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被放棄的棋子
戴著面具的男子撇了一眼杜曉月一臉的喜色,心中閃過兩個字——蠢貨!
「哈哈哈……」杜曉月不知這些,仍舊在張狂的大笑著,「你們全都一起死,一起死了吧……」
「還真是缺心眼……」白微嘀咕了兩聲,「難道她以為我們當真就來五個人不成?」
「她缺心眼,你忘了姐,我們就不能跟傻子計較。」
後方,白芍一本正經的和白微討論。
前方,顧青帆冷笑著拍了拍手。
隨後,十幾個穿著普通的家僕就撕掉了身上的衣裳,露出了身上的軟甲,再抬手一抽,腰間就抽出了一個閃著寒光的軟劍。
「果然上當了……」杜曉月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喃喃著道,「又騙我,這次又騙我,殿下,怎麼辦啊,早知道我們當初就應該走的,不該回來的,不該回來的啊。」
這話說的,無不埋怨之意。
那男子頓時有些不悅的道,「還不是為了你?」
杜曉月被他聲音總的冷意驚醒,這才想起自己要依附著這人生活,眼前的困境也需要他才能幫忙脫離。
她立馬收起了埋怨的嘴臉,諂媚的笑著靠在了男人的肩上,柔聲道,「殿下說的是,只是眼前的局面要怎麼辦啊,那些人竟然敢對殿下叫囂,殿下給他們個教訓,讓他們吃吃苦頭,好不好啊。」
男子冷笑一聲,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頷了頷首。
一直觀察著男子動作的領頭人見狀頓時大吼一聲,從褲管里拔出匕首,二十幾個黑衣人全都對著顧青帆等人撲了過去。
眼瞅著一陣慘烈的廝殺就要展開,一直沒說話的玲瓏忽然從腰間抓了一把粉末,隨後對著最密集的一堆黑衣人撒了過去,同時念念有詞的道,「讓你們敢拿著弓箭對小芍兒,給我暈倒,全都暈倒。」
話音未落,黑衣人呼啦啦倒下一片。
小山坡上的男子瞳孔縮了縮,目光鎖在了玲瓏窈窕的身段上,沒有絲毫殺意,反倒是生起了佔有的心思。
「哈哈,我就說管用吧。」玲瓏高興的拍著手,又從腰間抓了一把,想對另一個地方的黑衣人撒過去。
只可惜那群人心底已經起了戒備,屏住了呼吸,所以沒有取得上一把的效果。
玲瓏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拔出背上的長劍,嘆息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給你們換個死法了。」
說完,一馬當先的衝到了人群中,左劈右砍,一把長劍愣是武的虎虎生風,像極了巾幗女俠。
「好,玲瓏姐姐你真棒。」白微在人群中給她鼓掌。
玲瓏對她回頭一笑,在空中打了個轉,一抬手,長劍就刺入了一個黑衣人的胸口,再拔出來的時候,她機靈的抬起胳膊擋在臉前,只可惜她一向是穿窄袖的衣裳,如今只擋了一道血而已,更多的還是撲到了她的額頭上和下巴上。
「呸,可惡!」玲瓏一邊呸了一口嘴裡的血,一邊扭頭怒瞪顧青帆,「喂,姓顧的,你到底幫不幫忙。」
顧青帆這才搖頭苦笑著揚了揚手。
之前一直蓄勢待發的十幾個家僕全都涌了上去,他回過頭,囑咐荷香和菡萏保護好白微白芍,又讓白雲實保護好燕殊,自己也提著一把劍,沖了上去。
因為之前已經被迷倒了六七個黑衣人,如今雙方人數上沒了差異,再加上玲瓏時不時撒出的粉末,不一會黑衣人就露出了頹勢。
山坡上的杜曉月再次著起急來,拉著黑衣男子的手嚷嚷道,「殿下,怎麼辦啊,我們趕緊走吧,趕緊走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報仇?」男子搖頭輕笑了兩聲,「他們是與你有仇,與我可沒有仇恨。」
「可是……可是殿下你答應了要為我復仇啊。」杜曉月詫異的道,「而且,之前也是殿下的人傷了那白微,咱們……彼此之間早就有仇恨了啊。」
「我只不過是為女色所迷而已,真正與他們有仇的,是你。」男子雙目冷漠的看著杜曉月,突然一抬手,就把杜曉月給推了下去。
杜曉月猝不及防,慘叫著從小山坡上滾落,剛好滾到玲瓏的腳下。
玲瓏雙眼一轉,從腰間捏出一小撮粉末,輕輕往杜曉月門面上一撒,杜曉月就失去了行動能力,但卻沒有昏迷,只是驚恐的在那裡睜大雙眼,望著周圍發生的動靜,張嘴想叫救命,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接下來,她就只能無力的躺在那裡,承受著別人偶爾突然的一腳,又或者看到一個被砍斷的胳膊滾到自己跟前,最可怕的一次,是顧青帆見有人竟然敢繞過他們去攻擊白芍和白微,心底生了氣,一劍劃掉了一個人的頭顱。
