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老狐狸
在快到寶芝大酒店時，肖曦忽然接到了徐鈺的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去吃飯？
肖曦知道辜台長肯定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跟李煜章吃飯之事，而且如果有不相干的人在場，他也不好跟李煜章說電視台的問題，於是便對徐鈺說：「我跟幾個朋友在一起吃飯，你們先吃吧，不用等我。」
徐鈺「哦」了一聲，又問：「沈小姐呢？也是跟你在一起嗎？你轉告她一聲：天江電視台那邊如果實在不願意跟我們合作，那就算了，不要太難為她。」
原來，剛剛肖曦從酒店去見辜弘毅時，並沒有跟徐鈺說明，所以她一直以為這件事沒有希望了。
肖曦也不說破，隨口應了一聲「好」，便掛斷了電話。
到達寶芝大酒店后，肖曦讓餐飲部經理安排了一個豪華小包，帶著沈詩瑤和辜弘毅進去坐下，一邊喝茶聊天，一邊等李煜章過來。
辜弘毅一直在猜測肖曦與李煜章的真實關係，但始終不得要領。因此，趁李煜章還沒來，他動問道：「肖總，冒昧問一下：你跟李處長是親戚關係嗎？」
肖曦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跟李處長認識不到半年，就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辜弘毅聽說肖曦跟李煜章並不是親戚關係，而且認識還不到半年，心裡微微有點失望，臉上那種熱情的表情便減退了幾分，端起茶杯開始聚精會神地品茶，不再主動與肖曦搭訕。
沈詩瑤見氣氛有點尷尬沉悶，便笑著對辜弘毅說：「辜台長，關於繁星娛樂公司與天江電視台合作的問題，您能不能再考慮一下？肖大哥現在是繁星公司的總裁，他很有合作的誠意，希望得到您的扶持和幫助。」
辜弘毅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人，剛剛聽肖曦說他跟李煜章只是普通朋友關係，對他的熱情和興趣便打了折扣，此刻聽沈詩瑤又提起合作的問題，便淡淡地說：「瑤瑤，你應該也聽說了：現在台裡面臨一場很大的危機，搞得我這個台長焦頭爛額的，一些具體的事務也沒有心思去過問。關於繁星公司與我台合作的問題，可能也要等這場風波過去后才能夠考慮。」
沈詩瑤碰了一個軟釘子，臉一紅，不好再說什麼，只好也端起茶杯喝茶，藉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肖曦自然知道辜弘毅內心的想法，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也不再跟他說什麼，陪著他慢慢品茶。
六點一刻左右，李煜章和他的同學在一個服務員的引領下，出現在包廂門口。
在包廂門被推開的一剎那，辜弘毅立即從座椅上蹦起來，飛快地搶到門口，緊緊地拉住李煜章的手，用異常激動、異常興奮的語氣說：「李處長，你好你好！我是辜弘毅，今天能夠認識李處長，在下深感榮幸！」
李煜章臉上掛著淡漠的微笑，跟他握了握手，客氣了兩句，便徑直走到肖曦身邊，很親熱地抱住他的肩膀，笑容滿面地說：「兄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肖曦笑道：「李哥，我反正沒事，剛剛跟辜台長一起坐在包廂里品茶，悠閑得很。倒是你真的辛苦，剛剛陪著羅書記加班，一下班又要往這裡趕，小弟有點過意不去！」
李煜章哈哈大笑，說：「兄弟，你這樣說就見外了。不過說老實話，今晚我本來是答應陪老婆孩子一起吃飯的，如果是別的人喊我吃飯，我可能不會答應，但兄弟你喊我，再怎麼樣也得過來啊！」
辜弘毅亦步亦趨地跟在李煜章身後，聽到他這幾句話，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再次定睛打量了肖曦幾眼，心裡更加糊塗了：這小子跟李煜章到底是什麼關係？李煜章為什麼對他這麼親熱客氣？
不過，此時他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一心想要巴結討好李煜章，於是便自作主張地指指正對包廂門的那個首席尊位，對李煜章說：「李處長，這是給你留的位置，請坐。」
李煜章卻一把拉住肖曦的手，不由分說地將他按坐在那個尊位上，笑道：「兄弟，你是從燕京過來的貴客，理應坐這個位置，我在你下首相陪！」
辜弘毅見李煜章不僅請肖曦坐那個尊位，而且說他在下首相陪，不由大吃一驚，目不轉睛地盯著肖曦，腦子有點發懵了：這是怎麼回事？看李煜章對他的態度，這小子好像來頭不小啊！
