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糾纏

  手機顯示屏上閃爍幾個大字,神經病。


  他到底想幹嘛?對她糾纏不清。


  李琪琪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重重的扔在沙發上,眼眸熊熊烈火在燃燒。


  「你好……你在哪裡……你的明天在哪裡,他還愛著你嗎……」手機鈴聲夾著車摩擦聲,寂靜的車內,變得十分的喧鬧。


  李琪琪耐著性子掛了一次又一次,似乎她不接,手機鈴聲會一直響下去,比她的脾氣更執著。


  司機計程車直在看不下去,找了個能停車的地方,停車,扭頭對李琪琪說:「小菇涼,我家裡的孩子等我回去吃飯,我沒有時間陪你們年輕人玩,鬧也鬧夠了,就和好吧。」


  李琪琪嘴巴打結,她現在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跟「好心」的司機解釋了。


  「叔叔,他真的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就是個神經病,誰知道他幹嘛沒事跟著我。」李琪琪絕色的小臉上,懊惱,氣憤,種種情緒結合在一起。


  看在司機眼裡就是跟男朋友鬧彆扭的小姑涼,他開車開這麼多年,也看過不少,苦心婆婆的勸道:「小姑涼,吵架歸吵架,總不能一生氣就和人家把關係撇的一乾二淨,好了,我要趕回去給孩子老婆做飯,今天的生意就做到這裡了,快下車吧,小姑涼,你男朋友就在後頭等著你。」


  李琪琪再怎麼說,司機就是執意要趕她下車,付了車錢,打開車門,邁著大長腿,下了車,做最後垂死掙扎,想求求司機。


  司機對她做了一個和藹的笑容,踩下油門,楊長而去,只留給她漫天灰塵。


  「小夥子,我只能幫你幫到這了,別辜負我一番苦心啊。」司機透著後視鏡看著身後的一車一人,喃喃自語。


  司機放下李琪琪的地方,很少會有計程車之類的出現,很難打到車。


  李琪琪跺跺腳,看著四周陌生的壞境,這是哪裡啊!!!

  她快要崩潰了,今天怎麼就這麼倒霉,程姚放她的鴿子不說,現在還被人糾纏著,也沒人能救她。


  安欣然去參加比賽,遠火也救不了近火。


  原本還晴空硬朗,像是應了李琪琪的心情一般,瞬間烏雲密布,李琪琪仰頭望天,哭喪著臉,不會吧,老天爺跟她作對,今天出門查了天氣,不是雨天,也就沒帶傘出來。


  這狀況明擺告訴她馬上要下雨了。


  沒自哀幾分鐘,一顆顆金豆豆順著她的頭頂,頭髮,臉頰,滑落到她的脖頸,冰冰涼涼的,她浮躁的心臟漸漸安撫。


  李琪琪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鳴笛聲響個不停,鍾沐陽紅色騷包跑車停在她面前,絕色俊臉露在她眼前,她不得不否認,鍾沐陽真的很帥,不管在哪裡,他都能萬丈光芒,唯我獨一,不可讓人忽視。


  「我建議你現在馬上上車,不出所料,待會肯定有一場大雨,如果你不想在十分鐘之後,成為一個病人,就乖乖聽話。」鍾沐陽聲音清冽,沉不見底的黑眸望著李琪琪。


  什麼叫做她要乖乖聽話,面對鍾沐陽,李琪琪的逆反基因就會活躍的活動,冷哼撇過頭,將小提包放在頭頂上,企圖能擋住一點雨滴,邁開修長纖細的長腿,小跑橫跨馬路,到對面的一個小亭子。


  雖說雜亂,但能擋雨就好,李琪琪清理自己身上的水,和微凌亂的頭髮,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什麼能停。


  李琪琪看也沒看對面那男人一眼,長長的睫毛微抖,微低下巴,盯著灰色的地面看,她精心挑選的小白鞋染上小黑點,十分顯目,她費盡心思想逃離鍾沐陽,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心房有了不一樣的情緒,會覺得是在背叛程姚。


  車鳴笛聲在空曠的街道上,一聲一聲的響,直穿雲霄,紅色跑車摁著喇叭再次靠近她。


  「上車,別讓我說第二次。」鍾沐陽的聲音隱隱暴虐,強制容不得半點拒絕,黑眸在李琪琪略顯狼狽的身上掃過一眼。


  李琪琪本想發火,被他的眼神震住,微張雙唇,半聲沒發出。


  「如果你在不上車,我可以下車扛你上車,三秒鐘,選擇。」


  「三……二……」


  鍾沐陽冷冽的嗓音刺破李琪琪的耳鼓,她第一次看到他嚴肅的表情,薄唇緊抿,深邃的黑眸含著她看不清的情緒。


  「很好……」李琪琪的愣怔看在鍾沐陽眼裡,是在很抗拒坐進他的車裡,很好,還沒有人這樣嫌棄過他。


  車門咔噠聲,讓李琪琪剎間醒神,李琪琪見鍾沐陽要下車,匆匆打開後座的車門,趕在他走到她面前上了車。


  「坐前面來,我不是你的司機!」鍾沐陽沉臉重坐進車,看到李琪琪不安坐在後座。


  李琪琪只得下車,坐上副坐,一來一往,半身已經濕透,脖頸下的春光若隱若現。


  因為衣服緊貼身上,讓李琪琪感到很不舒服,暫且忘了鍾沐陽很兇,清理起自己的衣服,小腿斜放,短牛仔褲,中長外套披著,微露出大腿,無形的誘惑,鍾沐陽黑眸閃著慾望的幽光,腹部下冒出邪火,強迫自己手收回視線。


