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無解之毀滅
「哼,你們御獸宗死的不過是一些畜生,有什麼可悲哀的。倒是我們刀宗,上次幾乎都被滅了道統傳承。」
艮位上的欒天鳳眼中儘是悲哀。
往日,她這麼說,林舒芸必然會反擊,今日她沉默。
倒是劍宗的莫濟出聲:「不論是對哪一宗,哪一派,天宇儀大凶之卦,都是不能承受的。」
姜子秋看向諸葛天,道:「此大凶之卦不是百年才出現一次,為什麼不到二十年,怎麼又出現了一次?」
諸葛天看了看院長,似乎想詢問該不該說,院長點了點頭,道:「說吧,該來的遲早要來,躲是躲不掉的。」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不禁豎起了耳朵。
諸葛天道:「其實,二十年前的大凶之卦,只不過是一個小凶而已,這次的才是真正的大凶。二十年前的大凶可以避開,這次的是大凶,這則是毀滅之凶!」
什麼?!!!
聽到「毀滅」二字,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二十年前的大毀滅,都讓古武界死掉了一多半人,那這次毀滅之凶,古武還不覆滅了?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儘是恐懼之色。
好半天,才有人道:
「真的無解嗎?」
說話的是丹宗的姜子秋。
眾人看向諸葛天,院長也看向諸葛天道:
「小天,你讓我著急大家來,是安排後事,還是別有一線生機?」
諸葛天臉色十分難看,往日目光如燈的眼睛,此時有些失神。
「原來是有的,但是……」
「但是什麼?」
無崖子急道。
「是啊,天機,你是古武界的預言師,有話儘管說。」
劍宗莫濟道。
諸葛天深深嘆了一口氣,道:
「一線生機,本就是二十年前系定的。可惜,在上個個月的古武交聚會上,他死了。」
「什麼?」
無崖子一下子站了起來。
「你說的一線生機,不會、不會就是我那師侄,蘇一凡吧?」
眾人全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等著諸葛天的回答。
「魔符出,冥迦現。」
「哎,今日,我天宇義的天機針直指古荒大澤,混沌被黑色籠罩,再加上古武交聚會上出現的魔符。已經完全確定了……它蘇醒了!」
「然而那個二十年前我送去外界的男孩,卻死了。」
「你們說,這不是毀滅之凶,是什麼?!」
……
諸葛天的頭髮都白了很多。
誰能知道,他要逆天而行,扭轉古武界大凶之命,不知費勁了時間演算,費了多少心血布局。
可是最後,依然逃不過宿命。
「冥迦?」
所有人都回想起了二十年那場災難,一個個色變。
「不是說已經被鎮壓了嗎?」
莫濟道。
「是啊,當時我親眼看見它被封印回了古荒的。」
林舒芸道。
眾人看向院長,想要得到什麼解釋。
然而嚴院長卻給了他們一個無比嚴酷的解釋,
「當初,封印的不過是他的一個分身而已。」
無崖子一拍桌子,道:
「麻蛋,分身都那麼厲害,本尊要降臨的話,誰是對手?請界主吧!」
姜子秋道:「嗯,此事,我們紫極無法承擔得起,須請界主。」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要讓界主提前出關,還得讓各個老傢伙出山共同商討才行。
最終會議決定,
為了防止恐慌,先將這個消息封存,不過要各自去通知古武界的鎮界之人。
另外,還要先派出兩人去古荒大澤看看情況,回報后再做進一步部署。
當會議結束時,已經過去了一上午。
無崖子從凌天個走出來,這次難得沒有去騷擾林舒芸。
他無精打采,雖然諸葛天沒有再埋怨他,但是相當於他絕了古武界的一線生機,他心裡怎麼會好受。
於是,他自動請纓,於姜子秋一同前往古荒大澤查看那凶物的情況。
就在姜子秋趕上來,二人御劍消失在了古修學院的時候,古修學院的一個角落裡,傳出一聲冰冷的獰笑聲:
「繩上的螞蚱,再掙扎也逃不過冥迦的懲罰!世界,註定毀滅,我們才將是宇宙中的永生存在!」
……
……
而此時的蘇一凡,要是知道自己竟然是古武界一線生機的話,估計他就會為自己這一個月來的頑強感到驕傲了。
幽暗的牢房內。
蘇一凡終於鬆了一口氣,視線開始模糊,記憶飄回到一個月前。
——轟!
那一場爆炸,不僅給世人留下了巨大的印象,也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
他記得,在爆炸的瞬間,那個恐怖的傢伙,居然從熱浪中沖了出來,然後射出了一種很奇怪的網,讓他無法動彈,甚至……都回不到昊天界里了。
所以,他被炸成了重傷,還被這傢伙像拖著死狗一般,帶上了一隻突然從地底傳出來的像穿山甲一樣的怪獸,然後又鑽入地下,從地底逃了出來。
最後輾轉被帶到了不知名的地下牢房裡。
而自己就被掉在那張網裡,到現在,都不能借用昊天界逃走。
這一個月來,他被宮明刺傷,止血,然後再刺,就這樣堅強的活到現在。
如果是常人,估計早就被折磨瘋了,或者不等被刺第二劍,就被把星源石交出來了。
蘇一凡倒不是多麼烈士,更不想當烈士,恰恰相反,他怕死。
他家有嬌妻,坐擁巨額財產,還有值得追求和奮鬥的事業,他就這麼死了,他不甘心啊。
正是這種想活下去的渴望,才讓他在一次臨近死亡的時候,都能戰勝恐懼。
不過,宮明臨走時的眼神,與以往憤怒嗜血的目光有些不同。
看來……他明天真的不會在留著自己了。
蘇一凡忍著痛,等著鐵甲士兵給自己傷口上藥。
他已經決定了,如果明天宮明再來,他就告訴宮明一個假地址,相信,之前他那麼倔強的不告訴他一個字,得到這個假地址應該會欣喜若狂的。
這樣,他或許能再拖一天,可是接下來呢……他真的沒有任何信心能活下去了。
「小眼睛,你還沒有醒嗎?」
蘇一凡在意念中呼喚生命眼,然而,等了半天依然沒有回應。
這傢伙,難道也被吊著自己身體的網給束縛住了?
蘇一凡有些絕望。
以往,凡事都有生命眼商量,這一次,他全憑自己的意念,挺到現在,這是他這一個月來另外一件讓自己感到自豪的事情。
滴答,滴答,他的血還在滴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此時能清晰聽到自己的胸口的血,不斷不斷往外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