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兩面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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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儼對甄堯的回答很滿意，反問道：「你都明白這個道理，審正南會不明白嗎？二弟你不是認為審正南沒你聰明吧？」
「嘶……」甄堯倒吸了一口冷氣，甄堯這個人很有自知之明，他絕對不認為自己比審配更有能力，也就是說自己能想明白的事，審配不會想不到。
一時間眾人全都沉默下來，揣測審配會如何行事。
過了好一會，甄堯才問道：「二兄，審正南會對我們甄家下手嗎？」
甄儼冷笑一聲，沉聲道：「想想許攸許子元吧！」
許攸投降曹操的後果是什麼？審配將許攸一家二百餘男丁全部處死，女眷也全都淪為娼妓，下手之狠毒令人髮指。
這件事審配做得確實太過分了，如今正是天下大亂的時候，文臣武將易主之事層出不窮，也沒見到那個人殺人全家的。就像呂布和曹操、三番五次抓到劉備的家人也沒有下令加害，曹操追殺呂布的家眷也沒有傾盡全力。
心黑到明目張胆殺人全家的，真就是審配獨一份了。
「嗯！」甄儼一掀眉毛，反問道：「你不怕嗎？」
「怎麼不怕……」七八個聲音一起響起，甄家的幾個管家和親戚一起叫道，他們確實被審配的一勺燴給嚇怕了。
甄堯咽了口唾沫，弱弱的問道：「二兄，那我們怎麼辦？真要幫……妹夫……那啥嗎？咱們這點人也沒有用啊。」
甄儼搖頭道：「我什麼時候讓你幫……了，我只是叫你好好訓練咱家的部曲，隨時準備幫助審正南守城，另外，拿出家裡的一半存糧送給審正南，就說我們甄家資助的軍糧，明白了嗎？」
「明白了！」甄堯急忙答道，同時心裡說道，二兄也真的是，你就直接下令不就完了，還找我們商量什麼呢？反正到了最後也得你拿主意不是！
甄儼要是知道他的想法定然會一腳踹過來：我這是栽培你呢！知道嗎？
幾位管家親戚想要說些什麼，甄儼卻一揮手，淡淡的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我話要和甄堯交代。」
等到眾人都走遠了，甄儼這才叫甄堯坐到自己身邊，語重心長的說道：「二弟，父親大哥早亡，這個家就剩下母親和我們兄弟姐妹了，二弟有一句你一定要記住，無論到任何時候，都不要忘了自己兄妹。」
「那二兄還讓我幫助審配守城，妹夫要是輸了，小妹怎麼辦？」甄堯奇怪的問道。
「我是騙他們的！」甄儼幽幽的說道：「除了咱們兄弟姐妹，那些人我都信不過他們，要是不這麼說，他們去向審配告密怎麼辦？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他們什麼事做不出來。」
甄堯點點頭，說道：「還是二兄考慮周全，那我要真盡心幫助審配嗎？」
「一定要盡心儘力！」甄儼立即沉聲說道：「審正南此人姦猾無比，你要是偷奸耍滑，定然瞞不過他。」
甄儼看著甄堯一副不解的樣子，接著解釋道：「你是不是覺得這麼做很危險，怕李子悔找我們的麻煩，沒關係，到時候李子悔就是想要怪罪我們，也可以找小妹求情不是，小妹還能眼睜睜看著她的二兄、三兄被砍頭。」
「砰……」甄儼猛的派了一下桌案，低聲說道：「二弟，我總懷疑李子悔有什麼手段沒用出來，所以你一定要靜觀其變，一旦李子悔出手，要馬上傾盡全力保住李子悔，拿下鄴城。」
甄堯霍然起身，激動地說道：「二兄，真要是拿下了鄴城，憑我們和李子悔的關係，在鄴城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哼！」甄儼冷哼一聲，斥道：「就算李子悔打下了鄴城，你也給我老實點，別讓小妹難做。」
想了想，甄儼又接著說道：「有小妹在，只要我們正正噹噹的做生意，誰敢難為我們？」
「那是！」甄堯點頭道：「正當做生意，我們甄家誰也不怕！二兄沒別的吩咐，我現在就去準備了。」
說著話，甄堯風風火火的走出屋門。
甄儼看著弟弟急匆匆的摸樣，不由得苦笑一聲，心中暗道：有機會，是不是讓甄堯到軍中發展呢……
…………
李重還不知道在鄴城中已經有了半個卧底，正在忙著調兵遣將，攻打鄴城。
現在李重手裡有三百多隻臨時改裝的戰船，每次能出動水軍二千餘人，而攻打鄴城就只能靠這兩千餘人了。
不過李重也沒指望這幾千人就能打下鄴城，能給守城的兵卒增加一些心理壓力就可以了。
水戰，弓弩為先！
在十來米深的積水裡，李重的水軍和鄴城的守軍展開一場弓弩對決。
結果李重輸的很慘，審配一手訓練出來的弓弩手依仗著城牆的高度，狠狠的教訓了一下李重，讓李重損失了上百兵卒。
要不是審配沒來得及準備火箭，李重這三百來艘戰船，能剩下幾艘都說不定。
無奈之下，李重只能另尋它法，正好水位下降，露出幾塊高低，李重立即命人在上面組裝投石機，利用射程差異打擊審配。
三天之後，李重終於組裝了十餘台投石機，開始轟擊鄴城，豈料審配也在城頭組裝了幾座小型投石機，投擲火彈，將李重的投石機燒的一乾二淨。
李重惱羞成怒，不顧傷亡的猛攻了鄴城好幾天，在死傷了兩千餘兵卒之後，終於取得了一些戰果，開始大量殺傷鄴城的守軍。
這不是李重的戰術高明，也不是審配指揮失誤，原因很簡單，鄴城之中並沒有準備大量軍需，絕大部分箭矢等物都被袁紹帶到官渡了，審配就是有經天緯地之才，也變不出箭矢火油來，只能眼睜睜的挨打。
而這幾天，鄴城之內所有的水井都開始向外噴水，多處地面裂開，地下水向地面湧出，城牆根處也滲進大量的污水。
突如其來的災難讓鄴城的居民措手不及，不少人家在睡夢中就被洪水包圍，牲畜溺死無數，就連有的小孩也被未能倖免。
不到三日，鄴城之內水深三尺，平地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