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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愛烏及烏

  之前玄陰使者余大海說過這件事,接受美杜莎女王的灌頂后,不僅能夠獲得強大的力量,還能延年益壽,活到兩百歲完全不成問題。

  自稱美杜莎女王陛下的女人,正是被奪舍的杜若萱,確切來說杜若萱已經不存在了,蛇人族的美杜莎女王佔據了她的身體,並洞悉了她的記憶。

  此時,美杜莎架起二郎腿,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五顏六色的碎花洋裙,很單薄,臉上戴著同樣五顏六色的絲巾,遮擋住面容。在美杜莎身後站著兩個人,是玄陰八使中的其中兩人,一個是余大海,一個是位強壯的中年男人。

  將架起的腿放下,美杜莎起身,朝前面走了兩步,鞋子幾乎碰到紀柏濤磕到地上的腦袋。

  「起來吧,只要你忠心為我做事,我可以讓你走上一條永生的道路。」美杜莎聲音嫵媚之中,又夾雜著一絲冷意和不容拒絕的威嚴。

  「尊敬的女王陛下,我將永遠是你的僕人。」

  永生,真的可以永生嗎?紀柏濤不知道,但他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擁有如神似魔般的手段,毫不猶豫選擇了臣服。當然,被美杜莎找到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有選擇。

  跪在地上,抬起頭來,美杜莎一手按在紀柏濤的眉心,綠色的光暈蕩漾開來。逐漸,紀柏濤眼睛變成了綠色,像是蛇瞳,旋即面容一陣陣扭曲起來,不是表情在扭曲,而是整個腦袋都在扭曲。

  一會兒變成蛇頭,一會兒變成人頭,紀柏濤嘴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叫之聲。

  約莫持續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美杜莎收回手,跪在地上的紀柏濤眼睛逐漸回復清明。

  稍微扭動一下身體,體內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爆響,力量充盈,一拳像是能打死一頭牛。紀柏濤感覺體內多了一股奇特的力量,當他調動這股力量的時候,眼睛瞬間化作蛇瞳,臉上蔓延出恐怖的青色紋路,張開嘴,一條尺余長,猶如蛇信子的舌頭吐了出來,完成變成了一個怪物。

  紀柏濤知道接受灌頂之後,會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卻還是沒忍住對力量和壽命的誘惑,選擇了接受灌頂。

  獲得力量的感覺很美妙,紀柏濤心中狂喜。

  「謝女王陛下。」紀柏濤又拜了下去。

  美杜莎當前實力不足全盛時期的萬分之一,她迫切需要吞噬種子,恢復自身力量。種子,也就是異能人獲得的圖騰力量,若是獨自去尋找異能人擊殺吞噬,效率太慢,美杜莎便成立了拜月教,不斷吸收新成員,逐漸拉起一個蛛網般覆蓋華夏的龐大勢力。

  像紀柏濤這樣擁有社會地位和豐富資源的人,美杜莎比較重視,才會親自過來給紀柏濤完成灌頂。

  有拜月教的成員幫忙捕捉異能人,供奉給美杜莎,她便能快速吞噬種子力量,提升實力。

  給紀柏濤灌頂過後,美杜莎並未在金色陽光俱樂部逗留,帶著一位玄陰使者離開,余大海則留了下來。

  蓉城歡樂谷,依舊熙熙攘攘,過來玩樂的人非常多,並未受到迷霧即將漫延到蓉城來的影響。

  軍方調派了大量軍隊到山城和蓉城這兩處據點,守護兩座重要的城市,十萬基因戰士,基本上都駐守到了山城和蓉城,給了這兩座城市的居民很大的安全感。

  現在除了空中防禦薄弱一些,被高大城牆包圍的山城和蓉城,可以說是非常安全的。大部分居民都沒有外逃,選擇留在了本市,繼續生活,畢竟逃出去就得過顛沛流離的日子,沒有多餘存款到外市落腳,那便成了流民,政府根本管不過來。

  有大批軍事力量和基因人鎮守山城和蓉城,本土居民們倒是沒有過多恐慌,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要是山城和蓉城守不住,逃到外市去,迷霧同樣會跟隨其後漫延過去,早晚逃不過這一場劫難。

