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喂狗
一起經歷過生死,又同時和姚秀拜過把子,寧楚和蕭圓圓的關係算是很親近了,真心不希望蕭圓圓出現什麼閃失。然而蕭圓圓向來一意孤行,不可能聽他的勸告,否則就不是蕭圓圓了。
「你說,那個變態狂魔會不會是拜月教的人?」寧楚胡亂猜疑。
蕭圓圓想了想,輕輕搖頭。「應該不是,拜月教的人藏頭縮尾,行事風格陰暗詭異,像是地溝里的老鼠。而這個變態狂魔行事張揚,完全不把警方放在眼裡,幾乎每天都會犯案,甚至一天犯案多起,可見其性情十分兇殘,且囂張。」
寧楚點頭,覺得蕭圓圓分析得有道理。
「也不能完全排除變態狂魔是拜月教的人,首先,變態狂魔和拜月教的那些信徒有共同點,就是對性.欲特別放縱。你看紀柏濤,跟蹤他這麼久,哪一天不是在與情人廝混?甚至每天進出好幾家娛樂場所。」寧楚給出了自己的觀點。
蕭圓圓拿眼睛去瞄寧楚,上下打量,一臉嫌棄的模樣。
寧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女人突然嫌棄是什麼意思。「你幹嘛用這麼奇怪的目光看我?」
「你們男的是不是都喜歡用褲襠裡面的玩意兒想事情?一天到晚,除了做那事兒,就不能想點別的?」蕭圓圓突然說出石破驚天的話來。
寧楚被自己分泌出來的口水嗆到了,咳嗽兩聲,看向蕭圓圓一臉震驚。「你腦子裡面想什麼呢?男人怎麼就用褲襠……怎麼就一天到晚想著做那事兒了?是你自己思想齷齪,請不要強加於男人身上好嗎?」
「我思想齷齪?那紀柏濤是不是男的?那變態惡魔是不是男的?那麼多變態的案子,基本上都是男人做的吧?」蕭圓圓像是將對變態惡魔的怨恨,一下子轉嫁到了寧楚的身上。
寧楚驚呆了,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本事,也不是頭一回在蕭圓圓身上領教了。
知道跟女人掰扯道理永遠成不了贏家,寧楚很識相地閉了嘴,回以苦笑。
電台男主播依舊在講解著3.15特大離奇姦殺案,說是公安部將案子移交給了第九組,相信很快會破獲這起惡劣案件,並提醒廣大女性一定要注意安全,盡量不要獨自外出。
災變過後,魔都的治安也變得混亂了許多,強.姦殺人之類的刑事案幾乎每天都會發生,暫時還沒有出現類似3.15離奇姦殺案之類的案件。
做為國際大都市,麗人成堆,變態惡魔不可能放過這樣的城市,估計早晚會禍害到魔都來。
寧楚被蕭圓圓懟得一肚子悶氣,不想再聽這見鬼的變態惡魔案,直接調了頻道,最後停留在一個音樂電台,正播放著時下比較火的歌曲《為你瘋魔》,是一個叫賈茂的新晉男歌手唱的,音域很寬,唱得那叫一個聲嘶力竭、潮起潮落。
寧楚知道這個賈茂,是紀敏的師兄,而且這首叫《為你瘋魔》的歌曲,就是賈茂請紀敏譜的曲。歌曲的內容,大概是一個內向膽怯的男人,瘋狂暗戀著心中的女神,不敢表達出來,只能憑藉著歌聲抒發狂熱的情緒。
這種暗戀寧楚是深有體會,因為他以前就是這麼瘋狂暗戀著郁薇。
雖然寧楚不太喜歡聲嘶力竭的歌曲,但還是瞬間被這首歌吸引住了,於是將音量調小,躺在座椅上安靜傾聽起來。
蕭圓圓見寧楚不與她爭辯,反而是銀牙暗咬,想給這個無視自己的傢伙一巴掌。
賈茂的歌聲裡面有著強烈的情緒,很能感染人,蕭圓圓也逐漸在歌聲中平靜下來,靜靜聽完了這一首《為你瘋魔》。
接下來是一首輕緩的經典老歌,使得車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蕭圓圓目光直直看向別墅小區大門處,正在這時路燈熄滅,汽車在微曦的晨光中穿梭,忙碌的一天開始了。
不知為何,蕭圓圓的心情忽然低落下去,神情黯然。
