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搬走

  安欣然一連醫院陪母親幾天,幾天也沒換衣服,回趟別墅拿換洗衣服,再來繼續陪母親。


  「媽,我先回去拿下東西,就過來,有什麼事情你叫醫生。」


  安欣然囑咐完,匆匆趕回別墅。


  剛開門就看到自己的行李整理好放在門口,安欣然臉色煞白,這是要趕自己走的節湊嗎?


  「為什麼?」因為已經知道結果,安欣然問得很簡潔。


  「在學校附近給你找了一套房子,箱子上是鑰匙,你現在就可以幫過去,車已經在門口等著。」傅邵勛面無表情,看她就像看陌生人。


  「然後呢。」她想得到一個結果,就像法院在最後會給犯人一個判刑。


  傅邵勛緩緩轉身,留給安欣然一個高深偉岸的背,繼續開口:「當初結婚我沒有徵求你的意見,是我強迫的你,我們兩個人之間也沒有領證,就當這場婚煙作廢,以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


  從未發生過?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能概括所有,真不愧是傅邵勛,安欣然的心像一刀一刀在凌遲,每一刀割得很深,不見血。


  「好,我現在就走,謝謝你以前對我的照顧和寵愛,祝你幸福。」


  天知道!她說出這句話有多難,特別是最後幾個字,一個字一個字從她嘴裡蹦出,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斷。


  說出違心的話,是有多大的勇氣。


  安欣然拖著自己的行李箱緩慢出門,她多希望這條路能很長很長,強迫自己不回頭。


  只要你出聲,我一定丟下所有,奔向你,只要你開口。


  直到安欣然上車,傅邵勛的身形紋分不動,安欣然透著車窗看著他冷漠的背影,眼淚忍不住從眼眶中流出,環抱漆黑,頭深深地埋進去。


  她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傅邵勛雙手緊握成拳頭,剋制自己疼痛的心房,看著已經消失無影無蹤的車,煩躁的想抽煙,拿出煙,準備點,動作驀然停止,隔了片刻,又緩緩放下,將煙和打火機都放在桌子上,安欣然不喜歡他抽煙,每次抽煙她會愁眉苦臉。


  她已經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傅邵勛又重拿起煙,又放下,反反覆復……


  安欣然推開傅邵勛給她公寓的門,費力將行李拖進去,風格依舊是她喜歡的風格,不過裝修不應該要幾個月嗎?

  他怎麼就能現成的給她。


  安欣然腦袋一轉,想到上次看到的女孩,很漂亮很嫵媚,男生應該都喜歡那樣的女人。


  想必已經蓄謀已久,母親的事情只是個導火線,給他找到一個借口,其實,安欣然很想跟傅邵勛說,不用這麼麻煩,她不會成為他找真愛的絆腳石,他能找到喜歡的人,她會第一個為他鼓掌。


  安欣然也不知道發獃多久,東西還沒整理,母親還在醫院等她,還有很多事沒做。


  拿了幾件能換洗的衣服,就趕去了醫院。


  「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安欣然關心的問。


  「我沒事。」


  傅邵勛煩躁鬱悶,空蕩蕩的別墅,他一點 也不想再待下去,沒有她,家已經不成家。


  他打了幾個電話叫了他身邊走得近的幾個朋友,約在帝豪酒吧。


  幾個人接到傅邵勛的電話,都以為天上掉紅豆。


  傅邵勛走進喧嘩的包廂,是他叫起,卻比誰都來得晚。


  「老大,你今天是受什麼刺激了嗎?怎麼會想起叫我們到帝豪啊!!」印康驚奇地說。


  破天荒頭一回,整個商界誰不知道傅氏總裁,潔身自好,從來不進煙花酒地的地方。


  傅邵勛緊抿薄薄地唇瓣,冷眼撇著印康,眼眸的不悅夾著冰霜,印康自覺捂上嘴巴,默默走到小胡的後面。


  「行了,行了,今天是傅總裁請客,大家就吃好喝好玩好!!!別客氣。」傅邵勛同窗兼生意夥伴崇揚,微彎眉眼,打圓場,熱鬧氣氛,撐場面。


  崇揚拍傅邵勛的肩膀,說:「兄弟,今天算是你的第一次,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這第一次熱熱鬧鬧的,絕不辜負。」說完,拋了一個眉眼。


  印康剛進口聲的紅酒,被崇揚的話,全噴在小胡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擦擦。」印康腳忙腳亂的擦拭小胡衣領上的酒渣。


