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番外無可救藥
換個男人?
安紫沫不由的笑了起來,寧斐江看著她一笑,神色瀲灧生姿,只是那一眼,笑容閃耀,讓人眼前一亮。
「換個男人?你是指你自己嗎?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比寧靖洵強?或者說,在你的心目中愛情或者女人都是用金錢來衡量的?這樣的愛情是愛嗎?難道你享受著用金錢買來的愛情,你不覺得有些空虛,少了一些真摯的情感。可能這個世界有很多人會為了利益拋棄自己身邊最珍貴的東西,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一樣。以後請你不要在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會告訴給靖洵。」
她不管他接不接那件衣服,直接往他懷裡塞了過去。
他沒有接,那件包裝好的衣服就直接掉落在地上。寧斐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像似聽到了可笑的笑話般輕蔑的嗤笑了一聲。
男人掀開眸,那桃花眼裡儘是輕佻之色,「安紫沫啊安紫沫,我真不知道你是太單純了還是蠢的無可救藥。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對寧靖洵,他知道么?他是不是也會對你如此忠誠?」
「安紫沫,我不妨告訴你。寧家一大部分的股權是在寧靖洵的手中,寧家的老爺子將大不符的全部給了他,他準備是轉給你的。但是,我猜,他到最後一定不會給你。因為,我要跟林靜姝離婚,只要我們離婚了她就是自由的。到時候你覺得寧靖洵還會要你?」
「你胡說!」安紫沫小小的一張臉,有些微惱的紅色,「我不稀罕他的什麼股權,我只要的是他這個人。」
「是,你不在乎。可是人家的心裡沒有你啊,你只不過是他無聊寂寞時消遣的玩偶而已。等到林靜姝恢復自由身,他就會重新跟她在一塊。到時候哪還有你的位置。難道你就不介意他的心裡一點都沒有你?安紫沫,其實你這性子倒是挺合我胃口,要不跟著我試試?」
寧斐江說著,傾身朝著她湊了過來。
安紫沫渾身都在發顫,她不相信,她也沒有那個自信的相信寧靖洵不會回頭。
如果真的寧斐江跟林靜姝離婚後,寧靖洵要跟她在一起,那她自己要怎麼辦?
心裡很是慌亂不安,可是偏偏眼前這個男人還在添油加醋的刺激的挑撥。
「不要說了!閉嘴!不要再說了!」安紫沫低低的怒吼一聲,轉過身,倉惶的準備逃開,卻是腳下被掉落的袋子給拌了一下,她身體不穩,搖搖晃晃的就要栽倒。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腰盼上傳來一陣溫熱的緊箍。寧斐江那張臉就近在咫尺,他嘴角含笑的低垂著頭看著她,十分曖昧。
她猛地一把推開他的手,然後抬手就是給了他一耳光,「寧斐江,我不是林靜姝,別想著來收買我。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安紫沫甩了他一耳光,心裡有些發毛。卻還是故作無謂的挺直身子瞪著他,然後轉身就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寧靖洵用著舌頭舔了舔被打的臉頰,目光陰森晦暗。
……
安紫沫的心情很糟糕,她腦子裡全是寧斐江的譏誚和嘲弄。
寧靖洵有多在乎林靜姝她不知道,可是自從上次她親眼見到寧靖洵為了那個女人跟寧斐江打架時的狠勁,她知道,那個女人在他的心裡有著重要的位置。
要是林靜姝離婚回頭找寧靖洵,她應該怎麼辦?
心裡一下就蔓延著無邊無際的恐懼和灰暗。
一個人在外遊盪了許久,直到天色都黯淡下來。她這才回了家。
家裡客廳的大燈亮著,明晃晃的燈光打落在潔白的地板上,倒映出了周圍的影子。
安紫沫走進,她看到自己的影子落在地面上,孤獨又無助。
屋子裡沒有人,安紫沫尋望了一圈,走到卧室處見到前面的書房燈光亮著。她就猜到了寧靖洵是在書房裡。
她沒有大聲嚷嚷,直接走了過去。只是,她還沒走進,裡面就傳來了男人低沉的嗓音。
「對,我已經考慮清楚了,不用再說了。」
寧靖洵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房間里很是清晰,安紫沫的腳步頓了頓,不知該上前還是準備離去。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他的聲音又低低的響起,「寧家的東西我不稀罕,那些東西我根本就不屑一顧。我說了,就將老爺子轉給我的股權全都轉給安紫沫,你儘快把轉讓合同弄出來……」
後面他還在說些什麼,安紫沫都沒有了心思。只是腦袋裡一陣陣的空白,寧靖洵掛斷電話轉過身,就見到了站在門外神思恍惚的女人。
「什麼時候回來的?」寧靖洵放下手機就走了上前,伸手就撩了一下她額前垂落下的髮絲。
安紫沫抬起頭來,一雙杏花美眸瀲灧,「靖洵,我不需要什麼,我跟著你從來也不是因為你的身世和家產,你給的那些我全都不要。」
他微皺著眉,既然她都聽到了,也不想在繼續隱瞞下去,「我知道你不需要這些,可是這是我能給你的唯一了。這些東西,總不能便宜了其他人。」
安紫沫的重點卻是抓住了他的那句【可是這是我能給你的唯一了。】
他說這句話是代表著什麼,難道這些是他給她的補償?就因為他知道了林靜姝要跟寧斐江離婚,他又有機會跟他最愛的女人在一起,所以他這是準備打發自己?
