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大墳震蕩,屍體長河
洛陽跟那尊金色的煉屍比拼肉身,拳拳到肉,血肉迸濺而飛,洛陽在咳血,血氣震蕩受了傷,一雙拳頭皮肉破開,可見森森白骨。
「咔嚓!」
黃金烘爐、大鼎、寶塔、神鏡被一剎那洞穿,關鍵時刻要不是有火神大盾出現洛陽恐怕就會被那鋒利的爪子給刺穿了。
四人全部受挫,合兵一處再度拼殺,然而還不是對手,對面的煉屍不知疼痛,不畏生死,著實難纏,壓著四人在打。
「你們沒有機會的,真的以為我的招數就只有這些嗎?你們還差得遠,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如何?我會把你們全部化作永恆的藝術品。」
武至很囂張,就站在林立的棺材之中,明明是平視,但是你卻能從他眼睛之中看到俯瞰的意味,他高高在上若掌控天下蒼生的神明。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狗爺這麼尊貴的身份,這麼偉大的血脈,就是跟你這種低劣的賤民沒有辦法對話!」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不行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是在跟你做遊戲呢,真的發起威來你只有賣屁股的份!就問你是不是很恐懼!」
大黑狗一邊吐血一邊嚷嚷,很氣焰囂張。
「真把我們看扁了,不管那麼多了。動真格的,宰了這個武水蛭,讓他知道一下什麼叫做小母牛玩倒立!」
洛陽一聲大吼,染血出手,一拳就將面前的金色煉屍給打穿了,他攤開手掌,裡面一枚赤色的鏡子在綻放光彩。
他們開始藉助靈器法寶之力了,鐵血大旗招展,方天畫戟跟三尖兩刃刀同時綻放光芒,流體一般朝著前方不斷的蔓延。
「就你們有法寶嗎?我沒有啊!待會抓住你們大黑狗直接扒皮吃了,讓你嘴臭!」
武至被氣得不輕,他一拍胸膛張口噴出一口棺材來,當空飛翔化作山包大小,朝著四人就籠罩了過來。
「一打四,你很有想法啊!可惜是可笑不堪的想法。」
古依依大旗展動,一個人就擋住了那口棺材,在半空之中不斷的交鋒,叮噹聲音清脆卻響徹心扉,震動內臟。
「斬了他們!」
洛陽三人一起動手,誅殺煉屍,他左手赤色寶鏡,右手雷火劍,劍光像是游魚一樣的飛出去,往來穿梭不定。
「鏗鏘!」
某一刻洛陽跟金色煉屍交錯而過,洛陽收劍而立,髮絲飄揚,身後金色煉屍從眉心裂開了一道縫隙,非常的細,一直延伸到了雙腿之間。
噼啪剝豆子的聲音響起,這隻煉屍從中間分成了兩片,跌落在了塵埃之中,被洛陽一劍劈成了兩片。
旁邊戰鬥也到了尾聲,大狗將雪白煉屍斜著劈成了兩片,二丫也將黑色煉屍給釘在了地上。
洛陽再出手,將最終一隻煉屍攔腰斬斷,一旦動用靈器之後他們將無可阻擋,畢竟還沒有突破之前就已經憑此生生誅殺過道果五重的大高手。
武至在流血,但卻雖驚不亂,只是一雙眸子顯得更狹長了,他竟然還成竹在胸,認為可以穩操勝券。
「我破釜沉舟,孤注一擲,自然是有了絕對的把握,今天你們無論怎麼掙扎也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武至發出尖銳的聲音,神色扭曲猙獰,有著迷之自信,非常張狂,讓人毛骨悚然,心裡發涼。
「武至,你眾叛親離,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如果投降的話或許還可以給你一個痛快!否則把你扒皮抽筋,靈魂灼燒三千年!」洛陽冷聲道。
「我窮途末路?笑話,既然如此就讓你們死個明白,讓你們看一下我所掌控的力量!」
話音還沒有落下武至就已經破空而出,以他的速度百里不過是一個須臾而已。
大狗一狗臉的鄙夷:「靠,說的那麼熱鬧,最後還不是跑了!鴨子熟了嘴不爛,說的就是這種玩意。」
「追上去,大家注意小心。」
四人當然會追過去,跟著武至前後腳來到了那座古墓之前,一個幽深晦澀的漩渦在轉動,如同漆黑水澤的汪洋。
武至就背負雙手站在漩渦之前,看到四人跟來便開始結印:「來得好,統統葬送在這裡吧!」
他袖袍一揮,磅礴的靈力就灌注到了漆黑漩渦之中,有長河流淌之聲響起,轟隆鳴叫,大地在震蕩,如同逆龍翻身,武至已經跳到高空之中了。
「不好,快退!」
洛陽一聲低喝,四人齊齊後退速度也是極快,地面的震動越來越厲害,大墳都在抖動,面前的古墓震蕩不休,從上面滾落下碾子一樣的大石。
地表之下有萬馬奔騰踩戰鼓,雷鳴陣陣擊洪鐘的聲音,在幾人鄭重的注視之下地表炸開了,以漩渦為中心噴出了一條大河。
這大河水流漆黑如墨,散發出陰冷的氣息,一出現就綿延千里,足有十里寬,將古墓圍繞一周,然後朝著洛陽他們就流淌了過去。
