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第二關

  「師傅，這一關，是不是就算我過了？」


  肖曦笑著跟出題道士說著，可是對方並未做出回應，只是木然的看著他，似乎想聽一聽他的解釋。


  肖曦無奈，這才說道：「您說這小白鼠吞了把鑰匙，很可能小命不保。但經過我剛才的探查，這隻小白鼠，並未吞鑰匙，它胃裡都是些不愛消化的硬豆。不僅如此，它似乎還吃了點迷幻葉，所以才狀態不好，昏昏欲睡，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快死了似的。這一切都只是障眼法，如果我施展極端的手段，恐怕結果就是將這小生靈給弄死。你這關考驗的，與其說是醫術，倒不如說是診察病情的能力。我說的對嗎？」


  這些話一說出來，黑衣道士這才欣然點頭，雖說剛才他內心就已經承認了，但基本的流程還得有。肖曦必須摸清楚其中的關鍵，才能宣布他獲勝。


  「你可以去第二層了，我為你亮旗，祝你好運。」黑衣道士拿起一旁的旗子，打開窗戶，將旗子架了出去。


  外面等待的人，早已經百蟻撓心了。肖曦給人的感覺非常強，可是他進入很久了，這第一關一直沒有動靜，難免讓眾人擔心。尤其是魏飛雲，他覺得自己剛剛的闖關就有夠丟人，如果師傅再取不到好名次，那他們師徒倆就沒臉在這九陽觀里繼續待下去了。何況今天凡塵大師也在場，他們是靠著後者的面子走後門進來的，多多少少，也得給凡塵大師長點臉。


  「快看吶，傳呼開了，旗子升起來了！」


  眾人終於是等到了這個，一看第一層的旗子升起來，大部分人都歡呼吶喊了起來。說來也是逗，這才僅僅第一層而已，又有什麼可高興的。只不過是因為肖曦和魏飛雲有點特殊，所以他們才給一些鼓勵。若是換做旁人，自然沒有這個待遇。


  踏在樓梯上的肖曦，也聽到了外面的吶喊聲、加油聲，他給自己提了提氣，心說不管如何，一定得踏上五層，見到玄修子大師才行。至於通不通過，那是他們之間的對話，決不能輸在這裡。


  第二層，明顯比第一層空間小了。因為是塔型建築，自然是一層比一層小。


  第二層更加的簡陋，什麼都沒有。而這層的出題人，則是一個盲人。此人有五十多歲的年紀，可能是因為眼瞎，所以扮相不怎麼好看。同樣是穿著黑色的道士服，整個人乾瘦乾瘦，感覺好像幾天沒吃飯了似的。他盤膝坐在一個大毯子上，在他面前，有個小碗，裡面有幾個動物骨骼雕刻出來的「卦子」


  華夏的算卦，千奇百怪，有的用銅錢，有的用木簽，甚至有的直接用手算。反正除了凡塵大師的掛相非常靈驗以外，肖曦還沒有遇到過真正能竊破天機的人。雖說如此，可眼前這人，就算卦的能力上來說，應該很專業。


  「來人可是闖關者肖晟？」這次沒等肖曦說話，盲人出題人率先問話了。


  「正是在下，不知老先生這第二關是什麼考驗？」


  「沒什麼考驗，我這關最簡單，你來這邊坐下，我給你免費算上一卦。」盲人老道很客氣，說話也比一層的那傢伙柔和的多。


  肖曦依言走了過去，那毛毯很大，他就坐在老者的對個，倆人中間隔著那個碗，肖曦看看碗里的卦子，然後問道：「您是要給我算什麼？是命運還是財富，是壽命或者情感？」


  盲人老道擺手道：「都不是，今天老夫就給你算算你來在著玄通塔里，究竟能闖幾關！現在你把我這四個卦子拿起來，然後隨意的扔進碗里，我就可以給你算出來了。」


  聽了前者的話，肖曦有點懵，你所算別的，什麼都好，不管對方所說的結果是好的，還是不好的，肖曦大不了就當聽個樂和。可是他沒想到，竟然要給他算這次闖關的命運。這如果能算出來，那豈不是連關都不用闖了！

  這可是很重要的玄通塔試練，如果用算卦的方式來決定能夠通過，這未免有點太過兒戲了。感覺上，似乎是有詐，因為試練是考驗他的，光是扔一個卦子，那也太簡單了。


  肖曦雖然心裡納悶，可這是人家出題人設定的闖關方式，雖然怪異了一點，但他也只能照做。


  他抓起碗里的卦子，直接扔了下去，沒有任何斟酌和猶豫，這表明他對結果似乎並不是很在意。四個奇形怪狀的骨頭卦子，在小碗里叮叮噹噹的跳動著，那清揚的聲音，讓人心情很預約。