心思沉了沉,安紫沫覺得心口處很是壓抑。
「怎麼了?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寧靖洵見到她臉色發白,伸手就撫摸上了她的額頭。
安紫沫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退,一下就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無神的搖了搖頭,「沒有,生理期快到了,我先去休息一會。」
低垂著頭,她轉身就走回了卧室。只是不知道要做些什麼,心裡空蕩蕩的,像似缺少了什麼。
這一睡,安紫沫醒來時就是第二天了。她見到寧靖洵,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他打了招呼。
「今天是星期天,難得我今天空閑下來沒事,要不我們去城區外的金琴山滑雪?」寧靖洵見著她懶懶散散,將手中熱好的牛奶遞到了她的面前,詢問著她的意見。
「好啊,我今天也沒有事,一起去吧。」安紫沫低聲的回了一句。
吃過早飯後,兩個人就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開車去了城區的雪山滑雪。
因為是假期,又加上臨近過年,許多人都已經休假。雪山上很多遊客,安紫沫不怎麼會滑雪,一直都是寧靖洵帶著她。
安紫沫摔倒了好幾次,膝蓋都摔的有些發疼,可是她卻玩得很盡興。畢竟這是第一次寧靖洵帶著她出來度假遊玩,也沒有其他第三者的人來打攪。
玩得額頭上都有些汗滴,她興奮的像個小孩子挽著他的手,嘰嘰喳喳的笑著說個不停。那白皙的小臉上因為運動後有著薄薄的一層紅暈,白瓷般柔嫩滑膩的肌膚上印染著桃紅般的粉色,很是明艷動人。
寧靖洵看著她這般的笑意明媚,嘴角也不由的牽扯了几絲的笑容。
兩個人剛坐到椅子上休息,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叫了寧靖洵的名字。
兩人回頭,就見到了一名穿著大紅色羽絨服的女人,正朝著他們兩人走了過來。
「我剛才看到你,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那女人笑意盈盈的跟著寧靖洵打了招呼,然後她看到了一旁坐著的安紫沫,輕笑了一下,「不介意我坐這吧?」
那女人雖然詢問著,可是身體已經毫不客氣的落了下來。她坐在寧靖洵的身旁,「我還以為你除了靜姝以外不會在找女朋友了,沒想到……」
那女人輕笑了一下,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只是那省略了的話,卻是讓人無數聯想。安紫沫心中百味陳雜,看來所有的人都知道寧靖洵的心中有多麼喜歡那個女人。
「聽說靜姝回來了,她前些日子跟我聯繫過。聽說你那個大哥這裡有點……」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對了,靜姝家裡的事你知道了嗎?」那女人又岔開了話題,嫣然一笑。
寧靖洵面無波動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的情緒,他眸色淡淡的問了一聲,「怎麼了?」
「他家裡的老爸挪用公款去炒股,結果血本無歸,她媽一下就氣的住進了醫院,聽說是什麼白血病。醫生說是家族遺傳,不知道靜姝有沒有什麼?」
那男人終於在聽到家族遺傳幾個字時,擱在桌上的手指猛地縮了縮。
他唇瓣動了動,好一會才開口,「我不知道,我已經好久都沒有跟她聯繫了。」
自從上次因為他跟林靜姝的關係讓安紫沫差點受傷,他就跟林靜姝斷了關係。如今從其他人的嘴裡聽說到她的近況,他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就算你們分手了,好歹你們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靖洵,靜姝這幾年不好過。你不知道吧,她因為要跟寧斐江離婚,她身上背負著一大筆的債務,她都不跟寧斐江說一聲,就是想要徹徹底底的跟他斷了關係。前幾天,不知道靜姝又怎麼惹到了他,竟然又動手打了她,她還是個孕婦,真是可憐了。靖洵,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你幫幫她吧。」
那女人說完,也不再繼續,轉過視線看著安紫沫,「誰都有過去呢,既然你作為寧靖洵的女朋友就要知道他的過去,總不能因為你,讓他們朋友都沒法做吧。做人不能這麼自私。」
女人說完之後就站起身,裊裊離去。
安紫沫被人如此一頓指責,心裡自然是有些難受。可是最讓她心裡難過的是哪個男人的態度。
自從他聽到了林靜姝最近的情況后,他的心思明顯就有些心不在焉。安紫沫不動聲色的將他的著急不安看在了眼底。
她低垂著頭,淡漠的輕笑了一聲,原來啊,無論自己怎麼做都走不進他的心裡。
後面繼續遊玩的心思都變得索然無味,安紫沫跟寧靖洵心裡都裝作事情,兩個人都明顯的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下午時分,兩人開車回去。在路上時,寧靖洵接到了一通電話,整個人神色猛然急促緊皺。
