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認清楚自己
紅姐聽到我替小靈姐求情，堅持要和小靈姐合作拍視頻，眼神中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語氣盡量緩和的對我說：「小龍，你跟小靈走的路線和風格不同，不一定要跟別人綁在一塊。你以前跟著小雪一塊干，如今一個人干也不是挺好的嗎？你不要聽別人的，相信自己，小靈這是想蹭你的熱度好藉機紅一把，我會去去說她，公司不會輕易放棄一個員工，也不喜歡任何員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
見紅姐要去說小靈姐，我擔心惹出禍，馬上求情說：「紅姐，其實小靈姐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問我願不願意跟她一塊拍個視頻，沒有別的意思，也沒有逼著我來跟你提這個要求，所以你還是不要怪她好了。」
「小龍，你真是善良，到這個份上還想著替別人求情。好了，你不用說了，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心裏面有數，拍視頻的事情我會跟盧鋼商量，絕對不會抬了一個新人，卻放棄另一個舊人，紅姐不是那樣的人。對於未來網路的趨勢和走向，我跟盧鋼都有新的想法，我已經叫他去做新的計劃了，你還是好好做好自己的工作吧。對了，後天就要帶你去廣告公司拍廣告了，你緊張嗎？」
其實吧，聽紅姐說我要去拍廣告，我的心情到現在還有一些小小的激動，但是要說要去拍視頻，因為已經不是頭一次了，所以倒不像頭一回那樣緊張。
「紅姐，我還好。」我隨口應道。
紅姐拍拍我的肩，鼓勵我說：「你有這樣的心態很好，要知道在網路的世界裡面一切皆有可能，原先的你一文不名，但有可能在網路上一躍成為大紅人；相同的，你以前或許聲名遠播，可沒有別人的包裝和推薦，等你一過了其他人的新鮮期，很快也會被人給遺忘，所以，小龍，你要認清楚你自己。路呢，公司會為你鋪好，但是怎麼走的話，就全要看你自己。」
我雖然社會經驗不算豐富，但是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紅姐話裡面的弦外之音，紅姐這是叫我懂得感恩呢，不要哪天真正的大紅大紫起來，就忘記了公司的栽培之恩。
我忙說：「紅姐，沒有你和公司，就沒有我的今時今日，如果離開公司，離開你，我就什麼也不是，以後我一定聽公司和你的安排。」
紅姐聽到我的話，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眼神中居然帶著幾分曖昧的看向我，有點兒像逗弄小孩或是寵物一般的在我的臉上摸一把，竟然讓我有幾分手足無措。
雖然紅姐長得也不賴，風韻猶存，成熟性感，但是終究是我的上司，年紀上比我大一輪，我倒不是嫌棄她，只是覺得我一個有女友的男人憑白無故的被女上司摸一把，有點兒不太好，便本能的身子往後一縮，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畏懼。
或許是我這個樣子，更像一隻萌得可愛的動物，讓紅姐看見忍不住笑起來，「小龍呀，你不是交了女朋友嗎？怎麼還這樣害羞啊？紅姐一直把你當弟弟看待，以後還想多提攜提攜你，你這樣的放不開，以後紅姐還怎麼帶你去見大場面？你現在才剛剛開始紅，以後要面對的應酬有很多，不學會適應適應，紅姐怎麼帶你出去撐場子？」
一聽紅姐的話，我有一些不解：「應酬？紅姐，做網紅不是只需要到網上工作就可以嗎？還需要應酬？」
這話聽得我心裏面打著鼓，我是想做網紅，但不是想做應酬的「牛郎」。
「你這才接觸多少呀？現如今的網紅一抓一大把，想要在這些牛人當中出類拔萃，就要善於抓住機會，每一年都有企業和公司為這些網紅準備大型的派對，你得學會如何跟這些人周旋，還要學會為自己拉到更多的贊助，這樣你才這可以在這一行裡面紅得更久，把這一碗飯吃得牢靠。」
這話聽得我很是吃驚，原以為當網紅只要天天在網上工作就可以了，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樣的門道。
紅姐不管我驚訝的表情，繼續跟我說教：「每一年都會有許多新的網紅出現，也會有許多老的網紅被淘汰，這裡面當然有一部分是市場的原因，但也有不少是人為操作的規律。為什麼有的人是網路界的常青樹，經過多年也屹立不倒？而有的人就像是曇花一現，才匆匆的紅過幾個月就被世人所遺忘？一是運作的人不創新，另一方面，是因為沒有人包裝他，沒有繼續撒錢給他推廣和運營，所以很快就被淹沒在網路的滔滔人海裡面。不說別的，那個鳳姐你還記得吧？」
為了讓自己的說辭更有說服力，紅姐還特意提了一個我耳熟能詳的名字。
「當年的鳳姐，一沒有姿色，二沒有才華，卻是靠著網路公司的包裝和推廣，硬是將一個看著讓人嘔吐的醜女變成了整個國家人人都知曉的網紅，這就是包裝和推廣的力量。在這個時代里，只要有人願意不斷出錢捧，就算你是一塊臭豆腐也一樣可以被人捧上天。當初是碰上行情不好，網路上開始監管，她這種靠著黑別人而上位的網紅得罪了太多人，別人要搞她，所以才會這麼快就銷聲匿跡，否則她還要紅一陣子。我就這樣說吧，要是以後還有別人來推她，她還是會紅的。
小龍，別看紅姐開著這樣一家公司，表面上看著風光，實際上每天運作起來是很艱辛的。尤其是這家公司才剛剛成立不久，要做到盈利是很難很難的，你是不清楚啊，從成立到現在，我可是一直往裡面給貼錢的，之前所有的項目都沒有賺錢，直到最近你紅了一把，才有廣告公司跟我們聯繫。可是你們要繼續紅下去，我的公司要繼續運作，不藉助外面的力量是不行的，將來我會帶你去出席一些聚會之類的，你要是跟今天這樣扭扭捏捏可是不妙啊。」
我明白自己終歸不過是一個打工的，哪怕成為什麼網紅，也是別人包裝的作用，這才是紅姐叫我認清楚自己的真正原因。
徹底明白了紅姐的話，我才低聲說：「紅姐，我明白了，以後我會好好乾，一切聽你的吩咐。」
紅姐笑了，「這才像話嘛！」
說完，她又在我的臉上掐了一把，而這一回我沒有躲，她才讓我乖乖的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