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蔡振勇錯了

  沒等楊峰說完，蔡振勇就直接斬釘截鐵的道：「請假不行，服從命令，馬上按我說的去辦。」


  「蔡叔……」楊峰都快哭了，趕緊把他的特供煙拿了出來，先抽出一根給蔡振勇點上，最後乾脆一整盒都不要了，直接塞到了蔡振勇的兜里。


  結果，煙是給了蔡振勇根本就不領情，只見他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道：「想當隊長，甚至在往高爬爬，付出的總要比別人多很多，你看這些人，有幾個有上進心的？一說放假就都跑了，我還記著我年輕那會兒……」


  一看蔡振勇又要陳年穀子萬年康的說起來，楊峰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他寧可連續加班一年，體內的荷爾蒙憋半年，他也不想聽蔡振勇這一番嘮叨，這一說起來至少就要兩個小時，到時還去放鬆個屁啊。


  「好好好，蔡叔，這個假我不要了，我這就去傳喚。」楊峰黑著臉道：「別人都是你親生的，我就是後娘養的……」


  「等等。」


  楊峰還在嚷嚷著，蔡振勇就突然的喊住了他，嚇得楊峰臉色一變，趕緊燦燦笑道：「蔡叔，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是您親生的……」


  「馬上去辦。辦完了回去休息，下午六點準時報到。」蔡振勇道。


  「什麼？蔡叔，你說什麼？給我放假？下午六點？」楊峰眼皮一番，差點兒沒暈過去，自從跟了蔡振勇，他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好的待遇。


  「明知故問。不想回去休息了？」蔡振勇沒好氣的瞪了楊峰一眼道。


  「想想想……」楊峰忙不迭的點頭，直接向外邊走去，結果，他剛走出去幾步，就又被蔡振勇給叫了回去。


  「蔡叔……還有啥事……」楊峰的臉都有點扭曲了，這簡直太折磨人了。


  蔡振勇抽了兩口煙，煙頭捻滅在煙灰缸里，然後搖了搖頭道：「先不用傳喚了，李林說的沒錯，這幾個人都不可能是嫌疑人，找來也沒什麼用，你先去休息，下午六點，晚一分鐘我讓你加班十天。」


  「好嘞。」


  楊峰應了一聲，飛速的衝出了公安局，一邊跑一邊撥打著電話，內容很簡單，賓館見面，要是有人跟著楊峰出去，一定會發現，這貨簡直就是個畜生，下半身動物，他直接就跑到了無人售貨，至於具體買的什麼，看他臉上那個賤嗖嗖的笑容就猜個差不多。


  蔡振勇之所以給楊峰放了差不多一天的假，也是有原因的，楊峰雖然嘴上皮了點，但絕對是個好苗子，蔡振勇一直覺著，只有楊峰能夠接他的班。


  而且，整個警局也是非常看好楊峰，他是下一任刑警隊長的有力人選，也是重點培育對象。
——

  李林和景寒回到公安局時，重案組的辦公室里除了蔡振勇躺在椅子上之外整個屋子都是空蕩蕩的，此時，蔡振勇看上去頹廢萬分，就像那種要走上絕路的人一樣，他半躺在椅子上，兩隻腳搭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嘴裡叼著香煙，一雙眼睛盯著房頂上的燈管發獃。


  就連李林和景寒進來，他都沒發現。


  「娘的，這個王八蛋，別讓老子抓到你，不然非活剝了你的皮。」蔡振勇喃喃自語著，然後又嘿嘿笑了起來，笑了兩聲，他又捂著臉，嗷嗷的叫了幾聲。


  最後蔡振勇還給自己來了兩個大嘴巴子，打的啪啪直響。


  此時，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李林的心思了，他呆若木雞的看著蔡振勇，在看丟在地上那一堆文件，他也是不由的一陣無語，心裡明白，蔡振勇肯定是被逼到了絕路上了，不然他也不至於一個人在屋子裡發飆。


  這時景寒倒是顯得平靜很多，蔡振勇發飆她不是沒見過，有時，她甚至會覺著，蔡振勇就是個英雄，即便被逼到了絕路，他也不會拿著下屬發飆，而且，他的氣魄也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曾幾何時，景寒心裡的英雄應該就是蔡振勇這樣的，他知道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


  他不但是個英雄，不但是個上司，更像是個長輩。


  沒事時可以和你談笑風生，有事時就像個鐵面判官，那種雷厲風行的勁，真的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的。


  她和李林對視一眼，彼此都是搖了搖頭，景寒就彎下腰開始撿地上那些散落在地的文件，而李林也是走到了蔡振勇身邊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蔡振勇嚇得身子一顫，一看是李林和景寒來了，他才拍了拍胸口，沒好氣的瞪了李林一眼道：「臭小子，你還知道來啊，被窩就那麼好？才溫存夠啊。」


  言畢，蔡振勇馬上就意識到說錯話了，要是景寒不在這麼說肯定是沒問題的，可景寒在，這麼說就等於犯罪。


  幸運的是，景寒根本沒抬頭，她彎著腰繼續撿著地上的文件，彷彿沒聽見一樣。


  「早就起了。我們去找線索了。」李林隨手抽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蔡振勇身前。


  「找線索了？沒找到？」蔡振勇沒什麼興趣，在他心裡，這案子確實是棘手，因為，現場根本沒留下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李林就算再去找，他還能找到什麼？

