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繩索
臨危不懼。
並非是說林奕不忌憚此地,只能說……他完全沒有任何恐慌的情緒誕生。
說來也奇怪——
一間荒廢了多年的破爛小竹屋,竟沒有任何荒涼的現象,就連這小屋內,不說一塵不染,但至少也是乾淨體面,至於林奕想象中的那些蛛網和厚重灰塵之餘,更是打著燈籠都見不著。
「倒有些出乎意料。」
林奕不慌不亂,因為他明白,自己越是慌張,就越容易出亂子。
時刻保持冷靜的頭腦思考,才是人最強大的地方所在。
當然,
這也只是徒增一些許機會罷了,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任何詭計與智慧都是徒勞的,更何況是面對一尊真正的仙君之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還不是什麼駱駝,是一尊曾經叱吒星河的無上仙君!
「回來了就好啊……」
那道老婆婆的沙啞聲,再度響起,很輕,也十分和藹,林奕不但沒有汗毛倒豎,反而是倍感親切。
彷彿……
自己果真回到了家一般。
這是一個極為古怪的現象,荒山野嶺中,一方廢棄的小竹屋,分明沒人,卻時刻有這等聲音不斷響徹,換做常人恐怕不由一陣頭皮發麻,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林奕卻是淡然自若。
不。
不是他太過鎮靜,林奕甚至都可以保證:換做任何一個人來此地,都不會害怕。
因為,這道聲音是那麼的親切,欣慰。
「好生奇怪,莫非這就是仙的話語之力?」
林奕暫時還不能確信,這道聲音的來源,究竟是否與那婆娑仙君有關,內心暗自猜測,「根據那幫傢伙所言,婆娑仙君乃是女自身,或許這道聲音背後的人,正是仙君本尊,但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仙君之家人,不過說起來,這地方……當做墓地?怪哉,怪哉!」
墓地,說白了就是埋葬一個人的地方。
無論是多麼華麗,多麼具有威嚴的墓地,奢侈也好,平庸也罷,唯一的核心作用便是用來葬屍骨的。
離不開棺材。
林奕思路十分清晰,一針見血,不由開始左顧右盼起來。
很普通的屋子。
兩張桌椅,一幅壁畫,牆壁上有木釘,用來懸挂一些東西,有蓑衣,有斗笠,更是有一把弓!
其中,那把近乎保存完好,未曾腐爛一分一毫的楊木弓,吸引了林奕的眼球。
他的視線,打那以後再也無法挪開了。
林奕頓了頓,朝著懸挂楊木弓的方向走去,近后,他才真正看清楚了這把楊木弓的真面貌。
「奇怪,這等弓……做工粗糙的很啊……」
帶著疑惑,林奕沒有猶豫,伸出一隻手,抓向了這把楊木弓。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嗯?怎麼回事!?」
林奕驚訝的發現,無論自己如何加大力氣,都拿不動這把弓,彷彿這把弓純天然就是掛在這牆壁上的,休想讓人取下來!
不止是如此。
楊木弓也好,其他物品也罷,但凡是這間木屋裡的任何東西,林奕都嘗試了一個遍,結果都是如此一致。
拿不動!
別說楊木弓了,哪怕是木桌上的一根針線,林奕都嘗試過,不動如山。
「仙君之墓,任何物不可動,不容打攪安眠?」
沉吟少頃,林奕如此判斷。
如若不是這樣的話,那麼他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能了,這是唯一的解釋,人死後,求的就是一個安寧,雖然林奕不知道仙是不是如此,但……
有一個道理,是恆古不變的。
沒有誰從誕生初,就是仙。
所謂的仙,曾經也是人。
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放在仙身上,林奕覺得應該也有那麼幾分適用。
「所以,棺材到此藏在了哪?」
既然這些仙所使用過的物品,都拿不走,林奕便將心思打量在了屍骨身上。
不敬?
這是最大的笑話,死都死了,還談什麼尊敬與不尊敬的?
思考了片刻后,林奕決定去其他屋子裡看看,這一方小竹屋的構造,並不複雜,甚至可以稱得上簡單樸素,只有一間廳,兩件卧,一間廚,以及前院和後院。
前院自然排斥開外。
「去卧室看看。」
林奕想了想,便做出了決定,要說墓地中何處藏有好東西的概率偏大,林奕不懂。
但他覺得,既然這婆娑仙君,將墓地安在了此竹屋中,卧室是最有可能的!
低下頭,林奕越過門檻。
想象中,卧室床榻上,並沒有屍骨躺著,整個屋子裡煞是乾淨整潔,除了簡陋的床,就只有一個夜壺了。
「這也不能拿?」
林奕嘗試了一下去端夜壺,結果卻發現連這玩意都拿不動,不由一陣無言。
無奈之下,林奕只好去往其他房。
另外一間卧室,大致上也是如此,只不過,多了一些東西……
這間稍大一些的卧室里,多了一張木桌,以及一個陳舊的木箱,桌上空空如也,木箱倒是能夠打開,不過裡頭藏有的東西,卻是讓林奕陷入了困惑當中。
「這是什麼?」
林奕拿起一根細小的繩索,這繩索十分簡陋,是由藤蔓與細柳枝編織而成,倒也有些結實。
更古怪的是……
其他東西都拿不起來,唯獨這根簡陋繩索,卻是輕如鴻毛,輕易拿起。
打量了一會後,不知所云,林奕又將其放下了。
徒然,
此時此刻,腦海中遲遲未曾回應過的童音,猛地炸膛,如同炮轟亂炸般將林奕罵了個狗血淋頭:「白痴,這是婆娑那老娘們生前最大的依仗之一,你這個蠢貨竟然不識貨!!」
「什麼?」
林奕驚愕不已,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簡陋的一條原始繩索,怎麼就成了……婆娑仙君最大的依仗之一了?
而且……
如果林奕沒有聽錯的話,自己腦海中的這小人,稱呼的是……婆娑那老娘們?
「你知道?」
林奕這話,一語雙關,也不知他是問這小人是認識婆娑,還是認識這根古怪的繩索。
豈不料,小人一語驚人:「蠢貨,拿走這玩意,屋外頭院子里的那些傢伙,不可能再對你動手!」
聽聞,林奕頓時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他最擔心的,莫過於自己該如何出去。
想都不用想,那些傢伙肯定不會輕易離開,他們豈會善罷甘休?
至於酒酒那邊,林奕倒不是特別擔心,畢竟在他們那些人的眼中,酒酒只是自己的一個獸寵罷了,不起眼的很,更何況,介於那位刀修前輩,他們必然不可能將事情做得太絕。
眼下,林奕只需擔心自己。
「為何有了這個,他們便不會對我動手了?」林奕倍感疑惑。
難不成,這玩意還是免死金牌不成?
「不是不想對你下手,而是……對你下不了手!」
腦海中的小人冷哼道:「有了它在,半仙之下,無人能奈你何!」
林奕還是不懂。
但他明白的一點是:自己腦海中的小人,絕不會欺騙自己,雖然還不知他究竟是什麼來歷,又有著怎樣的目地,但從過去的經歷來看,似乎他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
而且……
林奕有個極其大膽的猜測。
倘若自己身亡,那麼自己腦海中的這小人,會不會也跟著一同陪葬?
極有可能!
無論如何,這小人都是類似於一種寄生蟲存在的,出於某種原因寄生在自己體內,那就等於是和自己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同共進退。
「它……到底是什麼?」
林奕眼眸中神色迷茫,撫摸著這根簡陋的繩索,感受著上方源源不斷傳來的歲月古老氣息。
童音,只道出了三個字——
「捆仙繩!」
林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