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事成定局

  蘇胥鸞轉過身走到蘇胥然面前，蘇胥然今年已經十四歲了，個子已經和她一樣高了，眼中的那份執著和之前的她一模一樣。她伸手摸摸蘇胥然的頭，「然兒，身為帝王，應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任何人都可以是你的棋子，包括皇姐。」


  蘇胥然拉下她的手，目光堅定而倔強，「誰都可以是棋子，唯獨皇姐不行，你是我的姐姐，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蘇胥鸞輕輕嘆了口氣，「我已經派人給昌邑回了信，想必不久昌邑使者就會到了。」


  蘇胥然抓著蘇胥鸞的手猛然握緊，黑色的眸子里染上怒意，「皇姐，你怎麼可以替朕做決定。」


  蘇胥鸞笑著抽回手，只是那笑帶著沁入人心的悲涼，「然兒，這是皇姐最後一次替你做決定」


  蘇胥然轉過身將桌子上的奏摺全部掃落，雙眼赤紅，「如果不能護住皇姐，那朕要著天下有什麼用。」


  蘇胥鸞彎下腰將奏摺一一撿起，蘇胥然卻猛地拉起她，「朕會寫信請南嶼出兵，與我北耀鐵騎踏平昌邑，皇姐只需在這宮中看著朕怎麼給你這太平盛世。」


  蘇胥鸞有些驚訝的看著蘇胥然，蘇胥然從小就很喜歡黏著她，事事以她為重，沒想到長大之後然兒還是這麼的依賴她。蘇胥鸞靜靜地看著他，目光帶著疼惜，輕聲開口，「然兒，你剛剛登基應發展農商，繁榮市井，萬不可意氣用事。」


  蘇胥然還想說什麼卻被蘇胥鸞制止，「書信已經送到，事情已成定局，然兒若真為皇姐著想，便做好這個皇帝，別讓皇姐這些年的心血白費。」


  蘇胥然緊緊的握住蘇胥鸞的手，聲音低沉，「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蘇胥鸞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只要有一天然兒的北耀可以遠強於昌邑，便可接皇姐回宮了，皇姐會好好地等你接我回來。」


  蘇胥然低著頭久久不語，蘇胥鸞知道他將她的話聽進去了，她抽回手，行了禮之後轉身離去。


  一個月後，北耀和昌邑即將簽訂和平協議的消息傳遍朝野，在邊境的軍隊逐漸撤回。所有的人都在誇讚蘇胥然這個新帝，小小年紀卻兵不刃血的緩解了兩國關係。


  鳳鸞宮內，明月走進內殿，盈盈拜倒，「公主，尚衣監的人送來了鳳冠霞帔，公主是否要試衣。」


  蘇胥鸞斜倚在貴妃榻上，神色沉沉，「放在那吧。」


  「是」明月叫人將嫁衣放在桌子上，知道自家主子心情不好便悄悄退了出去。蘇胥鸞抬眼便看見桌子上火紅的嫁衣，鮮艷明麗的顏色晃得她睜不開眼睛。這原本是她為楚堯準備的嫁衣，她曾多少次幻想著穿著這美麗的嫁衣嫁給心愛的他，可惜到頭來卻是鏡中花水中月一場空歡喜而已。


  蘇胥鸞起身走到桌旁，伸出手輕輕撫上那綴滿名貴寶石的鳳冠，輕聲呢喃，「楚堯——」


  「怎麼，想我了？」一個溫柔的男聲響起，下一刻蘇胥鸞便落入一個熟悉溫暖的懷抱，楚堯將頭埋在蘇胥鸞的頸窩中，「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