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9章 雖然硌牙但還是甜的

  一個時辰過後，蘇羨立刻就收回了自己的海螺。


  他手指潔白，略顯修長，與五彩斑斕的海螺相得益彰。而他的神色，也終於因為拿回了外借的東西而舒了下來。


  秦如涼見昭陽眼巴巴地盯著蘇羨手裡的東西，道：「你想要海螺，回頭去海邊找就是。」


  傍晚的時候，秦如涼送昭陽出行宮，昭陽發現卻不是往常走的那條回王府的路。


  昭陽問他：「這是去哪兒？」


  秦如涼道：「去海邊。」


  昭陽愣了愣，隨之就被秦如涼牽著手，兩人穿鬧市而去。


  昭陽反應過來，揚起嘴角，當即便輕快地小跑起步子，裙裾飛揚，臉上的鮮活笑意十分明媚。


  街上人來人往，有歸家的，也有趁著傍晚天兒不熱了上街來逛逛的；秦如涼著一身普通幹練的黑衣，與她一起穿梭在人群里，兩人兩手相牽，男子高大女子嬌小，在遠遠近近的人影里顯得出挑，而又恰到好處地融合在市井之中。


  昭陽笑問：「去海邊幹嘛？」


  秦如涼道：「找海螺。」


  昭陽眉眼彎彎：「一定要找一個比堂侄的更大更漂亮的才行。」


  秦如涼道：「好。」


  路過街邊小攤時，昭陽指著一處攤鋪興沖沖道：「給我買個糖人。」


  兩人去到攤鋪前，攤鋪老闆正熱火朝天地畫糖人。老闆不光能畫人，還能畫各種各樣的動物，惹得周圍孩子們歡欣鼓舞，紛紛掏出自己的小錢罐兒興高采烈地買到自己喜歡的樣式。


  昭陽和秦如涼站在一群孩子們後面就比較顯眼。


  但是昭陽絲毫不在意，輪到她的時候老闆就問她要糖人還是要糖動物，昭陽指著旁邊的秦如涼道：「要人，給我畫他這樣的。」


  老闆笑呵呵地應了，然後多瞧了秦如涼兩眼，手裡地糖漿龍飛鳳舞起來，不一會兒就成了一幅畫。


  雖說沒有畫得處處精緻，只能有個大致的輪廓，但昭陽接過手時仍是十分滿意，因為已經和秦如涼的輪廓很相似了。


  秦如涼付了錢，和昭陽一起往海邊去。


  昭陽道：「我一口下去你頭就沒了。」


  說著她就一口咬下去，秦如涼一看，果真頭就沒了。


  他聽見昭陽嚼得咯嘣脆。


  昭陽問：「你吃不吃？」


  秦如涼：「不吃。」


  昭陽：「我再一口下去，你左手就沒了。」


  說完又是咯嘣一口。


  「然後是右手。」


  秦如涼：「……」


  最後他看著她把一個糖人咬得稀碎。原本他還以為昭陽特意讓老闆畫他的樣子會捨不得吃呢。


  結果他錯了，她就是要把啃得渣都不剩。


  等到海邊時，她糖人已經啃完了，長出一口氣，面對蔚藍的海面和金色的海岸線，不覺豁然開朗、心曠神怡，道：「雖然有時候很硌牙，但總體來說還是甜的。」


  秦如涼道：「哪那麼大怨氣？之前不是還挺高興的么。」


  昭陽嘴裡還甜絲絲的，道：「你都叫我多喝熱水了，我還不能吃了你嗎？」


  秦如涼先前在蘇羨那裡已經大致曉得了，昭陽就是從他說了這句話以後才不理他的。


  現在把糖人當成他在嘴裡嚼了一通過後，總算舒坦了。


  還沒等秦如涼想明白多喝熱水有什麼錯，昭陽便拉著他就朝海灘跑去。


  到了海灘上，她把鞋一脫，就朝海浪跑去，腳踩在海浪衝過的鬆軟細膩的沙子上，十分涼快舒爽。


  秦如涼在後面提著她的鞋，看她一路朝前跑。他步子走得闊實，心無旁騖，眼裡就只有那一抹背影。


  昭陽玩了一陣，才想起來要找海螺。於是每一次海浪衝上來以後，兩人就走走停停地去看。


  結果走了好一陣，就只找到些貝殼，和蘇羨的海螺相比可還差得遠呢。


  但有貝殼也好過什麼都沒有吧，昭陽遇到好看的貝殼還是拾撿起來，還沾著些沙子，統統都交給秦如涼幫她保存起來。


  越撿越多，最後秦如涼將他外袍脫下來，專門給她兜貝殼。


  這廂，穆王在外公幹完回家時，正好從海邊附近經過，見這入暮時候，想著出海的船隻應該靠岸了，打上來的海鮮應該也在海邊擺上了，就帶著隨從順道到海邊來看看。


  他想挑些碩大肥美的鮑魚回去給孩子她娘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