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女流氓
狄剛氣得跳腳,徑直將背在身上的八一杠端起來,拉栓上膛,惡狠狠道:「都他媽反了,敢提出這樣無理的條件,誰給你們的勇氣?」
苟獻一方截留下兩支槍,此時持槍的人也端起槍來,拉栓上膛,與狄剛對峙。
丁大拿和計明成、史強三人見狀,哪裡還能忍,紛紛端起槍來,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寧楚總共帶回來六支步槍,都在這裡了。原本給郁致遠張順留的兩支槍,由於他們當時用不上,便拿來充當任務期間防身的槍支,被對方截留了去。
見此情形,寧楚皺起眉頭,考慮到對方的訴求有一定道理,不能把事情做絕了,便開口道:「這樣吧,給你們留三支步槍,兩隻手槍,其他的就不要想了,押運車我們也要開走。」
「不可能,押運車絕不會讓你們開走,步槍最少要留下四支,這是底線。你們一方有那麼強的戰力,還要將這些我們賴以生存的東西剝奪走?」那個和苟獻長得有幾分相似的青年憤聲控訴。
「沒錯,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既然橫豎都是死,我們跟你們拼了。」
寧楚冷目掃向說話的兩人,看得他們神情僵硬,卻是梗著脖子不願低頭。寧楚冷笑道:「我不是在跟你們談判,或者商量,只是考慮到你們情況,給足了你們面子。如果再廢話,一把手槍也不會留下來,你們能奈我何?」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叫囂都顯得那麼可笑。
苟獻一方的人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鴨子,面色漲得通紅,卻沒有一個人做出頭鳥,繼續討價還價。
苟獻見狀,充當起了和事老,笑著說道:「年輕人說話沖,寧老弟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但我們這邊的情況你也知道,太難了,要是不留點武器保命,就等於是坐以待斃。這樣吧,按照寧老弟的分配,武器留下三支步槍和兩支手槍。但押運車真不能開走,你們一方十來個人,兩輛小車就能坐下,而留在廢棄金庫的人有約莫二十人,到時候轉移最少要三輛車。院子裡面有四輛車,押運車后廂能塞下幾個人,你們開兩輛小車走,留下押運車,也足夠讓剩下的人進行轉移。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寧楚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聽了苟獻的分析陷入沉思。
之所以想開走押運車,是見押運車車身比較堅固,遇上異獸襲擊的話能抗一抗。但已方有鄭少輝、張順和自己在,並不太依賴押運車,便點頭道:「行,押運車留給你們,希望你們不要再出來找事,我的耐心有限。」
「寧老弟善解人意,我們也不會不識好歹。畢竟在這場災難之中,大家同處一個屋檐下這麼久也是緣分,應該好聚好散。」苟獻臉上依舊堆著虛假的笑容。
姓趙和姓林的中年不斷點頭附和。
這一場談判,以寧楚的妥協和退讓結束,當然不是怕了苟獻等人聚眾鬧事,而是覺得做人應該留一線。真要是做絕了,這些人暗地裡指不定還會下什麼絆子,沒必要節外生枝。
馮艷琴依舊在離開和留下之間猶豫不定,她更希望能夠把穩一點,不去冒險。但寧楚等人去意已決,她獨自留在這裡也不踏實,想了許久,最終來到鄭少輝宿舍外面。
也不敲門,徑直擰動門把手闖進去,不料鄭少輝光著上身,下面只是穿了一條紅內褲,正在換衣裳。
鄭少輝聽到門把手響動,轉身看到闖進屋的馮艷琴,連忙加快速度穿好衣裳。
該看的不該看的馮艷琴已經看完了,見鄭少輝略顯慌亂的樣子,不由感到好笑。
都離過婚的人了,還會害羞?
馮艷琴也算是個老司機了,自然不會做出小女兒姿態,走進屋,隨意坐在對面的床板上,調侃道:「身材不錯嘛,你以前是做什麼的?健身教練?」
「跟你有關係嗎?」對馮艷琴不敲門便闖進來,鄭少輝有點反感。
馮艷琴翻了個白眼。「你這人真是太沒勁了,不討人喜歡,小心以後孤獨終老。」
鄭少輝曾經有一段失敗的婚姻,或許也是因為他性格冷淡的原因,對妻子的關心太少,以至於後來女人出軌。當他發現妻子出軌的時候,也曾有殺了那對狗男女的衝動,待冷靜下來,又覺得那樣互相傷害沒有任何意義,於是選擇與妻子平靜的離婚了。兩人還沒有來得及要孩子,只需要對婚後財產進行分割就行了,這一切都很平靜。
離婚過後,鄭少輝沒有打算再過婚姻生活,所以孤獨終老的威脅對鄭少輝來說沒有任何殺傷力。
「你跑過來做什麼?有話就說,有屁快放。」鄭少輝微微皺起眉頭,沒心情應付這個女人。
馮艷琴不依不饒。「沒事不能過來找你談談人生,聊聊理想嗎?雖然你不怎麼討人喜歡,但我對你還是比較有興趣的,要不要考慮一下跟著我過?」
「神經病。」鄭少輝不想跟她扯淡。「沒事趕緊出去,我要休息了。」說完往床上一躺,拉過被子往身上一蓋。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馮艷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對男女之事有著極為旺盛的興趣。她若是想找男人,勾勾手指頭便有人排成長龍等待篩選。然而她向來寧缺勿濫,對那些弱不禁風的小鮮肉沒興趣,對看不順眼的男人也沒興趣,鄭少輝倒是越來越符合她的標準。
見鄭少輝如此冷漠,馮艷琴有點氣不過,站起身,直接坐到了鄭少輝床上,一把拉開了他身上的被子。「你什麼意思?嫌棄老娘配不上你?」
「我對你沒感覺。」鄭少輝回答得很乾脆。
馮艷艷差點沒氣冒煙,瞪起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怒道:「你對我沒感覺沒關係,我對你有感覺就行了。反正你胸也摸過了,咱們之間的事情沒完,這輩子你必須得取我。」
「你以為你是什麼黃花大閨女啊?摸一下胸就得取你?」鄭少輝有點崩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況且我已經解釋過了,那是個意外,為了救你無意之間碰到的,你別總拿著這種事情出來說,一個女人不嫌害臊嗎?」
「我有什麼好害臊的?應該害臊的人是你,我只是受害者。」馮艷琴完全就是一個女流氓的姿態,吃定了鄭少輝。她算是把這就個男人的脾性摸透了,自己不主動的話,他連看都懶得看自己一眼。
面對胡攪蠻纏的女人,鄭少輝丟失掉了耐心。「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再不說我扔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