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黃雀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
「吾家一直牢記主人的叮囑，在第五殿判人善惡。」
「判了幾個？」
「就凌歡一人。」
「他是善人惡人？」
「不好也不壞的人。」
凌歡喘著氣道：「我說你們兩位大佬，能不能先救我再聊天？」
「不著急。」古洛一揮手，一副壓根也不在乎凌歡的樣子：「如今我回來了，天凰你也不用再以我的樣子示人了。」
「是，主人！」天凰起身，忽然周身燃起一片火焰，自火焰中飛出一隻火紅色的神鳥鳳凰，那鳳凰撲騰著帶火的翅膀，落在了古洛的肩頭。
古洛向著鳳凰伸手，那鳳凰啼鳴一聲，眼中滑落一滴淚。古洛握著那淚蹲身滴在凌歡傷口。
神奇的，凌歡身上的傷口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古洛道：「天凰是神鳥，雖然現在沒了肉身，這鳳凰之淚沒了賜你永生的作用，但你此時受過的傷，之前留下的暗疾都會復原。」
「謝了！」凌歡起身，溫暖的感覺重新回到了身體。
喵了個咪的，活著真好！
「別，你我兩不相欠。這具身體，我要了！」古洛冷淡的道。
凌歡胸口一痛：「那鳶兒……」
「她還在，只是，恐怕以後沒機會再開口叫你哥哥了！」
凌歡想說什麼，確又不知道該如何張口。嚴格來說，古洛是李妙妤，鳶兒也是李妙妤。他不是偏向誰，只是誰也不願意失去。
「凌歡。」
「嗯？」凌歡轉頭看向古洛。
「我不是鳶兒，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你我，兩不相欠。」
凌歡嘴裡泛著苦澀滋味，他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嗯出了一個鼻音。
古洛看向巫鹹的屍體，想了想覺得不能讓這樣的禍害再有復生的機會，朝天凰昂了下頭，天凰撲稜稜飛離古洛肩頭，在巫咸屍體上一抓，巫鹹的屍體便騰起了一片火焰，不消片刻，巫咸便化為灰燼。
「走吧，這世間不再有巫咸，你凌家也不再有責任。」
凌歡依舊不出聲，點了點頭。邪刀已毀，巫咸已死。這天下太平了，可鳶兒沒了……
沉浸在悲傷之中的凌歡忽然撞到了牆上，咚的一聲，腦袋撞出了個大包。
他詫異的摸了摸橫立在面前的冰牆，記得之前這裡似乎沒有冰牆啊？
古洛的臉陰沉了下去：「扎西！」
扎西？或者叫閻王吧！
閻王此時就盤坐在丹朱法師的遺骸旁邊，他臉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臉上的無奈卻顯而易見：「你們殺了巫咸就殺了，何必要把它的屍體燒了呢！」
「當然是為了防止你這樣的人再利用它的屍體來搞事情。」古洛冷冷道：「把冰牆打開！」
閻王沒動，卻唇角一勾，笑了。
凌歡心裡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是你早就算計好的對不對？」
早說了和這孫子合作就是與虎謀皮於蛇為伍。他怎麼就疏忽了呢？不，不能怪他，面對巫咸，他那裡還分得出神來提防閻王！
凌歡沒覺得閻王卑鄙，到了他們這個層面，所謂的卑鄙，只不過是為了達成目的的一種手段而已。
「你以為這東西能困得住我？」古洛冷笑道。
閻王確已經起身了，他步履略有些踉蹌的轉身：「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巫咸死了，你們也會消失在這西方神廟。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存在異軍突起的勢力……
凌歡，其實你應該感謝我的。你要的是世界和平，而和平，則會在我的手裡被實現。
我不會忘了你，至於其他人……我希望他們也不會忘吧！呵呵……」到了最後，閻王的聲音已經遠去。
凌歡的心，卻冷了，冷的比這西方神廟的寒冰還寒。
閻王剛才的話他聽出了幾分味道，死靈軍團大戰之後，全球格局改變。他凌歡會成為英雄被人銘記，然後被人遺忘。
而他閻王，則會攜著涅槃教橫掃全球，成為引導人類的精神燈塔……
且不說這件事是否是正確的，但在這個過程中，剷除異己是必然的。那麼，所謂的異己是何許人也？
排在首位的是聖教，而排在第二位的，則是這世上的另外三教。除此之外，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赤鷹國，是高凝！
高凝那麼聰明，肯定能看穿閻王的把戲，聰明人往往都是活不了太久的。
高凝……自己不在，高凝她們怎麼可能是閻王的對手？
不行，他要離開這裡！
一念至此，凌歡忽然一拳砸向了面前的冰牆，只是那冰牆萬年不化，堅逾金鐵，豈是凌歡的拳頭可以擊碎的。幾拳下去，冰面上就濺起了血花。
凌歡勃然大怒，蓄力，拳頭瞬間被黑氣瀰漫，一拳砸了出去。那冰牆終於被砸出了幾道裂痕，而凌歡的手卻咔嚓一聲，斷了書根指骨。
「這……這怎麼可能！」看著那只是裂了幾道淺淺縫隙的冰面，凌歡愣住了。
古洛一直沒有阻攔凌歡，此刻她正略帶驚奇的看著他：「這就是人的意志力嗎？居然可以抗衡神的力量！」
「什麼？」凌歡轉頭。
古洛道：「這四方神廟，是聖教徒眾以神的意志建造的，這些冰牆看似透明無暇，實際上是摻了神之血的，我們的血，帶有我們的意志，你們人類是無法抗衡的。
你讓我覺得很驚奇。」
凌歡聽了出了幾分端倪：「你們……神？你是神？」
古洛很平常的看了凌歡一眼：「怎麼，你很驚訝？對你們人類而言，我們也只不過是另一種生命體罷了。」
卧槽，那你這思想可真夠新潮的！
凌歡有些跟不上古洛的思維：「你們……你們不是都死了嗎？」
「有一部分死了，還有一部分去了神之領域。那個時候，人類已經逐漸失去了信仰。我們必須離開……
但在離開之前，我們還有信徒……」
凌歡知道，古洛口中的信徒就是如今的聖教。
看著西方神廟，還有聖教複製的神之力，聖子……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