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歸來去
不過凌歡到底還是凌歡,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閻王的打算。
這小子之所以叛出聖教,興許不單單是因為家族仇恨,還有理念上的不同。老實說,仇恨這種東西是需要後天培養的,你讓一個嬰孩去介入大人們的恩怨,這本身就是一種不對。
凌歡咂摸了一下閻王的意思,覺得這小子和自己的路好像沒什麼衝突。不過他也沒真的信任閻王,畢竟這哥們兒是能和鷹領領主格林打成平手的人,小心一點總歸是好的。
「我需要看到你的誠意。」聽完閻王的敘說,凌歡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閻王一笑:「當然。口說無憑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來,再吃條魚?」
凌歡看閻王手裡的魚,沒說話,接了過去繼續開吃。連續吃了七八條魚,凌歡總算感覺到自己肚子里有些底了。
「你說高凝她那邊……」
「先別急,不妨看看這幾天的新聞。」閻王掏出手機打開新聞APP遞給了凌歡,凌歡拿過來,只是隨意的翻了翻,臉色就陰沉了下去。
「格林他這是在玩火!」
「或者說,他有掌控火的實力!」閻王把手機拿了回去:「鷹領已經拉開了世界大戰的序幕,人類的軍隊很強,但這並不代表他們能頂得住死靈軍團的入侵!」
「我們還有異人軍團!」
「你確定異人軍團能抗衡死靈騎士?」閻王譏笑道。
凌歡無法反駁,因為他想起了聖教的戰僧和內江湖聯盟。
異人軍團能不能和內江湖戰成平手凌歡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異人軍團想滅掉內江湖,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死靈軍團做到了。格林麾下不死的騎士幾乎是一邊倒的將他帶去的人屠殺。如果不是閻王的出現,他凌歡此刻只怕也逃不過化成一堆飛灰的命運。
閻王有些為難的嘆氣:「我當時要救你,就只能捨棄賈思幽的屍體,這女人是個英雄!」
凌歡沒說話,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心,卻像是在油里滾過一般的疼。
「好了,不要難過了,人總得往前看!」閻王拍了拍凌歡的肩膀安慰道。
「我手裡還有一張牌。」凌歡想起了那日在以色列,他和瑪利亞練就的合擊技。如果不能從正面擊敗死靈軍團,那如果從本源力量入手……
這是個一加一大於一的問題,那一日瑪利亞已經說過了。
閻王嘆了口氣:「凌歡,你性格就是這樣,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問題了。劉邦之所以能稱王,是因為他懂得馭將之道。而楚霸王之所以敗了,因為他只只是一個武夫。
這天下已經不是武夫可以決定的了,你明白嗎?」
凌歡無言以對,被自己曾經當做對手的人教育,這感覺有些羞恥。而最絕望的是,閻王說的是對的。
「你有什麼計劃?」凌歡反問道,閻王肯定是有話要說,否則不會這麼急著反駁他。
閻王一笑:「計劃倒是沒有,不過建議可以提一二。」
「哦?」
「別誤會,我和你的道是一樣的。我要這天下人的信仰,格林想要殺光天下人,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坐視不管。」
這話聽起來也對,如果連人都沒了,要信仰幹什麼?
不過話說回來,信仰能幹什麼?
凌歡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說說看。」
「說個故事吧,你身上的!」閻王一指凌歡道:「你凌家作為巫鹹的鎮守家族,這在內江湖不是什麼秘密,你應該也知道就大家族的事吧?」
「九個宿生之力的傳承。」凌歡點頭,表示了解。捲軸、神聖之書已經被他損毀,賈家隨著賈思幽的離去,也一同滅了傳承。
閻王道:「這是巫咸預留下轉世的後手,千年來卻沒能降臨,你可知為什麼?」
這問題問他簡直就是再說廢話!
「因為邪刀!」這是江湖上無人不知的事情。
「對的,邪刀有靈,為什麼有靈?是因為邪刀本身就是本源力量的意志,邪刀合為一處,自然能大的過本源力量分流的一種。這是個大於小於的問題,你明白不?」
「這……」閻王這小子比他想象中知道的要多得多!
小鳳凰是在昨天才和自己解釋了本源力量究竟為何物,簡單來說,就是巫之力,神之力,生之力合三為一歸於本質的東西。
這力量是創造了宇宙萬物的力量,當初在創世爆炸之後,這股力量分別散落在了全宇宙,而在這顆星球,則以邪刀化形。
這樣也就能解釋的出巫咸原本只是華國古代神話中的存在,為何要制止巫咸復生要用全球範圍內存在過的邪刀。
話說回來,好像只有自己手中的這把屠城黑金才是屬於華國的,還是古蒙古王國……
「死靈軍團,這不是以人類軍隊可以抗衡的對手,孰輕孰重,你要自己考慮,我說的夠多了!走吧!」
「走?」凌歡愣了愣,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演完一笑:「不得給你證明一下我的誠意?去赤鷹國!」
高凝!
一想到高凝,凌歡心裡登時就有了一種溫暖,那是在外的遊子歷盡漂泊回家之後,還有一碗溫粥的慰藉。
「那就回赤鷹國!」凌歡一抓閻王的肩膀,正準備施展瞬移離開,卻不料閻王反手一抓他胳膊:「你才恢復了一點力量,留著等會兒打仗吧!」
打仗?
凌歡還想問什麼,下一秒,閻王卻已經劈開空間,拉著他一步踏了進去。
無邊的黑暗……
光明再現,凌歡已經看到了眼前的赤鷹王殿!
只是……
原本在建立了不到幾個月的大殿,此時卻像是被炮彈炸過一般,到處都是斷壁殘垣,黑煙滾滾!
透過廢墟里還未倒塌的牆壁,凌歡能看到那曾經明亮寬敞的大殿上,王座還在,而赤鷹國的各級臣工,也盡數都在。
高凝一身黑裙,側倚王座。細白的小手撐著下巴,臉色雖是嚴峻,可那眼中,卻有藏不住的笑意。
她看到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