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街頭賣葯
程思源立馬滿臉嚴肅的道：「這位大嬸，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是不能懷疑我所賣的物品。大家看到我旁邊的這位姑娘沒？知道她是誰嗎？說了你們也不會信。我告訴你們，她就是我姥姥，你們能想象得到她今年有九十八了嗎？她就是喝了我這『時光回溯水』才變得這麼年輕如此漂亮的。」邊說邊用手指了指冷無雙，再指了指地上的藥瓶，臉上表情誇張之極。冷無雙卻是俏臉微紅，跺了跺腳後轉過身去。
圍觀的人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我看這姑娘最多不超過二十歲吧？哪有那麼神奇的藥水能將九十八歲的老太婆變成二十歲的小姑娘？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呀？小夥子你吹牛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程思源點了點頭，「好吧，我就知道你們不信。俗話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界。」說著拿起一個瓶子，拔開瓶塞，伸出去給大家看了一圈后就馬上縮了回來，蓋好瓶塞放到了地上。
大家都雖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從那瓶口中冒出濃郁的黑白二色元氣，向眾人的鼻孔鑽去，讓眾人的精神為之一振，接著就感覺到渾身都充滿了力量似的。大家陶醉了一陣之後，都發出「哇」的一聲驚嘆，光聞一下都有這麼大的功效，那要是喝下去的話還真說不定能讓人長壽呢。
當然那瓶子里的元力散發出來，雖然不會被普通人吸收入體，但是讓人暫時的提振精神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這時年龜扒拉開人群，虎頭虎腦地走了進來，接著滿臉的欣喜之色，「咦，這不是小時候和俺一起玩耍的狗子么？狗子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你爹大牛叔呢？」
程思源沒想到年龜這麼快就進入了托的角色，看來這小子很有演戲的天賦嘛。程思源也假裝滿臉歡喜，就像他鄉遇故知一樣，「卧槽，原來是三蛋你這小子啊，沒想到在這能碰到你。我說三蛋啊，你出來混這麼多年怎麼把眼睛給混瞎了呀？你再仔細瞧瞧，我是狗子么？我是狗子他爹，大牛。」
年龜滿臉震驚，「啊，你，你是大牛叔啊。大牛叔，真的是你呀？你怎麼和俺當年見到你的模樣一樣呀？這麼多年了，一點都沒變，俺還以為是狗子呢，呵呵。對了，大牛叔，俺記得二十年前去你家玩時，好像還有個太姥姥的，那時她老人家可喜歡俺了。她老人家是不是已經仙去了啊？」
程思源搖了搖頭，「三蛋啊，難為你還記得我姥姥，不過她老人家可沒先去，還活得好好的。吶，這不就是我姥姥么？三蛋，還不快上來見過太姥姥？」程思源指了指冷無雙。冷無雙的臉更紅了，被這個傢伙亂說一氣，自己還不能拆穿他，只能默默地配合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竅了才被他騙了出來和他一起胡鬧。
