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亭中繾綣
這頭的轎子停 下了,理所當然的秦臻語也就被攔在當下。秦臻語這頭將將掀開轎子外側的車簾,卻見兩個打扮細緻的婦人已經下了轎才外頭笑吟吟地瞧著她。
她不得不再出去一回 ,只是腦海里細細搜索居然完全沒有這兩人的印象,換言之她不認識這二位、見也不曾見過。
「裘夫人也 是要去賞花宴嗎?」
「是的。」秦臻語點了點頭,復又問道:「不知二位夫人如何稱呼呢?」
兩人一個做紫衫打扮,另一個著黃衫。紫衫的這個更為年輕活潑一些,上前一步道:「我二人也是今日受邀去賞花宴的,我夫是宮中禁衛首領,邊上這一位的夫君是殿前參事。」
這麼說著那兩位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問道:「既然順路不如一道去?」
秦臻語瞧這二人看著是個好說話的,況且現下也不好明擺著拒絕便點頭應下來。因是三人中夫家職級最高的,秦臻語的轎子只得走在最前頭。她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不由在轎子裡頭暗暗扶額頭痛,到了那處開闊之地若是當個打頭的人進去不引人注目都難!
都怪裘禮燁這廝,今辰來回叮囑了數次,如今這趟她是不去都不行了。
話分兩頭說,這邊廂裘禮燁上朝歸來,那邊廂的秦臻語也正準備從賞花宴的中途離場,而秦婉婉卻是將將從五公主宮出來打算前往同太子約定之處一聚,畢竟距離上次入宮已有三日,合該見一見好叫這人不至於忘記了自己。
那日受了五公主的欺負在李梵音面前丟了的丑多虧了太子才能扳回一城,太子為此特意領了她去五公主面前耳提面命了一番。故而這會兒李瓊花雖說瞧著她依舊眼神不善,但好歹也只敢想想,再像上回那般的捉弄卻是沒有了。
秦婉婉想到清晨時分秦蕪語同她說的話,趕去見太子的路上便止不住地思考起來。她是感覺到太子對她的興趣,她相信自己足夠優秀叫太子另眼相看,否則因著那日路上搭了便車之後就不會再有發展了。
只是她對於自己對太子來說有多重要卻是吃不準的,故而太子多次對她親近她也沒有避讓,只是當太子暗示要得到她的時候她卻不動聲色地扯開了話題。若是說起身份來,太子李瑾自然無可挑剔,可是旁的話……她私下裡更欽慕的其實是李梵音。
因著那張臉,也因著李梵音是那裘彩擷的朋友。多日接觸下來這李梵音也並不似全然對自己無意,當個世子妃或許遠遠不如當個太子妃來得高貴,可是只要一想到這事兒能叫裘彩擷膈應一輩子她就忍不住渾身戰慄。
啊!這可真稱得上一個痛苦又甜蜜的抉擇!
她微微加快了腳步,心情倒是愉悅得很。因為如今裘彩擷正在苦哈哈地關著禁閉,她卻是要迎上生活的高/峰。
進了涼亭后便有兩個奴婢將涼亭四周的帳蔓放下,隨後便聽得奴婢走遠的聲音,這個四角涼亭的小小天地陡然變成了一個密閉空間。如今天家染了病宮中最大的當屬東宮,這個陣仗一看便知裡頭是誰自然不會有那傻子前來打擾。
秦婉婉幾乎是一進去就感覺到一雙眼睛緊緊黏在自己身上,尤其是今日穿了一身低領的長衫,因著天氣漸漸熱了於是外衫也從棉布換做了輕紗,走路間更是叫寸寸冬日裡雪藏過的肌膚若隱若現。
將將走近里側的石桌想要向那廝躬身行禮,哪知一股外來的力量重重將她一扯。她感到身子一歪但卻像是意料中的一般只是低低地叫了一聲便任由那人將自己攬在懷裡。她感到曝露出來的頸部肌膚貼上來一個溫熱的東西,氣息急切地灑在上面惹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多日未見,婉婉可想本宮了?」他的聲音悶悶的,因為整張臉幾乎都埋在她的肩胛與脖頸之間,這麼說的間隙他的嘴也沒閑著。
先是伸出舌頭緩緩地舔/舐著她的鎖骨處的雪白肌膚,濕/熱的觸感帶出些曖昧的味道來。接著便是激烈的嘬了起來,好像秦婉婉是一塊上等的筒骨,如今李瑾正在努力地吸著裡頭最美味的骨髓。
要是這會兒裘彩擷在這裡,不會覺得美,只會覺得這是要將人拆吃入腹啊,那該有多疼?
