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有漏洞地方，就有機會
今天是個霉運的日子
就在蘇一凡站在保護罩內寸步難行，急著救冰九的時候，狼王塘大峽谷里，卻是異常的平靜。
天空依然灰濛濛的，雪花比上午的時候小了很多。
在峽谷村東頭的一處高台涼亭處，無崖子披著現代社會裡早就消失了的蓑衣，帶著笠帽，聚精會神的望著涼亭前方的水潭，發獃。
此時，遠處出現了兩行清晰腳印，隨著沙沙聲，由遠及近。
腳印的主人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和一個六七十歲的老者。
中年人一身華麗的唐裝，頭頂帶著帶金邊的圓帽，很是奢華，而他旁邊的老者絲毫不比他穿的差，就連手腕上都帶著極其罕見稀有琥珀八卦珠。
二人的到來，並沒有讓無崖子分心，目光依然盯這涼亭前方的水潭。
雪花簌簌而落，就像無數個精靈，尋找到自己的家園一般，一頭扎入水面就不會在出來。
「無兄好心情，游亭看雪賞清潭，是否因為我那義弟呢？」
二人中的老者手捋鬍鬚，欣然道。
「義弟？」無崖子沒有回身，嘴角帶著戲虐，「呵呵，六機，難怪我們崑崙墟主說天機閣的人各個都是滑頭，想不到你這麼快抱上那小子的大腿了。」
「無兄過譽了，彼此彼此。」老者露出得意笑容。
他正是天機閣六長老，也是天機閣九機中的第六機——商機，擅長投機取巧，商業事事之利，必佔得先機，從不放過任何一個撈好處的機會。
無崖子自然知道他所說的彼此彼此是指的什麼，依然沒有回頭，臉上卻露出更加戲虐的皺紋，「不過，那臭小子尊稱我一聲師叔，不知道你是他義兄，是否也該稱呼我一聲師叔呢？」
六機笑容僵住，隨後尷尬的輕咳幾聲。
「哈哈哈！」
一旁的中年人忽然憋不住大笑起來。
他是六機人生中最大的競爭對手，他們二人在古武界與外界中，不知道交手多少回，此時難得能走在一起。
他就是古武界最大商家韓家家主——韓笑天。
不過，他還是沒有放過嘲笑奚落六機的機會。
原本也該稱六機為前輩的他，此時竟然也用起了長輩之稱，「你義弟那小子確實不錯，居然能連贏六局，確實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六機不幹了，道：「既然他是我義弟，韓家小子，你往後見到他可不能叫那小子那小子的，他可是你長輩哦。」
「還有，無兄，我看以後就讓我那義弟拜墟主為師吧，這樣以後你們師兄弟相稱，我就不尷尬了。」
不得不說，六機其實並沒有早上在秘庫， 以及上午在比武場那樣愚笨的樣子，此時應該才是他的本色吧。
無崖子也不計較，不過，對蘇一凡倒是真的很滿意。
「你們看下午的比試會如何？」他問。
六機連思考都沒有思考，直接答道：「那肯定是我義弟贏了！」
「不見得。下午那三人是什麼角色，大家應該知道，蘇一凡想勝出還是很難的。」韓家家主果然是他的老對手，此刻卻沒有在擂台上那般沉默，立刻發表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六機笑了。
無崖子也笑了。
韓家家主有些不理解，「前輩是同意我的說法了？」
六機道：「我說蘇一凡會贏，就一定會贏。」
他這話說地不是自信，而是霸道。
不過，此時韓家家主也回過味來。
在商業上，他確實壓過六機一頭，因為古武界主不想讓天機閣什麼都拔頭籌，所以他們韓家的機會更大一些。但是，六機是天機閣的人，還是天機閣第六機，他的話何時用依據了，一卦便解決的事情。
「可是，蘇一凡憑什麼勝呢？」
韓家家主雖然晃然，但其實還是不太相信，天機閣雖然在重大事情上從來沒有算錯，但是蘇一凡不算重大事情，古武交聚會對古武界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頂多算崑崙墟要招收弟子而已。
無崖子沒有說話，又看向亭子前的潭水。
六機自然更不會說，天機怎可泄露？
韓笑天好半天都沒見二人回答，便自言自語道：
「我知道了，剛剛來時，六長老派人去拿人，聽說他們和昨晚天機閣拍賣樓秘庫失竊有關，那下午的比賽自然不用舉行了，蘇一凡自然是勝利者了。」
「什麼？」
然而，無崖子聽到韓笑天的話后，一直都沒有回頭的他，竟然神情凝重的轉過身來。
「六機，你派人去了？」
他問道。
「恩，沒錯。證據確鑿。他們無法抵賴。」
六長老沒有否定。
「哎，你糊塗啊！」
無崖子忽然摘掉笠帽，往空中一拋，然後整個人如一片鵝毛般，落在笠帽之上，向著村中疾馳而去。
六長老不解。
不就是抓幾個人嗎？至於這麼緊張嗎？
他看向韓笑天，發現韓笑天也是一臉懵逼，他苦笑一聲，也一揮手，手中多出一把摺扇，揚雪而去。
韓笑天沒有立刻去追二人，而是目光竟然的看了看那湖面，嘴角竟然露出一絲冷笑。
「天機？！狗屁天機！」
他想著，過了今天，恐怕古武界再也沒有無崖子和六機這個人了。
不，應該說，過了今天，來狼王塘大峽谷的人，都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包括……她！
……
……
於此同時，在村中一處民宿中，那名佝僂老者嘴角同樣露出了一絲冷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誰是螳螂，誰又是黃雀，或者說，誰是拿著獵槍的獵人呢？
「少主，蕭張不該死！」
他低頭躬身，對著站在他前面透窗望雪的紋身青年道。
「管家，你說虎和人遇到了，誰厲害？」
紋身青年並沒有對蕭張的死發表意見或者看法，或者表示可惜，或者對蕭張的無能表示憤怒，他很突兀的提出了一個問題。
佝僂老者答：「虎比人厲害，但是人有槍的話，人就會反敗為勝。」
「那如果老虎穿了防彈衣呢？」紋身青年繼續平靜的問道。
佝僂老者道：「有防彈衣的話，老虎的勝率就大了，但是人還是有機會的。」
「什麼機會？」紋身青年繼續平淡問道。
佝僂老者道：「防彈衣不可能保護到老虎的全部身體，有漏洞的地方，就有機會……」
他說道這裡，忽然明白了什麼。
紋身青年點點頭，道：
「蕭張確實不該死，就是我想殺死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還是死了。」
佝僂老者躬身，道：「少爺英明，宮小姐就是他的軟肋。而他地軟肋不僅特意暴露給敵人，還主動扯了一片肉，讓老虎痛……」
「恩，去準備吧。你該知道他們怎麼會乖乖的退下去的。」紋身青年依然望天看雪，就像無崖子看水潭裡的水那般認真、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