  當然,比起以前來,蓉城歡樂谷之中玩樂的人還是驟減了許多,大家都在想方設法屯積糧食。無論是什麼災難降臨,屯積糧食是人們首要考慮的事情。

  摩天輪緩緩旋轉,最高處的座艙之中有兩大一小三個人,任誰看到這三人都會覺得是一家三口。身材健美壯碩的捲髮中年,時尚靚麗的風韻婦人,瓷娃娃一樣的小女孩,這樣的組合能羨煞旁人。

  三人自然是鄭少輝、馮艷琴和魚艾容,這是沒有任何血緣的一家三口。

  魚艾容坐在鄭少輝寬闊的肩膀上,一雙小手撐在坐艙玻璃上,目光從腳下豆大的行人身上,掠過鱗次櫛比的高樓,望向遠處拔地而起的霧牆,本該天真無邪的小臉上,卻是出現不該有的惆悵。「爸爸,我想媽媽了。」

  魚艾容口中的媽媽,自然是她的親生母親,已經死在江門港防禦基地。

  旁邊的馮艷琴,眼中露出慈愛之色,拉住小女孩的小手道:「媽媽在這裡呢。」

  「你不是我媽媽。」魚艾容癟著小嘴,大眼睛里有水霧迷漫。

  同在一個屋檐下相處這麼久,馮艷琴對魚艾容這個小丫頭是越來越喜歡了,或許是半老徐娘還沒有生過孩子,激發出了強烈母愛。也或許是愛烏及烏,對鄭少輝動了真情的馮艷琴,也愛上了小丫頭魚艾容。

  這段時間的「三口之家」生活,使得馮艷琴內心很平靜,她微微握緊了小丫頭涼涼的小手,柔聲道:「不管你承不承認,今後我都會是你的媽媽,這一點誰都改變不了。」

  感受到小手上傳來的溫度,魚艾容心情忽然好了許多,一個四歲的小丫頭,雖然比同齡人早熟了許多,但依舊是個孩子。只要是真心對她好,她就會慢慢接受。

  馮艷琴對魚艾容沒話說,比親生母親還要好,呵護備至,魚艾容在內心裡已經接受了這個女人。只是,她一直改不了口,叫馮艷琴媽媽。

  之所以能輕易接受鄭少輝這個爸爸,是因為魚艾容的記憶里沒有爸爸這麼一號人物,被寧楚和鄭少輝從迷霧之中救出來,對兩人便非常親近。

  認鄭少輝當爸爸,一切水到渠成。馮艷琴的情況則不同,魚艾容的記憶里有一個愛她的媽媽,雖然知道媽媽已經死在異獸潮中,但還是無法開口叫馮艷琴為媽媽,不管馮艷琴怎麼引導,小丫頭就是不改口。

  迷霧距離蓉城很近了,隨時會將這座城市淹沒。

  馮艷琴目光落到高達千餘米的霧牆之上,忐忑不安道:「少輝,我們要不要離開蓉城?」

  「離開蓉城去哪裡?這迷霧不消失,逃到哪裡都沒用。」鄭少輝神情也是十分肅然。

  在江城逃出來的馮艷琴,對迷霧區有著巨大心理陰影。「我們去燕京吧,現在各大城市都在建設防禦系統,燕京肯定是最好的去處。」

  「你去吧,我想留在蓉城。」鄭少輝面無表情,拒絕了馮艷琴的提議。

  魚艾容附和道:「我跟爸爸一起。」

  「你們什麼意思?都拿我當外人是不是?」馮艷琴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鄭少輝這根木頭,讓她又愛又恨,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卻是讓她愛得死去活來。她算也是個情場老手了,從未想過會栽在這麼一個榆林疙瘩手上。

  鄭少輝轉頭看了氣憤的馮艷琴一眼。「要不你先去燕京,若是蓉城守不住,我會過去找你。」

  鄭少輝不善於表達情感,但馮艷琴還是感受得到他的關心,心情一下子又好起來。「你們都不走,我一個人去燕京有什麼意思?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塊。」

