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兩國來使
當即皇后就讓宮人立刻把此事去稟明皇帝,並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而此時皇帝收到了消息,說是北夏的使臣最遲明日便會抵達京中。這個當口,偏偏後宮裡發生了這樣的事,居然沒一個人來向他稟報。
等皇帝過來太和宮時,看見侍衛正用綁好的長梯伸向對岸,已經有幾個侍衛爬到梯子上去了。
皇帝寒著臉,冷喝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1;148471591054062」
太后回頭見他,道:「皇上,你來得正好,這靜嫻違抗哀家懿旨,居然砍斷了這木橋,哀家今日定要好好懲罰她。」
皇帝問:「到底怎麼回事?」
齊妃便添油加醋地敘述了一下事情經過。
皇帝早聽過了事情始末,心裡有了先入為主,便讓太和宮的宮人再出來說一遍。
小荷和玉硯帶著兩太監出來,自是實話實說。
雙方所述截然不同,皇帝則命人把雙方的宮女太監都帶下去嚴加審問。待侍衛正要上來拿人時,哪想齊妃身邊的一個貼身宮女突然害怕地顫顫跪地求饒,反口把矛頭指向了齊妃。
道是齊妃硬要拉著五皇子到太和宮來,本就是讓五皇子來欺負靜嫻公主的孩子的,也是齊妃命令所有宮人不得上前,使得五皇子差點就把小腿推進了湖裡。後來齊妃又留五皇子單獨和小腿在書房裡,哪想五皇子不注意磕到了頭,齊妃這才遷怒於太和宮。
齊妃沒想到臨時遭了身邊人的背叛,常年在後宮,她定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轉頭就狠甩了那宮女幾個耳光,露出兇狠本性,言辭惡毒道:「賤婢,你滿嘴噴糞,竟敢誣陷本宮!看本宮不撕爛你這張嘴!說!你是誰派來的人?你是哪個賤人派來的!」
說著揪著那貼身宮女就一頓毒打。
當著皇帝太后的面兒,齊妃平日里都是一副溫順賢良的姿態,何曾有今日這般歹毒勁兒。
況且指證齊妃的還是侍奉她已久的貼身宮女,怎麼都有幾分可信度。再加上眼下齊妃惱羞成怒的反應,大家心知肚明,八成是齊妃先惹起這事兒的。
太后見了這場面心煩,對皇帝道:「哀家不管了。這事皇上看著處置吧,就是可憐了哀家的皇孫。」
齊妃見太后要走,便又哭了起來:「太后,太后你要為臣妾做主啊!她們都在冤枉臣妾!」
皇帝看齊妃哭得花容失色,齊妃轉頭又欲來求皇帝,皇帝先一步下令道:「來人,把齊妃帶回去,閉門思過,不得出宮門半步。」
這樣的懲罰已然算是很輕的了。
齊妃被帶走以後,皇帝才看向太和宮,面色陰沉。
若不是北夏使臣到了,他定不會讓沈嫻母子如此囂張,竟敢擅自砍斷木橋,把他的後宮攪得如此不寧。
最終皇帝什麼也沒說,也沒處置沈嫻,拂袖就離開了對岸。
皇帝回到御書房,召見了賀悠。
明日北夏使臣到京,賀悠身為禮部侍郎,皇帝就把給使臣接風洗塵的宮宴事宜交給賀悠去辦。
宮宴設在明晚的御花園中,同時將皇宮旁邊專門用來招待皇家貴賓的別宮整理出來給使臣入住。
話剛一吩咐下去,就又有宮人匆匆來稟,道是剛收到夜梁使臣的消息,明日夜梁使臣也會抵京。
這北夏和夜梁的使臣不約而同,竟是同一天到達。
那明日的宮宴需得立即著手準備才行,兩國使臣同時到來,誰也不得怠慢。
賀悠領命后,皇帝又沉吟著問身邊的公公:「賀放,關在刑部多久了?」
公公回答:「快兩月了。先前奴才遵皇上旨意到刑部去看過賀大人,見他枯瘦嶙峋、病態纏身,怕是牢獄之苦難受。」
皇帝道:「朕看這時間也夠長了,這次就讓他吃點苦頭長點教訓。」
公公道:「這次借著兩國使臣到來,又逢要過年了,普天同慶,皇上可藉此機會大赦,以免除賀大人的牢獄之災。」
皇帝點點頭,道:「且等明日宮宴以後再說吧。」他才又看向賀悠,「賀放有點子,而你有手段,有你兄弟二人一同輔佐朕,朕才大可安心。」
賀悠道:「能為皇上分憂解難,是微臣的職責。」
「好了,你下去準備吧,時間緊,今明兩天可有得忙。」
款待和宴請別國來使,一直都是由禮部操辦的。因而賀悠早有心理準備。只不過賀放才在牢里待兩個月,皇帝就要迫不及待地把他放出來。
明日使臣進宮入宴,倒是一個好時機。
賀放在牢里的時候,賀悠不能動他,那麼他若被放出來,難道還不能動他嗎?
不僅皇帝在等合適的時機,賀悠也在等這個時機很久了。
入夜的時候,皇帝命人連夜來把太和宮外的木橋重新修砌搭建。不然等明日北夏使臣進宮來發現,還以為宮裡虧待了沈嫻。
皇帝縱然心裡憤恨不甘到極點,他還是依然得做得盡善盡美。
玉硯和小荷聽到響動,去外面觀望了一陣,興緻勃勃地回來與沈嫻道:「奴婢看見他們又在搭橋了。就多嘴問了兩句,說是北夏和夜梁的使臣明天就到了。」
等外面的橋搭好以後,又有尚衣局的人連夜給沈嫻送來了一套衣裙,明日迎接使臣她必須得出席,自然要穿得體面一些。
那是一身蘭色宮裳,寬襟廣袖,長裙窄腰,襟袖以金色纏枝刺繡為襯,看起來極為精緻美麗。
尚衣局的人不急著離開,先請沈嫻試衣,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還可以及時修改。
只不過沈嫻高挑纖長的身量把這一身宮裳撐得剛剛好。用不著做什麼修改。
尚衣局的人走後,玉硯一邊替沈嫻寬衣,一邊安心道:「北夏的使臣來了,這下子沒人敢再欺負公主和小腿了。今日那齊妃那麼囂張,到頭來還不是什麼便宜沒討到,反被禁了足。」
沈嫻淡淡道:「使臣會來,當然也會走。」
等北夏使臣走了以後,皇帝興許依然會讓她活著,但絕不會讓她好好活著。
玉硯頓時便憂從心來,道:「那怎麼辦?等使臣一走,要是齊妃再翻浪,可怎麼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