  「哎呦呦,這是幹嘛呢!」崇揚端起一杯紅酒,輕抿一口,看著他兩打趣道。


  印康怒瞪著他,還不是你,妖人。


  酒已經與衣服融為一體,在白色的衣服上,很顯目,印康將餐巾紙往邊上扔,懶灘在沙發上,說:「過幾天,我買件陪你。」


  「刷你自己的卡。」小胡淡淡地說,一如既往的撲克臉,仔細看,會發現他的嘴角在偷偷上揚。


  「啊!我知道了。」印康哭喪著臉。


  「還真是鐵公雞。」往兄弟的傷口上到冷水,汲取樂趣,是崇揚的惡趣味。


  「還不是你,妖人。」印康憤憤不平的怒視作崇者。


  傅邵勛在角落處坐下,一杯一杯自己倒酒喝,似在發泄,像掉入人間的撒旦,與黑暗相融,忽閃忽滅的燈光,包廂里的人感受氣壓低下,某總裁的不開心。


  「大家都玩的開心。」崇揚很會調動場面的氛圍,不一會包廂人都自行嗨了起來,沒人在管傅邵勛。


  傅邵勛的威名她們都是知道,今天接到通知邀請,感覺是獲得世上閃耀的獎盃,一個一個馬不停蹄地趕到帝豪。


  雖然傅邵勛不理他們,但是沒關係,受傅邵勛的邀請,已經足夠讓他們洋洋得意好久。


  傅邵勛喝了藏酒,酒度很高的就,卻沒有半分醉意,反倒更心煩意亂,包廂的氣味,使他喘不過氣。


  包廂里的人看著他出了包廂,面面相覷,今天的傅邵勛太反常。


  隨後包廂內有個女孩也出了包廂,誰也沒有注意到。


  安欣然正給池文秀講最近的樂趣,池文秀的慘白的臉有絲絲血色。


  安欣然輕輕將頭靠在池文秀的胸口處,聽她薄弱的心跳聲,疲憊地說:「媽,我有點累,你說感情會不會讓人沒了自己,或者說不能長久,總會半路就走了。」


  池文秀微愣,無力伸出手,心疼地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安欣然的小腦袋。


  「欣然是談戀愛了嗎?能告訴媽媽是誰嗎?是那個年輕的小夥子嗎?」池文秀笑地問。


  安欣然猛然抬頭,臉頰出現兩抹紅暈,含含糊糊地說:「媽,沒有的事,你不要亂猜測,那個人是我的學長,我只是把他當哥哥,我現在也沒有談戀愛。」


  沒有談戀愛幾個字,她說得很愁楚,是啊!傅邵勛有了別的女生,而她已經被拋棄,她們至始至終就沒有談過戀愛。


  當媽的怎麼可能看不出女兒的心思,池文秀目不轉睛的盯著安欣然,嘆息道:「欣然啊,你現在還小,別為了一個人定終身,媽是過來人,媽告訴你,真正愛你的男人,不僅會做也要會說。」


  「媽,人家不是說只要肯為你做不就好了嗎?」安欣然給池文秀倒了一杯水,濕潤她乾燥的嘴唇。


  「如果他只是會做,給你買東西,體諒你,想盡辦法讓你開心,卻什麼承若都沒給你,你覺得他是真的愛你嗎?如果他只會說,天天在你耳邊說甜言蜜語,等你把自己交給他,之後就不要你,你覺得他是真愛你嗎?」


  「所以,一個真的愛你的人,是會說會做,互相給承若,互相改變。」


  池文秀渾濁不失乾淨的雙眼染上一層薄霧,是她自己親手毀了自己的一生。


  安欣然聽得咂舌,陷入沉思,腦子飛快的運轉,思考池文秀的說的話。


  「孩子啊,千萬要遠離豪門,聽到沒。」池文秀不想讓安欣然走自己的後路,叮囑道。


  安欣然胡亂點頭,沒有說話,現在她跟傅邵勛分開,以前的事情都會過去,她突然萌生一種再也不談戀愛的生意。


  此時,李琪琪和韓承運一起走進來,兩個人都拿了不少東西。


  「安欣然,你媽媽生病了,你也不告訴我,這幾天給你打電話都是說有事,敷衍我,你當我是好朋友嗎?」李琪琪佯裝薄怒的吼道。


  她到沒有真怪安欣然,不讓她知道,只為了不讓她擔心,她懂!


  「琪琪!!」


  「媽,你還記的琪琪嗎?是我上高中以來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個閨蜜。」安欣然自動忽略李琪琪的演戲,跟池文秀介紹道。


  「記得,媽怎麼會不記得,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哪有,阿姨,你才是最漂亮的,天底下最漂亮的,誰敢說你不漂亮,我湊他。」李琪琪嘴巴像抹了蜂蜜,性格又是大大咧咧,把池文秀哄得很開心。


  反倒韓承運就被忽視了,安欣然無奈地看了池文秀一眼,她知道她抵觸豪門,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


  看出他的尷尬,起身到杯水給他,「學長,有時間我請你吃頓飯,謝謝你的幫忙,不然我還見不到母親。」


  「欣然,你不用跟我客氣,我……」韓承運有什麼要脫口而出,被李琪琪截斷。


  「哦,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欣然,你不是轉系嗎?學校通知,讓你準備一下,會安排一場轉系考試,因為找不到你的人,就找到我這來了。」李琪琪轉達學校給的話,順手從桌子上了拿了一個香蕉,吃了起來。


  考試?安欣然皺起眉頭道:「我不是已經轉到醫學系嗎?為什麼還要考試?」朱主任不是跟她說,已經轉好了嗎?而且她查檔案也是改過來。


  「不知道,學校發神經唄。」李琪琪聳聳肩膀。


  安欣然眉間皺起,都能夾起一絲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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