然後,那個頭顱就這麼「咕嚕嚕」的滾到了杜曉月的跟前,一雙帶著血的雙目依舊睜著,正巧和杜曉月來了個對視。
當場,杜曉月就嚇得張大了嘴巴,並感到了下身有什麼冰涼的液體流了出來……
一直到戰況結束,顧青帆這邊負傷了五個,對面黑衣人只活了六個,且身上都負了各種不同程度的傷痕,此刻全都戒備的圍在那戴了面具的男子周圍,生怕顧青帆等人再衝上來。
倒是那中間的蒙面男子沒有任何恐慌,而是饒有興趣的盯著玲瓏,慢聲道,「我很喜歡你,我把杜曉月給你,希望你有朝一日能考慮一下來我府上,我必然給你一個滿意的位置。」
「你的府上?」玲瓏雙眼一轉,笑道,「你連面都不敢露,我怎麼知道你是誰?誰又知道讓我滿意的是什麼位置?藏頭縮尾的,我吳玲瓏才瞧不上。」
男子揚了揚嘴角,目光中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你遲早會是我的。」
說完,吹了口哨,很快便有二十幾匹馬跑了過來,蒙面男子帶著六個手下翻身上馬,眨眼間就消失了蹤影。
「哎呀,怎麼放他們走了?」白微跺著腳道,「把他們攔住啊,全都滅在這裡啊,省的以後麻煩了——我們忙忙碌碌的,又是挖空心思演戲,又是置芍兒於危險中,又是計中計的,就這麼把他放走了?」
顧青帆苦笑著攔住她,低聲道,「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不可能被我們殺死的,再說我們的目的只是杜曉月而已,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
「你說這個人,他想做什麼,既然有備而來,卻又不拼勁全力,剛開始幫著杜曉月殺芍兒,現在又主動把杜曉月推下來,他到底在做什麼?」白微不滿的嘟囔道。
「也許剛開始他只是對含恨的杜曉月感興趣,後來杜曉月的蠢讓他逐漸的失去了興趣,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現在的興趣落在了玲瓏的身上,玲瓏你最好小心點。」顧青帆蹙著眉頭道,「這個人從根本的目的上還是要同四殿下作對,但他手段詭詐,做事情毫無道理可循,你們要小心一些。」
「沒事的,我才不怕他呢。」玲瓏大大咧咧的擺著手道,「行了行了,別說這個了,既然走就走了,先去看看杜曉月吧。」
白微這才想起杜曉月已經被推了下來,她放開顧青帆的袖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杜曉月,剛想奚落她一番,卻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騷味。
仔細的嗅了兩下之後,白微頓時面色一變,跺著腳退了好幾步,一直到聞不見那股味道,才梗著脖子道,「你……杜曉月,你這個……你是不是尿了?」
杜曉月躺在地上,心底又羞又怕,下意識的想求饒,只可惜有口不能言,她只能「啊」,「啊」的做著口型,並用央求的目光看向玲瓏,希望她能為自己解開這毒藥。
玲瓏摸著下巴,思慮再三之後,給她解了藥性。
杜曉月乍一得自由,「咕嚕」一下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拔腿就要跑。
只可惜玲瓏比她還要快,一個閃身擋在了她的跟前,並把長劍橫在了杜曉月的跟前,示意她站回原地。
「我……我錯了……我錯了,求你們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杜曉月心中害怕,兩腿一彎就跪在了地上,磕著頭道,「求求你們饒了我吧,一切都是那個人做的,那個人……都是他做的……人是他的,也是他攛掇我找你們復仇的,跟我沒關係啊。」
「那個人?」一直對那蒙面男子心生好奇的玲瓏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你說出來,我再考慮饒不饒了你。」
「我……」杜曉月一愣,仔細的回想著過去一年多,這才發現自己只知道他是「殿下」,卻不知道他是幾殿下,頓時呆愣住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皇子,到底是哪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玲瓏不相信,又從腰間摸出一把粉末,逼問道,「你想清楚了,到底說不說。剛才的滋味難受吧,想不想嘗一嘗?不想的話就趕緊說出來。」
杜曉月頓時嚇的一陣打顫,下身又有一股熱流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