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懲罰（一）
李彥還真說不好要什麼樣的，他心中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漂亮，自己可不想天天面對一些醜八怪。彩蝶她們買回來的那些人，實在是讓李彥受不了，才給打發到後面幹活去了。
看到李彥為難，王恆也很無奈。這樣小的一個孩子，竟然來掖庭宮教司坊選人，看來根本不是來選幹活的人。想找出力幹活的下人，基本都是上人市去買，哪有上教司坊來選人的？再說這地方是隨便給人的地方嗎。這是御用，官用。不用問都知道，不是選幾個玩伴，就是未來的妾侍。那就是年齡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
李俊青也就十歲以內，那就好辦了。笑著說：「我看你也說不清，這樣吧，我把合適的領出來，你挑怎麼樣？」
李彥覺得這個太監還不壞，是個不錯的人，還很會來事。不是說太監因為身體殘疾，不能人道，心裡扭曲只會害人嗎？
可這個太監就不錯，只是聲音有些尖細，也沒有鬍子。對他一笑說道：「那就多謝王公公了。
其實王恆不算什麼好人，只是隋煬帝把京城遷到洛陽，長安算是陪都。這裡雖然什麼都有，畢竟皇上不再這裡。他們這些太監，當然也就得不到重視。大臣們不敢惹太監，是因為他們天天和皇上在一起。
自身清高的文人士大夫，十分厭惡討厭他們，臉上陪著笑，但眼神深處的鄙視，讓這些太監心裡憤恨，當然有機會就不會放過他們。
皇上不在大興城，當然也就不在皇宮。沒有皇上依仗，他們什麼也不是，沒有哪個官員正眼瞧他們。今天李彥沒有鄙視他的意思，說話還很和氣。雖然有秦國公的命令，但還是給了他這麼多錢。王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給他送禮了，對李彥有好感，當然就儘力滿足李彥對要求。
他也不知道李彥喜歡多大的，但女孩十二歲就可以結婚，超過十五歲就可以生孩子。李彥儘管長的很高大，明眼人還是能看出來，李彥不會超過十歲。
他去了後面，很快跟著王恆出來不少女孩子。這可是教司坊，不是那些市場街上賣兒賣女的地方，儘管她們身份低賤，可大多出身良好，受過很好的教育。
有經驗的，來的時間長的，當然知道叫她們出來幹什麼，也有些年紀小的不知道幹什麼。她們基本都是家裡被毀，父母不在的人。從高高在上的小娘子，一下跌到最低層的人，臉上都沒有什麼歡愉的表情。
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命運，有些揣揣不安。一看能有二十多人，李彥還很失望，以為能有很多呢，可是只有這麼幾個人。
都給自己還差不多，不過也太小了，這樣的歲數比自也大不了幾歲，指望她們能幹什麼？回頭對王恆說道：「王公公，秦國公沒說我用幾個人吧？」
王恆搖搖頭說：「沒有，只是讓人傳話，你滿意就行。」
李彥差點樂出來，李世民這回可是真大方。隨後問道：「只有這些嗎？有沒有年齡大一點的？」
王恆一愣，原來這個小郎君竟然這麼色。看來低估他了，還以為找玩伴呢。連連點頭：「有，你要多大都有。」
李彥一聽嚇一跳：「算了，還是二十歲以下的吧。」
王恆點頭又上後面去了，這回可不少，有三四十個。李彥一看，當時眼都花了，鶯鶯燕燕，一大群女孩，選美大賽一樣。
這一下，李彥幸福的找不到北了，後世都是看著那些選美大賽的評委們過癮，自己就剩下羨慕嫉妒恨了。今天本少爺也有當評委的機會，還是給自己選。看中的可以留下，還沒有其他評委。
不過這些女的好像都不願意，看來潛規則用不上了。每個人都儘力低著頭，只有那些年紀小，什麼也不懂的才好奇的看著李彥。
李彥咳嗽一聲，他覺得當著王恆的面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很色似的。其實李彥非常不要臉，他就是很色。
看到這麼多美女，心裡除了羨慕皇帝，就剩下大罵皇帝無恥了。這才七八十個，想想後宮三千佳麗，那是多麼壯觀的景象。
李彥拿眼睛看王恆，鬼精的他連忙說道：「李郎君你看著，我還有事一會過來。」
李彥點點頭，太他媽開事了，以後有機會要拉攏一下，聰明人哪！看到王恆出去，李彥盡量讓自己大一些，嚴肅一些，可就他那娃娃臉，實在是不像。
想想飛鳳介紹的情況說道：「我叫李彥，字俊青，當然也不是什麼官。只是家裡太大，只有我一個人和小妹。缺少一些丫鬟，幹些家務活，還有些買賣需要人打理，上這來找幾個幫手。」
李彥的話引起這些女孩的注意，當他們看到李彥的時候，第一個印象就是紈絝子弟，仗著家裡有勢力，來尋找女人來了。這樣小的孩子就這樣色，是最讓人反感的。要是年紀大還可以理解，才這麼大一點，就這樣，能是好人嗎？
可李彥的話讓她們奇怪，家裡只有他和妹妹，他都這麼小，妹妹多大？大人呢？原來沒有別人，怪不得他來選人呢。還說不是官，這是教司坊，是掖庭宮，不是家奴市場。