李煜章那個同學見辜弘毅一臉懵懂，知道他肯定還不知道肖曦的背景，於是悄悄拉了一下他的手，低聲說：「辜台長，我跟你到外面說兩句話。」
兩個人走出包廂后，李煜章同學四顧無人，壓低聲音問辜弘毅：「辜台長，你知道李處長為什麼對那個姓肖的年輕人這麼客氣嗎？」
辜弘毅困惑地搖搖頭：「我剛剛正在想這個問題呢！在你們來之前，我問過肖先生，他說跟李處長認識不過半年，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但是，看剛剛李處長對他的態度，好像又不是這麼簡單。小王，你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王笑了笑說：「剛剛在車上，我跟李處長說了一下你的事情，請他幫忙到羅書記那裡說說情，盡量減輕對你的處分。李處長告訴我：找他幫忙說情沒有用，羅書記不僅不會買賬，還可能會訓斥他一頓，甚至他自己都可能受處分。但是，有一個人可以幫助你去向羅書記說情，而且一定會有效果。」
辜弘毅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呼吸也一下子急促起來：「難道，這個人就是肖先生？」
「對，就是他。李處長沒有告訴我肖先生跟羅書記到底是什麼關係，但很含蓄地透露出了一點信息，說肖曦是只要一回到星沙，就肯定會去羅書記家裡玩。羅書記和他的愛人李大姐，都對肖先生格外喜愛，甚至有傳言說肖先生已經認羅書記兩口子為乾爹乾媽。因此，只要他願意給你去羅書記那裡說情，百分之九十會有效果！」
辜弘毅聽到這番話，臉色一下子變了，跺腳自責道：「該死！我開始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剛剛我以為肖先生跟李處長就是泛泛之交，所以對他比較冷淡。萬一他心裡對我有意見和看法了，豈不是糟糕透頂？」
小王忙說：「辜台長，你也不要急，現在不是酒宴還沒開始嗎？你還可以採取補救措施，想方設法親近一下肖先生，也許他心胸寬廣，不會計較你開始的態度的。」
辜弘毅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點點頭說：「也只能這樣了。我開始不知道肖先生的來頭，他說今晚由他請客，我也沒堅持，就答應了他。現在看來，今晚的單一定不能由他買，到時候請你跟李處長說一聲，勸一勸肖先生，請他不要搶著買單。」
在商量好之後，兩個人回到了包廂。
當再次面對肖曦時，辜弘毅臉上已經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見肖曦左邊坐著李煜章，右邊還空著一個座位，顯然是給他留下的，忙一把扯過坐在下首的沈詩瑤，滿臉堆笑地說：「瑤瑤，今晚你也是我的貴客，又是肖先生的朋友，理應坐在肖先生身邊，我在下首相陪就好。」
沈詩瑤剛想推拒，辜弘毅卻不由分說地將她按坐在肖曦身邊。
隨後，他又抬起頭看著肖曦，笑容滿面地說：「肖先生，我們先說好了：今晚本來就是我請客，難得李處長和你以及瑤瑤、小王諸位賞臉，鄙人倍感榮幸。所以，等下買單的時候，請肖先生不要爭搶。下次如果去首都，那時候我們再叨擾肖先生請我們喝酒。」
肖曦還沒答話，李煜章就搶先說：「肖老弟，既然辜台長一片盛情，你就不要再客氣了，今晚就由辜台長請客吧！下次我們組隊去首都，你再請我們不遲！哈哈哈！」
辜弘毅眉開眼笑地說：「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請肖先生給我這個面子。」
隨後，他好像忽然想到什麼似的，一拍大腿，興奮地說：「肖先生，貴公司不是馬上就要跟我們天江電視台合作嗎？一旦我們達成了合作協議，我馬上就帶人去貴公司考察，到時候肯定就要肖先生請客喝酒了，對不對？」
肖曦詫異地問：「辜台長，您是答應跟我們公司合作了嗎？」
辜弘毅使勁點頭說：「當然。我相信，繁星娛樂公司有肖先生這樣的總裁掌舵，有瑤瑤這樣的優秀人才加盟，一定會蓬勃發展。我們天江電視台與貴公司的合作，也一定能給我們帶來良好的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所以，我已經下了決心：只要我還在天江電視台台長的位置上，就一定要全力促進我台與繁星公司的合作，這是一個雙贏的大好事，何樂而不為？」
肖曦聽出了他最後那幾句話的含義，心裡暗罵了一句「老狐狸」，臉上卻笑容不減，說：「謝謝辜台長。有了辜台長的扶持和幫助，我相信我們繁星公司是一定會得到長足發展，我們的合作也肯定能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