年龜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用手遮住嘴巴，「啊，她，她就是太姥姥？這，這太不可思議了，這怎麼可能呢？可是看容貌分明就是太姥姥呀，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程思源面容一肅，露出幾分追憶之色，指了指地上的那些瓶子，「唉，還不都是這些『時光回溯水』惹的。當年我祖上留了些寶貝埋在後院，被我無意中挖了出來。有一天晚上我和姥姥都口渴了，剛好家裡又沒水了，我就把這些『時光回溯水』拿了些出來，我和姥姥每人喝了幾瓶解渴，然後就變成現在這模樣了。這麼多年來，我們活得痛苦啊，不死又不老的。周圍人看我們青春永駐歲月不老，都叫我們老妖精，甚至還有人污衊我們是妖族的妖怪。萬般無奈之下，我們被迫背井離鄉，來到這個無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唉，活得太久也是一種痛苦啊！連死人都將我們遺忘了，我們現在是想死都死不了。」
年龜安慰道：「大牛叔，你就別傷心了，好多人做夢都想長生不老呢，你應該感到開心才是。對了，大牛叔啊，你這個藥水那麼神奇，你知道它有什麼來歷么？」
程思源幽幽嘆息一聲，「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啊，我也是從我祖上遺留下來的典籍中大致了解了一些。傳說在很久以前，有一位仙女和一位凡人相戀，這本來應該是一個完美的愛情故事。我們都知道，每一個完美的愛情故事到最後都有一個凄慘的結局，然後就變成了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這個故事也不例外，眾所周知，仙凡不能相戀，這是天規，任何神仙都不得違背。終於有一天，他們的戀情被一位天神發現了，這位天神將他們相戀的事報告了天帝。天帝大怒之下將仙女禁錮了起來，將這一對大好姻緣生生拆散。從此仙凡兩隔，花開兩岸。仙女日夜思念凡間的愛郎，每日以淚洗面，思念到極致之時吐出了幾口心頭之血，她將這些眼淚和心血用瓷瓶收集了起來，託人帶到凡間交給她的愛郎，告之自己對他的思念之苦。沒想到她所託之人帶著眼淚和心血來到凡間時，她的愛郎也因為思念成疾，早已病逝多年了。這對相戀的苦命人兒，從此陰陽相隔，生死永分。仙女所託之人回到了天上，而這些眼淚和心血卻留在了凡間，輾轉多年之後被我祖上無意中得到，這些『時光回溯水』就是那位仙女的眼淚和心血。大家都知道，仙人的壽命是無窮的，這些眼淚和心血當然也具備了返老還童青春永駐的功效。」
年龜也是搖頭唏噓不已，「沒想到這什麼水的功效這麼神奇，其中的故事也這麼令人傷心落淚。大牛叔，你送俺幾瓶神水唄，俺要喝光它，用來祭奠你所說的故事。」
程思源馬上吧臉一翻道：「去去，你小子搗什麼亂，我這些神水是留給有緣人來買的，不是給你這種不懂風情的人亂喝的，你給我到一邊涼快去。」
年龜很是失望地走了，走到遠處的角落悄悄躲了起來。
剛才那瓶子散發出的元氣對大家感官上的刺激，就讓大家都信了三分。聽到程思源和年龜那極為煽情的對話，再看年龜那老實憨厚的模樣，不由得又信了三分。周圍的人都悄悄議論了起來，有些人開始都有購買的慾望了。
那華服中年婦女開始忍不住了，「嗯，那個小夥子，啊不，那個小哥啊，你這個什麼水怎麼賣呀？」
程思源馬上答道：「這位大嬸，哦不，這位姑娘真是好眼光，真識貨。本來我這『時光回溯水』是祖傳的，乃是無價之寶，就算打死我也不會拿出來賣的。如今流落他鄉，無奈為生活所迫才拿出來賣，實在是心痛之極啊。好吧，這『時光回溯水』原價九九八，各位，我現在不要九九八，也不要九十八，現在只要十八兩銀子，你沒聽錯，只要十八兩，你就可以把一瓶這麼神奇的藥水帶回家。你們還在猶豫什麼呢？你們還在等待什麼呢？大家速速搶購啊，數量不多，慢了可就沒了哈。機會難得，過了這個村可沒有這個店了啊。」
華服婦女：「呃，這位小哥啊，你看我今天出門比較急，身上也沒帶多少銀兩，只有三十兩，你能賣我三瓶不？」
程思源：「姑娘你真是讓我為難啊，你是不是真心想買？」
華服婦女：「嗯。」
程思源：「唉，好吧，看你這麼誠心想買的份上，就忍痛賣你三瓶吧，也算是和你交個朋友。不過你要記住，我們喝的不是神水，喝的是那段凄美的愛情故事，心中有愛自然就青春不老歲月無憂。回去之後你千萬別對人說我賣你是十兩一瓶哦。」
華服婦女：「謝謝小哥，你真是個好人。嗯，我會叫我的姐妹們都來買的。」說完交了銀子拿了三瓶『時光回溯水』就走了。