出身都不一般的這些女孩，沒人願意留在這裡。她們每天打扮好，訓練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歌舞技藝，為的什麼？就是服侍那些王公大臣，皇子皇孫，也就是玩物。沒有幾個能保住清白的，到了年紀大，就是被隨便塞給一個男人，或者是趕到東倉幹活，一直到死為止。
有機會離開這裡，哪怕去一戶人家為奴為婢也強過這樣，說明白她們和娼妓又有什麼分別。這一下都不再躲著李彥的目光，希望能被看上帶走。
還有些心思活躍的竟然覺得李彥長得也不過，家裡又沒有別人，要是能成為侍妾，更是脫離苦海。眼光已經變得熾熱起來。
李彥真的拿這裡當選美大賽了，年齡，出身，讀幾年書，都會什麼技術，就差讓人家才藝表演了。不過讓他興奮的是，竟然有好幾個嗓音甜美，這要是組成一個大唐歌舞團，捧出一些明星出來，那可以財源滾滾。只是不能拍電影電視劇有些遺憾。那幾個唱得好的，舞跳得好的，立即被選中。還有就是文化高的，字寫得漂亮的。
七選八選，竟然挑出二十多個。為了給小妹找幾個玩伴，又選出四個年紀最小的。選好了，李彥立即雇車送回懷德坊李家。
當他辭別王恆，趕往秦國公府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只是顧著選美，竟然忘時間，此時已經過午了。當他來到皇城西側秦國公府的時候，門口站立的兩個士兵趕緊過來：「來的可是李彥李俊青？」
李彥可不認識這時候的軍銜，雖然知道在盔甲上也能分出品級，可他不認識。只好說到：「正是，將軍怎麼稱呼？」
門衛只是一個小衛兵，哪稱得上將軍。連忙說道：「小的吳陽，不是什麼將軍。李郎君請進，國公正等你呢，說是你到了立即請你進去。」
李彥也不知道李世民這麼急幹什麼，又不是一天的事。隋煬帝死了好幾個月，也沒見這麼著急，這幾天急什麼。不過昨天已經領教到了，封建社會沒人權，自己還是抗爭不了的。除非自己也拉杆子起義，可就自己的水平還是算了吧。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趕緊隨著士兵到達國公府大廳。
李彥一進來嚇一跳，怎麼這麼齊刷，文東武西坐的還真整齊。李彥快速掃一下，大部分都不認識，昨天喝多酒的幾位也都在。
程知節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自己。李彥趕緊給李世民行禮：「李彥參見國公爺。」
李世民沒有說免禮，而是一拍桌子：「李彥，你身為軍職武將，竟然不應時點卯。藐視軍紀，來人，推出去，斬。」
立即上來兩個士兵，一邊一個把李彥一下按倒，兩個胳膊一架拖了出去。
李彥有些嚇傻了，這樣情況只是在電視中看到過，今天竟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的腦袋一時轉不過來，既沒有申辯，也沒有求饒。不是李彥視死如歸，是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可這一情況在所有人看來李彥就是不服氣，傲氣的根本不想求饒。坐在一邊的房玄齡有些埋怨李彥，小孩就是小孩，根本看不出來狀況。昨天狠狠敲打李世民一次，今天竟然敢犯到他手裡。但也不能見死不救，連忙站起來：「大將軍息怒，李彥年紀尚小，不懂規矩。昨天酒喝多了，今天難免誤事。念及初犯，饒他一次。」
李世民真的要殺李彥嗎？那是不可能的。但李彥太傲氣了，竟然不把自己放到眼裡。這是自己，換一個人，早殺他了。恃才傲物，多半沒有好下場。房玄齡的話也是一語雙關，誰都知道李彥不是在家睡覺，可這些人昨天去人家喝酒。事後回想，喝的酒不下四千貫錢的，這是不小的人情。
這些人都站起來：「請大將軍息怒，念及初犯，饒了他這一回。」
這麼多人求情，李世民順水推舟的說道：「帶回來。」
李彥終於反應過來，李世民這既是報復，也是打擊自己的威風。看到李彥跪在自己面前，剛想說站起來，可程知節突然說道：「大將軍息怒，李彥年紀小，就不要殺他，輕點懲罰，誰也說不出不服。」
李彥心頭一震，轉臉看看程知節，眼神中殺機閃現，讓程知節心頭一顫。他很想建議李世民殺了李彥，可他知道李世民不想殺李彥。想到昨天李彥讓自己下不來台的屈辱，今天這是機會，特意出言，就是想讓李世民懲罰一下李彥出口氣。
但他做的太明顯了，立即引來房玄齡和杜如晦他們的不滿，李彥的眼神也讓他害怕。李世民心頭的火也被勾起來，李彥太狂妄了，竟然一句辯解求饒都沒有，要是這樣放過他，以後不是更加猖狂。大喊道：「死罪可恕，懲罰不過，拉下去，杖責二十。
李彥多少明白了，李世民在殺自己威風。他不知道二十大板會什麼樣，反正看過電視里很慘的。但到這種程度，求饒有用嗎？只能讓李世民瞧不起，反倒認為自己軟弱可欺，所以他還是一聲沒出。
這一次誰也沒求情，因為李彥確實有錯在先。昨天已經宣布，他是振武校尉，秦國公府行軍參謀，竟然不來點卯，先去掖庭宮，這是不能允許的。
士兵可不管那麼多，進來把李彥架了出去，緊接著就是板子打在屁股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