「殿下,婉婉心悅殿下,自然是……自然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聲音中隱約染上了媚/態,初嘗欲/望滋味她控制不住自己身體最原始的反應。空虛,冷熱交替。
「那麼,」靈活的手指像蛇一般自外衫下擺鑽入,精準地找到了女子已經長開了的身子兩處挺立的高/峰。「那麼,婉婉何時才能將自己完全給本宮?」
他輕攏慢捻抹復挑,對於女子、對於感官之好,他自十五歲開了葷以來便練就成箇中好手。不是得不到,只是偷來的、騙來的、玩弄的,怎麼都比強迫來的要叫人愉悅。更何況名正言順的他試得多了,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卻是頭一次。
他不介意花更多的時間去完成,這樣日後回想起來才更耐人尋味。
秦婉婉心下一動,這是個同他要個承諾的好時機。畢竟從第一次進宮以來,瞧也被他瞧了、摸也被他摸了,總歸是該得個名分的。若是她現下要求兩人互許終生,或許……太子在此情此景之下便答應了也不可說。
由於是背對著太子被他抱在懷中,李瑾這會兒自然瞧不見秦婉婉面上滿是希冀與算計之色,只當她是女兒家嬌羞又同前幾次一般不願意。
只是當李瑾還想繼續溫存一番的時候,外頭的腳步聲卻漸漸近了。他眉頭一緊,這個時間不會看人臉色直應該拉出去斬了才是!
「太子殿下,奴有事稟告。」
亭子外頭的人聲音尖銳一聽就並非完整的男人。
秦婉婉偷偷轉身觀察李瑾的面色,因是前幾次相會都不會有太監打擾,而李瑾之前也下了命令叫這些奴才都退到百米開外,如今這人卻是全然不顧這些規則。
李瑾原本還有些不悅,一聽聲音是那崔英趕緊鬆開抱著秦婉婉的手兩腿發力站了起來。秦婉婉本就坐在他腿上,他莽撞的動作帶得秦婉婉險些往一邊倒下,得虧兩手扒著石頭桌子才堪堪站住但也是狼狽得很。
再一回頭卻見李瑾已經正了衣冠掀開帘子出去了,秦婉婉跺了跺腳,李瑾的不會憐香惜玉便又讓她想起了那日桃花樹下見到的面如冠玉的男子,他一笑便是不盡的溫柔和繾綣。若是他,若是李梵音該多好,他必定不會叫女子丟醜。
李瑾出來后,兩人沿著湖邊小路走出去百多米這才停下來。崔英要行禮也被李瑾攔住了,直入主題,「怎麼回事兒?」
「方才太後身邊的人從宮外帶了兩個男子進宮,奴打聽了一下,正是民間富有盛名的神醫薛岐。」
「民間的神醫?」薛岐之名李瑾未曾聽說過,只道天下神醫大多最後歸入太醫院做了天家御用的醫官,「一個民間的赤腳醫生罷了,不成氣候!」
崔英聽出了些門道,不過還是提點道:「這薛岐師承薛慕華,精通歧黃之術,想來也是有些本事的。太后此番應是對天家尚存著治癒的心思,奴唯恐這中間出了漏子。」
「唔,本宮知道了。」李瑾口中承下,心裡卻仍是有些不以為意的。畢竟父皇是底子虧空了才叫邪壓了正,如今即便消除了邪,只怕也不是個長命的。
「另有一事,」崔英接著道,「京中今日有個賞花宴,許久未露面的官家夫人小姐都去了,裘相的夫人也去了,還同水部員外、禁衛首領、參事以及其他幾位夫人相談甚歡。這是今日呈上來的消息。」
聽到這個消息李瑾抿著嘴笑了起來,他面容俊朗,雖不及李梵音的俊美無儔卻也是個好姿容的。「這是裘相給本宮的誠意呢,既如此本宮便也還他一個誠意。」
崔英瞧著他的樣子,暗自搖了搖頭。這般喜形於外往後不知道要吃多少虧,幸好他的立場不由自己,一早便有人為他做出了選擇。
「若無他事,奴先告退了,打擾了殿下的雅興奴深感不安。」
原來或許是不悅的,但是崔英也算是給他帶來了個好消息,於是長袖一揮便要叫人下去。「你且繼續遣人好好盯著。」
「喏。」
再次回到四角亭的時候,李瑾顯然沒有了一開始的急色,於是心態經過方才那一番也坦然了不少。這會兒讓秦婉婉坐下,二人面前各有一杯酒,他倒是先舉起來一飲而盡,這才雙目含笑地瞧著秦婉婉,裡頭的用意不言而喻。
秦婉婉怎會不明白?
以袖掩面施施然也喝了一杯,當做是對李瑾一番情意的回饋。
「殿下去而復返竟是心情大好!殿下開心,婉婉便更覺得開心。」她紅著面頰這麼說,當真是叫人抵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