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肝腸寸斷
聽到楚堯的名字,昏迷中的蘇胥鸞似乎有了些動靜,淚水肆意流淌,楚堯?楚堯不會這麼對我,楚堯不會在,楚堯永遠不會來找我了!
那一夜,兩個互相愛慕的人,纏綿床褥,卻彼此痛的肝腸寸斷。
天快亮的時候,楚堯放開了蘇胥鸞,蘇胥鸞安靜的躺在凌亂的床上,寒症已過,臉色紅潤了許多,他細心的為蘇胥鸞蓋好被子,楚堯穿好衣服,不舍吻著她唇,「你會恨我的對不對?」
說罷,他苦笑一聲,「那就恨吧,總比忘記好。」
楚堯一遍又一遍的用手指描繪著她的眉眼,久久不願離去,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楚堯不悅的皺眉,蜻蜓點水般的吻了她的額頭,眨眼間消失在房間之中,這一晚太過荒唐,荒唐到他都不敢相信這一切,天色昏暗加之他走的匆忙,錯過了床單上那點點落紅。
沈雲淵輕輕推開門,沒有點上燭火,今晚太子來找他,說是來探望他,實則是警告他手腳不要伸的太長,莫要肖想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現在不是和太子撕破臉的時候,他說了些客套話,最後隨太子來的太監傳了聖旨,南邊蠻夷之族大舉進犯,命沈雲淵速速前往戰場。沈雲淵眸光晦暗不明的接下聖旨,他新婚燕爾,而且昌邑名將輩出,區區蠻夷之地應該用不上他沈雲淵親自前往。
他下午都在忙著整軍,猜測皇帝的意圖,等忙完之後才發覺已經深夜,他看著窗外的明月,皎潔似玉盤,夜風習習,他猛然來之前蘇胥然對他說的話,「我皇姐從小身患寒症,每隔三月發作一次,每次持續幾天月圓之夜尤為嚴重,這個月皇姐的寒症會發作,你好好待她,朕就這一個姐姐,朕做夢,都想讓她幸福。」那天沈雲淵在那個少年臉上看到了令人欽佩的堅定,這大概就是想保護一個人的心情吧。
離出發只有兩個時辰了,本該好好休息的他,此時此刻竟迫切的想見到家中的那個女子,每晚她蜷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的樣子,那樣脆弱無助,今晚是最嚴重的一晚,他竟然不在她身邊,他越想越心驚,他飛身上馬,一路狂奔回了王府,下馬之後直奔蘇胥鸞的房間,借著微弱的月光,他看見她眉頭緊皺,墨發凌亂的散在床上,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那一刻沈雲淵的心臟好像被雷擊中,難以言喻的心疼,彎腰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今晚的蘇胥鸞睡得格外沉,沈雲淵的觸碰沒有讓她醒過來,不過她似乎做了什麼噩夢,不安的皺著眉,淚水不斷的湧出,沈雲淵合衣躺在她身邊,撐著頭,一隻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聲音緩而慢,「不怕,我在這裡,不怕……」
蘇胥鸞在沈雲淵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了下來,皺著的眉頭也慢慢的舒展開來。沈雲淵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驚訝於自己的耐心和溫柔,他感覺到自己對這個女人的不同,他不願深想其中的緣由,他只要她站在他這一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