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親手殺了你
紀遠風開車來到權氏樓下的時候,沒料到裴靜冉已經在樓下等著了,看她縮著腦袋,凍得瑟瑟發抖的模樣,紀遠風連忙停下車,像是還沒停穩的,就飛快的推開車門下了車,朝著裴靜冉小跑過去,關切道:「天這麼冷,怎麼在外面等著?我到了給你打電話,你再下來也不遲啊!」
「沒關係。」裴靜冉咧嘴笑了笑,頭一次笑得有些傻,樂呵呵的,看到紀遠風臉上溫和的笑容,覺得心都暖了,「已經進入春天,等一會兒沒關係的。」
「什麼沒有關係。」紀遠風握住裴靜冉有些冰涼的手,「雖然說是春天,可溫度還沒有升上來,現在你又懷孕了,一定要注意一點,下次別再外面等了啊!」
「恩啊,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覺得你有點啰嗦欸!」裴靜冉笑著玩笑道。
「啰嗦?」紀遠風眨眨眼,失笑,「那我以後不說了。」
「那你還是說吧!其實啰嗦一點,挺好的。」
「就像你啰嗦的讓我記得吃飯一樣嗎?」紀遠風也調侃起來。
「切……」裴靜冉扁扁嘴,「我那是提醒一下,哪有啰嗦了,噝……真的好冷,我們回去吧?」
「好啊!回家吧,我媽準備了宵夜,聽說你懷著孕還在工作,嚇得不行,怎麼說都要給你準備些補湯。」紀遠風笑著開口,牽著裴靜冉的手往車那邊走去。
裴靜冉抿著唇低笑,與紀遠風的關係越來越親密,對話也越來越自然,只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美好,只是……眼中劃過一絲憂慮,裴靜冉咬了下唇一下,不能說,權子衡拉自己下水的事情不能說。
「遠風!小冉!」
剛走了沒兩步,身後卻突然響起權子衡的聲音,裴靜冉身子一震,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紀遠風轉過頭去,看到權子衡跟勞倫斯往這邊走來,笑了一聲,道:「子衡,勞倫斯先生,你們還沒走啊!」
裴靜冉有些不情願的轉過身去,微微沖他們點了下頭,卻沒有說話。
「還沒有呢!」權子衡笑著走過來,別有深意的看了裴靜冉一眼,「剛剛小冉執意要走,原來是在等遠風,你們兩個要回家了?」
「是啊,你們呢?」紀遠風淡然的問著,不卑不亢。
「我們可能要去玩一會兒,然後我送勞倫斯先生回住的地方。」權子衡回答。
「這樣啊,那時間有點兒晚了,我跟小冉先離開。等以後有機會,再跟子衡和勞倫斯先生吃飯吧!」紀遠風說完,跟勞倫斯和權子衡道了聲別,便帶著裴靜冉坐上了車,揮手告別。
「裴小姐不會說出去吧?」車子剛剛發動,勞倫斯便有些擔憂的開口,看著車身的背影,眼神現出一抹陰鶩,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低聲開口,「要不要……」
權子衡笑了一聲,好像在嘲笑勞倫斯一樣,「你當紀遠風是吃素的嗎?只單獨一個裴靜冉就很難對付,要對他們下手,恐怕不容易。再說了,裴靜冉不會將事情說出去的,女人心這種東西,我很了解。」
「哈哈……」勞倫斯爽朗的大笑出聲,壞笑道:「既然這樣,那今晚我就跟權總好好體驗一下女人心如何?」
「哈哈,那是自然!不僅要懂女人心,更要懂得女人身!」權子衡笑著附和一句,跟勞倫斯勾肩搭背的一起等車子來,駕車走遠。
車上開著暖風,讓裴靜冉有些忐忑的心得到些許安慰。
「我經常想,你們跟查爾德伍德家族的那個合作案到底有多忙。」紀遠風忍不住開口,「遠風國際跟權氏也有合作,可是我跟權子衡都很久不見了,你把其他事放下了,還天天忙這件事,累不累啊?」
「還好,不是很累。」裴靜冉訕訕的笑了笑,手握著安全帶有些緊,「就是勞倫斯來了,我才過來看看。」
「你們的具體項目已經開展了嗎?」紀遠風又問。
「恩……嗯,開展了。」裴靜冉抿了抿唇,嗓子有些乾澀起來。這段時間,她忙著交接公司其他事務,還想著怎麼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和肚子里的寶寶,又有很多瑣事煩擾,總覺得有勞倫斯坐鎮,關於合作案的事應該沒有問題,誰知道她竟然發現勞倫斯跟權子衡互相勾結,想要挖空權氏!她真不知道權子衡是怎麼想的,一時生氣,便馬不停蹄的趕來質問,誰知道卻被權子衡反將一軍。
該怎麼辦?她必須要想辦法讓裴氏從合作案中撤出來,否則……
「小冉,怎麼了?」紀遠風偏頭問了一句,「怎麼不說話了?」
