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能。。。。給我嗎？

  「所以你就把錢給小微付了首付，好，我不怪你。」


  劉小草打斷她，想了下接著說道。


  「的確，她要向我開口，我也會幫她的，現在T市的房價就算貴，首付二十萬也差不多夠了，剩下的給我十萬就好，我想去學做面，開個麵館加上師父費，十萬差不多夠了。」


  「小草，我……」冷月琴依舊有些為難地看著她，只是這次她有些開不了口。


  「不能……給我嗎？」劉小草有些澀然地問出口。


  「不是的。」冷月琴急急否認，有些煩躁地地撫了撫額。


  「你爸爸的兒子……」


  「我爸爸死了，而且我爸爸沒有兒子。」劉小草厲聲打斷。


  冷月琴有些尷尬，過了一會道。


  「是……，是你陳叔，你陳叔的兒子老大不小了，你也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沒有房子就找不著對象，所以……。」


  冷月琴囁嚅了兩下，抬眼快速看了一眼劉小草，低聲快速道。


  「我拿錢給他付了首付。」


  說完后便低著頭不敢看她。


  劉小草看著對面的媽媽，突然感覺像隔了千山萬水一般。


  她有沒有想過我，我只是離開三年，並不是一輩子，難道從來沒有考慮過我以後如何過嗎？


  劉小草騰地一下站起來，嚇地冷月琴也跟著站了起來。


  劉小草撫了撫額，打亂了一頭柔順可愛的娃娃頭，深吸口氣道。


  「我走了。」


  「不是，小草，你聽媽解釋。」


  劉小草快步衝到門前，雙拳緊握，心裡閃出很多話，很多，很多想問她這個當媽的話。


  她猛然轉頭，瞪向自己的媽媽。


  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女兒！！

  她緊咬牙關，嘴唇嚅動了幾下，終是沒有問出來。


  想想覺地……真是可笑。


  問出來問不出來又如何，又有何區別。


  答案真的是自己想聽的嗎？

  自嘲一笑，劉小草轉身沖了出去。


  冷月琴已經做好了被自已女兒吼的準備，小草的脾氣向來衝動暴躁，這次沒有說一句話，倒讓她有些意外，也對這個女兒有了絲絲愧疚。


  再追出去時，已經看不到小草的身影了，這才想起，她連女兒住哪還不知道呢。


  回到出租屋，劉小草立馬關上門，把自己甩到床上。


  閉上眼睛，眼淚順著眼角滑下來，流入頭髮內。


  在她出獄的第三天，她就這樣孤單地待在簡陋的出租屋內，胳膊搭在額上，無聲地哭了好久，直至睡去。


  她夢裡想，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


  冷月琴回到家裡，坐在沙發里一直發獃到屋裡暗下來，心裡越想越愧疚。


  客廳里的燈突然一亮，老陳訝異的聲音傳來。


  「你在家呀？哎呦，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家裡沒人呢。」


  老陳見她神色不對，遂問道。


  「怎麼了這是，今天見小草，小草給你臉色看了？」


  冷月琴看了眼老陳，落下淚來。


  「她要是發脾氣還好，我也不會這麼愧疚，你說這孩子拼死拼活的賺那麼多錢，結果，我……。」


  這話一說出來，老陳有些不知道怎麼接了，錢有一半用在了自個兒子身上，這事，他比誰都清楚。


  冷月琴道。「我說二十萬給小薇用了，她說不怪我，我一說剩下的給小偉付首付了，這孩子站起來立馬走了，什麼也沒說，我這心，這會還難受呢。」


  「媽，您說什麼呢，什麼錢給我用了？付首付的錢怎麼是小草的錢？」


  突來的聲音，把老倆口嚇了一跳，看著突然在房間門口冒出來的陳偉，老陳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乾巴巴地問道。


  「你怎麼在家裡，今天不上班嗎？」


  「我今天有點頭疼，請了一天假，一直在家睡覺，不是，我不是說這個。」


  陳偉有些急切地快速把原因說下，遂后急問道。「剛才你們說的那些是什麼意思？」


  老陳和冷月琴對視一眼，無奈一嘆，這事還是得他這個當親爸的來開這個口呀。


  「其實是我與你媽準備領證那會，你不是談了個對象嗎？那小姑娘嫌與我們一塊住，不想願意你了，看你又挺上心的，我和你媽又沒多少錢，所以……」


  「所以你們就用了小草的錢？」


  陳偉有些不可置信地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以為他的那套房子是他爸攢的養老的錢，弄了半天竟是后媽女兒的，而且據他所知小草還是因為賺錢養家不懂法才坐的牢，他怎麼可能用的理所當然。


  想到此，陳偉有些煩躁地扒了扒頭髮。


  「這事，咱辦的不地道，小草這會在哪呢？她一個人在外面，一個女孩家的，我明天去接她吧。」


  冷月琴忙道。「對對，我這就給小草打電話。」


  摸了手機連忙撥號，結果卻是語音提示，手機關機，想著天也不早了，明天再打吧。


  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劉小草就醒了，迷迷糊糊摸到手機，按了半天不見動靜，才發現沒有電了。


  磨磨蹭蹭地爬起來，找出充電器，打開手機的瞬間，一大串的未接電話提示全冒出來了。


  足足近百條，全是媽媽打來的。


  劉小草摸了摸因為睡太多而有點疼的頭，自嘲一笑。


  長這麼大，媽媽給她打的電話，加起來也沒有昨天那麼多吧。


  「咕……」


  劉小草摸了摸餓地抗議的肚子，這幾天都沒怎麼吃飯，是該慰勞一下自己的胃了。


  簡單地梳洗一下，就穿著昨天起便沒有脫下來的那身T恤牛仔到街上去買早點。


  反正大早上的，剛到五點，街上也沒什麼人，也不會有人注意她的穿著，她的換洗衣物不多，換下的那身還沒洗不出門就先省著吧。


  買了點簡單的早餐，來回不到十幾分鐘，剛到出租屋就聽到手機響了，拿起一看，是媽媽的。


  猶豫了一下，劉小草便接通了。


  「小草，媽媽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是關機。」


  昨晚冷月琴越想越愧疚，一晚上也沒怎麼睡，守著手機，時不時地撥一下劉小草的號碼，這樣似乎心裡也好受些。


  「有事嗎？」


  那邊愣了一會才道。


  「小草，你搬到媽媽這來住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沒事，三年了，我早習慣一個人了，你已經放心那麼久了，這會不放心是不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