  「誰都不許死。」魚艾容忽然瞪起大眼睛,氣鼓鼓看向馮艷琴。親眼看到母親死在異獸潮之下,她對死這個字極為反感和恐懼。

  「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你們兩人受到任何傷害。」鄭少輝厚實寬大的手掌,在小丫頭背上輕輕撫摸了兩下。

  馮艷琴心中忽然湧出一股甜蜜,這是頭一回,鄭少輝將她和魚艾容擺在了一個位置,沒有厚此薄彼。伸手攬住鄭少輝的猿腰,馮艷琴親昵地將臉貼到了他身上。

  同在一個屋檐下這麼久,馮艷琴還沒能真正將鄭少輝拿下,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到了鄭少輝這裡怎麼就行不通了呢?她考慮過要不要給這個男人下藥,成了好事。

  馮艷琴時不時調戲鄭光輝,像是一個女流氓,卻也做不出對男人下藥的事情來,這得有多饑渴,多不自信,才會用這種齷齪的手段啊。

  對於自身的魅力,馮艷琴一直是極為自信的,只是在鄭少輝面前大受打擊,使得她開始懷疑自己了。難道是自己老了?對男人沒有什麼吸引力了?照鏡子的時候,她又打消了這樣的懷疑,依然很美,保養得極好,至少單獨出門走在路上的時候,回頭率還是很高。

  毫無疑問,問題出在鄭少輝身上。

  這傢伙該不會某方面有問題吧?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她有幾次早上闖入鄭少輝卧室,見到雄壯無比的帳篷,使得久旱的她控制不住瘋狂分泌唾液,幾乎把持不住,差點撲上去把鄭少輝強行辦了。

  一起生活這麼久,鄭少輝也沒有同性戀傾向。

  如此一來,問題只能出在情感上,這個男人曾經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肯定是被當初那個女人傷得太深。

  「爸爸,我要吃雪糕。」看到一個小男孩舔了下雪糕,像是故意沖自己炫耀,魚艾容便摟著鄭少輝脖子,吵著要雪糕吃。

  鄭少輝說:「天氣太冷,吃雪糕傷脾胃,喝奶茶好不好?」

  「不,我就要吃雪糕。」魚艾容癟著小嘴,倔強地搖了搖頭。

  「少吃一點沒問題的。」馮艷琴伸手輕輕掐了下魚艾容臉蛋,寵溺道:「媽媽去給容容買雪糕,好不好?」

  「哼!」魚艾容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歪過頭去,撅起來的小嘴能掛一瓶醋。

  見小丫頭精得跟猴兒似的,完全不接這一茬,馮艷琴有點鬱悶,卻還是轉身朝不遠處的冰激靈車走去。

  「滋~啊~」

  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聲音響起,緊隨著是女人的尖叫。

  鄭少輝轉頭朝馬路邊看去,一個女人倒在車頭前,小車裡面的司機像是嚇傻了,坐在裡面一動不動。

  抱著魚艾容跑過去,鄭少輝蹲下身,想要檢查下倒在地上的女人情況。

  變故陡生,那女人驀地睜開眼睛,扶著鄭少輝,一口粉紅色的煙霧朝著他面門噴出去。

  鄭少輝大驚,推開那女人身形暴退,幾乎是一閃便原地消失,速度極快。退得足夠迅捷,卻還是吸入了一點粉紅色煙霧,像是強烈麻醉劑,瞬間感覺頭腦昏沉,全身僵硬。

  幾道身影,同時朝著鄭少輝沖了過去。

  「找死!」

  這一場車禍,明顯是針對鄭少輝布的局,心頭大怒,眼中似有一道閃電劃過,鄭少輝依舊抱著魚艾容,主動朝其中一人迎上前去。他的速度實在太快,只是一晃,便來到那人面前,將其轟飛出去十幾米。

  買到雪糕的馮艷琴,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看到鄭少輝遭遇伏擊,嚇得臉色一白,手中的雪糕掉落到了地上。

