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把清香還給沈家吧
沈家人都在抱 頭痛哭,根本沒有人注意沈雨軒在做什麼,沒有人注意到月茹在做什麼,沒有人注意到雨夢在做什麼。
人們還沉浸在失去沈 傲雪的痛苦中,便又陷入了失去老太爺和沈青山的痛苦中。
知情的人暗 中觀察周圍的環境,比如沈青山的三位嬌娘。也許甫廣的身影可以騙過別人,卻不能騙過深愛沈青山,有絕頂聰明的三個女人。
而且,天長的戲演的不到家。以天長對沈家父子的感情,若是他們真的遇害了,天長一定會被抬著回來才對。
這姐妹三人一邊抱頭痛哭,一邊觀察周邊的環境,卻惟獨沒有注意到沈雨軒今日的異常,沒有注意到往日里溫順的月茹,原來居然如此的居心叵測。
沈雨夢被花清香一腳踹出去,摔了一個狗啃泥。便大聲的說:「花清香,你個歹毒的婦人,難熬你要把我沈家的人趕盡殺絕嗎?」
此時,月茹便與雨夢一唱一和的說:「相公,給你寶劍,我們去追殺真兇,決不讓她逍遙法外,奪得的我沈家的家產。」
沈雨軒手拿寶劍,心中的仇恨湧上心頭,「花清香,害死姑姑的人是你。害死爺爺和爹的人也是你。若不是你居心不良,安排不當,我的親人怎麼會相聚的離世。」
「軒郎,這些事都是清香無法預料的。」
花清香怕沈雨軒被月茹和雨夢蠱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來。
「不可預料。花清香,難道說不可預料的說辭,就可以換來我爺爺和爹的命嗎?就可以讓我姑姑起死回生嗎?」
雨夢的話步步緊逼花清香,他要趕走花清香。現在花清香已經有了一紙休書,只要是哥哥一句話,花清香還有何顏面繼續留在沈家。
百花園是花清香的專屬之地,當她人去樓空之時,自己便可坐擁如仙境般的花園,豈不美哉。
既然爺爺,爹爹和姑姑已經命喪黃泉,自己為自己的人生某一些算計也不為過。
想到這裡,雨夢便對沈雨軒說:「大哥,難道你還要留住花清香,來禍害我沈家嗎?」
「雨夢,休得胡言亂語,姐姐可是百花園的主人,怎麼能說趕走就干走呢?」
「呸,她就是個喪門星。」
月茹和雨夢的雙簧,唱的沈雨軒的憤怒在燃燒。
沈雨軒看著自己的親人胡天喊地的痛哭著,他的心在破碎。他身為沈家的長子嫡孫,卻事事都要聽一個女人的安排。沈雨軒的親人相聚離世,這究竟是誰知過。
「花清香,既然你已經被沈家所休,你還是離開吧!也免得沈雨軒動手,趕你離開。」
「軒郎,你真的對清香如此絕情嗎?」花清香絕望的看著沈雨軒,當她拿到沈雨軒的休書時,她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花清香,難道你還讓大哥對你這個劊子手,感恩戴德嗎?」雨夢在旁邊煽風點火的說。
花清香眼看著沈雨軒,那個被自己深愛的人如此絕情,心已經碎的一片一片的。
花清香眼看著沈雨軒,手卻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沈雨夢的臉上。沈雨夢的嘴角往下淌血,怒視著花清香說:「花清香,你乾脆把本小姐打死算了,把我沈家的人都打死了,你順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了。」
月茹見狀,馬上走過去,扶起雨夢,不咸不淡的說:「我的大小姐,你快安分點吧。若是真的把命丟了,誰能給你償命啊!」
雨夢見沈家人都在哭,自己也哭了起來,「爺爺,爹。你們把雨夢帶走吧,也免得雨夢在這個世上被人欺負,沒有人為雨夢做主啊。」
沈雨軒見沈家人哭得傷心,哭聲震天,便用寶劍指著花清香說:「花清香,難道你要等本少爺親自動手嗎?」
沈雨軒怒視著花清香,似乎他們往日的恩愛從未存在過。
花清香絕望地說:「軒郎,如果你能下手刺傷清香,你便動手吧。」
此時,冬兒和蝶兒正在安慰沈家的人,安然偶然抬起頭,見沈雨軒用寶劍指著花清香,便大聲的說:「不好。」
也就在同一時間,沈雨軒把寶劍刺在了花清香的肋下。
