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惡意中傷
「公子,買些桂花糕吧!」
「喏!給你~」夏凌涵玉冠錦袍,儼然一個翩翩少年郎的樣子,隨手從錢袋裡掏出一兩銀子,遞給那買桂花糕的小販。
「小……」妙冬差點兒失言,趕緊拉了拉夏凌涵的衣袖,改口道:「公子……」
那小販雙手捧著那一兩銀子,眼珠因著不可置信而瞪得老大,小心翼翼的對夏凌涵道:「公子這~」
「怎麼?不夠?」說著夏凌涵又豪氣的將手伸向那錢袋裡,去取銀子。
「誤會了公子,這桂花糕只要五文錢,公子給的也太多了~只是今日剛出攤,沒有那麼多零錢找您——」
「我當時是什麼~」夏凌涵難得心情大好,接過小販遞來的桂花糕放入口中道:「不用找了,就當是本公子賞你的,拿著吧!」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夏凌涵唇角含笑,說完便瀟洒的轉身離去。
夏凌涵眉眼帶著笑意,拿出一枚桂花糕遞給妙冬道:「快嘗嘗,不比我們小廚房做的遜色!」
妙冬半信半疑的拿起一枚嘗了一口,酥軟可口,於是興奮道:「嗯~小姐,這桂花糕確實是好吃!」
「噓——喊我公子!」夏凌涵豎起食指放在唇邊,一本正經的對著妙冬說道。
「是是是——公——子——」妙冬拉長著語調,鬼靈精怪的說道。
夏凌涵唇角上揚,嗔怪的笑道:「小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二人就這樣一路上有說有笑,有吃有喝的閑逛著,於是到茗香閣時,見人頭攢動,不知最近京城裡又有什麼新奇的消息傳了出來。
「走,過去看看——」夏凌涵朝著妙冬揮了揮手道。
一個店小二殷勤的跑了過來,用肩膀上搭著的白色抹布擦了擦桌子道:「客官,這邊請——」
夏凌涵有模有樣的四處打量著周圍,一個說書的老先生坐在茶館前方,手邊有一個小鼓,說道精彩處那麼一敲,聽了直讓人興奮。
夏凌涵唇角漾起一個輕靈的笑,撩起前襟像個男子一樣坐定,目光剛好可以看到這說書先生的一舉一動。
「您的茶來嘞——」小二拖著嗓子將茶端了上來,「客官,請慢用——」
夏凌涵點頭微笑,於是抬手端起茶碗,用茶蓋撇了撇茶葉,緩緩送至嘴邊輕抿一口,口齒留香,「嗯~果然是好茶!」
妙冬有樣學樣的品著茶水,二人 還未將茶碗放下,就聽得那說書先生小鼓一敲,「咚咚咚……」
「昨日咱們講到這孫大人府上的家丁卷了幾百兩銀子跑路,順帶還拐走了孫家府上的小老婆,至今還未找到!已經成了一個懸案!」
「小姐,你聽,這說書先生講的是真是假?」妙冬磕著瓜子兒饒有興緻的說道。
「無可厚非,這說書,主要是讓聽的人樂呵樂呵~」夏凌涵剝了個蜜桔放入口中,邊嚼邊說。
「不過,在府里呆久了,猛地一聽這新鮮事兒,奴婢還真覺得挺有意思!」妙冬笑嘻嘻的道。
「咚……」小鼓那麼一敲,說書先生繼續道:「今天,我在來給大夥講講這相府大小姐的風流韻事!」
話音一落,四下在茗香閣喝茶聽書的客人們均是議論紛紛。
「哦?相府大小姐?」妙冬毫不在意的說道,突然像是發覺了什麼,面色唰的一變,對著夏凌涵低聲說道:「小姐……那說的不就是你嗎?」
夏凌涵眉頭一挑,毫不在意的輕笑:「有意思,我倒是要聽聽,我這風流韻事從何而來——」
「咚……」周圍議論紛紛的聲音立刻安靜了下來,那說書先生繼續道:「要說這相府大小姐,那可是出了名的嬌蠻跋扈!經常苛待身邊丫鬟,稍微有點兒不慎,就會被亂杖打死!」
「真的假的?」大夥紛紛議論起來。
夏凌涵在心中冷笑,說的好像是那說書的真的看到自己杖斃伺候丫鬟似的!
「不僅如此,據她身邊兒丫鬟所說,昨夜這相府大小姐一夜未歸,說是被賊人給擄了去……」
夏凌涵冷笑一聲,眸光一轉看向妙冬,妙冬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頭搖的似撥浪鼓,「不是奴婢,小姐明察——」
夏凌涵微一斂眉,看向那說書先生,眼底的溫柔漸漸消失不見,抿了口茶,並未言語。
「這麼說來,那嫡小姐的身子已經不幹凈了……」
「滿口胡言亂語!真是越來越放肆!」妙冬面上帶著怒意,擼起袖子,站起身來打算與那幫人理論,誰知夏凌涵拉住她的衣袖讓她坐了下來。
「小姐——」妙冬不滿的說道。
夏凌涵眼中帶著幽寒,沖著妙冬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聽下去。
「嘿嘿,被擄走?你說這孤男寡女的,乾柴碰烈火似的,能不出點事兒嘛!」一個面容奸佞的男子猥瑣的說道。
身邊坐著的麻布衣衫的漢子一臉茫然的問道:「啊?竟然還有這等事!」
瘦子男猥瑣地看了他一樣:「呵呵……真是艷福不淺吶!」
那面容奸佞的男子也一臉艷羨地說道:「可不是嘛!聽說那賊人滿臉麻子,要是換成老子來,那相府小姐也不至於那麼可憐,被這種垃圾糟蹋了!」話語中還帶著幾分不屑和嫉妒。
麻布衣衫的漢子也附和傻笑道:「是啊是啊,要換成是我,那豈不成了鼎鼎大名的相府女婿了,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啊!」
瘦子男嫌棄地啐了他一口:「就知道那幾個破錢!要我說啊美人兒才是最重要的,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真是不要臉的女人!要是我只怕早就沒臉活下去,一柱子撞死了!」一個女人忿忿地說道。
「就是……這什麼相府的貴女,也不過如此嘛!不知羞恥的賤貨!」旁邊兒的女子撇了撇嘴,言語中帶著濃濃的酸意和嫉妒。
夏凌涵握著杯子的手隱隱發抖,沒想到僅僅因為說書先生的一句『一夜未歸』,就引發出眾聽客的狹隘猜想,真真是可怕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