  自己竟然對一個未成年的小丫頭有了反應,猛踩油門,車子徑直往前沖,李琪琪身子不穩,往車身撞去,還好及時用手擋住了,才避免傷害發生。


  美眸疑惑著看著鍾沐陽,怎麼跟天氣一樣陰晴多變,莫名其妙。


  安欣然和傅邵勛開完會,回到自己的房間,恢復之前的模式,傅邵勛讓秘書把重要文件以電子形式放在他的郵件,眼睛略疲勞,微抬下巴,看著安欣然斜躺沙發上捧著醫術在看,似怕吵他,嘴唇蠕動,未出半點聲音。


  一頁一頁紙張在安欣然纖細的手指下翻過,看不懂的地方,她會輕皺眉間,傅邵勛難得看到她括靜的一面,濃密的睫毛撲閃著,十分好看,白皙的肌膚,乾淨,不受半點污染。


  傅邵勛回想他的生命中,大半時間都在爾虞我詐,身邊形形色色的人,都帶著各種各樣的心思駐在他的身邊,有的是為了權利,有的是為了金錢,有的是攀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安欣然一樣空靈乾淨,淡淡的,心思都寫在臉上。


  安欣然看得眼睛有些發酸,抬頭撲閃撲閃眼睛,正好對上傅邵勛的眼睛。


  「我臉上有東西嗎?」安欣然不由自主摸上自己臉,疑惑著問。


  「沒有,你剛看書很認真,很好看。」傅邵勛薄唇微鉤,俊臉上洋溢自豪的笑臉,他的小老婆以後一定能成為一個很好的醫生。


  安欣然被毫不掩飾的誇張,還是被很少夸人的傅邵勛,臉頰上飄出兩抹紅暈。


  「你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安欣然視線移到他腿上筆記本電腦上。


  「還沒,還差一點,你餓了嗎?」傅邵勛手指飛速運作,看著安欣然。


  窗帘被吹得嘩嘩作響,安欣然回了句,沒有,起身到窗邊,半截窗戶沒有關上,費力關上它,眯眼細看,外面飄起細細小雨,整個城市像被洗刷一般,很好看。


  「邵勛,外面下雨了,很漂亮。」安欣然趴在窗戶上,看著被籠罩的城市,車水馬龍,世間萬物像被披上一層朦朧地紗。


  「小丫頭,你很容易被自然景色所著迷啊。」傅邵勛從身後摟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你看,被雨籠罩住的城市,是不是有一種迷離感,如果此刻有一個在雨中跳舞,會更加讓我震撼。」安欣染腦海中幻想著她所說的景象。


  「丫頭,你不應該學醫,應該學攝影。」傅邵勛打趣道。


  安欣然不贊成的搖搖頭,微咬薄唇,「我喜歡看,不喜歡拍,我看過很多攝影師拍攝的照片,她們總說喜歡一樣東西,就應該想辦法把它最美的東西留下來,我倒覺得這樣是個錯誤的想法。」安欣然若有所思道。


  「怎麼錯誤了?」


  「不管是人還是事物,最美的時候都是一剎那,如果強行留下來,那份美會變質,每個人看東西的角度也不同,所以每個人的評價也會不同,給一個東西強加很多詞,對那樣東西是不是很不公平。」安欣然眼眸覆蓋淡淡地憂傷。


  「丫頭說的,可是謠言。」傅邵勛盯著她白皙紅透的臉頰,心一動,輕輕在上面咬上一口。


  安欣然本能反應一縮,捂上臉頰,瞪了一眼傅邵勛。


  「人人都有評論的權利,只要有聲音的地方就會有謠言,這是你和我都是沒辦法阻止的事情。你也說每個人看到事物的眼光不同,只要你認為自己去對的,何必去在意其他人的對與錯,丫頭,你說對嗎?」傅邵勛強將有力,磁性的嗓音回蕩在安欣然耳邊,她心房不受控制的跳動。


  傅邵勛總有這種本事,輕輕幾句話,就能解決她所有的疑惑。


  「邵勛,我們去吃飯吧,吃完飯,我想早點休息。」安欣然面容顯疲憊態。


  「好。」


  酒店設計得很奇特,每層客房的下一層並是餐廳,比如三樓的餐廳在二樓,五樓餐廳在四樓,以此加深。


  傅邵勛和安欣然到餐廳,找了位置坐下,點菜從來不用安欣然插手,傅邵勛點的都是她愛吃的。


  安欣然暗暗打量酒店的構造,很疑惑,看了一眼四周沒人,輕聲問:「邵勛,酒店為什麼要一層是餐巾一層是房間啊?」


  「保護客人的隱私。」傅邵勛將安欣然眼前的餐巾弄好。


  「這跟保護客人的隱私有什麼關係,難道是為了不讓想守護隱私的客人,都不會讓熟人碰見?」安欣然腦洞大開地問。


  「聰明。」


  「額,可是這個還是能看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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