  見鄭少輝站在原地,搖晃腦袋,三個人同時朝他刺出匕首,馮艷琴不由驚呼出聲。「少輝,小心!」

  那粉紅色的煙霧很厲害,鄭少輝只吸入一點點,當即便感到身體和大腦都僵住了。他猛地咬破舌尖,匕首刺來的時候,身形再次消失。

  馮艷琴那一聲呼喊,讓那個裝作被汽車撞倒的女人盯上,朝著她飛奔而去,要捉住馮艷琴,要挾鄭少輝。

  目光落到那女人臉上,只見她那雙眼睛像是蛇的眼睛,泛著綠光,馮艷琴嚇得尖叫一聲。飛奔過來的女人速度極快,馮艷琴想要在她手下逃脫根本不可能,況且此時穿著高跟鞋,跑起來更是費力,慌亂之下連退兩步,馮艷琴一屁股摔在地上。

  鷹爪般的手朝著馮艷琴脖子遞來,眼看就要被捉住,馮艷琴緊閉上雙眼,結果聽到嘭的一聲巨響,旋即整個人失重,被強有力的胳膊撈起。

  勁風在耳邊呼嘯,熟悉的男人味道鑽進鼻腔裡面,馮艷琴便知道自己得救了。睜開眼睛時,看到路面和四周的景物飛速倒退,正是鄭少輝救下她逃了。

  鄭少輝一旦全力奔行起來,肉眼根本看不到他的影子,偷襲的人只是追了幾百米,便被他徹底甩開。

  不知跑了多遠,鄭少輝再也堅持不住,剛停下身形,劇烈的眩暈感和僵直感再次襲來,抱著魚艾容和馮艷琴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倒向地面。這種時候,他還不忘將兩個女人往懷裡一攏,護著她們用後背觸地,轟的一聲,直挺挺撞在地上。

  「爸爸,爸爸你怎麼了?你別死啊……」魚艾容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小手拚命搖晃著鄭少輝。

  馮艷琴跪在鄭少輝身邊,面色蒼白如紙,惶恐不安地呼喊道:「少輝,少輝你醒醒,別嚇我。」

  鄭少輝身體僵直,感覺眼皮像是灌了鉛,拚命想要睜開,卻只是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憑藉強大的意志力,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昏厥過去,極為吃力地對馮艷琴道:「我沒事,千萬……別回去,也別去醫院……」

  話沒有說話,再也抗不住,鄭少輝陷入昏睡,身體僵化,躺得筆直。

  馮艷琴嘗試著想要將鄭少輝扶起來,吃奶的勁兒使出來,只能將他上半身抬坐起來,想要搬動他根本不可能。鄭少輝身形壯碩,僵化過後像是一塊巨石,笨重無比,馮艷琴根本奈何不得。

  鄭少輝昏厥之前的囑咐,馮艷琴知道是什麼意思,那些神秘人設局害鄭少輝,肯定知道他住在哪裡。一旦回家,或者去了醫院,很有可能再次落到那些神秘人的手中。

  「爸爸,爸爸,你快醒醒……」魚艾容依舊瘋狂搖晃著失去知覺的鄭少輝。

  「容容別怕,媽媽在呢,爸爸只是睡著了,別怕。」馮艷琴摟過魚艾容,安慰著小丫頭。

  馮艷琴此時不得不保持冷靜,見到有人圍攏過來,當即向人們求助,攔了輛計程車,請求熱心群眾將鄭少輝搬上車。

  計程車司機問也沒問,啟動車子便朝著附近的醫院駛去,以為鄭少輝是突發疾病,需要搶救。

  馮艷琴連忙道:「師傅,別去醫院,去萬豪酒店。」

  車子猛地一個急剎,計程車司機明顯被這話驚到了,偏頭看向馮艷琴道:「人都昏過去了,去酒店做什麼?」

  馮艷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一切,也不想解釋,便將潑辣的一面露出來,對計程車司機說。「讓你去酒店就去酒店,廢什麼話?」

  計程車司機是個熱心腸。「這不行,要是人在我車上出了事,到時候我得承擔責任,必須送醫院去。」

  馮艷琴猛地推開車門道:「讓你去酒店,不然我立馬從車上跳下去。」

  這是遇到瘋婆娘了,計程車司機差點沒嚇尿,心道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無奈之下,只得按照要求,換了路線朝萬豪酒店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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