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曾有你

  「嗯。」


  楚堯隨老丞相回了北耀，浩浩蕩蕩的隊伍漸漸遠去，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燃燒了二十年的熱血突然冷了，連眼中的光芒都消失殆盡。


  楚堯一路無言，看的老丞相頻頻搖頭。楚堯騎在馬上，初春的昌邑飄起小雪，就如那年初遇之時，楚堯自嘲的笑著，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蘇胥鸞，你到底有沒有心。


  回到北耀之後，楚堯便進了宮。蘇胥然從一堆公務中抬起頭，楚堯面無表情的將兩塊牌子放在龍案上，玄鐵制的兵符靜靜的躺在桌子上，蘇胥然看了一眼兵符，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緩緩地開口，「朕會封你為……」


  「不必了。」楚堯冷冷的看著蘇胥然，蘇胥然頓覺周身壓力倍增，楚堯的氣勢太強，可是蘇胥然卻逼著自己直視楚堯的眼睛，他是皇帝，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認輸。楚堯對於蘇胥然強撐出的姿態不屑的別過頭，楚堯移開視線的那一刻，蘇胥然鬆了口氣，卻也惱怒楚堯對他的態度，他總覺得這次楚堯從昌邑回來變了很多，卻又說不出哪裡變了。


  「那你想要什麼？」


  「楚家一萬精兵。」楚堯的目光重新回到蘇胥然身上，嘴角噙著冷笑，楚堯根本就不是在和蘇胥然商量，只是通知他一聲而已。楚堯的態度徹底激怒了蘇胥然，蘇胥然拍案而起，「放肆，楚堯你以為你是誰。」


  楚堯雙臂撐在桌子上，慢慢俯下身，冰冷的目光落在蘇胥然的身上，周身散發的壓迫感讓蘇胥然不自覺的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楚堯。


  「如果你想在這個位置上坐的久一點就按我說的做。」楚堯的語氣很慢，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蘇胥然退後一步坐在椅子上，眼中流露出凜冽的殺意，「你別忘了，朕才是皇上。」


  「能做皇上的人很多。」楚堯對蘇胥然的態度頗為不耐，楚堯在蘇胥鸞面前就像是一隻掩藏了爪子和尖牙的豹子，溫順而無害。如今他不再收斂利爪和尖牙，野獸的本性暴露無遺，野性而危險，當他靠近你的時候，帶給你的只有恐懼和不安。他再也不是那隻美麗的大貓，而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王者，讓人望而生畏。


  蘇胥然震驚的看著楚堯，隨後怒髮衝冠，「楚堯，你要弒君嗎？」


  「如果你不下旨，我可能會這麼做。」楚堯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冷，雖然他在笑，蘇胥然卻知道他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他知道和楚堯硬碰硬沒有用，所以他平靜了一下思緒，「你要兵馬做什麼。」


  「給還是不給。」楚堯不耐煩的看著蘇胥然，耐心已經快要消磨殆盡了，他毫不掩飾對蘇胥然的不屑，言語之間的傲慢狂妄讓蘇胥然異常驚訝，從前楚堯雖然為人高傲卻也算得上溫和有禮，如今卻和以前大相徑庭，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楚堯吧。


  蘇胥然明白自己剛剛即位根基不穩，以楚堯的勢力可以輕易將他拉下皇位，所以就想楚堯說的一樣，想要坐穩這個位置必須按照他說的做。權衡之後，他沒有再問楚堯為何需要兵馬，提筆擬了一份密詔，蓋上玉璽之後交給楚堯，「拿去吧。」蘇胥然的語氣中透著太多的無奈，皺著眉的樣子和蘇胥鸞有些神似，楚堯微微皺了皺眉頭，拿起密詔轉身離開。只留下蘇胥然一人坐在那裡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