車子一進入城區,寧靖洵就在一旁停了下來,「小沫,我有點急事要去處理。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你現在這打車回去,或者我讓人來接你。」
他的神色很急,眼底帶著焦躁不安。
安紫沫低垂著頭,伸手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我自己打車吧,這裡這麼遠讓人來接也不方便。」
她乖巧的下了車,寧靖洵有些歉意的睨了她一眼,但是沒有猶豫的迅速開車就從另一條道路飛馳而去。
安紫沫站在一旁,此時天色雖然還沒黑下來,可是也已經有些淡淡的灰暗色。
她站在路邊,寒風一吹,她有些發冷,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只好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手站在一旁打車。
只是等了半個多小時,竟然都沒打到一輛車。她獨自往前走,準備走到輕軌站坐車回自己的小屋。
剛走了幾步,安紫沫身上的手機就響個不停,她看到是自己母親打來的電話,這才揚起了唇角接通,「媽……」
「小沫你快回來,你媽她昏倒了。你快點回來。」
安紫沫一聽見自己的母親昏倒,整個人都魂不守舍。連忙朝著前面跑了過去,跑到路邊,伸手攔著計程車。
可是攔了一輛又一輛,都沒有空著的。她有些激動的往中間跑了過去,想要攔下中間行駛的一輛空著的計程車。
她剛往前跑了一步,一輛從前方飛馳而來的摩托車直直的撞在了她的身上。
身體被側撞倒地,膝蓋重重的跪倒在了地面上。疼的她吱牙咧嘴。
只是在地上有片刻的失神,安紫沫很快就從地上站起身。摩托車司機趕緊攙扶著她詢問著,「有沒有事?我先送你上醫院檢查一下。」
「不用了,我沒事。」她伸手推開了攙扶著自己的摩托車司機,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那司機見著她這般倔犟,追上前,「你都受傷了,我先送你去醫院檢查再說。」
「不要,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媽。」許是身上的傷口太疼,也或許是心裏面太過難過。她的聲音不由的帶了幾許的顫音。
「小姑娘你別哭,有什麼事你好好說。你要去哪裡,我送你過去。這個時候這裡不好打車。」
安紫沫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眼角的淚水,這才坐上了摩托車趕緊回家。
匆匆忙忙的趕回家,因為是住在另一個城區,她趕到自己母親救治的醫院時,天都已經黑透了下來。
安母已經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安紫沫沒有急沖沖的先去病房,而是去了醫生辦公室。
她這才得知,自己的母親已經是肝癌晚期有了腹水。
安紫沫雙腿一軟,差點直直的摔倒在地。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是肝癌晚期,這怎麼可能?
「不會,這怎麼可能!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媽,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救救她。」安紫沫淚水在眼眶翻滾,她抓著醫生的雙手,死死的不放。
「你別擔心,幸虧發現的及時。雖然現在肝癌是無法治癒,但是你也別擔心,只要好好治理好好調養,你母親的病還是沒有大問題。」
「好,無論花多少錢我都願意。」安紫沫含淚點了點頭。
只是當醫生給了她治療方案和大約的治療費用后,安紫沫心裡一下就沒了底。安母一支軟化肝硬化的進口針葯都要接近一萬,這些昂貴的藥物加起來的總價,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種天文數字。
安紫沫失落的從醫生辦公室里離開,她回到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心裡是翻江倒海的難受。
「媽,你好點沒有?你這是怎麼照顧自己的,你為什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安紫沫走到安母的身旁,緊緊的抱著她不放。
安母已經知道自己的病情,她知道這個病是治不好了。
「傻孩子,人總有一天都要死的。你別傷心了。再說了,媽媽現在還不是好好的嗎?」安母安慰著,嘴角緩緩的勾著笑意。
「媽,我不要。我要你陪著我一輩子。你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醫生說了只要好好配合治療會沒事的。我有同學的家人也是得了這個病,最後都治好了,現在一家人都健健康康的。雖然是多花點錢,可是沒關係的,我已經上班了,我有這個能力照顧你了。」
安紫沫強忍著自己心裡的難過,嘴上安慰著自己的母親,可是她的心底卻是迅速墜落。就算治療康復之後,每個月幾萬塊的葯錢,她根本就無法承受。
更何況家裡還有一個年邁的外婆和一個還在念高中的弟弟,這個家就全靠著她一個人的那點工資撐著。
未來的路,她都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可是在怎麼困難,日子總是要繼續下去。她只能咬著牙,強忍著撐下去。