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疑似情侶
我看了看那篇報道的標題：《天眼》投資人法國普羅旺斯探班女主演景茹。小標題：帥男美女牽手凝望，羨煞旁人，疑似親密情侶。
我想起前兩天林柔打電話時曾提到龍衍從巴黎轉機到普羅旺斯，想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被娛記抓拍到的吧。
再看看各大網站的娛樂頭條，果然已被景茹和龍衍的牽手照占據，雖然兩位當事人並沒出麵澄清或者承認，但絲毫不阻礙各種猜測和YY滿天飛，我隨便翻看了幾條，大多是在說兩人外貌般配，影視巨星配鑽石豪門，真真是天作之合。
看來，景女神真的是媒體的寵兒，若是其他女星與富豪的緋聞，多半是會譏諷為潛規則上位，貪慕榮華富貴等等，哪會有什麽真情可言。
當然夾雜在這些讚美之間的，偶爾也會出現一些攻擊的言論。隻不過這些言論並不是指責龍BOSS和景女神，而是譴責著某個不自量力的女經紀人，妄想和女神搶男人的無恥而又愚昧的行為。
我關掉平板，一笑置之。
現實社會大多如此，你高高在上，人們自然就會仰望你，無論你是對是錯；而你站在雲端之下，人們也絕對不介意狠狠踩你幾腳，即使你真的是無辜的。
明明是龍衍那一次走過來主動吻了我，卻沒有人去指責或者猜測他是否濫情，反而依現在的情形看起來，倒像是我為了博上位，強吻了他，並去破壞了他和景茹的美好愛情。
女配注定是要被炮灰的，果然一點都不錯。
可惜，我歐陽瀲灩要做即為一，絕不屈於二。
……
“Lydia，這些新聞都做不得數的，你也知道，圈子內捕風捉影的事多的很，龍先生隻要沒有站出來承認和景茹的關係，你就不用往心裏去。”BOSS坐在我的麵前，指著網上那些圖片笑嗬嗬的出言安慰。
我笑了笑，心說龍衍自然不會站出來說什麽，那男人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猜測關注的人越多，龍裔和《天眼》就獲益越多。
不過還是一副乖巧的模樣和BOSS說：“您放心，我是不會往心裏去的。”
我沒有和BOSS解釋太多我和龍衍之間的事，其實，曾經有想說的，畢竟什麽都憋在心裏，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但隨後又想想，說了又能怎樣，隻怕越抹越黑了，不如就這麽放著吧。
雖然我對龍衍很不以為然，但我想，他有句話說的其實是對的，人言的確可畏，但終究也抵不過時間的流逝。時間的推移，可以抹去一切痕跡。
敲門聲響，門開啟處，一陣香風湧了進來，我回頭，看是Susan。
打扮得比女明星還耀眼火辣的Susan和我熱情的打了個招呼，就一屁股坐在了我身邊，一點都不忌諱我在場，對著BOSS嬌嗔：“BOSS，你真該給我發獎金才對，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才安撫住張世澤嗎？你看看，人家的眼袋都出來了。”
BOSS也笑得很倜儻：“我就知道你能幹，張世澤再難搞，也難逃出你的手掌心不是嗎？放心，你的付出我都有看到，怎麽能虧待了你。你和Lydia都是我的愛將，有你們在，是我的福氣。”
“BOSS總是拿甜言蜜語來哄著我們出苦力，真是再狡猾不過了。”Susan轉頭衝我笑：“你說是不是，Lydia？”
我彎彎唇，友好的笑著，卻沒接話。
Susan也不介意，回頭又對BOSS說：“對了，我來是和BOSS商量一件事。這回是因為蔡菲得罪了張世澤，你知道的，張世澤那個人後台很硬，又心胸狹窄，一向睚眥必報，雖然我暫時安撫住了他，但是，如果沒有進一步的跟進，我想他還是不會善罷甘休。”
說著，她意有所指的瞄了我一眼。
“那你想怎麽做？”BOSS皺眉追問。
張世澤這個人我太知道，在國內是個很有權威的導演，關係廣，後台硬，隻是人品差了些，又好酒好色，可他拍的片子卻部部叫好又叫座，捧紅了不少新晉藝人。
而蔡菲，是我之前帶的一個二線女演員。長的漂亮，人也有靈氣，隻要有好的機會，晉升一線並不是難事。
果然，Susan笑著對我說：“Lydia，本來我已經接到BOSS的指示，準備這兩天把蔡菲他們的日程工作安排好了，就和你做個交接，卻沒想到出了這件事。”
她撐了撐頭，表情像是很無奈：“前段時間，張世澤準備開拍一個賀歲影片，隻差一個女二的角色，我看了劇本，這是個非常出彩的角色，我覺得很適合蔡菲，而且我相信，蔡菲必會憑這個角色大紅。我帶蔡菲去試了鏡，同時去的還有幾個最近小紅的女星，不過張世澤很滿意蔡菲的表現，最終拍板選定了蔡菲。”
