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秘密
凌武這一修鍊就是一日,第二他退出修鍊狀態,不由感嘆陰陽的深奧,即使自己有這麼多的典籍相助,距離創建足以鎮竅的陰陽神通依然遙遙無期。
「看來還是要積累功德氣運,具現出悟道至寶,這樣就可以加快對典籍的理解,有了立意之後更可以通過玉珏來推演,加快鎮竅神通誕生的速度」,凌武暗自想到。
走出練功室,發現楊戩正在院中習練刀法,劈砍駕擋拍撩各種用刀技巧一次次的揮舞出去,如行雲流水。
各種基礎刀法已經徹底的在他手中形成了一種本能,刀中,彷彿具有了一種「神」。
看著楊戩練刀,凌武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良久,楊戩收刀而立,「凌兄弟,如何?」
凌武不禁鼓掌讚歎道:「二哥的刀法已經出神入化,令人敬佩!」
「凌兄弟謬讚了,還需繼續努力!」,凌武聽得出,楊戩這不是自謙,而是發自真心。不得不,楊戩對武藝的追求可謂是孜孜不倦,這點,需要凌武學習。
「二哥,有空嗎?一起走走吧!」,凌武對楊戩發出邀請。
楊戩一怔,而後應道:「好啊,昨日較量過後正好有些心得,我們好好交流一二。」
兩人並肩而行,討論關於刀法的點點滴滴,取長補短,兩人都大有所獲。
走到一涼亭處,凌武指著道:「二哥,我們過去坐坐,我有些事想要問你。」
楊戩看了凌武一眼,「看來這事不簡單啊。」
兩人落座,楊戩率先開口道:「凌兄弟,到底是何事?」
凌武先是沉默,而後開口道:「二哥,昨你走之後,嬋兒跟我起一件讓她很是煩心的事,這件事在她心中已經積壓很久了,遲遲得不到解決,我怕再這樣下去,她會崩潰的。」
楊戩大驚,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她怎麼早不跟我呢?」
凌武看著楊戩道:「嬋兒她曾經跟你過,但你卻沒有理會。」
「怎麼可能,三妹如果有什麼煩心事跟我,我肯定幫她解決,怎麼可能不做理會」,楊戩不解道。
楊戩望著凌武,凌武定定的看著楊戩,緩慢而沉重的道:「二哥,那件事,與你有關!」
「與我有關?」,楊戩指了指自己。
凌武堅定的點頭。
兩人一陣沉默。
良久,楊戩澀聲問道:「你是替她來問的吧?」
凌武回道:「為嬋兒,也是為我自己。嬋兒很擔心你,她覺得你有事瞞她,我聽到她的講述后,也很擔心你現在的狀態。」
楊戩欣慰又苦澀的笑了一聲,當年正是玉帝這個名義上的舅舅一手造成了他一家的滅門之禍,而這也成了他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
可這種傷痛只能自己來背,在楊嬋面前,他一直都是那個最疼她最寵她,最想拚命保護她的那個二哥!
可是沒想到,終究還是瞞不過血脈至親,讓她發現了異樣。
楊戩嘆息一聲,「也罷,如果是三妹來問,我肯定不會告訴她,既然你問了,我就將事情的原委講給你聽,我相信你知道后,會做出跟我相同的選擇。」
凌武回道:「二哥放心,我不會莽撞行事。」
「你可知我家之事?」,楊戩問道。
「我聽嬋兒起過,略知一二,這灌江口正是你們時候生活過的地方」,凌武回道。
楊戩臉上露出一絲回憶的笑容:「是啊,還記得當時一家人五口人圍坐在一起,有有笑,其樂融融的吃著娘做好的飯菜。
我們三個都喜歡喝娘做的鹹魚湯了,我和三妹總是爭搶,而大哥卻一直讓著三妹,教訓我,只是現在……」
到這裡楊戩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變成了深深的黯然。
「後來我娘之事被庭發現,庭派出眾多兵將,我爹還有大哥兩缺場被誅殺,而我娘也抵擋不住庭大軍,一場大戰後被打傷抓走了。
當時我和三妹正好出門去街上玩才逃過一劫,等回來后看到這些,我就帶著三妹趕緊逃跑。
期間也算經歷過許多磨難,後來拜入師尊門下,踏入仙道。
封神之劫過後,我神通大漲,信心滿滿的前去劈山救母,沒想到卻功敗垂成,不但沒有救出我娘,還連累的她元神盡散。」
到這,堂堂三界戰神二郎真君,竟留下兩行眼淚,讓凌武也為之黯然神傷。
良久,楊戩平復心情,接著道:「當時我萬念俱灰,本想抱著一死了之的心態攻打庭,卻不想玉帝的一番話打消了我的念頭。」
「是因為嬋兒嗎?」,凌武問道。
「是,卻又不僅僅因為她,當時玉帝見我,我娘雖然元神盡散,但魂魄真靈卻還在,而我爹和大哥也是如此。」
凌武驚呼出聲,「啊!」
楊戩看著凌武吃驚的樣子,苦澀的道:「當時我的反應跟你一樣,比你還驚訝,驚訝中還帶著驚喜。
你有所不知,當時我驟然聽到這個信息時,竟然有些感謝我那個舅舅,感謝他留下一線生機。
你是不是很諷刺,害我全家的罪魁禍首,我卻還要感謝他!」
到這,楊戩自嘲一笑,笑容中滿是苦澀,讓人心疼。
「玉帝我娘違反條,本應形神俱滅,但我娘畢竟是他的親妹妹,他也不忍心看著我娘灰飛煙滅,就留下了她的魂魄。
我懇求玉帝將我娘我爹和大哥的魂魄給我,讓我幫他們重塑肉身,但玉帝不答應。
玉帝將他們三個的魂魄囚禁在牢之中,並要求我為庭效力。
我萬般無奈之下,只得同意,當了這個顯聖二郎真君!」
「二哥,你沒有去看過伯父伯母還有大哥,嘗試著營救他們嗎?」,凌武問道。
楊戩無奈的道:「我當然去看過,但玉帝將他們囚禁在牢中,看守他們的是一個太乙金仙。更重要的是,看守之所有玉帝親自布下的禁制,一旦觸動,玉帝會在第一時間內趕到。
我曾經試過一次,卻給他們帶去了更多的痛苦。」
到這,楊戩露出了痛苦萬分的表情,自責不已。
聽聞楊戩的講述,凌武才知道,楊嬋的擔心是正確的。
楊戩此人重情重義,敢於擔當,為了一家的安危,聽命於害他全家的仇人,而這個仇人卻又是他的親舅舅,而這個親舅舅在某種程度上,又給了他希望。
只是這個希望,更像是一種永遠無法企及的奢望。
數萬年來,種種壓力,重重困難,這個男人一肩挑起,但內心早已瀕臨崩潰,也許再過些年,真的會心魔四起,道心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