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決定放手了
「權司墨!」秋棠一聽到聲音,下意識輕快的叫了一聲,眉和嘴角都上揚起來,臉色一下子變得明媚,轉頭看向門口,腳步也往前竄了幾步。
權司墨推門而進,臉色並不太好,腳步沉穩的走到秋棠身邊,並不理會紀母,手握住秋棠的手,「怎麼樣?身上感覺好點了嗎?」
「嗯嗯!」秋棠連忙點點頭,笑容洋溢,「好多了,你怎麼這就回來了?怎麼沒提前說一聲?」
「想給你個驚喜不行嗎?」權司墨說完,傾身吻了吻秋棠的額頭。
紀母站在一旁,幾乎傻眼的看著兩個人互動。這不是權司墨嘛!怎麼會跟秋棠這個女人有來往,竟然還親她,還叫她什麼,老婆?!紀母臉色青了又白,哆哆嗦嗦道:「你們……你們兩個……」
權司墨眼神一暗,透著不悅的幽光,轉身,面向紀母,「紀老夫人,您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禮儀道德這些問題我不跟你談,因為道德問題,你明白就明白,不明白我也教不會。我要跟你說的很簡單,我老婆要生孩子也只能給我生,你們紀家要延續香火,去找別人,紀遠風那個人和你們紀家的錢,我老婆都不稀罕。這是第一次,我敬你年長,所以才警告你,如果有下一次,我會直接趕人。」
「你……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紀母氣極,自從她來到鄴城,生氣的次數直線飆升,這才幾天啊,她感覺自己都快被氣死了。
「並不是所有年齡大的人,都可以被稱為長輩的。」權司墨眼神更冷,喊一聲,「肖靖,送客!」
下一秒,門被推開,肖靖微微頷首,走到紀母面前,做了個『請』的動作,語氣卻並不好,「紀老夫人,請?」
「你們……哼!」紀母哼了一聲,瞪了秋棠一眼,「我說呢,原來是撿到高枝了,怪不得看不上我們呢!你不稀罕,我們還不稀罕呢!」說完,挎著包包就離開,摔門而去,走出去之後,還朝後『呸』 了一聲,絲毫沒有平日里高雅的模樣。
什麼叫看不上他們?秋棠盯著門口,心裡冷哼,當初趕走她的是紀家,現在讓自己做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自己拒絕了,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她一副吃人的表情,敢情這道理全被她佔光了才行?
「想什麼呢?」權司墨問了一聲。
「啊?沒有沒有。」秋棠回神,嘴角忍不住的笑意,握起拳來,哥們兒似的捶了捶權司墨的肩,「權司墨,好樣的!剛剛說的太好了,聽的我心裡超痛快!哈哈……氣死那老太太……並不是年長的人都能被稱為長輩!金句啊,哈哈……那老太太臉都青了……」
權司墨表情卻不像秋棠那般輕鬆,皺眉看著她,捏了捏她的臉,哼道:「你倒是高興了,我不在這幾天你乾的好事,就不想跟我說說?」
「什麼好事?」秋棠眨眨眼,伸手拉住權司墨,「再捏,我的臉就鬆了,不漂亮了。」
「你不知道嗎?」權司墨伸手攬住秋棠的腰,讓她貼近自己,語氣有些責備、生氣,但更多的,卻是擔心和嫉妒,「要不是你自己乾的好事,紀遠風的母親會來找你給他兒子生孩子?」
秋棠扁扁嘴,眼神有些躲閃,語氣卻很堅定,「是她自己要來的,我也很生氣的!」
「我更生氣。」權司墨有些咬牙切齒,臉貼在秋棠側臉上,「要生孩子也只能給我生。」
秋棠抿著唇點點頭,笑道:「好好好。」
「那你跟紀遠風被困在電梯里時,都做了什麼?」權司墨的手臂更緊了緊,秋棠要使勁踮著腳才不至於讓權司墨勒著,秋棠臉色微微轉紅,「喂,你都知道啦?嘿嘿,那是個意外啦,什麼都沒有。」
「意外?」權司墨挑了挑眉,「紀遠風沒有抱你嗎?」說完,臉往前湊了湊,唇似有若無的貼著秋棠的臉,淺淺點點的吻著,「他吻你了沒?」
秋棠的耳朵根都是紅的,使勁搖了搖頭,「沒有!我發誓,真的沒有!」
「沒有抱還是沒有親?」權司墨聲音帶了些威脅的蠱惑,手臂勒得更緊,吐出的氣息是灼熱的。
秋棠咬著唇,有些委屈,有些害羞,「你不是都知道了,還來問我?我跟紀遠風……」
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權司墨卻突然低頭吻住秋棠。他的身上還帶了些風塵僕僕的味道,秋棠嘆息一句,卻覺得無比安心。
「想我了沒?」吻夠了,權司墨抱著秋棠,悠悠開口。
