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一章 走火入魔的安倍晴明
「呼~終於出來了。」
一座剛剛籠罩在晨曦中的城池,兩道身影緩緩從城中走出。
一大一小,一青年一少年。
其中的青年拎著一個酒葫蘆,瀟洒的喝著,似乎也進行了一些有益身心的活動,一臉的意猶未盡。
而他身側的少年,卻是一臉凝重。
這二人,自然是吳良和安倍晴明。
就在一秒之前,二人終於是逛完了整個平安京。
耗費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而在這半個時辰之內,二人可謂都是大開眼界,漲了不少見識。
尤其是少年晴明,以往他只能在書本和秘卷上看到的一些妖魔知識,這一次倒是紛紛落在了現實中,一個個讓其眼花繚亂的妖魔,無比真實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在過去的半個時辰內,二人看到了隱藏在平安京內的諸多妖魔。
除了開頭的橋姬、陰摩羅鬼、丑時之女這幾個倒霉催的妖魔之外,後面二人還看到了更多。
藏身河中的河童。
讓房屋滋滋作響的鳴屋。
聚集一起狂噴火焰的鼬。
掠奪屍體的火車。
藏匿屋頂的精螻蛄。
黑齒蓬頭的青女房。
……
各類妖魔,哪怕是吳良,也來了不小的興緻。
依仗著自己一雙古神之瞳,無比輕鬆便識破了這些妖魔的藏身之地。
而這些千奇百怪的妖魔雖然對於尋常的凡人來說是巨大危害,隨意便能取走他們的性命,但對於吳良來說,卻通通都是螻蟻。
連一頭可以給吳良造成一丁點麻煩的妖魔,都不存在。
眾多妖魔唯一的意義,大概是帶給吳良一些新奇的體驗。
若是運氣好,不是那種作惡多端的妖魔,那就可以在吳良的手中逃出性命。
可要是作惡太多,那自然分分鐘被吳良滅殺。
而滅殺的手段,實在是讓人想象不到。
比如之前那個丑時之女,頭頂著三根業火蠟燭,以為可以有恃無恐,誰料到會被吳良一口氣吹滅呢?
還有那更加倒霉的女妖魔橋姬,僅僅被吳良揭穿了真容,就自我崩潰了。
後續倒霉的妖魔,與這兩者也相差不多。
反正,沒有一個妖魔,是被吳良正正經經認真斬殺的。
唯一好些的,竟然是吳良現身第一日,以一根手指點殺的牛鬼。
這一點,少年晴明可以作證。
他跟著「隨身老爺爺」走遍平安京,除了在妖魔上的見識被拓展了之外,更不可思議的,還是他的三觀被完全的重塑了。
如今的安倍晴明,明面上似乎沒有什麼區別。
但如果哪位前任陰陽師首領再過來找他要收徒的話,只怕是不可能了。安倍晴明見識過了吳良那些不可思議的手段,又怎麼可能還看的上陰陽師的手段。
在不知不覺中,陰陽師一脈便失去了它真正的開拓者,已經註定要沒落了。
這並不意味著吳良對於少年晴明的調教就結束了,事實上還未沒有真正的開始。
過去的半個時辰,根本就是吳良自己的閑逛而已。
他想要見識一些所謂的八百萬天神是什麼模樣,化作的百鬼夜行又有多麼的牛逼。
這一看,倒也沒有大失所望,其實也在吳良的意料之中。
什麼八百萬天神?
須知在諸天萬界,也找不出一個位面,可以容納八百萬的天神。
天神二字,豈是等閑?
連深淵、地獄都做不到的事,區區一個不知名小位面可以?
現在看起來,這樣才是正常的。
這個位面所謂的失格天神,其實都是一些開啟靈智,或是有點神異的小妖怪罷了。
而那百鬼夜行,更是可笑。
從吳良降臨到現在,沒有一隻鬼能讓吳良入眼的。
稍微強大一點的牛鬼和丑時之女,對於吳良來說,也不過是螻蟻中的螻蟻,讓吳良眼皮抬一下的資格都沒有,除了看一個稀奇,毫無價值。
在吳良想來,所謂的百鬼,大概沒有一個能打的。
就是傳說之中最強大的三大妖魔:酒吞童子、大天狗、八岐大蛇。
站在吳良面前,也都是土雞瓦狗,抬抬手大概就能滅了。
這些念頭,倒也的確是事實。
連小妖怪都能稱為天神,這個位面能威脅到吳良的,少之又少。
也無怪乎那四件寶物之中,代表著進入這個位面的鑰匙「平安勾玉」最為位面,只需要區區六十億積分,抬抬手就能來了。
正因為有這些念頭,所以現在已經逛完平安京的吳良,有種興趣缺缺之感。
倒是一旁的少年晴明,面色凝重,雙眸之中滿溢怒火。
「我原以為這天下雖然妖魔遍地,但平安京還是一片凈土,只是沒有想到,這裡非但不是凈土,反而是人妖混居、鬼怪肆虐的人間煉獄。」
「若平安京都如此,這大倭豈不是……」
少年安倍晴明剛剛才騰起不久的熱血念頭,在陪著吳良逛完平安京之後遭受了沉重打擊。
不過也難怪他如此,這個喚做「大倭」的國度,人類本就稀少,除了那些矮小的城池和村落城鎮之外,以平安京最為繁華。
在這裡聚集了大量的軍隊,這裡也是皇權之地。
同時,這裡也擁有代表著超凡力量的眾多神社。
按說這樣的城池,應該將所有妖魔都拒之門外,使得這裡成為最安全之地。
然而現實卻是,這座都城內,處處都是妖魔。
代表著權力的上層社會,容忍了妖魔肆虐,更有甚者還主動與妖魔結合在一起,將自身的權力和子民,不斷讓渡給妖魔統治。
這殘酷的現實,直接讓安倍晴明有種幻滅之感。
平安京都如此的話,其餘地方只會更糟。
而他安倍晴明不過是一己之力,能獨力改變這些么?能解救天下蒼生么?
如果能,他憑什麼?
如果不能,他剛剛發下的大宏願豈不是變成了笑話?
「呼~」
「呼呼」
似乎是腦海中的念頭衝突太劇烈了,從未修鍊過的少年竟然出現了一絲走火入魔的跡象。
卻見他胸腹鼓動,滿臉漲紅,那一雙眼眸完全被瘋狂怒火佔據,分明是沉浸在了某種讓他無比憤怒的幻想中無法自拔了。如果讓他繼續下去,就算不死,說不定也要變成一個廢人。
這一幕,自是全部落在了吳良的眼中。
或者說,這一幕根本就是吳良意料之中會發生的景象,他依舊優哉游哉喝著美酒,嘴角帶著淡淡笑意,平靜的目光落在安倍晴明身上。
似乎,在等著接下來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