「寧楚,人活一生,到底是為了什麼?」蕭圓圓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從蕭圓圓聲音裡面聽出消極和無助,寧楚不由感到詫異無比,這絕對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怎麼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以寧楚肚子裡面的墨水,哪能回答得上這麼有哲學性的問題,隨口道:「為了活得開心唄。」
「身不由己,又怎麼能活得開心?」
寧楚說:「你該不會是得了抑鬱症吧?看著不像啊?不過有的人在外面嘻嘻哈哈,像一個永遠不會有煩惱的人,關上屋子就覺得空虛寂寞冷,捂著被子胡思亂想,這好像也是一種抑鬱症的表現,你得小心了。」
「你才有抑鬱症,你全家都有抑鬱症,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蕭圓圓一下子又恢復了戰鬥姿態,像一隻驕傲的小母雞。
寧楚笑道:「這就對了,突然整得愁雲慘淡,我還以為你被鬼附身了呢。在你面前,只有別人抑鬱的份,哪裡輪得到你?」
「知道就好,誰敢讓我不開心,我就十倍百倍的讓他不開心。」蕭圓圓揮舞了一下拳頭,惡狠狠看向寧楚。
喉結滾動了一下,寧楚訕笑道:「老闆,吃過早餐沒有?我走得匆忙還沒吃早餐,你要是沒吃的話,我現在去給你帶一份啊。」
「去吧。」蕭圓圓揮了揮手,很滿意寧楚的態度。
早餐店這時候已經開始營業,寧楚下車走了好幾里路,才在一家包子鋪,買了兩份熱氣騰騰的早餐。
重新鑽回大眾邁騰,寧楚將一份早餐遞給蕭圓圓,旋即兀自消滅起手中的食物來。
根據這段時間的跟蹤監視來看,紀柏濤每天早上,大概都是在九點鐘左右才會出門,去名揚集團,然後十點鐘左右又離開公司,去找情人幽會,或者去一些高檔娛樂場所消遣,日子過得是相當滋潤與瀟洒。
現在時間尚早,估計還要在車上無聊地坐等一個多小時。
蕭圓圓是個怪胎,別人挑食,吃包子一般都是吃心不吃皮,她恰好相反,吃皮不吃心。這不,剛把一隻肉包的心咬出來,流出油汁,她連忙將包子送到寧楚嘴邊。「把餡兒吃了。」
「你不吃就扔了,別總是給我吃行不行?」寧楚很是無語,腦袋連忙朝後面縮了下。
「我沒嫌棄你,你還敢嫌棄我?浪費可恥,趕緊吃了!」蕭圓圓瞪著眼睛,以不容拒絕的語氣,像是下達了一項命令。
吃蕭圓圓咬過的包子,寧楚倒是不嫌棄,顏值就是正義。只是過於曖昧,這樣的事情一般情侶才幹得出來。
見蕭圓圓一副不吃今天你就完了的神情,寧楚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大口,咬掉遞到嘴邊的包子餡兒。
寧楚上次問蕭圓圓,說既然不吃餡兒,你買饅頭呀。結果蕭圓圓說饅頭沒有包子皮兒好吃,好吧,這個答案寧楚勉強能接受。
於是乎,不論是菜包子還是肉包子,寧楚成了消滅餡兒的專屬道具。
蕭圓圓不嫌棄和寧楚同吃一隻包子,讓他心裡產生過懷疑,這女人該不會是對自己有什麼想法?旋即立馬否定了這個荒唐的念頭。雖然寧楚經常臭美說自已是世界上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男人,但心裡還是有點逼數,除了郁薇,這世界上怕是沒有女人會真心拿他當盤菜。
不過蕭圓圓這種看似親密的舉動,卻實實在在困擾著寧楚,他忍不住就問道:「你吃包子從來不吃餡兒嗎?」
「對呀。」蕭圓圓若無其事點頭。
「那你以前的餡兒是怎麼處理的?」寧楚看向蕭圓圓,不知為何,心裡忽然有點緊張了起來。
蕭圓圓想也沒想道:「喂狗了呀。」
一剎那,寧楚的臉色變成了鍋底灰,眼中似有熊熊怒焰在翻滾。
