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遊歷間凡（二）

  世間定律由天定，是生是死不由己。


  姬無憂站在一株快要枯萎的靈仙前，她驟然抬頭對著聖君說「她似乎快死了」


  古燚上前探了一眼「還有一絲靈氣在」


  姬無憂拿出銅鏡，照在靈仙身上，裡面顯現出她的以往，聖君見姬無憂拿出青銅鏡眉目中帶著凝重。


  銅鏡中靈仙獨自在此地修行，一位牧童每日從此地經過，他每日從深山中找來最純凈的泉水灌之。


  靈仙得到山中靈泉的滋養一日一日漸漸得以化成人形，然靈力不足以維持許久。


  牧童漸漸成長成為一位公子，他依舊每日上山尋泉水，十年如一日不曾遺棄靈仙。


  靈仙每日便會在此地守著他的到來，她眼中的迫切渴望，是期望能見到他，她感激他的不棄之恩，殊不知她的這份感激超過了心中願來的期盼。


  「可惜了一顆好苗子」睚眥連連搖頭


  白玉跳到靈仙旁嗅嗅「似乎有救」


  「用它試試」姬無憂掏出了靈石


  古燚詫異，聖君居然把靈石還給了姬無憂，望向聖君時他毫無波瀾的看著姬無憂。


  姬無憂運用靈力透過靈石渡給了靈仙，枯萎的靈仙逐漸恢復了在銅鏡中的朝氣。


  「多謝幾位仙家」靈仙果然如銅鏡中一般貌若仙娥


  「不必，你本不該墮落至此」古燚嚴肅的評判著靈仙的固執

  靈仙留下淚來「多情總被無情苦，我自知不能與其共度餘生，期望能同赴黃泉也好」


  睚眥一本正經說「愚蠢」


  姬無憂見此情此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何以憂何以怖，你們怎會懂」


  「我想壽命暫有其出處，至少不會永遠記住一人直到以後」


  「姑娘說的沒錯，若長長久久的壽命中靠著相思過活，我寧願捨棄長久的命運」


  「可是你又相信人輪迴轉世，你在等待他的轉世」


  古燚一語點破，靈仙低垂著頭「我以為我可以等到，過來百年，當時靈力耗盡，拖著殘缺的身子一直苦守至今，今日若不是遇見幾位仙家怕是再無力了」


  「人間妄念嗔痴，終是你所要歷的劫數，若過了今日在天界之上豈不比你留在此地好之又好」


  「睚眥你以為是誰都願意成仙升神嗎」姬無憂甚是不贊同


  聖君聽聞姬無憂此話，望著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思慮。


  「我本無心留戀塵世，只盼再見一眼，便是知足的」


  「汝和他的緣已在前世了斷，今生且別惦記」一直從旁觀看的聖君終於上前說了一句「違逆天規，汝知道下場」


  姬無憂疑惑，銅鏡中靈仙是為了救牧童失去大半靈力，獨自承受見不得之苦，知道牧童壽終，她欲隨之而去，且料未果。


  「你們收到天的譴責，劫數只是給你的警示，當時回心轉意時，未必落得如斯下場」


  古燚摸著下顎，細細講道理給靈仙聽，現在的她如同當初得到靈力的她「此時回歸正義，忘卻前塵或許可以不必每日受天雷之苦。」


  「你夜夜受天雷之苦，能撐到現下實屬不已」


  姬無憂驚訝，天規不可違她知道，只是要經受此番劫數那才真是莫大的毅力。她開始欣賞如此柔弱的小妖能做出這般大的犧牲。


  「不，我不願忘卻前塵，那是他唯一留下的，若能忘卻我早已忘卻」


  「執迷不悟！」睚眥揉揉額頭，轉身離去。


  白玉跳進古燚懷中，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憫，姬無憂知道不能捨棄的並非那份情，而是心中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