河水如黑鱗巨蟒,河水腥臭不可聞,有死屍發酵萬年傳出的詭異味道,屍臭混雜著腐臭與陰寒的氣息,更加的難聞。
四人無論人、妖都在色變,因為這不單單是長河,在河水之中層層疊疊有著無數的屍體,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有的身著戰甲,有的一身儒袍,有的紅裙裹身,有的一襲白衣,有的衣如墨染,這都是古人,死去不知道多少年了。
大部分都已經腐爛生蛆,隨著水流而動,非常的詭異與恐怖,有一種陰邪的力量在綻放,所有人都可以輕易的感覺到這股惡意。
不知底細的腐屍長河就這麼流淌了過來,一往無前,洛陽也曾經嘗試阻止,但是根本沒有用,神通寶術都擋不住。
重重神門環繞,盞盞神燈放光,雷霆火焰世界橫空,鵬羽幢幢,長刀綻放,鐵血擴散。
然而全部都擋不住,長河所過之處摧枯拉朽,一切的防禦都將被粉碎,勢如破竹,直搗黃龍,一切的防禦都如同虛設。
這長河有一種深沉而陰寒的力量,讓人難以抗拒,無法遏制。
洛陽他們一退再退,一個個神色無比的鄭重,就連大黑狗都不咋呼的,因為咋呼不起來。
「嗚嗚!」
有號角之聲傳來,蒼涼而又幽怨,像是蒼天在哭泣,大地在顫抖,大河上面一艘鐵甲戰船緩緩行駛而來。
這船很巨大,有十里那麼長,行駛過來佔據了很大的河面,大船都是用玄鐵、赤銅鑄造而成,銘文烙印,萬分的堅固。
但是此刻卻卻千瘡百孔,破破爛爛,高昂的風帆窟窿無數,風吹過嗚嗚作響,刀痕劍孔數不勝數,不知道當年到底經歷過何等慘烈的戰爭。
洛陽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在鍾慶記憶之中的那一場大戰,王率領上千大能與神秘邪惡的存在展開驚天大戰,最後一切歸於湮滅。
這是一艘死船,上面很空蕩,只有血跡還未乾涸,似乎在訴說著當初的浴血鏖戰,與悲慘結局,觸目驚心,驚心動魄。
「我勒個去,上面那是什麼?狗爺我不會眼花了了吧,那是個刺蝟還是毛毛蟲?」大黑狗眼睛很尖,看到了上面的某些東西,狗毛都倒豎了起來。
洛陽目光轉動,從中噴出龍形神光來,他看的清楚,也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臉上肌肉都在抽搐。
卻見銹跡斑斑的甲板上並不是一無所有,其中有一個存在正在地上蠕動,行動方式如同毛毛蟲。
但那並不是毛毛蟲,而是一個詭譎的死人,他的手腳全部被斬斷,只能在地上爬行,而且背上被數百跟鋒利的箭矢所洞穿,所以看上去像刺蝟。
這個怪物從甲板的這一邊爬到另一邊,然後再爬回來,如此循環往複,在地上留下永不幹涸的暗紅血跡。
他旁邊還有一個傢伙身著破爛的黑金長袍,他已經爛了大半,可以看到青黑的牙床,此刻他正在地上撿兩個眼球。
他撿起一個安在自己空蕩蕩的眼窩之中,很開心,然後又去撿另一個,然後因為俯身剛剛安上的眼球就掉了。
他就這麼安一個掉一個,掉一個安一個,不時的發出讓人炸汗毛的詭異笑聲。
還有一位更奇怪,他跪在地上,一雙長著綠色毛髮的手在甲板上划拉著,在那裡有泛黑的黏糊糊的東西,看上去像是豆腐腦。
他抓起這些黏糊糊的東西就往腦袋裡塞,但是塞進去就又流淌了出來,這種場面膽小的看著直接就完蛋了。
最後一個很安靜,就盤坐在一邊,看樣子是一個道士,但是天靈蓋以上已經消失了,上面燃燒著一團火焰。
他竟然把自己的腦袋當成了油燈,在那裡點燃火焰,燈焰綠油油的,怎麼看怎麼讓人膽寒。
「這是武至的神通?我怎麼看都不像啊,他還沒有這種本事吧。」古依依驚訝的說話都不利索了,臉色蒼白。
洛陽堅定的搖頭:「肯定不是,我看這長河的威力跟那大船的怪異,就算是初入涅槃的存在都要變色。」
「這是那墳塋古墓在作怪,應該裡面孕育了什麼邪惡的存在。誘導了武至,讓他以為自己可以控制這股力量。」
遠處武至的表現也佐證了洛陽的推斷,因為看到這種恐怖詭異的場面武至竟然也色變了。
他被長河給圍困在了中間,雖然暫時沒有危險但是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置身事外的樣子,他也在想辦法突破長河,但是暫時沒能奏效。
「現在怎麼辦?三十六計走為上,好狗不吃眼前虧啊!」大黑狗害怕了,建議道。
洛陽苦笑一聲:「走不了了,你們好好看看四周。」
幾人都被長河跟詭異大船給吸引了全部心神,聽到洛陽的聲音才去觀察四周天地,然後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層灰色的光幕已經將此地方圓萬里給牢牢籠罩了起來,滴水不漏,根本難以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