咬了一小口包子皮的蕭圓圓,忽然注意到拉長一張臉的寧楚,驚訝道:「你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三八,你拿老子當狗喂呢?」寧楚憋屈得不行。
蕭圓圓像是很認真地思索了片刻,旋即又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呀,狗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好多人還不如狗呢,至少狗不會做出變態殺人案來。你還是除了狗狗以外,第一個吃我包子餡兒的人了呢。」
「哦,合著我還得感激你唄,謝謝你能把我當狗看?」寧楚差點沒氣瘋了,這死三八,太氣人了。
「不用謝,好歹我們也算是結拜過的姐弟,我不會嫌棄你的。」蕭圓圓笑得別提有多燦爛了。她其實比寧楚小几個月,不過卻不肯承認當妹妹,一直以姐姐自居。
寧楚不想說話了,心裡有邪惡的念頭升起,恨不得把這個三八按在座椅上狠狠摩擦,找回男人的尊嚴。
蕭圓圓卻是一點沒有意識到寧楚此刻的憤怒,又將一隻咬開的菜包子遞到了他嘴邊。「來,張嘴。」
「蕭圓圓,你他.媽不要得寸進……唔……」寧楚火冒三丈,剛要跟這三八決裂,嘴邊的菜包子直接塞進了他嘴裡,將後面的話給堵了回去。
寧楚想把這隻污辱自己人格的包子吐出來,誰料蕭圓圓像是能夠預判到他的動作,還沒能付諸行動,聲音先鑽入他耳中。「你吐出來試試看!」
屈辱啊!
寧楚含淚嚼著塞入嘴裡的包子,味同嚼蠟,吃著吃著,終究是沒有逃過真香定律。
別說,味道還真不錯!
似乎為了報復蕭圓圓,寧楚咽下大半隻菜包子,便出聲調侃道:「我們這樣同吃一隻包子,算不算間接接吻?要不直接點,你用嘴巴餵給我吃好了。」
果不其然,這話直接點燃了蕭圓圓的怒火,揪住他按在座椅上便是一頓暴揍。
暴力女不能惹!
挨了頓胖揍,不過寧楚心裡很爽,還趁機揩了蕭圓圓的油,自認為不虧。
屌絲心理,使得寧楚沾沾自喜。
吃過早餐,打鬧一陣,蕭圓圓直接跨到後排空間補覺去了,留下寧楚獨自監視著別墅區大門。
很準時,九點鐘左右,紀柏濤的賓利車從別墅區裡面出來,寧楚連忙啟動車子,不緊不慢跟了上去。
蕭圓圓也在引擎啟動的聲音中醒過來,邁開長腿又跨回副駕座上,旋即扭過中央後視鏡,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將幾綹散亂的頭髮捋順。
紀柏濤第一站還是去了名揚集團,與之前的行程沒有什麼區別。
寧楚和蕭圓圓繼續蹲守在名揚集團外面,十點鐘左右,賓利車又從公司裡面出來,繼續跟蹤,一路來到名為《金色陽光》的俱樂部外面。
車童走上前去,紀柏濤和汪慕曼從車上下來,鑰匙交給車童,紀柏濤便挽著汪慕曼朝俱樂部裡面走去。
蕭圓圓的目力極好,隔著老遠,便看到老同學汪慕曼嘴角有傷,粉底也沒能掩蓋住。她像是一具任由擺弄的行屍走肉,臉上沒有表情,很麻木僵硬,很像是那種對生活失去希望后心灰意懶的人。
前不久才見過汪慕曼,當時的她紅光滿面,雖然對富太太的生活有些許怨言,但也知命認命,活得沒心沒肺。與眼下這個萬念俱灰的模樣,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怎麼了?」寧楚明顯也察覺到了汪慕曼的異常。
蕭圓圓微微蹙起眉頭,好半晌才回道:「不知道,距離上次我約她見面,才過去十來天,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我覺得有必要再和汪慕曼接觸一下。」寧楚敏銳感覺到汪慕曼和紀柏濤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也許能夠從汪慕曼那裡獲得一些情報。