他以為花清香會飛身而去,他以為花清香會躲開寶劍,他以為花清香會轉身離去。但是,花清香什麼都沒有做,而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等著沈雨軒把冰冷的寶劍,刺進自己的身體。
是什麼樣的痛苦,是什麼樣的悲涼,什麼樣的傷心讓花清香如此絕望。眼淚隨著冰冷的寶劍刺進身體落了下來。「軒郎,清香把命還給你,你知足了嗎?」
說完便倒在地上,閉上了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流到了她的發間,消失在她濃密秀髮中,漸漸地淋濕了她的秀髮。隨著一股濃烈的香味散盡,沈家人才知道出了什麼事。
「大嫂。」安然用盡所有的力氣大喊了一聲,便飛身來到了花清香的身邊。此時,沈家人才知道,原來安然居然是一個隱藏的武功高手。
蝶兒和冬兒也飛身到了花清香的身邊,「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對於突發的事件,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手足無措。
正在此時,花奴飛身而至。因為花奴想到了這一點,若是沈家人連續的離世,沈雨軒必定會遷怒於人花清香。花奴了解花清香,她太愛沈雨軒了。所以花奴便急著趕了過來,但是還是來晚了一步。花奴將花清香抱起,當她看到花清香的傷口時,吃驚的說:「劍上有毒。」
花奴急忙把花清香扶好,準備給她運氣療傷,「娘子且慢」告傑隨後趕到,「娘子萬萬不可運氣療傷,此毒甚是厲害,否則會導致此毒在體內迅速運轉,待為夫去幽谷山莊尋找解藥。」
「傑哥不用了,此毒來自苗疆,我幽谷山莊並無此解藥。」
此時,世界安靜了。月茹安靜了,雨夢安靜了,因為她們誰也沒有想到這把寶劍上會有毒。
最為安靜的便是沈雨軒,沈雨軒現在可是清醒了一些,見花清香中毒太深,奄奄一息的樣子,便知道買自己被月茹給算計了。自己昨夜聞到一股奇香便暈倒了,他暈倒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若是自己與人私通,還會讓她的相公知道嗎?那人既然是與花清香私會,又怎能那麼不小心謹慎,還能讓自己知道呢?很明顯,此中有詐,此事定與這個月茹有關係。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完了,因為此時,花清香嘴唇發黑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沒有了一點生命的氣息。
沈家人不在哭了,因為他們知道,花清香一死,幽谷山莊定會與沈家反目。那時,便是沈家的滅頂之災,誰也無法抗拒。
沈來太爺臨行時曾經叮囑老太君,若是自己有了什麼不測,為了保住沈家,一定要聽從花清香的安排,否則,沈家定會毀在雨軒和雨夢的手中。
老太君如今是悔之晚矣,自己怎麼就沒有聽老頭子的話,怎麼就沒有看住沈雨軒和沈雨夢呢?怎麼會讓她們闖下了如此大禍。
花奴怒目圓睜,失去花清香的痛苦也讓她失去了理智。「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百花園,花奴要讓你們陪葬。」花奴飛身便想大開殺戒。
「娘子且慢。」
告傑從衣襟中取出來一封信交給了花奴,花奴打開信件,上面現出花清香娟秀的字跡,「花奴姑,若是清香遭遇什麼不測,您一定要替清香完成清香未做完的事,切不可一時衝動,大開殺戒。這是清香的遺囑,姑姑務必遵從,不得有誤。姑姑清香愛您,就像您愛清香一樣的愛您,清香絕筆。」
花奴看完花清香的遺書,又看看躺在冰冷地上的花清香,發出了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清香,你死了都還要為沈雨軒考慮,為沈家考慮。可是沈家誰為你考慮了,你為什麼這麼傻啊。」
花奴終於把花清香抱在懷裡,痛哭起來。花清香的身體已經沒有了清香之氣,她的手裡還死死的攥著那一紙休書。
「滾,你們都給我滾,否則別怪花奴大開殺戒。」