  看著蔡振勇，李林的嘴角就微微彎出了一絲弧線，笑眯眯的道：「你猜錯了，這次還真的有線索，只是，不能確定！」


  聞言，蔡振勇一愣，沒什麼熱情的眼珠子猛地就瞪了起來，一個用力就坐了起來，臉貼到和李林只有不到三尺的距離，急問道：「有什麼發現？快說快說，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比別人強，一定能找出點事來。」


  「兩個電話號。」李林嘴角翹了翹道：「確切的說，應該是兩個陌生的電話號。」


  蔡振勇連忙點頭，咽了口口水道：「繼續說。」


  「我不知道這到底算不算線索，如果按這個查下去，可能會把重案組引進衚衕，到時會影響破案的最佳時機。」李林十分嚴肅的看著蔡振勇，他說的也是實話，所有的一切都沒實際證據，又或者說和劉菲的案子暫時也扯不上關係，唯一相同的就是，劉菲遇害和打電話的時間十分相似而已。


  至於那愛情皮鞭，光憑感覺還是不夠的。


  「你儘管說，什麼最佳時機，最佳時機早就過了。」蔡振勇嚴肅道。


  見蔡振勇點頭了，李林也就不遲疑了，直接就把他見到姜嵐，還有那愛情皮鞭，劉菲和姜嵐身上的疤痕十分相似的事統統的說了出來。


  雖然只是分析，但蔡振勇還是不斷點頭，警察破案有時也不是全靠著證據說話，推測是必不可少的，而李林這一番推測，別人或者覺得荒唐，但蔡振勇就不一樣了，當李林說到最後那個電話號碼的事時，蔡振勇呼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查，查，馬上查，通電話的時間是十一點三十五分，也就是說，劉菲很有可能在這段時間接過電話。」蔡振勇攥了攥拳頭，隨後拍了拍李林的肩膀道：「這是個重大的發現，看來案子有戲了，要是這個案子破了，李林，你就是最大的功臣。」


  「功臣不功臣的到無所謂，只要你以後少找我兩次就行。」李林搖了搖頭道。


  「那可不行，要是在遇到棘手的問題，沒有你李隊長可不行。」蔡振勇拍了拍李林的肩膀，然後就拿起了手機直接撥通了楊峰的電話，要知道楊峰才剛走不到一個小時，可能現在才脫了褲子，又或者怎麼怎麼樣的也說不定。


  果然，蔡振勇電話打過去有半分鐘，楊峰才接電話，電話剛一接通，楊峰就咆哮了起來，「老蔡，你是不是故意的，老子才剛趴上去……」


  蔡振勇尷尬萬分，也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誰這個時候被人打擾都不會高興，楊峰沒喊娘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不過，啪是小事，破案才是大事，只見他咳嗽兩聲，沉聲道：「案子有線索了，有什麼不滿的之後再說，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來。」


  楊峰本來在氣頭上，但一聽案子有了線索，氣也就沒了，也是激動了起來，連忙道：「行行，我馬上就回，馬上回。」他說著時穿衣服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同時，也傳來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王八蛋，我們分手了，你把老娘撩撥半天，提著褲子就走了？」


  「……」


  李林獃獃的看著蔡振勇，而蔡振勇也是呆若木雞，拿著手機半天都沒拿下來，他感覺自己彷彿做錯了什麼……


  半個小時以後，公安局的緊急會議室里，重案組的眾人都紛紛的趕了回來，楊峰是最後一個，進了會議室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看到蔡振勇，他雙目直冒凶光。


  蔡振勇葬送了他一生的幸福，不但沒能將荷爾蒙發泄出去，現在倒是好，連女友都提出和他分手了，也不是提出，而是實實在在的分手。


  不過，楊峰也不是那種愣頭青，上來就找蔡振勇拚命，回警局這一路上，他想了一萬種胖揍蔡振勇的辦法，可轉念一想，上一次蔡振勇的話，他也是覺著有道理，身為人民警察，站在法治治安的第一線，永遠都不會有真正的自由，除非摘下警『帽』，褪下警服那一天。如果女友這個也接受不了，那麼，這緣分倒不如早點散了的好，這樣對彼此都好。


  「讓大家匆匆回來，我先給大家道歉。」蔡振勇歉意的看著重案組的眾人，目光和楊峰相對時，他尷尬不已。


  蔡振勇道完歉，直接就進入了主題，他也沒說具體的內容，而是直接把任務分了下去，這次他親自帶隊，楊峰就和他分在了一組，李林和景寒不用說也會分在一組，一共分出來五個小組。


  每一個小組各司其職，李林和景寒就分到了去學校調取監控，通電話的時間是十一點三十五分，這個時間段剛好劉菲從學校里出來，只要確定十一點三十五分，劉菲確實接到了電話，那麼，這個推測出來的嫌疑人可能就要露出馬腳了。


  相對李林這一組的任務，其他幾個小組的任務要艱巨一些，他們要去調查那個手機號碼聯繫過的所有人，這看似不難，但必須要快，而且還要把保密工作做到極致，不能有半點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