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亂了全亂了
小女孩一口氣說這麼多,倒也條理清楚,想必是個聰明的孩子,紀君陽投過讚許的目光。
這一翻話下來,旁觀者差不多已經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有人指責,「現在的老師怎麼能這樣。」
「教壞小孩子哦。」
「就是,得開除,怎麼能留這樣的老師在幼兒園。。」
那女老師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如同調色板,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原本以為耿家是不能得罪的家長,現在再怎麼眼拙也能看得出來,這溫安寧的家長更是不可以開罪的主,可好像,都已經開罪了。
耿世昭夫婦也是尷尬異常。
「紀總,真的對不住,是我教子無方,浩浩太頑劣,讓小公主受了委屈。您看,要不,找個時間吃頓飯,我一定讓劣子向小公主規規矩矩地道歉。」
「不必了,事情清楚了就好了,我只是不喜歡孩子受委屈。」紀君陽拒絕道,耿世昭那點心思他豈會不知,道歉為名,拉生意為實。目光再淡淡地掃過那老師,「明天叫你們園長來見我,告訴她我姓紀就行了。」
轉身,抱起自家女兒,撇去一身清冷,轉眼便成了一個笑容和藹的慈父,「寶貝,咱們回家咯,明兒個爸爸繼續給你做好吃的壽司。」
安安咯咯笑著,像是頭頂的陰霾徹底散去,「你還能把丹丹抱起來嗎?」
「當然,爸爸是大力水手,左擁右抱。」紀君陽彎腰,一併將丹丹收入臂彎里。
丹丹亦笑得清脆,「叔叔你做的便當好漂亮好好吃。」
「那叔叔明天多做點,讓你們還有那個叫張小立的小朋友一起吃個飽飽的。」
「好!」
千尋跟在紀君陽身後左右逢源,果然是長得好看老幼通吃啊。
幼兒園門口,丹丹手臂一展,便掉進了年輕女子的懷裡。千尋與她有過幾面之緣,但每次都只是來去匆匆點頭之交而已,今日細看,卻覺得有點古典婉約之美,是個安靜的女子。
「丹丹媽,謝謝你。」若是換作別的家長,未必會願意管這份閑事,現在大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冷漠態度。
丹丹媽微笑道,「不客氣,只是覺得孩子有個朋友不容易,不想讓她失去這份感情。現在事情解決了,我們先走了。」
丹丹很乖巧地揮著小手,「叔叔阿姨再見。」
而還停留在原地的耿世昭則是苦瓜了臉,恨鐵不成鋼的望著自己的花瓶妻,空有長相沒腦袋的女人,「這次真被你們給害死了,我好不容易跟紀君陽的一個助理掛上鉤,你們倒好,給我攪這麼大一局,生意鐵定黃了。」
耿妻生怯地看著丈夫鐵青的臉,「我哪知道人家小三也這麼受寵。」
「三三三,我三你個頭啊,天天沒事就在網上看那些花邊新聞。我告訴你,溫千尋那是初戀,唯一的正宮娘娘,是紀君陽的救命恩人。以後你見著她和她女兒,你要麼跟我繞著道走,要麼就別去得罪她們一根頭髮絲,那是紀君陽的寶,誰都碰不得。你以為每個女人都像你這麼草包,除了逛街購物美容就是挑是非,我拜託你學學人家,人家現在憑自個本事做到總經理,我說我怎麼娶了你這麼個貨色,不成事還真會壞事。哎,真是被你氣死了。」耿世昭抓狂地,撇下老婆孩子,上了悍馬。
耿太太則招呼著保姆小跑步地跟上,「老公你等等我啊。」
那悍馬發動機一啟,已是絕塵而去,耿太太則是不甘心地在地上狠狠跺了一腳。
回到家,便看到海芋柱著根溫父曾經用過的拐杖在練金雞獨立。
千尋看那腳包在布拖棉里,也看不什麼名堂,「好點了沒有。」
「傷筋動骨一百天啊,哪有那麼容易好,不過,趁著這機會,可以多休息一下,女人睡得晚殺死青春細胞啊,我得用這幾天補回來一點。」海芋倒是很會自我安慰。
紀君陽不知從哪裡變出一瓶藥水,「這個是擦筋傷的,效果挺好,你試試。」
「謝了。」海芋不客氣地接著,她倒是沒想到他會上心這事,看來這男人鐵了心地要討好這個家裡的每個人啊。
晚餐剛上桌的時候,家裡來位客人。
溫父溫母是好客之人,可是海芋一見那張臉,就冷了。
「小楊還沒吃飯吧,正好準備開餐,一起吃。」溫母又去廚房添了副碗筷。
紀君翔倒是不講半句客氣,笑著在紀君陽旁邊的位置上落座,「我這個點來,不正好就是來蹭飯吃的嗎?」
「你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海芋橫了他一眼,這一橫不要緊,她發現這男人和紀君陽坐在一起的時候,更覺得臉廓相似。