程思源在後面喊：「姑娘慢走，記得要叫你的姐妹們快點來買哦，畢竟就只剩五瓶了，來晚了可就沒了。」剛說完天上就響起了陣陣雷聲，程思源抬頭看了看天，天上烏雲遮空，看樣子很快就要下雨了，得儘快把這些藥水賣出去啊。
十多兩銀子雖說不是天價，但對普通人來說也是貴得離譜，這些圍觀群眾能買得起的極少。等了一會兒，有兩位少女走上前來，用甜甜的聲音問道：「老闆啊，人家也想買你這神奇的藥水，能給我們打個折嗎？」
程思源一看有人來買，臉上笑開了花，「來，美女，叫聲哥聽聽，我就給你打折。」
其中那位稍小點的少女馬上甜甜的叫了一聲：「哥，帥哥，好哥哥，你看我都叫了好幾聲哥了，你能給我打幾折呀？」
程思源隨口說道：「打十折。」
沒想到那兩位少女馬上臉就拉下來了，其中一個擼起袖子上來就摁住程思源，騎在他身上一頓猛打，「敢調戲本姑奶奶，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打十折是吧？老娘今天就把你打骨折。」另外一位少女動作飛快，把地上的布將所有的瓶子一裹，拿起來抬腿就跑。
程思源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摁在地上打懵了，冷無雙也是用手掩口，滿臉震驚之色，這，這也太彪悍了吧。
其他那些圍觀的女性見狀也是一涌而上，看地上的瓶子被人搶光了之後，就紛紛趴到程思源身上向他全身各處摸去，以為他身上還藏有藥水呢。
程思源見狀，叫了一聲「卧槽」，飛快地在地上匍匐前進，又不敢太用力傷到別人。最後從一個女人的胯下鑽出來后，身上衣服被扯破了幾塊也不顧，招呼了冷無雙一聲就抬腿就跑。而那幫女人好像還不放過他，如狼似虎似的追了上來。程思源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片追上來的人，喊了一句「媽呀」，跑得更快了，同時示意冷無雙和自己分開向不同的方向跑。
程思源邊跑邊罵，開元國的男人都不咋地，沒想到女人卻如此兇悍，簡直就是一群虎狼嘛。東西被搶了不說，連衣服都被扯爛了。罵完之後，在身上摸了摸，還好，那賣神水的三十兩銀子還在，不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程思源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只是感覺周圍的景物越來越陌生。這時天上已經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了，那些追趕的女人也不見了，估計都去找地方避雨了。程思源放慢了腳步，長噓了一口氣，遊走在這陌生的街道上，絲絲雨滴落在身上，泛起微微的涼意。
真是一場及時雨啊，將那些追趕的女人都淋跑了，不然自己還得逃跑呢。不知道無雙怎麼樣了，看來得先找到她。於是程思源準備返回去尋找冷無雙，卻沒想到這雨越下越大，不得不找地方躲避。程思源左右看了看，見到街邊有一個小酒館，那寫著「三醉」的布帛招牌斜插在酒館門頂，在風雨之中輕輕飛揚。
三醉酒館雖說是一個小酒館，但在逐夢城卻十分有名。人醉，心醉，往事醉，是為三醉。酒館歷經千年風霜，古老而又滄桑，如今的老闆是第三十六代傳人。酒館只賣一種酒，此酒名為「三醉」。這三醉酒就是酒館老闆用千年傳承下來的獨特工藝親自釀造，味道獨特，香味濃而不散，一口醉心，兩口醉人，再喝往事隨風散。歲月雖老酒不老，依然是原來的配方原來的味道。此酒每天只賣十壇，每壇賣三兩銀子，賣完打樣，千年以來一直如此，從未改變。酒館因此酒而出名，每日飲客爆滿，不少人都為了能喝到此酒慕名來此，不遠千里，不關風月，不顧風塵。
程思源向三醉酒館跑了過去，推開斑駁的木門，信步走了進去。程思源一走進酒館，就一眼看到了坐在窗邊的葉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