秋棠有些迷醉的點點頭,「想了。」
「想我也不把事情告訴我?」權司墨還是有些氣,又賭氣的吻了秋棠一下子,重重的一下,像他的心情一般,「還有,以後不許叫他的名字。」
秋棠還是只能點頭,「嗯……好。」
「乖。」權司墨並不算太溫柔的誇了一句,傾身,剛要再吻秋棠一下,口袋裡的手機卻嗡嗡的響了起來。權司墨皺了下眉,掏出手機來一看,眉頭皺得更深。
秋棠看到那是一串號碼,沒有署名,然後權司墨沒有猶豫,掛斷電話,關機。
「怎麼不接?」秋棠疑惑。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等回頭再說。」權司墨拉著秋棠坐到床邊,「我剛下飛機,很困,再陪我睡一覺。」
秋棠嘴角一抽,「我剛醒。」
「最主要的是陪我。」權司墨一勾嘴角,竟帶了蠱惑撒嬌的味道,秋棠哪還有什麼抵抗力,幾乎沒有猶豫的,跟權司墨躺到了床上。
狹窄的床上,兩個人只有緊緊貼著才不至於掉下去,權司墨摟著秋棠,眼皮合著,呼吸漸漸平穩。
「權司墨,你說要給我驚喜的,是什麼啊?」秋棠小聲的問道。
「乖,等我睡醒再說,讓我好好睡一覺。」權司墨聲音里有濃濃的疲累,而抱著秋棠,卻又讓他無比放鬆。
「好。」秋棠淺淺的應下,在權司墨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也同樣閉上了眼。窗外是料峭深秋,室內卻溫暖如春。
「咳咳……」
紀遠風在病床上咳了咳,眼睛望著窗外的蕭瑟,數著樹上零丁的殘葉。倒數第四片葉子在他的注視下終於還是跟枝幹脫離開,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在地上打了個卷,終於沉寂。當一輛車子開過去,車輪碾壓了枯黃的樹葉,紀遠風似乎都聽到它支離破碎的聲音……
「喲,你沒睡著?」門口突然想起裴靜冉的聲音,紀遠風偏過頭去,看到散著頭髮,穿著普通牛仔褲搭配風衣的裴靜冉,淡淡應了一聲,「剛醒。」
裴靜冉往病房裡走著,「你身體好點了嗎?」
「嗯,過兩天就能出院了。」紀遠風指了指旁邊的凳子,「坐。」
兩個人都有些疏離,裴靜冉坐在凳子上,長發飄飄搭在肩上。
「我以為你不會過來了。」紀遠風喉結滾了滾,微微開口。
「我是很不想過來。」裴靜冉的聲音依舊強勢。可她的眼睛卻出賣了她的心,她終究還是放不下,那天甩手離開是很乾凈利落,可聽到紀遠風住院的消息,她還是沒骨氣的跑了過來。
「你說,我有什麼好的?三天兩頭往醫院跑。而這幾年來,你一點點撐起你家的事業,有能力,身邊的青年才俊又那麼多,你何苦守著一個沒有心的我?」紀遠風自嘲的笑了笑。
裴靜冉面色平靜,嘴唇卻乾乾的,「那秋棠又有什麼好的?值得你念念不忘這麼多年?」頓了頓,裴靜冉繼續說道:「紀遠風,我們是一樣的人,你不放手,我也不放手。這麼多年,早就變成一種執念了,如果能忘能丟,你憑什麼以為我會賴在你身邊?」
「那如果我說,我要放手了呢?」紀遠風朝裴靜冉看了一眼。
裴靜冉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慢慢有了鬆動,她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紀遠風,一邊搖著頭一邊諷刺的笑,「放手?不……我不信。」
「秋棠的幸福不在我這裡,在電梯里,我只是給了自己一個了結,我決定放手了。」紀遠風的聲音淡淡的,似乎要淡到塵埃里,「也該結束了。」
「結束……」裴靜冉渾身緊繃,「跟她結束,跟我呢?」
「我們是有婚約的人,如果你願意,我會儘快娶你,只是,我可能愛不了你,能給你的,也只有責任而已。」紀遠風說這話的時候,心裡不自覺的有些酸澀,「還有……」
「你就是拿我當備胎唄,現在搞不定秋棠,就把目標重新放回到我的身上,還不給我愛。」裴靜冉臉上的肌肉都有些抽搐,眼眶通紅,盈盈的淚光閃爍,她看著紀遠風,「我怎麼那麼賤?」
紀遠風微微訝然,雙手不安的絞到一起,本來想告訴裴靜冉自己的病情,看來也沒必要了,於是深吸一口氣,鄭重的開口,「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耽誤你這麼多年,你值得更好的人。我出院之後就會告訴你爸媽,取消婚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