「啊?」裴靜冉呆愣的轉過頭來,對上紀遠風疑惑的目光,連忙鎮定了下來,得體的笑道:「沒,沒什麼。我只是,只是突然想起秋棠來了,不知道她在國外怎麼樣。」
紀遠風的思緒也一下子跟了去,皺眉,「應該還好吧,權司墨應該不會讓她接觸到這些新聞。」
「是啊,權司墨也早就打過招呼了,跟秋棠視頻的時候都沒提到這個。」裴靜冉點點頭,「只是我母親可擔憂的不行,本來過年因為身體問題沒有去舊金山,就已經很懊惱了,現在秋棠的新聞甚囂塵上,天天以淚洗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唉。」紀遠風深深的嘆了口氣,「希望事情趕快解決好,回去多勸勸你母親,多陪陪她也就好了。」
「嗯,我會的。」
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紀遠風開車一路來到自家的別墅,紀母老早就在外面等著了,看到車子來了,連忙湊上去,裴靜冉剛開門下車,就被紀母拉著往別墅里走,紀母關心的問道:「小冉啊,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累不累啊?」
「沒事的,媽!」裴靜冉有些受寵若驚,從知道懷孕的第一天開始,紀母就拿她當祖宗似的供著,真讓她不習慣。
「咳咳……」紀遠風下車之後,突然忍不住咳了咳,很隱忍難受的聲音。
幾步開外,裴靜冉心疼的轉過頭去,「遠風,你沒事吧?」「沒事。」紀遠風站在車子另一側,被車子擋住臉,只聽到他沉穩的聲音,「剛一下車吹了風,忍不住咳了幾聲,我馬上過來!」
「遠風啊,停好車馬上過來啊!」紀母也囑咐一句。
裴靜冉有些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跟著紀母往別墅里走。
車子另一側,紀遠風卻神色痛苦的捂著胃部,緩了好久才抬起手擦了擦唇角,手背上沾染了溫熱又黏膩的觸感。紀遠風低頭一看,只見手背上全是烏得發黑的血漬,口腔里也滿是血腥味。
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紀遠風用那隻乾淨的手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和嘴,往前走著,順手將手帕扔進垃圾桶,泰然的走進別墅。
「來來來,喝點鯽魚湯,對孕婦特別好。」客廳里,紀母已經端著一碗湯走過來,裴靜冉腰伸手接過來,卻被紀母擋開,說道:「你好好坐著就行,我來,我來!現在啊,你是我們紀家的大功臣,什麼都不用做!」
「媽,我沒事的!」裴靜冉有些不適應。
「這怎麼行!你跟遠風最近還要準備婚禮,忙來忙去的,肯定很累。」紀母笑得跟花兒一樣,「其他的事啊,都交給我!你好好做我們紀家的兒媳婦啊!」
紀遠風這時候走進來,被紀母勒令陪著裴靜冉喝了碗鯽魚湯。
想到不久后的婚禮,裴靜冉嚮往不已,這是她等了四年才終於等到的,誰也不能破壞!誰也不能,包括她自己!
「少唐,就當我最後一次求你好不好?」
洪門總部,秋梨梨花帶雨的在魏少唐面前哭著,泣不成聲,雙手抓著他的手臂,「我只能來求你了啊!我只是,只是想見見司墨啊!他跟姐姐就那麼走了……他說好的娶我的!說好的娶我的啊!」
魏少唐閉上眼睛,可眉頭始終沒有伸展開,「到現在你還沒有想明白嗎?就算讓我發新聞,逼權司墨回來,也於事無補!」
「沒關係,沒關係……只要司墨回來就好!只要他回來就好啊!」秋梨聲嘶力竭的吼著,突然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少唐,我求求你了……」
魏少唐凜然的轉身,不由分說的將秋梨從地上撈了起來,扶著搖搖欲墜的秋梨,聲音懊惱又痛苦,「我這輩子欠你的!秋梨,我一直在想,如果四年前沒有找人把你救醒,我們現在會是什麼樣子……可是沒有如果!是我做的孽,我就一定會負責到底。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眾叛親離了?」
秋梨咽了口口水,一時忘了哭。
魏少唐喉結滾了滾,眼睛變成猩紅,聲音也帶著狠戾,「如果你只是想要一個墨太太的名號,我可以幫你,可如果你傷害秋棠跟權司墨,我會親手殺了你!」
一天後,舊金山。
砰!書房裡,權司墨起身的瞬間,一拳捶在桌面上,眼神凝聚恐怖,像只被激怒的獸,渾身散發著陰沉的氣息,彷彿下一秒就要衝破束縛,大開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