這一點,溫父溫母也發現了。
還是溫母先開的口,「我說小楊,你和小紀不是兄弟吧。」
紀君翔摸著下巴,側過頭對著紀君陽咧開嘴笑,「哥,看在我替你擋了對面海芋大嬸那一瓶子的份上,今天晚上我做的決定,你不可以反對。」
各位不知情的均不同程度地訝異了一下,但看他們哥倆的輪廓看上去真有那麼六七分相似,也由不得不信。
海芋其實早有懷疑,只是懶得去問,她知道這個男人早晚會離開洛市,覺得問了也沒必要,反正是以後不會見面的人,只是這會也忍不住鄙視了一下,「你居然好意思以楊羽這個名字出現在我們家。」
紀君翔道,「所以我現在是來坦白,我叫紀君翔,其實楊羽這個名,也就是紀君翔的翔拆開來的諧音,是我畫畫時的藝名。」
安安扒了滿口的飯,這會烏溜溜的大眼睛在他身上掃視著,「那我應該叫你小叔叔了。」
「真乖。」紀君翔摸了摸小傢伙的腦袋,「改天叔叔帶你出去玩。」
「玩什麼?」安安對玩的很有興趣。
「你想玩什麼?」紀君翔反問著。
「我要知道就不會問你了。」安安丟給他一個笨蛋的表情,繼續低頭扒飯。
紀君陽將撿了刺的魚肉放進她的碗,小傢伙照單全收,吃飯這一項,倒是一點也不用操心,跟大人一樣,桌上有什麼就吃什麼。
「等等等等。」溫母反應慢了半拍,「剛才你說海芋砸了你一瓶子,是怎麼回事啊?」
紀君翔便如實招來,甚至添油加醋了幾分,將海芋兇悍不講理的形象入木了三分。
溫父溫母總算聽了個一知半解,然後溫母想起一事,「原來那陣子隔天才回次家,是為了照顧你去了哦。」
「乾媽,你應該把他趕出去,你不知道他有多惡劣,我看見他就煩躁。」海芋將筷子一擱,飯都不想吃了。
「乾媽,你千萬不可以。」紀君翔這一聲乾媽叫得大夥一愣一愣地。
特別是溫母,都不知如何接話,心想難不成收了女婿,現在又來個乾兒子?這溫家風水最近怎麼旺啊,也沒去燒香拜佛啊。
海芋瞪眼,「乾媽也是你能隨便亂叫的嗎?」
紀君翔無視她殺人般的眼神,「乾爸乾媽,我今天來,其實是想鄭重地跟大家坦白另外一件事。」
溫母道,「什麼事啊?乾兒子,你別嚇著乾媽的老心肝啊。老頭子,你說我們明天我們要不要去廟裡拜拜啊,最近溫家的風水有異啊。」
「有點。」溫父想了想後點頭。
紀君翔站了起來,很鄭重地樣子,「我想說的事是.……」
海芋臉色一變,厲聲呵道,「你閉嘴。」
紀君翔抗議,「大嬸,你不能阻止我的發言權和追求權,所以我想說提,從今天開始,我要追求對面這位海芋大嬸。」
千尋吃進嘴裡的一口飯差點噴出來,小叔子,你這追人的招也太悚了,直搗黃龍啊,追到人家家裡來了。
安安則是好奇地問,「那你要追到我乾媽,我該叫你為叔叔還是乾爹呢?我該叫海芋為乾媽還是嬸嬸呢。」
「當然是乾媽。」海芋強調。
做嬸嬸,做夢吧。
這稱呼真是個讓人頭疼的東西啊。
「亂了亂了,全亂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是看不懂了。」溫母嘆氣,自從紀君陽在病房裡一跪,怪事就一樁跟著一樁來,她這老心肝啊,也開始有免疫力了。
「乾爸乾媽,這事你們可得支持我。」想當初剛進溫家吃第一頓飯,溫家父母那個熱情,問東問西直差沒把他跟對面這女人撮合,所以他們應該還是喜歡自己的吧。
這招其實是學大哥的,討好老婆,先討好岳父岳母。
「我表示不支持不反對,你們該咋的咋的,就是別開個傷筋動骨回來。」溫母話中有話地。
「紀君翔,我告訴你,老娘就算是當尼姑,也不會接受你。」海芋態度堅決。
「當尼姑多不好玩,像大哥大嫂這樣,生個孩子才好玩,你看安安多可愛。」紀君翔玩著小傢伙的小辮子。
「你喜歡玩自己玩去,你要生小孩找別人生去,老娘不奉陪。」海芋是氣得再也吃不進東西了,拄著拐杖起身,眼不見為凈,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居然禍害到家裡來了。轉念一想想,還不是那破瓶子砸出來的禍,可禍因卻是現在那個正氣定悠閑吃著飯的男人,「紀君陽,你要還想安生地在這個家裡吃飯,就把你這個草包弟弟給扔出去。」
紀君陽嘆氣,「躺著的人也能中槍。」
紀君翔則是摸摸自己的後腦,「我哪草包了。」
千尋賞他一句,「不草包,可是,騷包。」
海芋已經單腳跳立,懶得再理他一句,徑真往房間里跳去,可是地上不知怎的有了濕漬,拐杖沒落穩,就滑了出去,眼見著與地板親密接地,紀君翔已經飛身出去,雖然沒有接住,可到底也是讓人家做了人肉墊。
兩人摔倒的姿勢正好是一躺一趴,那唇角還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