罷了,屬下願與趙將軍同行,若攻到新安城下之時,憑屬下三寸不爛之舌,管說張初來降!」
「新安即定,主公便只需留一大將鎮守新安城牽制住郝行援軍,大軍直接與趙將軍匯合攻打中山城,郝軍孤立無援,將士必然再無戰心,天武軍原本就憑著天武城援軍這一口氣支撐著,而到那時陷入絕望。戰力必然銳減,而我南疆到時將士用命,中山必破,就算破不了中山,房陵花榮將軍處再領一支奇軍走房陵小道襲取天武!雙管齊下,聲東擊西,郝行救父心切,必然自亂陣角,全力南下,天武城兵馬最多不過數千人,而花榮將軍再逼以威脅城中掌權者,天武唾手可得。」
「此計大妙也!」
戲志才攤開了地圖觀看了一會,緩緩道:「胡氏已滅,施磊戰心已無,除非我南疆敗回天荒,否則必然不敢輕動,浦江留一上將先行鎮守即可,不過子龍剛剛收納了陵江與浦江降卒,此事事關重大,還得從長計議。」
賈詡即然敢獻計,心中也是有把握的,一切都想得非常周到,當即與楚毅戲志才等人細細商議,把早已布局好的計策說了出來,楚戲二人也是細細思考。
眾人直從下午議至半夜,楚毅這才大喜,先是修書一封先令人送與浦江趙雲並房陵花榮處,又使文聘與賈詡挑選了三萬步騎,於夜間悄然出營,抄小道走浦江與趙雲匯合。
又令黃忠與陸文龍處如何配合趙雲,再使姜維與林沖各領兵馬,大舉進攻,日夜攻打中山城,實為聲東擊西,擾亂陳智布局,而若有可趁之機,攻**山,亦是上上之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