  雖說肖曦不是很在乎這玩意，但他還是忍不住去看，算卦這東西之所以吸引人，那就是這種未知神秘的感覺。就像有種無形的鎖鏈在牽著你一樣，讓你總是想去知道答案究竟是什麼。


  這卦子造型特殊，有的五邊形，有的六邊形，每個面都刻畫著特殊的文字，哪怕是文化程度很高的消息，對這些文字也是絲毫看不懂。


  卦子很快就停了下來，聚集到小碗的中心位置，各有一面朝上，四個文字映入眼帘。然而對此，出題人卻看不到，因為他是瞎子。只見他伸出手來，很精準的拿到那個小碗，然後送到胸口處，一手握碗，一手開始伸進去摸那卦子上的文字。


  這感覺有點像摳麻將一樣，跟瞎子打麻將差不多，顯得有些滑稽，然而其中還透露著專業感。因為瞎子看相，自古就給人一種很厲害的樣子，只有屏蔽了雙眼的人，才能潛心向天，竊破命法。


  「老夫算完了，你想知道結果嗎？」盲人老道老氣縱橫的說道。


  「您但說無妨。」肖曦心想，這不是屁話嗎。你叫我來算卦，又不是我花錢請你算卦，算完了，自然要說。他壓根就不想聽，可他明白，就算他說不用了，別說了，那老頭還是得說。


  盲人老道沉思了一下，然後道：「根據卦相上來說，你這次的闖關，根本就通不過，所以你還是就此離開吧。另外你不要有質疑，卦是不會說謊的，這就是你未來的結果，所以就算你再怎麼堅持掙扎，結果不會變。」


  肖曦聽完都無言以對了，這不是扯淡嗎，卦準不準暫且不說，以他的性格，讓他就聽信眼前老頭的一面之詞，就轉身離開，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哪怕坐在對面的是凡塵大師，很真切的告訴他根本闖不過去，他拼了命也得去嘗試。這就是他的理念，永遠把命運抓在自己的手裡，哪怕結果很糟糕，他也無悔。


  「老先生，出家人不撒謊，您跟我說說，您這卦，准嗎？」肖曦定下心來，正兒八經的問道。


  「小夥子，你怎麼可以質疑我的卦象呢。我的卦，向來準確，在九陽觀也是非常有名，你切莫質疑。」


  「晚輩不是質疑，而是奇怪的是，在我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找了觀里的大師給我算了，他說我必然能直搗黃龍，突破五關考驗。而今你卻說我通不過，不知你們兩人的卦，到底誰真誰假。」肖曦心說，老頭子你敢忽悠我，那我就也忽悠你一下，他進來的時候，根本沒人給他算卦。但這件事，對方肯定不清楚。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倆人心中都在琢磨著對策，過了半晌，就聽盲人老道辯解道：「算卦先後很講究，他給你算的是入塔前，我給你算的是現在，所以自然是我的這個更加的準確。」


  盲人老道還挺會辯解，不過肖曦的腦袋也是很快，他直接是拋開了卦象的問題，針鋒相對的說道：「既然你說你的卦象准，那不如咱們打個賭。我現在就上去繼續闖關，如果我闖不過，回來甘拜下風。如果我闖過了，你以後怕是別算卦為好。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句話，將盲人老道噎的夠嗆。這本來就是一個局，當然肖曦是不相信的，其實九陽觀里的很多人，對卦象都非常信，因為這對他們來說，是一門學問。有很多專門研究這個的，不說通天徹地，但也能算一些小卦。


  如果說來闖關的是九陽觀的小道士，那得到結果以後，必然是十分沮喪，甚至對於那一關比一關難的挑戰，產生絕望和恐懼，藉此打退堂鼓。不過肖曦卻不可能那樣，以前他不信算卦，後來他遇到凡塵大師以後相信了，但也僅限於借鑒，因為命運只能掌握在自己手中。打個比方，如果有人給你算將來大富大貴，而你又什麼都不做，整天趴在家裡睡大覺，那怎麼可能實現呢？

  就是這麼個簡單的道理，就算有人竊破命運，命輪也是可以轉動的，可以改變的。這沒有一定之規，只是自身如何看待這個問題罷了。另外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是否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面對肖曦的打賭，盲人老道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這個賭，老夫不接。你既然很想上去嘗試一下，那就去吧，這一關，暫且讓你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