她停頓了一下，我知道接下來的話必然有所轉折。
“一開始本來也拍得很順利，誰想三天前劇組人員一起出去吃飯，不知道是為了什麽，蔡菲竟然用酒瓶砸破了張世澤的頭。”
“蔡菲不是這樣衝動的人。”我淡淡開口，心中已然大致明白了怎麽回事。
她攤了攤手：“我們這麽認為沒有用啊，張世澤身邊的幾個人都證明是蔡菲想要勾引張世澤，而張世澤訓斥了她幾句，她惱羞成怒，借酒裝瘋，傷了張世澤。張世澤當然不肯罷休，說不僅要追究蔡菲的刑事責任，還要在這個圈子內封殺蔡菲，而且，可能還要向我們公司追討賠償。”
我心中冷笑，真是荒謬，我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蔡菲若真是那種肯靠潛規則上位的女藝人，她那樣的容貌和演技，又何必苦熬幾年才坐上個二線。
定是張世澤那隻豬想對蔡菲怎麽樣，才會被蔡菲砸破頭。
四年前，我這個經紀人還不算出名的時候，淩千歌剛成為我的藝人，我帶他去參演張世澤的一部戲，那時候的我，還很崇拜尊敬這位導演，覺得他十分有才華。卻想不到他的所作所為，完全刷新了我的三觀。
那樣的一個大導演，也真是沒有吃相，竟連我這樣一個經紀人都不放過，對我毛手毛腳不說，還暗示我隻要肯爬上他的床，他就可以捧我做明星，再也不用做這個伺候明星的小經紀。
我當然拒絕，而且傻得還向製片方投訴，結果可想而知，被唾棄的當然是我，連累淩千歌都差點被換。
淩千歌那時候更是血氣方剛，知道我差點被張世澤占了便宜，狠狠揍了他一頓。幸好淩千歌本家也是名門望族，這件事才不了了之，不過，張世澤該有多記仇，我想我比誰都清楚。
隻是，如今的我，自然不會再那麽單純的相信世間有真理。
我知道這個圈子有這個圈子的規則，蔡菲傷了人，又沒人肯出來為她作證，即使報了警，以張世澤的背景，也拿他沒什麽辦法。說不定再被張世澤反咬一口，蔡菲就廢了。
蔡菲好不容易能熬到今天，如若被封殺，恐怕再難有翻身之日，畢竟她的年紀也不小了。
“那你有什麽建議？”我不動聲色地問Susan。
Susan理了理發絲，輕輕吹了口氣：“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張世澤同意再給蔡菲一個機會。我想帶蔡菲去給張世澤敬酒道歉，不過，不知道那張世澤從哪裏聽到說蔡菲是你之前帶的人，指明要你一起去，說這樣才有誠意。可是，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所以就要BOSS約了你，一起商量下。”
我垂眸沉思，這張世澤點名要我去，想來並不隻是要個道歉這麽簡單吧？但是作為華星的經紀人，解決藝人對外糾紛本就是我的工作，而且我和蔡菲一直相處的也很好，於公於私我都沒有理由拒絕。
BOSS這時卻開口，難得的嚴肅認真：“Susan，方世澤這件事由你處理就好，Lydia現在要帶新人，想來也未必忙得開。你放心，如果方世澤就是不肯鬆口，那你就告訴他，我們華星也沒什麽可怕的，可以奉陪到底。”
我心頭一熱，知道BOSS在維護我，當年方世澤針對我的事，BOSS是清楚的。可是他越是這樣，我反而更加難安。
華星雖然在國內算是大的娛樂文化公司，但也正因如此，明處暗處的競爭對手不在少數，一旦被競爭公司抓到把柄，華星的聲譽受損是必然的。
我和龍衍的事，其實已經給公司帶來負麵影響，雖然BOSS看似很高興能和龍裔扯上關係，但畢竟那還隻是BOSS一廂情願的想法。何況就衝他剛才那些話，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知恩圖報，是我做人的原則。
公私分明，亦然。
“怎麽，BOSS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嗎？”我玩笑般地插話，“蔡菲跟了我這麽久，我怎麽能讓她受委屈？何況，Susan這麽辛苦換來的機會，怎麽能讓她白忙一場呢。”
“Lydia，你不必勉強自己，我明白你是為公司好，但是這個張世澤……”
“BOSS，我完全沒有勉強自己，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我啊，您就放心吧，隻不過是小事一件。”
“可是，千歌知道的話……”BOSS為難的欲言又止。
我從容地搶過BOSS的話：“不要告訴他就是了。”
側頭對著一直沉默的Susan，我微微一笑：“那麽，麻煩你了Susan，約好了張世澤就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