「小姐,你睜開眼睛看看小跳蚤,小姐,你不能丟下小跳蚤啊!」冬兒伏在花清香的身上,哭的暈了過去。
冬兒的命運是不幸的,才小便與娘親分離。冬兒的命運也是幸運的,因為她的身邊有花清香的陪伴和疼愛。
如今花清香中毒身亡,冬兒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哭暈過去。
蝶兒已經暈過去了,都不帶來哭的。她與花清香的關係超越了人間所有的感情。
雨夢和月茹見識不好,想溜之大吉,卻被沈雨夕發來的暗器打在腿上,連動也不能動了。
沈雨夕靠在梧桐樹上,任淚水在留上流淌。「花清香,是你讓我看到了世間的美麗,是你讓我走出心靈的陰霾,是你讓我走上了光明之路,是你給了雨夕新的生命,可是你卻走了。雨夕可以把對你的愛藏在心裡,雨夕可以默默地看著你,但是,你總不能殘酷到讓雨夕看不到你啊!」
沈雨夕的悲痛無人能理解,無人能代替。他真想飛身下去,親手殺了雨夢和月茹,但是他不能。因為三娘交給他的任務,別人不能完成。
沈老太君接二連三的失去她的親人,如今花清香也走了。且不說他沈家應該怎樣向幽谷山莊交代,且說這花清香這個善良的女孩離世,對沈家便是巨大的損失。
沈老太君雙膝跪倒,「清香啊,我沈家對不住你啊!」說完便暈了過去。
沈家人七手八腳的把老太君給搶救過來,便聽老太君說:「清香啊,奶奶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會命喪在沈雨軒這個孽障的手裡。」
晴柔則雙膝跪倒,痛苦至極的說:「清香,若是可以的話,就拿娘的命來還你的命吧。」
「清香,你把二娘從一個惡魔改變成了一個賢良的母親。你還沒有看到二娘為沈家恕罪,便離開了,你讓二娘情何以堪啊!」
「老天爺啊,你讓悅環去死,把清香還給沈家吧。沈家可以沒有悅環,可是不能沒有清香啊。」
「清香,五年前,你讓婉玉勇敢的活下去,今天你卻走了,你可是想煞姨娘了!」
沈家人卻不跪倒,哭聲震天。
花奴知道沈家人的哭聲是真誠的,她們的心聲也還真誠的。但是她們再哭,也不能把花清香的命給哭回來。
忽然,一直處於理智狀態的告傑說:「娘子,你快看。」
花奴順著告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見花清香的眼角流出一行淚滴。
花奴把哭的昏天黑地和不省人事的蝶兒叫醒,讓她們看看花清香的眼淚。幾人眼神會意,便欣喜地看著花清香。當她們再次看見有眼淚從花清香的眼角流出時,便欣喜的鬆了一口氣。只要花清香還活著,便有一線的生機。蝶兒趕忙把一粒藥丸放進花清香的嘴裡,便起身說:「夫人,你們先送老太君回去休息吧。百花園要為小姐辦喪事,你們就讓她安安靜靜的走吧。」
「蝶兒,你就讓我們留下來陪著清香吧!」
「夫人,我家小姐只有一條命可以賠給你們沈家,若是你們這位大小姐和大少爺再向我家小姐索命,那就只有把蝶兒和冬兒的命賠給你們了。」
在蝶兒心中,此時看著沈雨軒竟然是那麼的討厭,噁心。讓他把冰冷的寶劍刺入花清香的身體時,蝶兒對她的情分便從那時消失殆盡。
「夫人,沈家與幽谷山莊的情分已盡,若是沈家還不能退出百花園,我們只有刀劍相向了。」
晴柔無奈,只有扶起老太君三步一回頭,兩步一回頭的離開了。
沈雨軒的腦子裡現在是一片空白,他現在徹底的清醒了,眼看著花清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爬行著來到花清香的身邊,用手摸著那張不能再熟悉的臉,仰天長嘯一聲,便昏了過去。
蝶兒和冬兒架起沈雨軒,凌空而起,把沈雨軒仍在了百花園的外面。
雨夕在梧桐樹上看著花奴把花清香抱起來,連聲的喊:「清香,好孩子,快醒來。」
「小姐,你快醒來,要不然你就帶著冬兒一起走吧。」
花清香微微的睜了一下眼睛,變無力地閉上了。花奴喜極而泣,把自己的眼淚在花清香的臉上蹭了蹭,「你個死丫頭,可是嚇死姑姑了。」
沈雨夕聽見花奴這麼說,終於放下了心。「花清香,世上若是真的可以一命換一命,就讓雨夕的命換回你的命吧。你若離去,雨夕如何獨活。」
那麼,有兩名替代者假扮的沈來太爺和沈青山真的死了嗎?