「她都這樣了,我們再去打攪她不太好吧?」蕭圓圓懷疑,是不是上次自己找汪慕曼打聽消息的事情敗露,讓紀柏濤知道,汪慕曼才落得這般慘狀。若是那樣的話,她於心難安。
「她現在可能需要我們幫助,做為老同學,你難道不想幫她脫離苦海?」寧楚勸導。
蕭圓圓想想也對,要是不管不問,汪慕曼今後不知道還會遭受些什麼。她若需要幫助,自己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於是,蕭圓圓果斷接受寧楚的提議,準備找個機會再約汪慕曼聊一聊。
金色陽光俱樂部的性質和藍月灣會所差不多,屬於高檔娛樂場會,是會員制,門檻比藍月灣會所還要高一些。
蕭圓圓和寧楚沒有打算混到裡面去,避免與紀柏濤直接接觸打草驚蛇。
寧楚甚至懷疑,第九組成員跟蹤紀柏濤這麼久都沒有任何進展,可能對方已經洞悉,在遛著第九組和警方的人玩耍呢。
紀柏濤挽著汪慕曼一路進入金色陽光俱樂部,在一間裝潢富麗的房間,有工作人員用托盤送來兩張面具,一張女式用的鳳翅面具,一張男人用的蟒龍面具。
「來,把面具帶上。」紀柏濤拿起鳳翅面具,親自給汪慕曼戴上,動作輕柔,倒像是一個寵愛妻子的模範丈夫。
面無表情的汪慕曼,見到鳳翅面具,就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臉上的神情瞬間扭曲,一把將鳳翅面具拍飛了,尖聲道:「紀柏濤,你就那麼喜歡當烏龜嗎?把我送給別的男人玩弄,你是不是感到很滿足?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讓我感到噁心。」
「放肆!你是想死?」紀柏濤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陰沉,眼神很冷,沒有任何情感,像是毒蛇的眼睛。
汪慕曼明顯極其畏懼紀柏濤,被毒蛇似的目光盯住,頓時驚恐萬狀,朝著後面連退幾步,一屁股摔坐到地上,手足並用,依舊朝後退,直到後背頂住牆壁,沒辦法再後退分毫,她雙腿還在不停蹬動著。
好像面前的男人不是她丈夫,而是一個惡鬼。
見汪慕曼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紀柏濤臉上的神情緩和下來,走上前,在汪慕曼身邊蹲下,抬手撫摸著她的臉蛋柔聲道:「性不應該受到束縛,和不同的男人交.合,難道你不覺得很刺激,很享受嗎?」
「不,我一點不覺得刺激,只覺得噁心。」汪慕曼搖頭。
「大家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應該更開放,更包容一些,不要被那些狹隘的思想綁架。只要解放你的思想,你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性.愛並不齷齪,反而很神聖,我舉辦這個換.妻舞會,就是倡導大家改變對性的看法,全身心去享受性.愛帶給我們的快樂,這是造物神賜予人類最美好的禮物……」紀柏濤解釋著,滿臉陶醉之色,眼神逐漸變得狂熱。
「謬論,我不反應你在外面亂搞,但請你不要把那些思想強加於我,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麼能忍心這樣傷害我?」汪慕曼淚流滿面。
剛開始,得知紀柏濤舉辦了名為「換.妻舞會」的聯誼活動,要把自己交換給別的男人做那事兒,汪慕曼震驚之餘,說什麼也不願意答應。
紀柏濤威逼利誘,虐打過汪慕曼兩回,她便答應參加換.妻舞會。除了忍受不了紀柏濤的虐打,更多的是想要報復這個男人,既然你願意戴綠帽,有什麼理由不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