事情還要從他們離開汴梁城說起,接沈傲雪的隊伍剛剛的離開汴梁城,便遇到了一個樵夫。樵夫邊走邊看這支戴孝的隊伍,便問道:「你們一不發喪,二不抬棺材,你們戴什麼孝,多不吉利啊。」
「我們戴孝與你何干?快些離去吧。」
「誒誒,我就愛問,咋了。怕有人問,你們別走這條路啊。」
三說兩說的,沈家的家丁便與這個樵夫吵了起來。很多過路的人也都從四面八方的走過來看熱鬧。
正在此時,沈老太爺身邊的一個家僕躡手躡腳的,接近沈老太爺,手裡拿著一根針,往沈老太爺的腿上刺去。
將救災他的手快要接近沈老太爺的腿時,一個商人打扮的人便抓住那人的手,回手將針刺到了那人的身體里。趁亂,把此人推倒在地。
甫廣一見事情不好,剛要過去看看。邊聽有人說:「老爺,奴才給您牽馬。」說話的人手裡也拿著一根針,向甫廣的身上刺去。
甫廣在馬上不便,剛要採取措施,便見一個挑夫上前握住此人的手,把他手裡的針,扎在了那人的身體里。
路邊的爭吵聲結束了,沒有人注意到在他們的隊伍中,少了兩個人。
隊伍繼續行進,路上依然有很多的路人。蝶兒暗自觀察者身邊這些人,發現還有兩個人賊眉鼠眼的在找什麼人。
蝶兒便向路邊擺攤的一個大嫂說:「大嫂,這個梳子怎麼賣啊。」
「三文錢,姑娘,你真是好眼力,大嫂的這把梳子可是翡翠的,你看一看。」
「大嫂,您這梳子我還真沒看上,不買了。」
「你穿著孝服來買梳子,你說不買就不買了,這多晦氣啊。你不買不行。」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便吵了起來,吵吵的就要動起手來,隨行的隊伍邊有人出來勸解。正在此時,便有兩個人被自己手中的針扎在身體里。
隊伍繼續前行,「蝶兒姑娘,還有兩個婢女不安分。看來你們沈家還挺能找殺手的。」此人說完便離開。
蝶兒左右的觀察著,見前面人流密集,便說:「隨行的女眷,前面人流密集,千萬不能走散了。」
說完,便對隨行的人說:「前面好像是有一個小酒館,我們在那裡休息一下,繼續趕路。」
「是,蝶兒姑娘。」
蝶兒慢慢地往後看著,見兩名婢女在竊竊私語,像是在商量著這什麼事。蝶兒便走過去說:「稍後你們負責侍奉老太爺休息。」
「是,蝶兒姐姐。」
蝶兒又對著他們後面的兩個婢女說:「稍後你們負責侍奉老爺休息。」
「是,蝶兒姑娘。」
蝶兒從她們對自己的稱呼上便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